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综穿莫名成了金大腿红甘泉>第 43 章 红楼(四十三)
  周瑞家的一路急急忙忙的走进了院子里。

  刚进门就遇到来请过安准备出去的贾宝玉,金钏儿抱着披风正跟着后头追,嘴里不停的劝着:“宝玉,这外头风大,你还是披上披风吧,可别着了凉。”

  贾宝玉只顾埋头往前冲,一副不肯的模样。

  “宝玉。”周瑞家的赶紧的喊了一声。

  “你是来找太太的?”贾宝玉一看是周瑞家的来了,立刻站定,眉心微蹙:“太太如今正看账呢,你快进去吧。”

  周瑞家的应了一声,然后从金钏儿手里接过披风给他披上:“我的爷,你好歹也披上披风,这外头风大,可千万不能着了凉,这些日子老太太心里头难受的厉害,你再作病了,老太太可怎么好?”

  贾宝玉眉心微微蹙起,这次却不曾挣扎,任由周瑞家的给他系上披风。

  “好了吧。”贾宝玉见她撒了手,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他喜欢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妹子,周瑞家的这种死鱼眼珠子就算了。

  “对了,周姐姐,最近你跟着二嫂子,可曾听说琏二哥什么时候回来?”贾宝玉刚准备转身走,又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歪着脑袋问道。

  周瑞家的一听,顿时笑着揶揄道:“你是想问你林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吧?”

  贾宝玉被拆穿了心思,顿时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即又赶紧的拉住周瑞家的袖子:“看来周姐姐你是知道了,还不快告诉我。”

  “这我还真知道。”

  周瑞家的叹了口气:“早上才送到的信,说你林姑父身体大好了,若不出意外,你林妹妹啊,很快就能回来咯。”

  “真的?”贾宝玉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兴奋的说道:“我去找老太太去,赶紧的派人把林妹妹的接回来。”

  说完,不等周瑞家的说话,兴冲冲的就跑了。

  周瑞家的话都没说完,见他跑的快,立即焦急的拍大腿,回头就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一进门就对着王夫人拍大腿:“太太,这可怎么好?宝玉去见老太太去了。”

  “去就去呗,急什么?”

  “他刚刚问了林姑娘的事,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跑了。”

  周瑞家的有些六神无主:“早上琏二爷的信到了,信上说林姑爷如今身子大好了,还将那个生了儿子的姨娘给扶正做了正妻,老太太如今正为了这事儿生气呢,这会儿宝玉要是去了,怕是要惹了老太太不高兴了。”

  王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慌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荣庆堂去。”

  两个人一路往荣庆堂走,刚出抄手游廊,就差点和人撞个满怀,差点没被绊倒,好在周瑞家的速度快,一下子把人给扶住了。

  “谁啊,这冒冒失失的,敢死去么?”王夫人被吓了一跳,开口便骂道。

  “对不住二太太,是我走路没看路……”

  王夫人一看不对劲,这不是东府大管家来升老婆么?

  “你怎么在这儿?”她满眼疑惑的问道。

  “咱们府里的奶奶怕老太太惦记老爷,每日让我过来给老太太说一说老爷的情况。”来升家的连忙回答道。

  王夫人愣了一下,顿时没了兴趣,只摆摆手:“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奶奶等急了。”

  “欸。”

  来升家的连连点头,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跑了。

  起先王夫人也没觉得不对劲,快走到荣庆堂门口的时候,才突然顿住脚:“不对,她早上不是来过了么?”

  周瑞家的也跟着停下脚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是,她早上是来过。”

  王夫人蹙了蹙眉,直觉有些不对。

  不过到底担心儿子的心思占了上风,立刻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就进了院子,里面贾母正亲昵的抱着贾宝玉,脸上带着笑,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句句不离林妹妹。

  显然,贾宝玉的到来,老太太不仅不再生气,而且还高兴了起来。

  王夫人原本高高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贾母见王夫人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点:“你这时候怎么来了?”

