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里有个词叫“路径依赖”，车轮很好展现这个理论，给选手们搭好梯子，就让他们唱。
“你们可以叫他别利亚克。”林飞凤说道，然后让儿子奥涅金来给众人打招呼，有一种过年遇到一群亲戚谁也不认识，但是非要打招呼的气氛。
“不要叫我别利亚克。”奥涅金很坚定地提出要求。
林飞凤不为所动：“别利亚克适合你，为什么不要。”
楚枳仔细观察了奥涅金，优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混血的孩子长相是帅哥的几率很大，而父母年轻时颜值颇高。
奥涅金有点中西通杀的味道，全场从颜值稳稳胜一筹的只有楚枳。
无论如何，奥涅金也不是白发啊。别利亚克是毛熊国的诨号、小名，大概含义是兔子，用来指代头发白的人。毛熊国的发色本就以金黄和深褐色为主，有不少人是浅金色，在阳光下就类似白色。
如果别利亚克当做小名，不用来代指发色，那是温驯的性格？精通俄语的楚枳思索。
“团长，任务要求，任务要求。”蔡佳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楚枳讲，后者第一遍还有点没回过神，第二遍时明白过劲儿。
“彼得诺夫将军，请问你对于音乐要求是什么？”楚枳询问。
“要求——”菲多诺夫不知是否忘记台本，还是刻意的演绎，沉思半分钟突然转回俄语回应，“我喜欢有内涵，有爱国气息的俄语歌曲。”
幸亏蓝牙同译耳机众人时刻携带，蔡佳等人才没忽略关键线索。
“侯玉斌，我特别喜欢侯老师唱的歌，优美的男低音。”林飞凤说道。
和字典叔关系不错的楚枳稍微有点迷糊，侯老师的声线是很清澈的男中音，到底是真粉还是假粉，但按任务提示记录是没问题。
还剩下综艺故事设定里的将军独子小洛夫，男孩奥涅金没来得及说话，林飞凤主动开口，回应：“别利亚克更喜爱古典乐。”
“是不是啊？”林飞凤帮忙说完，还要确定性地问一遍。
奥涅金操着俄语回应：“是。”
眉宇间有明显的不情不愿，楚枳思索这个不情愿是别人的家事，目前来看，古典乐、华语歌、俄语歌三首，应当和任务没关系吧？
“去准备吧，明天同个时间，在我府邸进行演唱。”菲多诺夫见提示说完，就按照流程赶走嘉宾。
林飞凤起身客客气气的送走嘉宾，待所有人离开，丈夫菲多诺夫才松口气，骨头感觉都软了，身高瞬间下降一大截。
恩爱的毛熊国夫妻，丈夫称呼妻子是“迷人的”、“亲爱的”，但中俄结合的这些家庭有些不同。
“凤，我刚才的表演过关吗？”菲多诺夫立刻询问。
“非常好，如果你当初没选择绘画，而选择歌剧，世界上将多一位天才演员。”林飞凤夸人毫不嘴软。
两人情到深处爱意绵，热情相拥并且还亲亲，当真不顾及身旁的儿子奥涅金。
他们的孩子奥涅金似乎习惯了，默默转身准备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他走到楼梯尽头，耳边传来母亲林飞凤声音：“别利亚克该练钢琴了，不能偷懒。”
“是。”
奥涅金十五年来最悔恨的事，要数九岁那年，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居然说自己喜欢钢琴，然后噩梦就开始了……九岁开始练琴，当喜欢成为每天功课，那么喜爱将荡然无存。
小孩子的喜欢没有那么纯粹，奥涅金的喜欢是偶尔可以弹奏，和父母要让他成为专业的钢琴演奏家，完全不是一件事。
按照任务拜访彼得诺夫一家后，所有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开始商讨明日如何进一步攻略任务，取得将军支持。
楚枳的房间，由于团长在队伍深得人心，所以讨论地点基本都是方便楚枳，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初中、高中军训时，人缘好的同学宿舍，永远都会有很多人。
