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若望天,长长地叹息一声:自己要不要猜得那么准啊?这下脸面是保住了,可麻烦怎么解决?
她没有丝毫迟疑,站起身来对花柔说:“走吧!咱们去沁芳园里逛逛,避一避郡主的锋头。”
带着花柔,她快步向沁芳园走去。今天凤寥不在家,她暂避郡主锋芒为好,免得白吃了亏。
她脚步很快,花柔是做惯了丫头的,也能跟得上。
一路上,她们若遇到丫头婆子,便放缓脚步,故作清闲;若周围没人,就快走一阵。很快,两人就进了园子。
雍若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亲王府的后花园,还是很大的。中式园林还讲究个移步换景、曲径通幽,要在园子里躲一阵子还是挺容易的。
在园中转了大半圈之后,她按照花柔的指引,向一座位置略偏僻、隐藏在一大片苗木之后的凉亭——幽独亭走去,打算在亭中坐一会儿。
可她转过那一片苗木时,却发现亭中已经坐了一个人……是英亲王的林侧妃。
“林侧妃安好!”她笑盈盈向林侧妃行礼。
她心中叹息一声,又开始纠结了:林侧妃体内有价值4300点积分的绝育药啊!要不要把这些绝育药都吸过来呢?
对于雍若来说,4300点积分真的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啊!
因为“私”手段之所以是“私”,在于它始终隐在暗处,不会轻易被拿到台面上来。
根据漉漉免费提供的情报:
这个世界上的级和级绝育药,也就是大户人家通房和青楼女子用来避孕的避子汤,可以在药店里随便配。
这些避子汤都是真正的汤药,又酸又苦又涩,非常难喝,基本上不可能用来暗算别人。而且,这些药的本意是“暂时避孕”,而不是“绝育”。所以一服避子汤里,会渐渐使人“绝育”的药性成分只是副作用,基本不会超过0.1个单位,有些高明的配方还能把这个成分降低到0.01个单位以下。
一个单位级绝育药值200点积分,一个单位级绝育药值100点积分。ωWW.miaoshuzhai.net
也就是说,一服避子汤里的绝育药性,高的不过是一、二十点积分,低的可能只有一两点甚至更少积分。要用级、级绝育药凑够4300点积分,少则几百服,多则数千服。
级、b级、级这些能够下在饮食、汤药、茶水中害人的绝育药,早就被朝廷禁售了,药店是不会公开卖的,只有在黑市上才能买到。
如果哪个二货跑到药店问:“我要买绝育药,能下在饮食中给别人吃的那种。”
掌柜的保管会两眼一瞪,义正辞严地说:“本店做的是正当生意,哪会卖那种丧尽天良的害人之物?噫,你买这东西做什么?想害什么人?走,跟我去见官……”结局就是:这个二货要么被扭送到官府,要么自己“反应快”逃跑了。
b级、级绝育药,如果有知道门路的人介绍、作保,陌生顾客也可以辗转买到,只价格十分昂贵。
级绝育药的配制和购买,却都是有传承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隐秘组织能配制级绝育药,也只有源远流长的一些顶级家族的核心成员有资格购买。旁的人就算再有钱有势,连这几个隐秘组织的门都摸不到。
据漉漉说:两百多年前,曾有一个叫庄识的年轻男人,是一个有资格购买级绝育药的家族的核心成员。庄识知道绝育药的隐秘后,本着为民除害的精神,将这个隐秘捅给了官府,联合官府抓住了几个联络人,给某组织造成了一定损失。
后来,庄识家族遭到了那几个隐秘组织的联手报复。从那年起,庄识自己和他五服之内的所有亲戚,再没有生出过孩子,包括他家已经嫁出去姑乃乃们,也包括他舅舅家的亲戚们。
庄识顶着所有亲戚的怨恨指责,与那几个隐秘组织斗了十几年,却再没有取得什么实质的胜果。绝望之下,他在庄家祠堂前自刎了。
从那以后,绝育药的事,更加是不能说的秘密。
知道这些秘密的,不会轻易告诉外人。不知道这些秘密的,要么生活在社会底层,要么在富贵人家做靶子——比如:雍若面前的这位林侧妃。
“雍美人不必多礼。”林侧妃依然是一身清雅,轻轻柔柔地说,“请坐吧!”