  王夫人走过去,赔着笑脸说道:“还不是宝玉,在外头听了周瑞家的两句,话都没听完,就跑过来叨扰老祖宗,我怕他犯浑,这才忙不迭的过来了。”

  贾母这下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语气有些不高兴:“宝玉来找我算什么叨扰,他是我带大的,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你有空心疼我,倒不如心疼心疼玉儿,赶紧的让人去扬州接她去,如今如海扶正了苏氏,那妾生子一下子转变了身份,成了嫡出子,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怕如海欺了我的玉儿。”

  说道最后,她更是焦急的拍着大腿,眼圈都红了。

  “我的敏儿才去了两年,他林如海就这般等不得,居然就扶正了苏氏!”

  贾母说着,捏着帕子掩住眼睛:“若不把玉儿接来,我怕再过个几年,玉儿也跟着没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怀疑贾敏的死不简单了。

  王夫人的手指攥了攥帕子,立刻站起来伸手抚摸贾母的后背:“好好好,我现在就派人去接,再说琏哥儿不是就在扬州的嘛,他回来正好把黛玉一起接过来,岂不更好?”

  贾母摇头:“不行,琏儿经不住事,宝玉,你去把你大老爷喊来,我要他亲自下一趟扬州。”

  贾母说风就是雨的,立刻让贾宝玉去喊人。

  贾宝玉巴不得林黛玉能早些回来呢,立刻‘欸’了一声,就起身跑了。

  王夫人见他雀跃的背影,心底忍不住的生了怨气,一恨贾母专横,非要将贾宝玉和林黛玉凑作堆,二恨贾宝玉不争气,听到林黛玉的名字,魂儿也跟着飞了。

  见贾宝玉去喊贾赦了,贾母这才心情舒畅了,开始赶人:“你还有别的事?”

  “倒是没有。”

  王夫人摇摇头:“只是我在外头碰上了来升家的,说是来和老太太禀报珍哥儿的情况,我也挂念着呢,不知道珍哥儿如今身子恢复的怎么样?”

  “他那身子,算是彻底毁了,如今脾气大变,也不乐意见人了。”

  贾母长叹了口气:“这东府人丁愈发凋零,珍哥儿如今伤了指望不上,蓉哥儿成婚二载也没个孕信,如今又夫妻分离,何时才能怀得上孩子。”

  “只要蓉哥儿身子没问题,想要子嗣不是很简单的事嘛,大不了多纳几房妾侍。”

  贾母摇摇头说道:“不一样啊,蓉儿媳妇生的才是正经,那些子不知道哪个下流沟子里爬出来的货,生出来的都是些下流胚子。”

  而且,蓉儿媳妇可是正经的天家血脉,若是能留个一儿半女的……

  贾母越想越觉得无奈,只恨不得现在冲到西山大营去,把贾蓉拎回来生他个十七八个孩子来。

  听到贾母骂妾侍,王夫人心里也很是过瘾。

  没过半天,贾母这句话就传的整个府里都知道了,贾探春气的回了赵姨娘屋里,狠狠的砸掉了赵姨娘的笸箩,然后伏在枕头上痛哭出声。

  旁边的贾环直接被这样的姐姐给吓傻了。

  贾探春见他这般胆小,又是一阵气苦,拎着他做到桌子前就逼着他读书:“你但凡有点子用,得了老爷喜爱,也不至于被老太太骂作下流坯子。”

  “你这又是做甚?自己在外头受了气,回头就拿你的亲弟弟撒气,我生你一场难道还生错了?”

