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可怜样儿,吴氏心里的天平唰一下就朝着胖孙子倾斜过去,她赶紧的上前来,将砚台从他爹手里解救出来,抱进怀里,轻轻颠着边哄边问“咋的乖孙子不认识你爹了”Μ.miaoshuzhai.net
砚台刚才委屈着,眨了眨眼,从吴氏怀里探出头,瞅了瞅卫成。
“我爹”
这这简直是巨大的惊吓,胖崽儿把头甩成了拨浪鼓。
吴氏亲了亲他,又说“奶不是跟你说过咱们上京城来就是找你爹来的没记着”
卫父看孙子整个懵了,嘀咕说“他才多大,你说这些他能听懂”
“咋听不懂原先在乡下我教他,说谁自称是你爹都是骗子,不许跟人走,遇上就叫人。后来我不是让隔壁的逗他,说砚台你爹回来了,说要带他去看爹,他啃着点心就拿点心砸了人一脸。那会儿话都说不太清楚就能知道这些,多聪明你说”
卫成感觉他有点听明白了。
“娘,他说没爹是您教的啊”
吴氏
“哪能呢我说的是有爹,爹不在家,但凡自称是你爹的都是拐子,卖小孩的。”
卫成
那和没爹有什么区别呢不就是奶奶教的吗。想着这么教他是怕这孩儿太不认生,卫成心里舒坦多了,也就打消了想揍他屁股的念头,卫成回身闩上门,对砚台说我是你爹,看清楚,记住了,我是真的。
砚台生无可恋看向他奶,试图眼神求证。
吴氏就把他举到卫成跟前,让他好好看,看清楚。
砚台看着在他面前放大的亲爹的脸,忍不住一手呼了上去。
姜蜜在灶屋忙活,好不容易丢开手,才出来想问是相公回来了吗就撞见这一幕,好几个月前的记忆被唤醒,这场面她见过的。
这对父子从前就不对盘,好像天生的冤家。姜蜜之前有想过,想着分开大半年了砚台估摸不记得什么,重逢之后会不会看他爹顺眼一些现在答案有了,他立场分明。
姜蜜很不厚道笑了出来,说“好了,别杵在这儿进屋去坐,相公你前两天不是还在念叨爹娘坐下喝口茶,说说话呀。”
大半年没见,卫成同双亲的确有很多话说,姜蜜没凑这热闹,她回到灶台前,卫成跟卫父和抱着砚台的吴氏进屋去坐下聊起来。他们聊的和之前姜蜜说的大不一样,卫父先问了三儿子现在的情况,在翰林院怎么样,卫成说起先有些抓瞎,都几个月早适应了,现在做这些都是他喜欢做的,还挺好。
“我这边爹娘慢慢就知道,村里呢”
卫父点头说都好“你考上进士,县太爷还送了匾来,如今只要是姓卫的,走出去腰板都能挺得直些,没人招咱惹咱,家里又有田有地还能过不好”
“大哥二哥呢”
“分那么多东西能不好我和你娘成亲之后辛苦劳作多少年才置办那么点儿地他俩命好,才多年轻老大有八亩水田在手,老二已经十亩了,十亩田一年咋说都能收四千多斤,他三口人天天白米饭能吃几百斤顶天了,村里有几家日子比他好过”
卫成抬了一下手,说不是这意思。
“虽然分家时说好爹娘跟我,我乍一说要接您上京,兄长肯定难以割舍,距离这么远,一走不知几时能回去,难说再见面是哪年哪月”
他还没说完,吴氏撇撇嘴。
“我说你是瞎操心,你哥你嫂子惦记的从不是我们的人,他要真惦记我,能三年没孝敬我一粒米”
“当初说好我给爹娘养老”
“那我就不是生他养他的亲娘老三你又要说咱家不缺那一粒米,我是不缺,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我再不缺他俩不该来问问热起来冷起来没关心过我,忙起来没搭把手,我平时不说这些,说出来让人家戳他脊梁骨他没法做人,他是我儿子,我生了他总不能逼他上绝路。我心里就是觉得这两个都白生了,养条狗还会看家护院。”
“娘”
吴氏把砚台放下地,跟着伸手端过茶碗喝了一口,说“你在家时间少,很多事情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算了。三郎我就告诉你,看人不要看表面,不是谁跟你说话和气他就一定实心实意同你好,你现在进了官场,轻信旁人要吃大亏。不过你命也好,有贤内助,就算一时没把人认清,遇上危难蜜娘也能护你周全。”
搬都搬出来了,再说这些是扫兴,吴氏心里清楚,她一来不是滋味儿想说一说,二来觉得总得同老三办个交代,三来也是借事教子。很多事情看表面一团和气,可人心就是天底下最难琢磨的东西,北上这一路,抽空的时候吴氏都在想,想这几个儿子从前怎样,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
她想着一来可能成亲之后生了娃有了自己的家,二来同胞兄弟飞黄腾达自己还在乡下种地,心里不是滋味吧。
可日子过好过瞎都是自己在过,怨不得别人。
