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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听了洛尘之言,对着两位仙君穷追不舍,“那位仙姑说您二位会算卦,可否为我家中犬子打上一卦?”
青冥仙君小口饮茶,“这个……您称我们精通易经八卦就好,不用非要说成算卦的。”
身旁小二经过,闻言顿了一下,搭着毛巾声音不大不小与老板去说,“又来了两个扒瞎的。”
两位仙君眼中冒火,洛尘笑他们死脑筋,凡尘之间本就有许多人打着算卦的旗号瞪眼拔瞎,小二的话论起来,倒也无伤大雅。
可她还是捻了个诀,小二脚下一滑磕了嘴唇,仙君脸色明显红润许多。
老伯报上他儿子的生辰八字,青冥仙君眉头一蹙,“那个……老伯……有些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老伯有些慌乱,“公子但说无妨。”
九紫仙君快言快语先青冥仙君一步道,“令公子是有福之人,只是会晚婚。”
青冥仙君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微笑含着一胞坏水,只是洛尘看出来了,老伯却没看到。
老伯一拍桌子,“这位公子算得好啊,我儿今年二十有五,至今婚事无望,我心里本来担忧得很,如此说来,他是有后福了?”
九紫仙君摸摸鼻子,敷衍着点头又点头,“自是这样……我看老伯如此热心,还想朝老伯打听一下,黄老爷府中,究竟有哪些传闻?”
老伯精神焕发,嘴一张开始滔滔不绝,喜怒哀乐各种表情轮番挂在脸上,把一张大脸活生生变成跑马灯。
原来,那黄老爷有一幼子,年方七岁。
这小少爷机灵好动,聪明异常,可就是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学堂里,每每考试,成绩都是非常稳定的倒数第二,却在今年春试中得了倒数第一。
少爷遂哭着回家,说没脸再去学堂。黄老爷一打听,原来是成绩更稳定的倒数第一跟着家人去了外省,遂这个宝座就落到了他家幼子身上。
黄老爷老来得子,爱不释手,不忍幼子委屈,便打算在府中建一间学堂。
新建学堂处有棵碍事儿的大榆树,黄老爷命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搭着梯子爬上去,锯断了几根枝桠。
从此,府里就开始不太平起来。
长廊建成后,黄夫人从廊下经过,一个不留神绊到树根上摔断了左腿,黄夫人修养两月,却在伤愈沐浴之时,再次脚下一滑断了右腿。
此后,管家的儿子在院里疯跑,跌倒之后断了两只手腕,一个家丁好好地赶着马车,马忽然就惊了,他从马车上翻下去断了胳膊。
黄夫人首当其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去庙里求符辟邪无果后,开始求人捉妖,怎知道士和尚去了好几个,法事做了好几场,可黄府的怪事却依旧不断。
这不是就在前一日,一个锯过树枝的家丁带着老爷新赏他的丫头去做衣裳,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轿子,家丁的额头血流如注,丫头也断了两颗牙……
老伯讲得津津有味,旁边几桌的听客听得啧啧摇头。
这让人裆下一颤的故事虽说有几分水分,可黄府怪事至今不断倒是真的。
洛尘扔嘴里一颗糖瓜,问九紫仙君,“见鬼了?”
九紫仙君颔首,“去看看便知。”
对过的戏咿咿呀呀,听久了让人心烦,洛尘把木剑一握,“还等什么,这就走吧。”
老伯心情好到飞起,这一处解忧茶水铺他日日都来,今日总算碰上能真正解忧之人,他慷慨地付了茶水钱,临走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敢问二位高人,我儿晚婚,是有多晚呢?”
九紫仙君脚步未做半分停留,立时扬长而去,青冥仙君无奈磕磕巴巴,“那个,老伯,令公子八十之前恐无同床共枕之人……”
老伯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可有破解之法?”
“无。”
“那我儿可以活多久?”