  贾探春身子一矮,趴在桌子上哭道:“你当我愿意被你生出来,只恨我眼瞎,没能投生到太太肚里去,不然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你委屈,那二姑娘委屈不委屈?东府的四姑娘委屈不委屈?你自己性子倔,不讨人喜爱,还怨到我身上来了。”赵姨娘也是个泼辣的,立刻叉着腰朝着贾探春就是一阵喊。

  贾探春内心气苦,直接掩面狂奔了出去。

  赵姨娘见她跑了,自己也跟着捂着脸哭。

  周瑞家的看到这一幕,立刻回王夫人房里报喜道:“吵起来了。”

  “嗯。”

  王夫人捻着佛珠,一副菩萨样,好似并不为这消息动容,只是那转的飞快的佛珠能够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好。

  “那两个就没必要再看,闹一闹就没事管其他的了,等会儿你去让那个小杂种到偏方里抄经,就说东府的大老爷病的厉害,也该抄点儿经书给这位大哥哥祈福。”

  “欸,我这就去。”

  周瑞家的最爱干这些仗势欺人的事儿了。

  “等等。”

  王夫人喊住她:“扬州贾嬷嬷家的人,都给安置好了吧。”

  “都安置好了。”

  “嗯。”

  她睁开眼睛,对着周瑞家的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想个办法,把他们家的人分开卖到西北酷寒之地去,总之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才好。”

  周瑞家的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只剩下一脸严肃。

  她重重点头:“这事儿,我让我女婿亲自去办。”

  “哎,这贾嬷嬷连个姑娘都护不好,也是罪有应得了。”王夫人又恢复了老僧入定的模样,在周瑞家的要走之前,又突然开口道:“这几天注意点儿东府那边,我总觉得老太太和来升家的不对劲。”

  “欸,知道了。”

  王夫人最大的好狗腿周瑞家的,自然是主子指哪儿,她就打哪儿。

  立刻兵分两路,冷子兴第二天就上了船,往扬州去了,而她则是亲自盯着来升家的,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来升家的竟然日日过来与老太太密谈。

  她立刻过来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让她密切关注,这一关注,就关注出了件大事。

  “哦?你说真的?”王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顿住,目光如炬的看向周瑞家的。

  “太太,我还能骗您不成?那来升家的正盯着东府的大奶奶呢。”

  王夫人立刻闭上眼睛。

  抿嘴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看来东府大老爷的伤不是那么简单,老太太这是怀疑上了蓉儿媳妇了。”

  “可总不能是蓉儿媳妇把大老爷给伤了吧,除非……”

  她猛地抬头,满眼惊异的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则是缓缓点头:“要么外头有了姘头,要么……”就是贾蓉伤的贾珍。

  范婉可不知道西府那边一个个的脑洞大开,她正考虑着,该怎么把黑锅扔到荣国府头上去,如今怀疑她的竟然只有贾母一人,而且贾母还格外的谨小慎微,只让来升家的来监视她。

  这让她很是不满。

  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堂堂一个‘废太子之女’,竟然就这么不重视么?

  当察觉王夫人也加入其中的时候,她感动的都快喜极而泣了,再不搞定,贾蓉都要从西山大营回来了,到那时候,她想走恐怕就需要废更多精力了。

  就算要扔黑锅,范婉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举动,而是如往常那般看账本,查铺子。

  由于已经到了春末夏初,正是到了查询第一季度各大店铺账本,以及去京城各大铺子视察的时候,范婉如往年一般,先是开始看账本子,然后接见各大管事,最后才是巡查铺子。

  等到范婉开始巡查铺子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月,快进入五月了。

  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范婉带着瑞珠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和马夫出了门。

  先去看了家里的古董铺子,一进门就看见掌柜的在骂人。

  “怎么回事?”范婉蹙眉。

  “奶奶,您来了。”

  掌柜的回头对着范婉就是行礼,那个被骂的人则是转过身来,看见范婉时眼睛顿时一亮,然后过来磕头:“小的贾芸拜见奶奶。”

  “你是……?”