闵正沛用玩具车，换了一块小黑板，毛熊国的二手店没有岛国那么多，所以卖不出去，不如换点有价值的道具。
小黑板贴着蔡佳记录的表格——
[彼得诺夫将军：有爱国主义内涵的俄语歌曲，建议翻唱巨熊国爱国歌曲。
将军夫人：侯老师的歌曲，建议直接唱侯老师的歌。
小洛夫：古典乐，建议柴可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拉赫玛尼诺夫等作曲家的音乐。]
“侯叔的歌曲，骆哥你没问题吧？”楚枳询问。
“团长你来演唱比较好。”骆剑辉当然会唱，但经过两次演唱会，他自认唱功不如团长。
“骆哥可不能这样，想把所有事都丢给我。”楚枳说道：“我记得骆哥翻唱过，侯叔的代表作《骑着骆驼》，给将军夫人演唱的任务非你不可，不要想偷懒！”
节目中肯定多表演多好，张宁、闵正沛两人都能看出，楚枳是在让机会，嗯……蔡佳心思没那么重，她还跟着附和了一句：“对对对，骆哥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团长。”
“我会好好表现。”骆剑辉说道，他感受到楚枳的照顾。
“巨熊国爱国歌曲……”楚枳看着阿芙罗拉和米哈伊尔。
他是能够唱俄语歌，但俄语爱国题材的歌曲就算了，要唱爱国歌曲，也是《我和我的祖国》。
“我可以唱《光荣颂》、《为了你，我的祖国母亲》。”米哈伊尔说道：“如果把任务交给我，明天我有信心。”
阿芙罗拉没说话，因为她只会唱《俄，我们神圣的祖国》，毛熊的国歌。
“那么重任就交给你了。”楚枳道：“来一首最有把握的歌，让我们开开眼。”
米哈伊尔表现出来的表情是他义不容辞。
那么只剩下古典乐。
“别看我，我十一岁学过钢琴，但十几年没碰了，不行不行，我不行。”张宁连忙拒绝。
闵正沛摊手：“钢琴多少个键我都不知道。”
“我好一些，我知道钢琴是八十八个键。”蔡佳说道。
会十八般乐器的楚枳说道：“我倒是会点点钢琴”，其他乐器不敢说，小提琴和钢琴他是精通。
“我学过钢琴和中提琴，应该也可以。”阿芙罗拉说道。
好家伙，中提琴？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拉中提，阿芙罗拉真善良。
“既然这样，《胡桃夹子组曲》罗拉你会吗？”楚枳询问，是柴可夫斯基为芭蕾舞曲胡桃夹子的作曲。
柴可夫斯基是俄罗斯最出名的作曲家，或许不太关注古典乐领域的觉得这人名不那么熟悉，但毫不客气地说一句，单纯从留下作品来判断，他是能和贝多芬掰腕子。
“当然。”阿芙罗拉点头。
“那么我们双钢琴演奏《糖果仙子之舞》。”楚枳道，“可以吗？”
“……可以。”阿芙罗拉说道：“我今天要先练练，我们两人都要排练。”
“当然，回来时我询问了，酒店有音乐厅。”楚枳说道，“我们可以在音乐厅练习。”
任务安排妥帖，监控中心的车轮，让工作人员临时租借一架钢琴，往林飞凤家中搬去，即使奥涅金学钢琴，但一个家里也不会有两架钢琴，舞台还是要给嘉宾们搭建完备。
“计划是很完美，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楚老弟。”车轮笑嘻嘻。
到目前为止，爱奇艺和THT电视台的合作，似乎也就前者出力最多，实际并不是这样，THT电视台也要出资源，明天会出现突发变故。
在毛熊国，楚枳等人为攻坚明日的任务努力，完全不知道国内华语饭圈，因为一条动态波涛汹涌。
京城时间凌晨三点半，很多人都睡了，但也有很多修仙者在“渡劫”，瞬间被顶上热搜#楚枳推荐汽水#。
[啊哈哈，双厨惊喜，九爷和北生是我最喜欢的两位歌手。]
[楼上的假如顾北生和楚枳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惊愕，这是什么死亡问题，哈哈哈哈。]
