韩烺看着一个多月前,这间冷清如同冰窖的房间,在此时此刻温馨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他心里咕咕涌出一泓温泉,温泉清澈温暖,流淌过他心间,流淌过他的全身每一寸经脉。
难怪世人都道温柔乡是英雄冢,若是中意的女子,岂不更让人甘愿舍命?
韩烺忽的笑了,他不也是扔下手头种种,借了静宝进府的由头,从锦衣卫赶回了么?
他一笑,炕桌前的女子便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头来,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看见来人的一瞬,让人不容错识地亮了一下。
韩烺心都酥了。
她盼着自己呢!
他两步走上前去,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的眼睛,落坐在了她身旁,长臂一伸,从后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他凑近她耳边,闻到了属于她的让人安定的香气。
他越接近她,越能发现她身上别人不会发现的一切,就像着淡淡的体香,还有此刻,他刚刚发现的,她右耳后的一颗痣。
人身上的痣都是一辈子的记号,他可要记好了。
“静宝闹你了吗?”声音轻而柔,热气喷了出来,喷在裴真耳畔。
裴真痒得想躲。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她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他心跳的律动,每一下她都感受的到。
她呼吸加快,酥麻爬满了整个脊背,神思有些恍惚,被静宝带着手往前伸去戳文鸟,都没注意。
文鸟却注意了,抓住时机,立马反败为胜,一下子啄到了裴真的手背上。
裴真吃痛,静宝“呀”了一声,回头一看,又惊叫起来,“三伯父!”
他三伯父却顾不得他,眼见着裴真的手背被文鸟故意使劲一啄,立时红了去,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鸟!这么凶!夫人疼不疼?破了吗?!”
他赶忙抓过裴真的手来看,只见那白嫩的手背上一个红通通的印字,一边心疼地轻轻去吹,一边冲着那文鸟冷哼,“今晚就炖了这鸟,给夫人解气!”
裴真被他将手捧在手心里吹,吹得脸都红了,又听他说要炖鸟,连忙去推搡他,“胡说什么呢!”
满脸红霞,韩烺怎么不晓得她羞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到底当着静宝的面,他松了她的手,才朝仰头看着两人直眨眼的静宝颔首,“可有闹腾你三伯娘?”
静宝并没回答,反而撅了小嘴,拉着裴真的衣裳道:“不是三伯娘,是静宝的师父!”
裴真失笑,这孩子真是认上她了。妙书斋
韩烺却不依了,“师父是师父,伯娘是伯娘,怎么就不是你三伯娘了?你现在就喊伯娘给我听!”
竟较起真来,裴真看着他一脸的认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偏静宝也跟他一样较劲,小脑袋直要,“不是三伯娘,就是我师父!”
“这孩子!”
一大一小认真较劲,中间的人只顾着笑着叹气,而不过是啄了一下人家的手,就被道要煮了去的文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三人,那样子,活脱脱“欺鸟太甚”!
......
把静宝送走,韩烺也已经狠不下心再回锦衣卫了。
春日的傍晚,西落的日头给天边的云镀上一层金光,天蓝、云白、金光耀眼,在山顶天边,或卷或舒。
韩烺拉了裴真的手往花园西侧的沁水亭去。沁水亭地势颇高,凌于花园小湖之上,人坐亭中,向西看去,远可见远山云霞,近可观锦鲤戏水。
韩烺让人取了碧水色的纱帐将亭子围了,只露出临水的一面,笑同裴真道:“庆幸今日西风不盛,不然避风和赏景便难能兼顾了!”
在拥挤的全是院落的京城,也能赏到这番景象,裴真已然惊讶又惊喜,她凭栏远望,天边的云霞让她心旷神怡,一时倒也顾不及什么风不风、凉不凉的事了。
不盛的风仍吹得她鬓发飞舞,韩烺拿过备好的披风,将她裹住。风裹得披风下摆呼呼作响,他拥了她到怀中。
“闷坏了吧!等过些日,你康健些,咱们去爬香山可好?天热了,香山顶上却是凉快的,咱们可以小住几日,让你松快松快。”
他柔声许诺,声音与傍晚的风融在一起,在裴真的耳畔环绕。
“嗯。”
她似乎没有一丝犹豫,应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为此刻的美景,或许是为此刻的怀抱,或许是因为此刻,永远也不会留住......
就这么静静的,直到天边云霞融入了夜空,夕照日头淹没于群山,风被夜色揉入两缕清冷,裴真感到韩烺抱着她的臂膀紧了紧。
“夫人,你说对了,我查到了。”
裴真怔了怔,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这转瞬即逝的傍晚美景一样飘渺,“查到了什么?”
韩烺声音冷清的如同此刻的稀薄的月色,“是周大人的事,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被杀一事。那些人,耐不住了。”
裴真没有说话,亭中只有风的裹着披风下摆不住呼啸,她听见韩烺又开了口。
“杀害周机在内七名锦衣卫的四个水匪,曾有微山湖边的老渔翁,听到他们的话。他们来前,曾被人许诺,事成之后往苏南当富翁。他们杀人后潜逃,不久前,我派去沿途搜索的人来回,道这伙水匪,一共四人,全被找到了,而这四个人,已经死在了六扇门的绞杀之下......”
韩烺说了很多,附在她耳边絮絮说着,把他查到的知道的猜到了,都说了,每一个字,都出他之口,入她之耳,每一个字,都是她费尽心机,挖空心思不惜以身犯险,所得不到的。
而她得不到的这些,他都说给了她听,没有保留。
天空没有了夕阳的任何一丝光亮,黑夜吞噬了天边最后一抹蓝,有鸟掠过凉亭,没有停留在飞翘的亭檐上一息,消失在四方院外葱郁的梧桐树里。
裴真放下所有的心思,感受那拥住她的怀抱里的力道与温度。
她缓缓笑了。
她知道,时间到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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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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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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