  范婉低头,看着跪在眼前的男孩子,眯了眯眼,觉得有些眼熟。

  “小的乃是贾氏怀远一脉的子孙,祖上名为贾溪,与老宁国公与老荣国公乃是同胞兄弟。”贾芸过来噼里啪啦就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范婉愣了一下,徒然想起,这贾芸在原著中也是有戏份的。

  只是这个贾芸与贾家那群败类不同,这人的形象很是讨喜,由于家贫所以阿谀奉承讨好王熙凤,但本身性格却很淳朴也很善良,而且他知恩图报,又敢爱敢恨,追求小红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胆子大。

  只是那时候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十八九岁了,而如今,再看眼前这稚嫩少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模样。

  “你今日来此是……”

  范婉被瑞珠扶到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问道。

  贾芸这会儿转到范婉跟前,又想跪,然后就被瑞珠拉住了:“你只管好好说话,我们奶奶可不是那苛待人的,要你个小孩儿跪个不停。”

  贾芸瞬间眼圈红了。

  他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回奶奶话,我今儿个就是想谋个差事,哪怕在铺子里做个店小二也是好的。”

  “你如今这个年纪,不去读书,却要出来工作,难不成家里有什么困难?”

  贾芸苦笑:“哪里还能读什么书,我父亲死的早,我还没到读书的年纪就没了照应,前些年我还小,多亏我母亲替人家做浆洗,这才养活了我,也就是从前年起,得了奶奶照应,这才每年多了二十两银子开销,只是谁能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如今好容易家里得过了,我母亲却是病了,好歹我长大成人,也想找个差事,赚点银子给我母亲看大夫抓药。”

  范婉闻言,忍不住叹气。

  这贾氏宗族在她的插手下,许多底层族人已经生活已经有了好的转变,那些仗势欺人的,她虽然不曾理会,但是在临走前,肯定会将这些人的名单给贾蓉,由他日后处理。

  唯独贾芸这样的情况,让她也是没办法。

  毕竟命运这东西,真是难以琢磨。

  贾芸好容易得了银子,甚至还有了读书的名额,谁能想到,原著里康健的母亲,如今会病的倒下了呢?

  范婉招来掌柜:“你先取一百两银子给他,记到账上去。”

  掌柜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眼贾芸,然后便起身去拿银子去了。

  不一会儿,红布包的银子就送了过来。

  范婉打开红布看了眼,拢共七八块的小碎银子,有大有小,最小的瞧着也就七八两的样子。

  她将银子递给贾芸:“你拿着银子回去找个大夫给你母亲治病去吧,若当真不想读书,便挑个铺子去做个学徒,稍后我给你那个凭证,只管凭着凭证去学习去。”

  贾芸立刻激动万分的接下,忍不住的跪下磕头:“多谢奶奶,多谢奶奶,若是奶奶不嫌弃,日后尽管使唤我。”

  “使唤倒是不必了,只是有句话,我要说到前头,便是没读过书,也该识得几个字,否则你便是再聪明,再能干,看不懂账本子,也是做不成掌柜的。”

  “我一定读书,一定好好读书。”

  贾芸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行了,别哭了,救你母亲要紧,去找大夫去吧。”

  范婉摆摆手,就让贾芸离开,贾芸自然又是磕了好几个头,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看着是真的焦急。

  “奶奶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这样的情况,小的隔几天就要遇到过一次,若是让旁人知道今天这事,怕是日后奶奶出门就不得安生了。”

  掌柜的是范婉外聘来的专业人才,所以才敢说的这样直白。

  “不碍事,那孩子嘴巴紧的很。”

  范婉无所谓的摆摆手:“再说,我又能出来几回,总不能进咱们府里堵我去。”

  再说接下来她都不在府里了,临走前搏个好名声也不是坏事。

  掌柜的见她这样,又叹了口气。

  只觉得这大奶奶还是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贾芸这种知恩图报的好人,还有许许多多那种得寸进尺,眼睛盯着人家锅里饭的小人。

