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椒很清楚,谢濯清养尊处优多年,洁癖不轻,绝对受不了这种有异味的环境。更何况这味道刺激到他那个脆弱无比的胃,这一疼起来,他能忍着跟进来才是有鬼了!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跟屁虫了!
兰椒看了看谢濯清蟹钳子一般的铁青脸色,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而后潇洒转身,留下一个嘲讽的背影。
然而,当兰椒脚步动起来的时候,身后也同样传出悉悉簌簌的声响。
嗯?不会是他跟来了吧?
兰椒忍不住好奇,斜眼只见男人一个箭步就跟在了她身边。
“没想到你是想带我来这逛。看起来挺有趣的。”谢濯清忍住胃里的翻腾汹涌,面上挤出一片风轻云淡。
呵,这还真是见鬼了!
兰椒忍不住吐槽,有趣,等会你吐出来,我会觉得更有趣!
走进中间的厂棚,随着味道一起传来的还有惨烈的猪叫声和刀与骨头的撞击声。
兰椒顺着声音找到工作间,和里面白背心的老汉打招呼:“刘大爷,忙着呢?我来找你寻两颗猪牙呀。”
白背心的老汉正是刘大爷,听到兰椒说话抹了把汗,笑道:“原来是椒小妮啊,猪牙还有呢,今天这里只有我,这里忙着,要不你去旁边屋找找把,老地方。你这是给谁家孩子寻猪牙呢?”
“就是林二爷家的孙子啦。”兰椒来过这里很多次,轻车熟路就往旁边走,“刘大爷你忙着,我自己去。找好了我来给你帮忙!”
旁边是件杂物间,兰椒拉出一个抽屉,十来个大小长短不同的猪牙滚到了抽屉边上。
兰椒挨个拿着看了遍,都不太满意。
满月的小宝宝手小脚小,还爱动。这些猪牙要么太大太重,要么太长,戴在手脚上动起来的时候容易戳到自己。
关上抽屉,兰椒又去找刘大爷:“刘大爷,这些牙太大了都,有没有小点的啊?”
“小点的啊?可都在那里了啊。”刘大爷挠了挠脑袋,“要不这样,有人要了个乳猪,下午来取。这才刚出栏,牙齿正小,你看这种行不?”
兰椒大喜:“行啊,刘大爷,这个保准行。”
刘大爷:“那成。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杀,今天你大孃不舒服,他们都去县医院了。要不等我干完这摊,你晚上或者明天再来拿?”
“大孃怎么了?”乡里乡亲的,兰椒顺便就打算帮忙,“刘大爷不用这么麻烦,你告诉我猪在哪,我去帮你杀了顺便取了牙就回去啦。”
“老毛病,腰疼,去理疗一下就好。哎,我这也正是忙,那就辛苦你了,椒妮子!”
猪栏在厂棚的深处,黑灰鬃毛披拂的猪被砖墙分成好几窝,有的睡觉的有的吃食,全然不顾外面还有自己同类的惨叫声。
走进猪栏,异味愈发地浓烈。
兰椒习以为常,按着刘大爷的指示,径直走到最里间,拿起外面的绳子准备开工。
一路沉默的谢濯清终于发话了:“这些猪…很像是野猪。你们…这都吃野猪肉?这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
兰椒闻言翻了个白眼:“谢先生,请不要随便就给我们扣上犯法的大帽子好吗。你看清楚,这都是驯养的猪,不是野猪,獠牙都退化了。这都是咱们祖辈驯养了好几代的野猪后代,早就是家养品种了。我们这里都是守法好公民,没人会去吃野味的!”
