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上的斑痕也在逐渐消褪中。
不等许太医来问究竟,雍若就先发制人地问许太医:“太医不是说我脸上的斑痕不可能消退了吗?为什么我感觉现在斑痕越来越淡了?”
许太医极度无语,死活想不明白:“这一点,臣也正想问问娘娘:娘娘究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能有这样枯木回春般的疗效?”
“除了太医给我开的药以外,我什么药也没有吃啊!”雍若十分无辜地看着许太医。
“臣的那些药,不可能有这样的疗效!”许太医很有节地不肯冒领这个功劳。
“那是为什么?”雍若继续装无辜。
许太医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熟悉。似乎当年承恩候太夫人病愈之后,自己去英亲王府见面前这位,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吧?
“娘娘,当年那位曾在雍家老宅住过的游方郎中,来历不一般吧?他教给娘娘的,也不只是一点点医理吧?”
许太医思索良久,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太医怎么会这么问?莫非你以为,是我自己治好了这些斑痕?”雍若指了指花柔等人,“你可以问问我身边这些人,问我有没有吃过别的药?”
玉净心情十分愉快地笑着说:“许太医,娘娘真的、真的、真的只吃过你开的药。”
许太医狐疑地看看花柔,又看看其他宫女太监。
他心想:你们都是娘娘的人,当然要听娘娘的吩咐,不会驳了娘娘的话。
雍若笑着摇摇头,又说:“那位游方郎中教给我的、我还记得的,都已经告诉许太医了,真的没有半点藏私。
“至于那位游方郎中的来历,我是真不知道,他从未跟我提过这个。”
许太医无奈,只得满腹狐疑地走了。
玉净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好笑地说:“以前就听说大夫最喜欢吓人,一点小毛病也说得像是不治之症。如今,我总算是相信了!”
花柔微微皱起了眉:“娘娘,此事有些古怪。治好了娘娘这样一个大功劳,许太医为何不领?”
雍若微笑道:“不管许太医领不领这个功劳,咱们领他的情便是。有些事,不必深究。许太医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也未可知,对不对?”
花柔、玉净等人这才不多说什么了!
“娘娘说得对!咱们领许太医的情就是了,别的不用深究。”
卫太后也发现了雍若脸上的斑痕消退,就悄悄召了许太医来问:“你不是说斑痕留下了就留下了吗?我怎么觉得雍氏脸上的斑痕……似乎淡了很多?”
许太医苦笑一声:“臣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卫太后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你倒是个好人。”
她挥手让许太医退下了,又对身边的亲信说:“这样也好。免得皇上心里始终有疙瘩。”
许太医退出了太后的慈寿宫,有一种百口莫辩的荒谬感。
他心中明白:太后一定以为他之前打了埋伏,没有对她和先帝说实话。
没过多久,一件更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发生了:盘踞在皇上体内的不育之毒,正在迅速地消散;皇上的肝脉、肾脉、脾经都在恢复正常。
他想了两天后,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知道真相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位娘娘的身边,会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呢!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异常的游方郎中,其实是从枯荣阁叛逃出来的专业药师吧?!
他迅速脑补了一个有良知的药师迷途知返的故事。
那名药师逃出枯荣阁后,受到了枯荣阁的追杀。他也不敢去官府自首,怕被官府秋后算账,或被枯荣阁借着官家势力灭口。
于是,他只好落拓江湖,四处逃窜,东躲西藏。为了糊口,就装作是一个医术半通不通的游方郎中。【妙】 【书】 【斋】 【妙书斋】
可这游方郎中毕竟身怀绝技啊,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于是,他见房东家的小女孩聪明灵慧、资质不凡,就将她当作了得意弟子,将毕生医术和许多秘方倾囊相授,却又严令这小女孩不许声张……
许太医脑补完了之后,自觉看破了一个大秘密,多年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身心都舒畅了!
原来,这位未来皇后娘娘竟是枯荣阁判徒的传人,也难怪她千方百计地装作自己不懂医术。
他又想:雍娘娘当年对自己母亲的病无能为力,其实是因为没钱买药吧?
所以,她那样傲气的人,才会不惜冲喜、做妾也要嫁入富贵人家,其实是为了得到某种贵重药材给她娘治病吧?