雍若便在亭中坐下,距离林侧妃不远也不近。
“林侧妃喜欢这里?”雍若主动开口寒暄,免得两个人干坐着尴尬。同时她也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老惦记着4300点积分。
“不错。此处清幽,我常来坐坐。雍美人也喜欢这里?”
雍若打量一下周围,叹息一声:“此处满目苍翠,颇有遗世独立之感,我甚是喜欢。”又向林侧妃笑了笑,“我在这里,会不会扰了林侧妃的清净?”
林侧妃轻笑一声:“这园子、这亭子都不是我的,谈何打扰?”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有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在不远处不高不低地喊了两声:“雍美人……你在哪里?雍美人……”
林侧妃惊讶地看了雍若一眼,又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意思是:叫你呢?你不应一声?
雍若略尴尬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别理她!那不是玉净的声音。
等那两个小丫头走远了,林侧妃才笑道:“雍美人是来这里躲清净的?”
雍若微微苦笑:“让林侧妃见笑了。”
“这没什么……”林侧妃微笑着叹息,“谁都有想要躲清净的时候。”
雍若默然无语。
又坐了一会儿,林侧妃站身来,说道:“我有些乏了,要回去歪一歪。雍美人若在园子里躲不住了,可到我屋里清净片刻。我住在王府西路的桐月轩,位置略偏,少有人至。”
“多谢林侧妃。”
林侧妃又指了指之前她垫在身下的一个棉垫子,十分温和地说:“这个坐垫送给美人吧!如今天气还凉,这木头椅子冷冰冰的,雍美人日后再来这里躲清净,带个厚实的坐垫为好。我年轻时便不大注意这些,凉了身子,如今竟得了宫寒之症,苦不堪言。雍美人青春正好,可别重蹈了我的覆辙才是!”
两人并无深交,林侧妃却这样温言相劝,让雍若心情更复杂了。
这位林侧妃,一直以为自己的问题是什么见鬼的“宫寒之症”吗?或者,太医就是这样糊弄她的?
雍若心中升起浓浓的同情,这位林侧妃的身边,有一个知道真相、也愿意给她讲真话的人吗?
“林侧妃……身子不好吗?”她起身送林侧妃,试探性地问。
林侧妃微微苦笑,苦涩的笑容之中,却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明澈气质,让她有一种十分独特的魅力:“我被宫寒之症所苦,月事常常两三月、甚至数月不至,来了之后,又常常月余不尽……种种滋味,实在难言。”
她叹息一声,向雍若点点头:“告辞了!”见雍若还想再送,她脸上又浮现了两分戏谑的笑意,“美人请留步吧!别为了我冒冒然出去,被那些丫头拿住了!”说完转身,扶着丫头缓步离去。
雍若站在原地,看着林侧妃主仆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一片葱茏之后,久久无语。
花柔十分自责:“奴婢该死!竟没有想到这凉亭里的木头椅子太凉,多亏了林侧妃提醒。奴婢回去就做个厚实的坐垫,今日美人先用用林侧妃的这个坐垫吧!”
雍若便在林侧妃坐过的垫子上坐下来,垫子上尚余林侧妃的体温。
她又让花柔悄悄去盯着路口,等玉净找过来就来叫她。
过了好一会儿,花柔回来了,但跟她回来的却不是玉净,而是凤寥。他们之后,还跟着焦总管和几名在凤寥身边侍候的太监。
凤寥语气凝重地对雍若说:“我刚进府门,就听说我姐姐将你的屋子砸了。又听说你在沁芳园,便也顾不上回无尘居,先过来找你了。”
雍若一愣:兴安郡主,还真将她的屋子砸了呀?问凤寥:“兴安郡主为什么要砸我的屋子?”
凤寥摇了摇头,脸色冷肃:“我也不清楚。还没来得及问!”
他拉着雍若的手,将她上下一打量,见她毫发无伤,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刚才进府的时候,听说你的屋子被砸了,我真是眼前一黑。又听说你在沁芳园里,没跟我姐姐对上吃亏,我才一口气顺了过来。”
雍若朝他笑了笑:“真的眼前一黑?”