谢濯清点点头:“抱歉,我是第一次见到养殖场。我只是…看一般那种家养的,都是粉粉的,所以才觉得奇怪。”
“那是品种不一样啦。那种粉色的其实都是国外的品种,长得很快,但是完全没有我们这种好吃啦。”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没有生活常识是常事,兰椒也懒得理会,套上工作服,拿着绳子就要去套猪。
这个猪栏里只有两只猪。大的是一只养了很多年的母猪,活得也通透了些,见到兰椒过来便知道不好,用自己300斤的身体将旁边的小猪崽护在了身后。
谢濯清见状拉住兰椒:“我来吧,这可是力气活。”
饶是谢濯清知道兰椒是个大力金刚,也不觉得她能制服一头300斤的母猪。
“你来?你会?”兰椒把绳子摊在谢濯清面前,却把谢濯清噎住了。
他还真不会。
“你可以教我。”谢濯清咳了声。
“切,那黄花菜都凉了。”兰椒把绳子收回去,率先一步进去了。
被瞧不上的谢濯清脸上一阵红白,但还是跟了进去,脚踩在猪圈地面时皱了下眉,也还是紧紧跟着。
兰椒的动作很熟练,绳子在她手上十分灵巧,不管母猪怎么左突右闯,最终还是被绑住了手脚,吊在了旁边。
旁边的小猪崽,兰椒收拾起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绑好之后,就该夺命取牙了。
兰椒抽出刀,在磨刀石上刮擦了几下。
锐利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倒吊着的老母猪手脚乱动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大的眼睛瞪得浑圆,充满的血丝间,还有晶莹的泪花。
万物有灵,舐犊情深。
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谢濯清难免触动。
而且,闻铭和他交待过,女孩子都是心肠柔软的,你要表现得和她共情,就很能增加她的好感。
“兰椒,这…有可以不杀它来取牙的方法吗?你看它妈妈…挺可怜的。”谢濯清柔柔地看向兰椒,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有…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
“没有。”兰椒狠狠磨了两下刀,“可怜归可怜,但她可怜难道就不吃了吗?你这些年吃了多少动物,你难道个个都同情了?或者你以后都不吃肉了?”
谢濯清噎了下,自认自己好像做不到素食主义。
“做不到就别BB。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让开,别影响我发挥!”兰椒拿着刀就向小猪崽走去,刀划过空气,像有猎猎风声卷过。
谢濯清被兰椒的气势震了震,自觉地给她让了道。
其实想想,兰椒说的也有道理。
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法则,老虎天生就要吃兔子,若是同情兔子让老虎饿死了,那老虎怎么就不是一条生命呢?
谢濯清不禁想,还是兰椒过得通透,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小白花,但这样的她,真的很有趣。
男人饱含爱意的目光落在了女人袅娜的背影上,又移到她嫩白指间夹着的铁灰屠刀。
她带着杀气,一步步走向猎物。
他看着她,扬起细柳般的胳膊,铁刀疾速下落,只觉着这姿态翩若惊鸿,比洛神的舞蹈还美。
但愿一会血污别溅到她身上吧,谢濯清想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准备去帮她擦擦。
而在这时,一个黑灰色的巨物比他先一步,极速向兰椒飞去。
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谢濯清反应奇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兰椒就向地上倒去。
“你干什…啊——”
话还未说完,两人相拥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后,一声撞击的巨响和凄厉的哀嚎同时响起。
被吊在一旁的母猪撞在旁边的砖墙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哀嚎不已。
“没事吧?”谢濯清把兰椒扶起来,抓住她到处检查。
兰椒心有余悸:“刚刚…是那母猪把自己摇晃起来打算把我撞走?”
“嗯。”谢濯清发现兰椒无碍,松了口气,轻轻揽住她:“动物也有灵性,本来它应该动不了,看到你要伤害它的孩子,情急之下激发了潜能,才有这么大力。刚这真要被撞了,怎么也是场大手术。还好你没事。”
看着母猪庞大的身躯,兰椒忍不住打了个战。
谢濯清说的对,刚刚真要是被撞了,说不定她半条命都没了。这可真是——
“谢…谢谢。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听到兰椒的关心,谢濯清心里大喜。
还会关心他,那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
“没事那就把你的钳子拿开,没碍着我干活!”
男人心里升起的喜悦小火苗瞬间被这恶劣的语气扑灭。
兰椒本来还庆幸今天有谢濯清在,但看见他胳膊亲昵地揽着自己肩头,又有种被趁机吃了豆腐的不爽。
救人就救人嘛,勾肩搭背是个什么意思?
兰椒一把甩开谢濯清的胳膊,转头接着去收拾小猪崽。
谢濯清看着自己被甩开的胳膊,十分无语。
怎么兰椒的反应总是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而且她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好歹他也是救了她的吧…
不过女人的心思要是能猜透就不叫海底针了,谢濯清安慰自己,反正是自己的女人,小脾气也就忍耐下把。
没有母猪的妨碍,兰椒切喉、放血、剃毛,每一步都做得十分熟练。
好几回,谢濯清跃跃上前,申请要帮忙,都被兰椒怼了回去:“你就看着吧,教你比我自己干还累!”