脑补得十分嗨皮的许太医,从此不再辩白“不是我治好了娘娘脸上的斑痕”。
别人夸他医术高明时,他就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当立后大典到来时,雍若脸上的斑痕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皮肤再度变成水嫩光洁、像剥壳的蛋一般。
为了形象问题,她还是戴上了御用监给她做的假发套,在这一天打扮得极其雍容华贵。
已经是承恩候太夫人的周氏入宫,看到了女儿如今的模样时,不由得喜极而泣。
“如今,你也算苦尽甘来了!以后可要好好保养身子,争取早日生个皇子,那样才算是真正立住了脚跟……”
雍若微微一笑:“娘,我知道了!”
在旁边服侍的花柔、玉净等人神色都有些黯然。承恩候府是新贵,没听说过皇上被下绝育药的事并不奇怪。
立后大典的各种礼仪十分繁琐,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皇后在坤德宫升座,接受内外命妇的朝贺。
向她行三跪三叩首大礼的人,包括曾经趾高气扬来砸她屋子的兴安郡主。
兴安郡主又胖了一点,脸上的妆容依然艳丽得看不到本来的模样。
向雍若跪拜时,兴安郡主低着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雍若心想:兴安郡主竟然没有称病?
她是凤寥血缘上的亲姐姐,她称病不来拜自己,自己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她如此为难她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终于成长了?
正式的参拜之礼后,雍若就与皇族中的长辈们寒暄,互相关怀几句、吹捧一下,接下来又是盛大的宫宴。
从头到尾,兴安郡主都异常的沉默,完全没有冲上来怼她的意思,这让雍若觉得很反常。当然,册封大典上没人给自己添堵,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宫宴之后,命妇们辞出宫去,凤寥才来到了坤德宫。
他满脸笑意,拉着她的手转了两圈,细细打量了一下她今天的装束,赞道:“普天下的年轻女子,只有你才配得上这身冠服。”
雍若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慨:“从今以后,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了!”
凤寥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捧起了她的脸,眼中的深情似要溢出来一般:“从今以后,我们互相扶持,白头偕老。”
他的唇,缓慢而坚定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回吻他,热情而情意绵长……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慢慢分开。
“我想把头套摘下来,再洗一洗,换身衣服。”雍若的呼吸微微急促。
“我帮你!就像我们刚成婚时一样。”凤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发套摘下来。
雍若又去洗澡,顺便洗一洗戴过发套的脑袋,凤寥十分热情地要帮她洗……
————
雍若成为了皇后,卫太后就将宫务交给了她打理,表示自己要颐养天年了。
之后,卫太后却并没有开始过养尊处优的退休生活,而是开始长期吃素,每天做得最多的事也是念经礼佛。
雍若劝她不必如此自苦。
她却淡淡一笑:“先帝驾崩之后,我其实很想去普惠庵出家的。只是身为太后,若去了普惠庵恐怕会让天下议论纷纷,让皇上为难。所以,你就别管我了,照顾好皇上就行了。”
雍若只好由着她去,不再劝说什么,只把给太后的一应供奉略微调整,往精细典雅的路线上靠拢。
在处理宫务之时,雍若也开始郑重地考虑一件事:子嗣。
以前她觉得自己与凤寥迟早玩完,自己又只是一个小妾,完全不需要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所以从未想过要跟他生孩子。
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虽然她对生孩子的问题仍有顾虑,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生孩子的事了。
生,还是不生?如果要生,生几个?生下来之后怎么教育?
如果只生一个,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合法继承人,就成为一个妄自尊大、无法无天的人?如果他的才德不足以胜任皇帝这个职位,登基后会不会祸乱天下?
如果多生几个,他们长大后又会不会为了皇位而兄弟阋墙?
如何让孩子在适应社会环境与保持前瞻眼光之间做好平衡?
这些问题,在雍若的脑袋里缠绕成一团乱麻,让她无比纠结,拿不定主意。
快到年底的时候,凤寥有一天晚上对雍若说:“我们从宗室里挑几个女孩来养吧!将来,我们把她们都封为公主,给她们挑选才貌双全的驸马。”
雍若心里微微一颤:“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凤寥长长地叹息一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就是觉得宫里有些冷清。如果多几个孩子,也多一点欢声笑语。哪怕她们调皮捣蛋,也应该很有趣吧?”
这一刻,雍若突然觉得自己无比自私。
怎么办?她有些茫然、有些焦虑地问自己,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是先让我想想吧!孩子不是小猫小狗,喜欢了就逗一逗,不喜欢了就扔在一边。如果我们要了孩子,就要为孩子负责,不可草率行事。”
凤寥嗯了一声:“不着急,你慢慢想。唉,你说得也对……孩子不是猫狗,不可草率行事。”
当晚,雍若久久难以成眠。
生孩子,似乎是必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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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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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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