  不幸的是,贾家两种都有,且小人多,好人少。

  哎……这世道,好人是做不得滴。

  带着莫名的感叹,掌柜的带着范婉开始查铺子,老掌柜是范婉选来的人,人品能力都没话说,等看完铺子已经到了中午了,由于斜对角还有个脂粉铺子,范婉干脆带着婆子们去了不远处的东来楼里用了午膳。

  要了个包厢自己吃,马夫婆子们则留在了旁边的包厢,没让喝酒,只要了好几个肉菜给他们吃。

  都是些干体力的,吃到大鱼大肉的菜,也觉得很是不错了,反倒是瑞珠,跟着范婉嘴养刁了,说看着就没食欲。

  用了午膳,下午就去了脂粉铺子。

  又是一通查,太阳西下了,就回家,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然后去了顺天楼吃饭。

  一连小半个月,范婉带着婆子们几乎把城里的大酒楼都吃了一遍。

  最后一站,来到了福源楼。

  一如往常那般,将婆子和马夫放在旁边用膳,等到小二过来时,范婉用了一口就不吃了,只说道:“这饭菜我用着不合口,你将你们掌柜的叫来,就说宁国府的大奶奶找他说说菜的事。”

  那小二起先还挺生气,谁曾想,听到身份后,立刻点头哈腰就应了:“欸,小的这就去喊去。”

  说完就急匆匆出去了。

  很快,掌柜的就来了,范婉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掌柜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口道:“你将这块玉佩递给你家主子,就说宁国府的大奶奶有事要找他,让他拨冗出来见一面。”

  掌柜的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上下打量了范婉一眼。

  只见眼前的女人面容清丽娇美,虽嘴角含笑,却还是能感觉到眼神下的薄凉。

  只见她用团扇轻轻的压住桌面上的玉佩:“事关重大,你务必尽快告知你主子,否则,误了你主子的大事,可别怪我不曾提醒过你。”

  掌柜的猛地一个激灵。

  连忙点头:“自然自然,只是……什么时候?”

  “就这几日了,具体时间,我会提前告知你的。”

  范婉说完后,就让掌柜的拿走玉佩,摆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

  掌柜的走出包厢门,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偷偷将玉佩掏出来看了又看,料子是极品料子,玉佩不大,是个圆形的,上面雕着青竹纹,一看就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极有可能是他的主子私下里赏给这位宁国府大奶奶的。

  怨不得王爷与王妃感情不深,气的王妃卧病在床呢,感情是因为王爷外头有红颜知己啊。

  不过……

  与臣妻相苟且……这事儿说出去可不体面啊。

  不行,他得亲自送才行,千万不能把这事儿给泄露出去,如今正到了快要立太子的关键时期,绝不能拖王爷后腿。

  范婉给了玉佩,一身轻松的带着丫鬟婆子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贾母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

  “你这一天天的不着家,今日又是去了哪里?”贾母拿着拐杖,猛地一锤,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

  “哎哟,老太太您今儿怎么来了?我能去哪儿啊,不过是出去查铺子了,如今这不是入了夏季了嘛,总要把春上的账本子对上一对才好呀。”

  范婉仿佛没看到贾母脸色似的,高高兴兴的走进去:“早知道老太太要来,我就不出门了,在家好好陪着老太太热闹一日。”

  “珍哥儿的身子这么久了都没有个好转,你倒好,还能笑得出来,我看你是巴不得珍哥儿早死,你们夫妻俩好当家做主吧。”贾母气的直拍桌子:“你这些日子,日日去那酒肆食堂用膳,也不怕被冲撞了,你好好的一个当家奶奶,什么事情不能让下人去办,非得自己出去。”

  “难不成,你还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这句话问的就很不带好意了。

  范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冷了下来。

  若是往常,她早就跪下了,可今日,她却依旧挺直腰杆子站着,只见她冷笑一声:“感情今日老太太竟是来摆威风的。”

  “老太太这话说的当真是可笑至极,我不笑着过日子,难不成哭着过?要是我哭能将老爷身子哭好了,我就日日的趴在他院门口哭,连步都不带挪的,我当然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还不是你的好儿媳,将族里的铺子搞得一团乱,我理了两年都没理干净。”

  她冷嗤一声:“我不出去查铺子,这宁国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张嘴靠谁吃饭,还有贾家的族人,靠着谁养?”

