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最怕的就是兄嫂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最后却仍旧逃不脱那重重殿宇的桎梏,而今一切都有了解决的办法,秦诺只觉头顶的天一下子就蓝了。
他们回府的时候外头下了些小雨,秦诺一面走一面不住地心虚。她偏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言霆,颇为羡慕他这份风雨不动的气势。
言霆撑着伞,将秦诺完全拢在了伞下,他自己的肩头袖口反不慎沾了些细雨。
“一会儿祖母问起……”
“无碍,实话实话便可。”
秦诺抿了抿唇,眼神往言霆膝盖上带了带:“万一祖母再罚你跪呢?”妙书斋
“那便跪。”言霆伸手挠了挠她肉乎乎的小下巴:“祖母有分寸,不会胡乱责罚,且此事是我办的草率,是责是罚都是应当。”
秦诺背着手,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定王殿下小时调皮,也没挨过这么多罚吧。”
言霆被她这软乎乎的模样逗笑了,他想了想,点头道:“小时确实未曾挨过罚。”
秦诺睁大了眼,把自己幼时的情形拿出来想了一下,羡慕又不大相信道:“你小时候这么乖吗?一点儿错都没犯过?”祖母就总说她乖,叔叔婶婶也说她乖,可她如今还能想起小时候偷偷吃糖,不好好习字念书被打手板的事,她这么乖都挨了罚,难道言霆还能比她更乖吗?
言霆摸了摸她的发顶,没再继续说小时候这个话题。
他很早就懂事了,懂得父母之间情分淡薄,懂得自己身上肩负了多少的责任和期望,也懂得他的双亲对他并没有多少的疼爱宠溺。
那些期望和教导都是冲着他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冲着他这个人。
不被纵容宠爱的孩子会成长得很快,那些冷冰冰的关怀只是让他一天比一天更清楚自己没有权利任性恣情。
从小到大,也只有祖母这一个长辈是真心疼爱他的。
父亲希望他尽快成长起来,能顶得住定王府的门户,如此他也可逍遥物外,不再缠身此间。而母亲希望能完全掌控他,以此来获得权力和尊荣。
他们予他生命,却也一日日将他的稚子之心消磨殆尽。
秦诺觉察到言霆的情绪变化,刚要发问,额头上就覆上来一只温温热热的手:“想问什么,晚上说给你听。”
秦诺乖乖点了点头,两人转了个弯,谭氏的院落就在眼前了。
谭氏接了报,早早就在堂屋等着两人,眼见着这对儿璧人进了屋,她努力绷着的脸也忍不住松缓了许多。
言霆与秦诺一着黑,一着红,一个冷峻淡漠,一个娇俏可人,眼见着都是一脸的喜色,倒是一副新婚不久的模样。
秦诺肌肤本就瓷白胜玉,如今着了一身大红衫裙,更衬得人可怜可爱,谭氏不住地往秦诺脸上瞧,怎么瞧怎么觉着这丫头气色好,尤其那眼角眉梢,隐隐带着些清润的·媚·意,漂亮得惊人。
谭氏的脸色沉了沉,继而轻轻叹了口气。
谭氏问了两句话,就教钟嬷嬷带着秦诺回房去歇息,她留了言霆单独说说话。
秦诺被赶出了门,假模假样地走了两步,然后就祈求着拉了钟嬷嬷去听墙角。
钟嬷嬷拗不过这个小祖宗,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两只眼湿漉漉地直教人心软。
“我的小主子,只能听一会儿,不然回头老祖宗要生气了。”
秦诺“嗯嗯嗯”地点头,猫着腰把耳朵贴在窗口,敛声屏气地听屋里的动静。
搁着往日,老祖宗和定王的墙角哪是这么容易听的,只是眼下坏规矩的是这一位,外头守着的随从奴仆就只好装聋装瞎,都不敢和这小祖宗认真。
秦诺一面听,一面冲钟嬷嬷讨好地笑,两颗梨涡儿甜的不得了,教钟嬷嬷如何都狠不下心来。
她叹了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给这位小祖宗望风。
今次这事,其实老祖宗是很生气的,但生气过后,难免还是欣慰畅快居多。钟嬷嬷在定王府过了大半辈子,这里早就是她的家了,定王虽说是主子,但素日待她也十分尊重,钟嬷嬷心里其实是拿他当小辈疼爱的。
她眼瞧着定王从小长到大,知道这位主子过得有多冷清。
父母各有所思,就是老祖宗再疼,也不能越了父母干涉太多。
王爷早早就知了事,小小年纪已有了老成持重的味道,如今更是威严日盛,少年老成。在秦姑娘到定王府之前,钟嬷嬷还从未见过王爷那样放松的模样。
这姑娘是个好姑娘,相貌就不必多说了,只说性子,就是难得的懂事大方。钟嬷嬷看了这么些年,也只见着这么一个人走进了王爷的心。
过去三年王爷过得什么日子,就连钟嬷嬷都不敢再去回想,分明是人上之人,偏过得如同苦修的僧道,连一丝儿暖和气儿都没有。
那时候钟嬷嬷是真怕啊,怕王爷真的这么清苦地等上一辈子,怕没人能逗他再展笑颜。
钟嬷嬷又瞧了秦诺一眼,转过头去长长舒了口气。
这就好了,今后总算能好好过日子了。
屋里的气氛在秦诺离开后就骤然冰冷沉凝了下来。谭氏原本有几分是故意吓唬人,可这会儿瞧着自个儿大孙子那眉眼间遮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原本虚缓缓的气儿一下子重又鼓了起来。
“简直是胡闹!”谭氏猛地一拍桌子,试图在气势上压倒这个风雨不动的大孙子。
“孙儿所为,皆出自真心,情非得已,情难自禁,孙儿自知不成体统,不合规矩,也委屈了糯儿……”
“你还知道这是委屈了她!”谭氏冷着声儿问责:“这回我再问你一遍,你二人的婚期定在何时?”
谭氏仍在生气,却掩不住话里的关切和期待。
言霆笑了笑,亲手给祖母换了茶:“此事全凭祖母做主。”
婚期之事言霆与秦诺提过,但此时说来仍有些仓促。言霆先出言定了祖母的心,而后才道:“只是此事颇多周折,还要与宫中商议过后才能有个明确的决断,孙儿心中已有盘算,祖母不必担忧。”
谭氏缓了脸色,淡淡点了点头。
半晌,她又忍不住道:“今后不许胡闹了,如今既还尚未成婚,那你二人就不宜总在一处,否则圆圆若不慎有孕,那时才是手忙脚乱,折腾不清。”
言霆也料到祖母会这么说,他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方要出言,便听外头传进了信儿,说是京里来人有急事想要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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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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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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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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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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