谢濯清无言,只能在一旁蹲着,看着她拿着屠刀,宛若游龙般将猪肉按部位分开,最后挖出两颗细细的小牙。
“你以前…经常来这帮忙?”
“嗯。”兰椒应道:“小时候家里没钱,每天给人做工。这里活多,我经常来。”
“你很小就来这…杀猪?”
“嗯。”兰椒随口回了句,“开始也就清理清理粪便吧,五六岁的时候也没什么力气。等大点才开始杀猪、剁骨头。”
谢濯清从没听兰椒说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听闻她一个几岁的孩子就要做苦工,心里不禁拧着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五六岁的时候,每天吃着特供的食物,按照父母的安排学习,从不用担心别的事情。班上的那些女孩,吃穿用的花样天天换,只要不做出有辱家族门楣的事情,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兰椒却要担负起一个家庭,每天做着不合她年纪的苦工…
难怪她深谙弱肉强食,难怪她力大无匹,这都是她童年吃苦的结果啊…
谢濯清忽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多了解兰椒,没有给她更多的怜惜和心疼…
男人的沉默,在兰椒看来,应该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这磨刀霍霍的屠夫样子,肯定会让他很幻灭吧。
毕竟柔柔弱弱的女子谁都喜欢,但金刚芭比可不是谁都接受的了的!
“你看,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兰椒埋着头,声线和手中游走的刀一样沉稳,“你喜欢的只是我以前想让你看到的兰椒,真正的我你不会喜欢的。谢先生,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谢濯清想说不是这样的,但还没开口,兰椒却先起来转移了话题。
“好了。”兰椒将剁好的肉全都收进袋子,又把两颗小猪牙塞进了衣服口袋:“走吧,都搞定了。”
将小猪崽交给刘大爷,刘大爷十分感谢,不仅将两颗小猪牙送给了兰椒,还附送了一块上好的二刀肉。
兰椒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一会用什么来炒回锅肉合适,忽地,男人声音沉沉,叫住了她。
“兰椒,我不会走的。”
脚步陡然停住,兰椒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我觉得现在的你很有灵气也很独特,而且,也让我觉得心疼。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是诚心想和你复婚。之前离婚,是一场误会。你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对你,绝对不会让你再像以前那样受苦。”
“请你相信我。”
金灿的碎光落在男人脸上,衬得他认真的模样很是神圣。灰黑的眼瞳里翻云滚滚,仿佛内心的情绪在汹涌。
兰椒一时愣了神。
怎么感觉,大蟹钳子,是来真的?
他难道还真就好她乡村金刚芭比这口?
原来他的喜好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兰椒不禁要对他另眼相看,但眼下这个阵势,又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养猪场前来个深情表白,就算你长得天仙下凡,也实在是——
太土了吧!
兰椒只想遁地而走。
但遁走之前,她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那个…”兰椒低着头,微微笑,脸微微泛着红,“谢先生…”
谢濯清看着兰椒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陡然跳漏了一拍。
害羞了?
难道是…被他打动了?
谢濯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仿佛开出了一朵花。轻咳了一声,柔柔应道:“嗯。你说。”Μ.miaoshuzhai.net
“其实我不太好意思说…”
“没事,你说。”
你只管说,只要你说,我立刻就叫飞机过来,带你——
“那我就说了。其实你——”
恩恩,其实我很好很棒很有诚意,所以你就——
“——衣领上有块猪粪!”
——就很愉快地跟我一起回去复…
咦,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猪粪?!
衣领上?!
耳旁传来的内容和心里想象的不一样,谢濯清只是愣愣地,伸手去摸衣领。
指间果然摸到了异物,扣下来,是一坨黑,已经干了,但还是有不可抹灭的,异味…
“呕——”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谢濯清一直压抑着的汹涌胃酸终于火山爆发。
“哼,这都受不了,还说喜欢我。”兰椒冷哼一声,抱着双臂,无情地走开。
只留下一个贵气的背影呆在路旁,撑着树不停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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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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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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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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