“我能安排到的离家之前都安排好了,田地包括地里的庄稼甚至我养的家禽家畜都分给你两个哥,家中余粮送去你丈人家,也给大伯送了五亩良田做答谢。后面的日子得他们自个儿去过,你不要再操心,你心思该用在衙门和你妻儿身上。兄弟你接济了,后面就该想着怎么让自家这几个人过好日子,还要好生报答皇上的赏识,五百两银子的事你没在信上写,郭举人跟我们说了。”
卫成知道,他知道能有今天多半是蜜娘的功劳,这几年间蜜娘为他付出太多,相夫育子侍奉爹娘
想到这儿,卫成拿眼神去找胖娃。
找了一圈,不见人。
“砚台呢”
吴氏刚才想喝口水,抱着不方便端茶碗就把人放下地了,左右他现在能走能跑放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才几句话时间,撒手没了
她看了一圈屋里,都没有,就走出去到檐下喊人。
喊了几声之后,有个矮敦子摇摇晃晃从灶屋出来,正视图用眼神询问他奶喊啥
吴氏
这娃能耐了。
一丢手他就知道去找娘,闷不吭声就翻过门槛出去一路摸进灶屋去了。
既然人在媳妇儿跟前,吴氏也没去抱他回来,说没啥又进了屋。卫成还在跟卫父说话,看吴氏回来了问人找到了吗跑哪儿去了
“可能嫌我们烦,说来说去他一句听不懂,翻门槛出去找蜜娘了。”
“倒是机灵,还知道他娘在哪个屋。”
吴氏又坐回去,笑了,说他原先就很黏媳妇儿,大几个月没见,本来都没认出,这会儿又黏上去了。“要我说,儿子和亲娘之间是有感应,天生就有。在乡下的时候那么多婆子哄他抱他,没见他很爱搭理谁,平常比谁都皮实一娃,到他娘手里就乖了。”
姜蜜就这时候过来的,说饭菜张罗好了,摆吗
“我跟你去端,摆上吃饭了,有话待会儿再说。”
吴氏跟姜蜜端饭去了,她俩后面还带了个小尾巴,砚台跟着姜蜜进去出来进去出来他跟得津津有味,也不嫌无聊。
刚到那会儿是喂过砚台半碗蒸蛋,过去小半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姜蜜没急着动筷,又挑着他能吃的喂了几口,这回砚台坐在他娘腿上,喂他就张嘴,也不吵闹,老实得很。
卫父和吴氏看了都觉得稀奇。
他在家可没这么乖
至于说卫成,他不稀奇,他看着在蜜娘跟前装乖的胖墩儿,有点伤眼。
“刚才对我凶得不得了,这会儿知道听话了。”
姜蜜想起她撞见那一巴掌,忍着笑问到底怎么回事问卫成怎么招惹上乖儿子的
卫成老老实实说给姜蜜听了,姜蜜边给胖崽儿擦嘴,边问他是不是啊是不是真的
胖崽儿把脸往他娘怀里埋,被挖出来还不好意思扭了扭。
“娘在问你,是不是呀”
“乱说”
“谁乱说”
胖崽儿伸出短短的手指头隔空往卫成那边一指。
姜蜜忍着笑香他一口,又问“砚台没骗娘骗没骗娘”
他就低头对手指去了。
好嘛,这是骗了。
卫成看着他腼腆害羞紧张等诸多表情,不敢相信刚才他还凶了自己一脸。巨大的反差让卫成扶额,就说还是生福妞好,砚台只会气人。
这还不算,他吃饭的时候霸着姜蜜,吃完继续霸着,眼看该回屋睡觉了还不撒手,边打哈欠边用水濛濛的大眼睛瞅着他娘。
姜蜜心一下就软了,说“今晚让砚台跟我们睡吗”
砚台高兴啊,说要,要跟娘睡。卫成就看着胖崽儿利索的在床上爬了一圈,把自己摆成个大字,霸占了他的位置。他把人往中间挪了挪,人滚出来,挪进去,又滚出来。再一次把人挪进去之后,他赶紧躺下,胖崽儿被卡住滚不动差点气哭,使出吃奶的劲儿挤了好几下,终于放弃,委屈巴巴靠到他娘那侧去了。
姜蜜在里侧将脸埋在枕头上偷笑,笑够了就发现胖儿子满是好奇盯着她看。
“看什么砚台不困吗”
“困。”
“那就闭上眼睡觉觉啊。”
他果然听话的闭上眼,姜蜜靠过去在他额上亲了亲,也准备睡了,就发现卫成醋熏熏看着她。姜蜜侧身向外,手从胖崽儿身上越过去,摸到男人温热的大手,正想捏捏他爪,就被反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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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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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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