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源更懵,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去伺候她?
“那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问了出来,“你是哪位?”
“奴家莫家琼娘,被狗官抢入府中,今日幸得九爷相救,才能归家。”
薛九源还以为自己问出那样的问题,能叫对方知难而退,不曾想莫琼半点不在意,竟认真回答起来。
她尴尬地笑了笑,指着许银宗对莫琼道:“抢人的,不仅是知县,我也抢人。这个,就是我抢回寨子的压寨相公。”
莫琼看一眼许银宗,先是被他的模样惊得愣神,随后便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慌了神,连忙移开视线,“那狗官会抢奴家一次,便会再抢第二次。今日只是奴家侥幸,若是下回,九爷没能及时得到消息,奴家……”
“打住打住!”薛九源眼见她泫然欲泣,连忙出声制止,“你说的这个,都是小事,我已经派人盯着,放心,不会有事。千万别哭。我最讨厌哭嗒嗒了,哭得人头疼。”
莫琼果然不哭了,但依旧不想放弃,“还望九爷怜惜。”
“我是土匪!”薛九源竖起眉头,故作凶态,“你见过土匪怜惜人的吗?别闹了,快回去。土匪不是你说做就能做的,这么娇滴滴的,拦路上,是你抢人还是人抢你?没得说我去抢人还要妨着自己人被抢的。”
“我不要人伺候。谁也没我跑得快,跟在我身边,不是人家伺候我,是我得处处迁就人家。误事。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好好地把日子过好。大家都好了,我能轻松些……”
她说着话,拉起许银宗就走,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走了会另一条街上。
莫琼抱着篮子跪在原地呆愣好一会儿,听着余音彻底消失了,才失落地站起来。
归到家中,卸了复杂的发髻,梳起高高的马尾,脱下繁复不便于行的裙装,改成了利落干练的侠装。
薛九源并不知这些,如同身后有狼在追一般,拉着许银宗跑出了易县,才松一口气,干笑两声:“太热情了……有时也会让人觉得尴尬。”
许银宗失笑,“还想去哪?”
薛九源诧异地睁大眼,“你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和谁打了架?不打算责怪我?”
许银宗目光微闪。
听着这话的意思,她当真受过什么责怪?
“还想去哪?”
若他还是那副对她厌恶的模样,纵是他问,她也不会如实答。如今他对她有所改观,她便不想失去这份不知是否能称之为喜欢的友善。
他避而不问,她坚持要说,“易县的知县想要琼娘为妾,琼娘不愿……”
她话未说完,许银宗将话接了过去,“以往,他当是不敢如此行径的,这次,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你这几日无暇下山,便把人抢了去,准备生米煮成熟饭,叫人屈从。哪晓得你就这么杀了过来。”
薛九源一双灵动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许银宗笑而不语,魏荣那里记录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今日这件。他在听到莫琼的名字时,便知晓了原委。
“现在可以说还想去哪里了?”
薛九源想了想,“我想去捡栗子,现在是栗子成熟的季节……”
一句话未完,她的思绪,又跳回了莫琼的事情上,“你知道那个知县被我揍得有多狠吗?他还是防着我的,里里外外都有家丁守着,我一个人挑了他们一窝,尤其是知县,被我揍成了猪头,那糟蹋人的物什,也被我给踢肿了……”
她被许银宗突然投过来的视线看得有些心慌,“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捡栗子的计划因为她的喋喋不休而腰斩。
她被许银宗强行带回山寨,送到林玉苏面前,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确实没受伤,又被逼着喝了一大碗黑糊糊的药。
薛九源生气了,接下来好几天看到许银宗就扭头跑。可不论她跑到哪里,都会被许银宗追上,摁回来喝药。
她挣扎着,“我没毛病,不喝这黑糊糊的东西。你再逼我喝,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要把你丢下山!”
许银宗依旧凉凉的一个字,“喝。”
“哇!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不担心被我丢下山!”薛九源控诉着,咽下药,气恼地跑开。
许银宗面上的笑意在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碗时消失,他按着额头,憋着气一口咽下,“还有多少天要喝?真能有效?”