“七十九。”
青冥仙君说完拉着洛尘就跑,老伯怔了半晌,在他们背后破口大骂,洛尘觉得两位仙君此种行径着实不配为人,便冲仙君要了碎银子回来,塞进老伯手中。
老伯呸她一口,骂她是个骗子,洛尘躲过天女散花的唾沫星子,不悦地说,“老伯,他们算得准,可却不会解,今日我教你一个破解之法,你不可再骂我不是人,因为我的确是人,他们两个不是。”
老伯将信将疑把银子收入口袋中,抓起一把瓜子随时要扔过来,洛尘扣上幂篱道,“给你儿娶妻,新房之中搭一铺炕,做两个枕头,别睡床,别睡同一个枕头,这就解了他没有同床共枕之人一说。”m.miaoshuzhai.net
老伯依旧像是被煮了似的闷闷不乐,洛尘拍拍他,“别不开心,就算你儿子活到八十没媳妇也不十分惨,有些人活了一万年都没媳妇呢。”
她转身离去,听见老伯在与小二商讨,“真神仙假神仙?”
小二把抹布摔得啪啪响,“早告诉你是扒瞎的了,谁家仙女会那么丑?”
洛尘有些愧疚,她真是给天庭抹黑了。
黄府路程较远,三人入乡随俗,雇了马车前行。
洛尘用手挑起纱笼,好奇地张望,路人见状纷纷驻足窥视,不时指指点点。
不多时,洛尘察觉出异样,纳闷儿地自语,“他们在做什么,我们的车有什么蹊跷之处?”
青冥仙君慢吞吞道,“车没有蹊跷,是人蹊跷。”
“人哪里蹊跷。”
“我美得蹊跷。”
青冥仙君与洛尘不停斗嘴之时,暗暗去看九紫仙君的小腹,还没到八月十五,九紫仙君那里就藏了几只田间地头肚皮圆圆的青蛙,气鼓鼓的。
马车又行了片刻,停在一处大宅门前,胖门丁闻听叫门声,秒开大门,见三人手中抓着告示,便甩着袖子晃晃荡荡在前面引路。
黄府也是大户,可府上似乎不怎么爱好花草树木,院落很大,各处布满了假山盆景,满眼灰扑扑的见不到什么绿色。
黄老爷闻声出了厅门来迎接,洛尘看一眼黄老爷脚下。
抄手游廊的外侧挖出来一小溜浅浅的沟渠,里面扔满了七彩的鹅卵石,中间快速游动着数十尾巴掌大的小锦鲤,阳光洒下来,波光潋滟,鱼儿翻动白白的水花,欢快的嬉戏。
这是唯一一处有生气的景致。
黄老爷大腹便便,长衫的前襟在腰腹处高高隆起,不用做什么动作只是说话就让人感觉气喘吁吁,好似胸口塞了一块年糕。
进了正厅,黄夫人坐在右手边,迎着三人微微欠了欠身子,看得出来,她双腿经历两番骨折,如今已是十分不灵便。
泡茶丫头扭扭捏捏的上前奉茶,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珠子把两位仙君看得透彻,恨不得要生吞活剥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洛尘的眼神随着丫头的神态转悠,越来越闹得慌——丫头慢腾腾的在那边伺候,似乎看不见这里还坐着个女客。
她渴得嗓子冒烟,自顾去了对面拿茶喝,黄老爷咳了几声说起话来,喉咙处拉着风箱,呼呼啦啦斯溜斯溜地想让人替他咳几下。
“呼……可把高人……嘶……盼来了。”
黄夫人体贴递上一块梅干,黄老爷徐徐咽下喝一口茶水,二人看起来夫妻情深相濡以沫,洛尘忽就为千千的死感到不值。
几位寒暄片刻,随黄老爷来到那棵榆树之下。
府上学堂里,先生还在教小少爷读书,反反复复一句“肝肠寸断”,小少爷就是背不下来。
洛尘笑这先生迂腐,不懂得因材施教,待先生告辞后拉着白胖的小少爷,“姐姐教你,溜两样爱吃不?”
胖少爷忙不迭地点头。
“你最爱的熘两样,猪肝猪肠,要切成一寸的小段才好入口,记住了吗?”