凤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脸上有了一点笑意:“还好你机灵,自己先躲到花园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姐姐会来找你麻烦?”
雍若苦笑:“我并不能确定,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提前防范,避其风头而已。”
凤寥看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然后他拉着她,在凉亭的木椅上坐下,还下意识地让她坐在柳侧妃留下的那张坐垫上,他自己却往冷冰冰的木头椅子上坐。
雍若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不要这样张狂为好,便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在垫子上。好在垫子够宽大,坐两个人也够了。
“若若,你知道吗?刚刚我往园子里走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突然之间,我周围的一切都不再真实了。我仿佛活在一个玻璃罐子里,以前对周围的一切印象,仿佛都只是一个幻像。”凤寥的眉头皱得很紧,脸上有着浓重的困惑之色。
雍若看着凤寥的神情,心中略微感慨:意识到问题,是成长的第一步啊!
“我不明白我姐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也同样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猜中我姐姐的想法,很有先见之明地避出来……我觉得自己很蠢!”凤寥盯着雍若的眼睛,目光惶惑而热切,“若若,你那样聪明,你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真诚而纯粹、满眼求知精神的少年,雍若觉得,她没办法编些瞎话随口敷衍他!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可怎么说呢?
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漉漉是底牌,这一张底牌不对任何人说——这是底线。
她对兴安郡主与杨世子婚姻真相的猜测,暂时也不能说。
毕竟兴安郡主是凤寥的亲姐姐,若她用这种完全没有一点实证的凭空猜测去忖度兴安郡主的为人,凤寥对她的观感或许会大打折扣,这对他们的感情是很不利的。
“从我知道郡主是永昌侯世子夫人之后,我就在留心郡主的事了……”雍若把兴安郡主将亲哥哥的倒霉通房踹下水、还不准人救的事说了,“因为这件事,我觉得郡主可能……比较心高气傲。便有些担心:万一郡主觉得我这个曾被杨家退婚的女子嫁给你做妾,也是对她的侮辱呢?所以我出于谨慎,就避了出来,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凤寥看着雍若,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我二哥的那个通房,竟是被我姐姐害死的?”
他思索了半晌,隐约只记得他二哥确实有个通房在多年前病死了。至于什么病、怎么病的,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雍若谨慎地回答:“我听到消息,的确是这样的。但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
凤寥豁然转身,问跟在他身后的焦桐焦总管:“这件事你知道吗?”
焦桐面露尴尬,却也并不隐瞒:“雍美人所言不差。这件事,这府里许多下人都知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凤寥异常恼怒地大声质问道。
焦桐躬着身,鼻尖开始冒汗:“这事……这是英亲王后宅的事,又牵涉到郡主,太妃严令不许下面的人嚼舌根。老奴见此事与公子并不相干,又有太妃的吩咐,便没有多嘴……”
凤寥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今日才知:我竟是闭目塞听、耳聋眼瞎之辈!这家里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我竟是个外人了吗?”
雍若觉得凤寥似乎有一点感伤,便柔声安慰他:“王爷也别太责怪下面的人。不告诉王爷这些事,也是不想让王爷烦心。”
“所以他们就眼睁睁看着我成了聋子瞎子?”凤寥怒气勃发。
焦桐等人立马跪下请罪。
雍若扯了扯凤寥的袖子,装可怜卖萌:“王爷,您吓着我了……”
凤寥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满腔怒火突然有些后继乏力。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胸口的闷气和郁气便消散了许多。转身对焦桐等人说:“以前的事,本王不计较了!但从今往后,不管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要及时报我!若再有隐瞒,本王必不轻饶。”
焦桐等人抹一抹汗,连声答应了。
凤寥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道:“今日你们知道在府门外等着我,及时向我通报消息,这件事做得很好,回头本王必定重赏。”
焦桐等人又连忙谢恩,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雍若觉得:凤寥不愧是富贵中人,哪怕年轻识浅,这“打一棒子、给颗红枣”的把戏也是信手拈来,用得十分纯熟。
“走吧!”凤寥拉起了雍若的手,“咱们去会会我姐姐。她砸了我的屋子,总要给个说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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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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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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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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