林玉苏收了药碗,“有些用处,让你的身体晚些垮。我目前还未找到根治的法子。”
她看了许银宗一眼,“对于陈疴,我父兄更懂。若是他们尚在,兴许有更好的法子。”
“瞧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侯爷不如说说我身上的伤和毒是怎么来的。越准确越好。”
许银宗捏着眉头不语。
气氛尴尬下来,林玉苏察觉到他似乎很不愿提及那事,转而问道:“有多久了?”
许银宗放开眉心,大步迈出,“两年。”
林玉苏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许银宗,突然意识到,两年前,不仅是薛林二家不愿回想的,也是许银宗排斥的。
许银宗行到后山栗子树下,敲了敲树干。
本在树上抱头闲睡的九爷一个鲤鱼打挺,坐在树枝上瞪他。
两条长腿一晃一晃的,有些可爱。她察觉到了,便又将腿打个叉,搭到树上,“你来做什么?”
她悄眯眯地看了看日头,确定时辰还早,暗自松气。
许银宗瞧着她的皮样,心情轻松不少,“不是要捡栗子?”
“那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
她咕囔着。
许银宗面无表情,“那是不捡了?”
“捡捡捡!”薛九源摇着树枝,滴溜溜地转着眼,“不过,是我摇你捡!”
“捡好了,我带你去烤栗子。烤栗子可好吃了!”
许银宗愣了一下,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以前的薛九源,可不敢对他这样,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不闹脾气,不任性无礼。
想当初,薛家那几个糙汉子说她怎么皮的时候,他都不信,一笑置之。现在想来,是他大意了。
再一想到她乖巧的原因,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要成亲,不想成亲!
栗子往他头上飞,他本能地抬手去抓,抓了一手刺球,微一愣,心里那些小算盘飞去一边,挑起脚边的栗子朝薛九源的方向甩去。
不一会儿,树下的栗子便堆成了小山,而他们两个,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看着对方略显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
薛九源跳下来,“走!我们拾柴火,就在栗子树下烤栗子!”
才说着,觉得脚下有异,定睛一看,见是一只精致的蓝色锦囊,不是山寨之物。
她疑惑地捡起来,“有外人来过?!”
正要打开,一只手伸过来,夺走锦囊,“别动它!”
薛九源被许银宗突然大变的反应弄得发懵,“这是你的?”
可那精致的绣纹,分明不是随时随处可买的。
她不安地又问了一句,“很重要?”
按许银宗的性情,此时答上一个“嗯”字便可。但他突然想到了捡栗子前思量的事,加了一句,“这是我亡妻的遗物。”
薛九源面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你,你娶妻了?!”
她自动过掉了“亡”字,紧紧盯着他,追问后续的答案。
许银宗缓缓将手收紧,转身前行,“我们回去吧。过些日子,我便下山。”
久未听到身后响动,他回身看去,哪里还有薛九源的身影?!
心里莫名生出慌意来,四下寻找。【妙】 【书】 【斋】 【妙书斋】
许义循着他的声音,见到他,喜极:“侯爷,属下可算找到你了。我们快些下山。”
“我不走。”他冷着脸,环视薛九源可能会藏身的地方,“你下山去,到时候我自会下山。”
许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整个山头都热闹了起来,满山都是此起彼伏的“九爷”声,将许银宗喊出的“九源”声盖了下去。
直到夜里,细雨绵绵,隐隐有要下大的趋势,所有的人汇聚在聚义堂,纷纷摇头。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囡囡会不会下山了?”粗犷的大汉颓丧起来,“她要是下山了,会去哪?”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找。”
“禁地?”许银宗脑中将山寨地图过了一遍,得出答案。
刘二反应过来,看向林玉苏,“她平时不会去那里吧?”
林玉苏瞧了许银宗一眼,向外走去,“先去看看吧。二当家的带人在外面守着,我和许侯进去。”
雨夜的路并不好走,四周呜咽声声,苍白的灯笼瑟缩地摇晃着,显得格外悲戚。
约莫走了百来步,林玉苏停下步子,“侯爷,说说吧。”
她微微侧身,半边脸对向许银宗的方向,声音嘶哑,“今天发生了什么?”
许银宗微微偏头,“先找到九源再说吧。”
“她就在这。”林玉苏的声音哑得更厉害了,“你没听到吗?林子里回荡的,是她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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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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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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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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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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