[被安利了，《汽水》挺不错的，九哥的眼光就是好眼光！]
[能被九哥喜欢的歌手，一定是好歌手，不接受反驳。]
等等，三点半到五点半，人类最困的两小时，修仙小果实们也刷了上万条留言。
有小果实关注点就很奇怪的，例如健身加菲猫留言：[凌晨三点半还没睡吗？九哥的身体真让人担心。]
对哦，这点很关键，凌晨三点半还没睡。
[九爷要注意身体啊]、[早睡早起，虽然我知道重度抑郁症，很容易失眠，但是九爷要努力]、[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我想叫九爷注意休息，但又想到我自己似乎也没有好好休息]等等关心接踵而至。
2020年微博还未实行显示地名，再等两年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一眼就能知道艺人在毛熊国。
修仙人群里还有一位，前面陪着楚枳打羽毛球的周羽艺，因为把微博设置成了特别关注，所以全程见识到顶流中的顶流，那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妙书斋
顾北生的新专辑《路人/路过》，用来打榜的主打曲发布时才爬到各大平台的前十，而楚枳一推荐《汽水》，瞬间爬到前三，比窜天猴还窜得高。
“我什么时候能有大佬这么火啊，哦不，我只需要一半就行。”周羽艺羡慕。
转念又一想：“对对对，一定要好好陪着大佬打球，说不定哪天心情开心，就赏我一首垃圾桶神曲，”
“实在不行，也转发一首我的歌……”周羽艺突然意识到，他第一张专辑还未发售，没什么代表作。
“哎哟喂，神啊，请赐给我和大佬——”
周羽艺本来想说赐给他和大佬一样的创作才华，结果话到嘴边突然僵住，网络有分析，为什么楚枳复出前没有展现出那么强大的创作力。
一方面是公司的束缚，第二个方面是楚枳经历太多，有所感想，说白了就是差点死过一次，可世界那么美好，周羽艺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不说了，继续追剧。”周羽艺没睡觉就是在废寝忘食地追剧，一部剧很火爆，他不会马上看，他要等这部剧在网络的资源更新完了，才一次性通宵看个爽，熬夜小能手。
几点睡？五点睡。
几点起？六点起。
ICU里躺着玩手机，呀咦呀咦。
这话说的是周羽艺，楚枳的睡眠时间其实非常规律，每天四小时的深度睡眠。
地点：圣彼得堡，华夫康娜街道
时间：早上九点整
人物：美大侠团优选，以及阿芙罗拉、米哈伊尔。
当一行人开到华夫康娜街道，距离将军之家还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有点小堵车，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被几个壮汉拦住去路。
“？？”蔡佳等人吓了一跳。
在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时，传来稳定的男声，分别以中文和俄语说了一遍：
“别担心，看后面有摄影师，THT电视台的人，可能是在拍摄什么节目。”
是楚枳，他观察力相当敏锐，凶神恶煞的大汉拦截他也紧张，可眼角余光瞄到跟随摄影师小林，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这才让楚枳冷静。
“的确是THT电视台。”阿芙罗拉也看到远处的电视台标志。
“吓死人了，这录制一个节目，又要弄什么？”张宁皱眉。
“我们是托夫骑士团，奉命监视你们与彼得将军的见面。”领头的壮汉硬邦邦地说。
身高得有一米九，身穿黑色西装和驼色长风衣，像黑帮的人，领头者发型是扎眼的鸡冠头，其他几人是寸头。