好一个肝肠寸“段”。
胖少爷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学堂先生,死读书读死书,自己不知变通,教学生也掌握不了要领。
可怜那先生,若是知道被这样鄙视一定很绝望,毕竟他的确没有洛尘那两把刷子,更不懂一句真理,不会做饭的厨师不是好老师。
这边洛尘教会了“肝肠寸断”,那边二位仙君也有了答案,九紫仙君脸色不佳,“并非此树成精,而是你府上有妖魂。”
黄老爷夫妇变了脸色,满腹的话欲言又止。
几人复又回到正堂,遣退了左右,青冥仙君看着丫头妖娆的背影道,“黄老爷不必多虑,我们并非官差,不管人间的官司只管捉妖,有什么话,不妨都说来听听。”
黄夫人额头冷汗涔涔,脸上两道横肉直颤,“两位真人,我府上的确有妖异存在,想必几位也都知道,三年前我夫与万花楼千蝶姑娘一事。”
几人点头默认,兜了一圈,终于说到要害。
“那时我的确是嫉妒万分,做主将千蝶接到府上,本是想着看管起来,却不想我看得住千蝶,还是看不住我夫。一日,我家老爷趁我睡下,偷偷去约会,我并未睡着,遂跟在后头打算给他们个教训。可谁知,我透过窗户却看到,那个千蝶,一面用一张嘴与老爷饮酒,一面往另一张嘴里塞果子……”
洛尘本来听得要睡,以为左不过就是捉奸在床,鸡飞狗跳的那点事,却忽然听到了两张嘴,她霎时身子前倾,“下面还有一张嘴吗?”
黄夫人脸一红,“这姑娘,难不成是万花楼出来的……是后面,脖颈的后面……”
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脖颈处比划着,“我吓了一跳,知她是个妖怪,便跑回房里取了一柄小木剑,跑到她房里杀了她。”
洛尘狐疑,“她若真是个妖怪,你又怎能轻易杀了她?”
“那木剑是我有一次在庙上碰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送给我的,说是可以除妖降魔。”
“那千蝶既是妖怪,你又为何谎称她失足落井?你直接将杀妖之事昭告天下不是更好。”
黄夫人叹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么,实在是千蝶死后,我再去探查,发现她颈后光滑一片,毫无异样,为此,我夫一直骂我蛇蝎心肠,直到近日府上祸事不断,方才有些信我,我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将此事说出去,只能借着榆树之事来求降妖师……”
青冥仙君把茶盅玩得叮当想,“千蝶的尸首呢?”
“管家背出去在后山埋了。”
“把管家叫过来。”
黄府管家温文尔雅,却也难掩心中恐慌,青冥仙君才问了两句,便扑通跪下了,“真人,那日我去后山埋尸首,路遇一个绝色姑娘,那姑娘让我把尸首背回来埋在长廊下,再撺掇老爷在上面建鱼池,我不同意,她便召来无数条蛇吓我,无奈我便将千蝶姑娘的尸首背了回来……”
黄夫人大惊,“你是说……游廊外侧的沟渠之下,埋着千蝶?”她转身焦急看着二位仙君,“真人,这可怎么是好?”
九紫仙君眉头不展,“黄夫人莫急,按你的说法,那千蝶本是一个复口姬,她此前为人,定是受尽苦楚,死后冤魂不散修成复口姬,复口姬生性善良不会害人,来你府上该是为了报恩,唯有一点小心思,也不过是想吃饱而已,可黄夫人却用法器让她再次陨灭,她尸身还在府中,借着活水活鱼作怪,也是一泄心头之恨,今日我便收走她,往后不会再有祸事,也希望二位今后多做善举,荫蔽子孙。”
众人一阵唏嘘。
随后九紫仙君来到游廊之前,拂袖之间白雾四起,只听得一个女子幽幽啜泣许久,又听她大声言谢,洛尘扭头去看黄老爷,他眼中除了恐慌,还有一丝难过与不舍。
那定是千蝶的妙音,妖媚又纯净,听得人肝儿颤。
从黄府出来,洛尘钻进马车,盯着九紫仙君看了一番,“仙君啊,那千蝶漂亮不?”
九紫仙君拍拍口袋,“不如我把她叫出来你看看?”
洛尘吓得快蹦到青冥仙君怀里,“算了,我没兴趣。”
青冥仙君一手捉住洛尘左摇右摆的剑身,另一手挽住她肩头,“依我看,那黄夫人还真是个十全八美之人。”
洛尘翻翻眼珠子,“我看她就是个十足的妒妇,还十全八美……缺哪两美呀?”
“内里的和外在的。”
洛尘扑哧笑了,“顶数你最聪明。”
她笑得开怀像是思春,九紫仙君的脸冷得僵硬像是过冬。
从前他觉得她只是真能吃,现在她在青冥仙君的怀里,是真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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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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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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