  “莫说我们夫妻俩盼着老爷死好当家做主,便是老爷没死,这家里也是我当的家我做的主。”

  范婉往旁边的等椅子上一坐,干脆翘起二郎腿,神情相当嚣张:“我丑话可说到前头,老爷如今这副模样,眼看着是站不起来身了,日后这府里我说了算,你别指望着我跟老爷似的孝顺你,二太太把祖宗祭田都卖了,这事儿我一直帮你们压着,若你再到我跟前来说些有的没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铺子管不好亏损也就罢了,这祭田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知道,若是被那些族老知道了……老太太,这宝玉再灵通如今也还是顽童,这大姑娘再命好,如今还是伺候人的宫女,你可别摆不正心思,猪鼻子插大蒜,到我跟前装相,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她猛地站起来,叉着腰,活像个茶壶似的,啐了一口后骂道:“一个隔房的老祖宗,成天到我们府上来耀武扬威,摆长辈架子,我告诉你,没门儿!”

  贾母气的脸色发白。

  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范婉:“你,你……”

  旁边的鸳鸯连忙上来扶住贾母:“老祖宗,老祖宗你可别气了?”

  她被吓到了,连上来劝架都不敢。

  “走,我们走!”

  她一把攥住鸳鸯的手,咬牙切齿,眼睛血红的瞪着范婉:“好,好啊,当真是我娶回来的好媳妇。”

  “多谢您老夸奖了,我能进宁国府的家门,也确实多谢您老,您放心,该孝顺你的,我一分不少,不该麻烦你的,我也绝不麻烦。”

  说完,范婉便一甩手:“送客。”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被这变故给惊呆了。

  贾母这个老太君,便不是在宁国府,在外头随便哪家的府上,也是被尊敬的超品诰命,如今竟然被一个小辈这样打脸,指着鼻子骂。

  当真是……不知该说不知死活,还是该说胆大包天了。

  贾母回去就气的差点倒下,特意含了口药丸子才缓过神来。

  只是她这心里到底慌张。

  她只觉得这秦氏变化巨大,往日里也算是个孝顺和煦的孩子,怎么现在突然就闹开了?

  难道说是她发觉了什么?

  不,不对,是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想到这里,贾母背脊就冒出一层冷汗来。

  她做错了啊……她今日就不该上门去兴师问罪的才对,只是珍哥儿亲口告诉她,说他的身子是被秦氏给毁了的,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秦氏私会外男,他发现了才挨打。

  如今想来,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蓉哥儿与秦氏感情极好,好几年来,二人一直如胶似漆,再加上秦氏一直以来都和贾蓉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没道理贾蓉如今谋得了差事,她还要冒着风险找姘头。

  所以那人……绝对不是她的姘头。

  可若不是她的姘头,又为什么对贾珍下此狠手呢?

  再联系到当时贾珍疯狂中带着心虚的神情,事情她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恐怕贾珍那时候对着秦氏动手动脚,正好被那人看见了,那人护主心切,所以——

  “砰——”

  贾母猛地一拍桌子:“不行。”

  这秦氏,不能留了!

  念头刚起,就有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不好了,老太太,那东府的蓉大奶奶套了马车往西山大营去了,看她那意思,好似是去跟荣大爷告状去了。”

  告状?

  她秦氏骂的那么爽,凭什么去告状!m.miaoshuzhai.net

  “快,给我追,一定给我追回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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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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