托夫骑士团在故事线里是什么立场的NPC？蔡佳眼睛眨巴，她很想询问，但又怕如果是对手一方，把他们留着导致主线剧情失败怎么办。
“请你们立刻下车，坐我们车去将军家。”鸡冠头说出了下一步指令。
这个也没什么好反抗的，反正都是去任务目标地，楚枳在努力弄清楚状况，于是乎众人就坐上大巴车。
一路上蔡佳的旁敲侧击，弄清楚托夫骑士团在综艺节目里是什么鬼东西了，邪恶势力要颠覆政权，察觉此时的组织不止美大侠团，正义的托夫骑士团也开始调查，潜入圣彼得堡的美大侠团自然成为目标，所以才要监视。
可以可以，换了剧情策划吗？感觉比前面在岛国菊花盗那一处合理了一溜溜。
更多人抵达彼得诺夫将军家，楚枳感受到选择林飞凤一家参加节目的好处，这家里的地下室，居然是个颇为专业的KTV，因为林飞凤和菲多诺夫偶尔会想唱歌，所以在装修房屋时，特意修建了一个。
“托夫骑士团你们为什么出现？”
“出现是因为正义。”
“我彼得诺夫将军是正义，你们明白吗？”
“音乐可以传递正义与邪恶，我们托夫骑士团要确定清楚。”
鸡冠头和菲多诺夫两人还有对话，这是不是有点类似游戏不可跳过的前置剧情？
两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楚枳唯一记住的是鸡冠头所说：“我们将挑选最杰出的音乐，参加11-7的论坛盛会，传递正义。”
盛会？论坛？十一月七号，在圣彼得堡关于音乐的大型活动只有一个：国际文化论坛。
戏剧、芭蕾、歌剧、古典乐、音乐家以及学术代表团等团体会在十一月七日共同聚集在圣彼得堡，再说一句吧，是毛熊国副总理作为开幕嘉宾，不说是世界性的活动，但在东欧和亚洲绝对有牌面。
以上这些资料，全部都是楚枳用手机查询，爱奇艺方的资源这么离谱？
不可能，楚枳随即否定了，不是他看不起爱奇艺，这种文化论坛都是邀请形式，没有收到邀请函想要参加几乎不可能，除非……
THT电视台的资源，THT是圣彼得堡国际文化论坛的主办方以及主要媒体，如果想的话，他们挤出一个名额，很正常。
“应该拿到唱俄语歌的机会，好好展示，争取这名额。”楚枳内心想到，转念一想这种大资源，铁定是偏向毛熊国自己的歌手。
楚枳没有更多的纠结，本来以为是简简单单综艺节目，没料到还能突生变故，他继续听着规则。
“我们托夫骑士团为了公平，将会随机现场连线十名路人，对你们的表演进行投票。”说着鸡冠头指挥着其他壮汉架设投屏，清晰地投射出十名路人，在圣彼得堡随意找的十人，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年龄段，其中九个毛熊，一个华人。
这比例——楚枳也不能说什么，说破大天圣彼得堡肯定是毛熊人更多。
“那么开始你们的表演。”菲多诺夫开口。
“我要演唱的是《光荣颂》，我重新做了编曲。”米哈伊尔说道。
楚枳从手机里导出文件，毕竟在场的也只有他能携带手机。
光荣颂原本是毛熊国作曲家格林卡所作的歌剧《伊凡·苏萨宁》的高巢段落，然后又被改为主旋律歌曲，可以说是毛熊国除开国歌，最多人会演唱的歌曲。
米哈伊尔的重新编曲没有自作聪明，将其弄得四不像，只是在某些地方加入了和声，以及让副歌部分的管弦乐更加激昂。
“这首俄文歌曲，我彼得诺夫将军给予认同！”菲多诺夫好像担心别人忘记他在扮演的身份，每次说话都要重复一次。
米哈伊尔松口气，即便他表现得信心满满，但仍旧心头还是有点压力，关键压力来源于名义上的团长给予了他很大的信任。
比如在旁边录音师重新编曲时，帮忙调试乐器，很重视的感觉。
没辜负团长的信任，等等不对劲，米哈伊尔回过神，他为什么要有这种感受，为什么会想着没辜负这个年轻的华夏人。
转移思绪，米哈伊尔想着，得亏是他出场，否则任务都完不成。
托夫骑士团让路人评委给刚才的《光荣颂》打分，共七人给出满意。
“我不喜欢这种歌曲，我小时候和我爷爷住在一起，脑子里全是这种歌曲。”
“没有原因，唱这种歌曲，声音要拿出我犹如坦克的声音，他声音太软。”
“不想投票，没有特别喜欢。”
街边连线的十个路人，不投票的三人给出理由，还蛮严苛。
第二位演唱的是骆剑辉，他接受楚枳意见，演唱了侯玉斌的代表作《骑着骆驼》，也有新编曲，和米哈伊尔不约而同地对原编曲，没有太大改动。
很多时候，对原曲的魔改，并不是什么创新，就是不尊重原曲。
骆剑辉实力肯定没侯玉斌那么老辣，但绝对是唱将级别，把歌曲走向沙漠的荒凉感唱出。
“好听，很好听的一首歌，唱得也好。”林飞凤说道：“我也认同。”
“啪啪啪”米哈伊尔第一个鼓掌，他尊重有实力的人，他即使听不懂骆剑辉唱的什么，但音乐交流，歌唱实力能感受到。
“团长我成了。”骆剑辉低声说道。
“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骆哥你会失败。”楚枳说道。
闻言，骆剑辉露出笑容。
“为《骑着骆驼》打分。”托夫骑士团是无情的打分机器。
十个路人评委得分五分，也显示出不满意的五人评语：“我不会喜欢这种风格”、“不喜欢没有特别的理由”、“词典叔的版本更好听，所以我不给票”、“我爱华夏歌曲，所以我不投票”、“这个歌手的声音吸引我，如果换首歌我会投票”。
音乐本来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所以正常的评语都没什么，关键在于某个毛熊人，为什么说喜欢华夏音乐，反而不投票？有点弄不懂。
第三首，楚枳和阿芙罗拉双钢琴演奏的《糖果仙子之舞》。
没抱希望，圣彼得堡国际文化论坛的名额是米哈伊尔的囊中之物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喜欢古典乐的是真少，楚枳如果抽中肖邦、李斯特等人的技巧，秀一场还有一战余地，但现在钢琴水平也就相当于钢琴老师的水平。
来吧，钢琴曲。
糖果仙子之舞是典型的ABA曲式，演奏诀窍也很简单，注意楚枳的手指，敲击黑白键好似在牵引木偶，需要很明显的顿感，一敲一顿。
进入B段后音乐转强，楚枳的钢琴技巧明显强过阿芙罗拉，从此处就能看出。音乐变得急促、紧张，阿芙罗拉接地并不好，还好楚枳在B段收尾时钢琴的一段华彩，让人完全忽视前面的不好，从主题立意是咻的一声把木偶收回，进入第二主题A段再现提高八度的演奏，仿佛在说明糖果仙子出现。
演奏给男孩奥涅金的钢琴曲，现场身体前倾，听得最认真的是林飞凤和菲多诺夫两人。
楚枳和阿芙罗拉合作得挺好，准确说前者发挥顺畅，还将后者演奏中的小缺点给掩盖。
一生要强的女人阿芙罗拉闷闷不乐。
“两位钢琴演奏超过很多人。”林飞凤虽然说的是两位，但显然是对楚枳说的。
“我……”林飞凤本来想直接代替孩子说满意，但后来想到节目规则，改口询问：“别利亚克你喜欢吗？”
又是别利亚克，平时好朋友来家里做客称呼就算了，都上节目了还这样称呼，要全校人都知道？
奥涅金不喜欢这称呼，但无论他说多少次，也没人听，说他什么性格听话所以叫别利亚克。
“不满意，我不满意！”奥涅金斩钉截铁，并且还对母亲林飞凤：“我最爱的音乐不是古典乐，为什么我学古典乐，就一定要最喜欢古典乐！”
此话一出，在场不光是楚枳等人愣住，连节目组工作人员，托夫骑士团成员都明显一怔，和台本安排的流程不同。
林飞凤和菲多诺夫更是没想到孩子会冲他们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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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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