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明靖觉得明黛有些小题大做。
“男人为家国大事忙碌是常事,他如今正是风光,忙碌些也正常,你是不是操心过。”
明靖不曾经历过那些事情,口头上的解释,他只会当做她杞人忧天。
可在秦晁的事上,明黛不想有任何侥幸之心,尤其在他为他们二人的未来而付出时。
是以,她只是笑笑,:“我是怕他太累。”
明靖本也没指望明黛能听得进去,听她这样讲,越发无奈。
只是偶尔忙一忙,能累到哪里去?
往常朝中遇到大事,更忙碌的都有。
她怕是不知道,秦晁因这门婚事,惹了多少长安才俊的嫉妒。
偏偏他从不收敛,唯恐旁人不知盛安郡主有多在意他这个夫婿。
一个敢宠,一个敢受,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可明媚不服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凭明黛现在对秦晁的在意程度,他根本不在乎之前那点事。
相较之下,捏着那点事儿拿捏她,才真叫他乐在其中。
她不信明黛喜欢秦晁喜欢的连原则都没有。
不过是因为他们久别重逢大婚在即,很多事明黛对他都更宽容,愿意信他。
可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值不值得是另一回事。
既然他不想她好,她也得瞧瞧,他值不值得相信。
明黛打定主意与他卯上,当即派出眼线盯梢。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过一日便是除夕。
各家年节前的一波礼已走的差不多,除夕时,便该办家宴。
长孙蕙和明玄的意思是,秦晁家人不多,不妨将他们都邀来同聚。
对此,旁人皆无异议,明黛便转达给秦晁。
秦晁闻言,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像在迟疑。
明黛察觉,问他:“是有不便?”
秦晁回神,笑:“怎会不便,岳父岳母不拘泥俗礼邀我们同聚,是该感激的事。”
“我只是在想,该送什么节礼。”
明黛笑笑,给些简单的选择,两人低声说着话,门外一身影闪过。
明媚紧紧抱着怀中的线团儿,将秦晁方才的异常看的清清楚楚。
他分明是心里藏着事,嘴里堵着话。
果不其然,两人聊到最后,秦晁思索再三,拉住明黛的手。
“后日,我让胡飞先将阿公和秦心接过来,我手里有些事,处理完再来。”
明黛想到他刚才的迟疑,问:“是麻烦的事?会耽误家宴吗?”
秦晁:“不麻烦,只是顺手帮个忙。”
顺手帮个忙,那这事儿,便不是他的事。
明黛然,问了他大概忙完的时辰,秦晁估略给个时间,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
秦晁走后,明媚派出去的眼线终于送回一门有用的情报。
他没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城北的驿站。
明媚拽紧拳头,直觉告诉她,这个驿站不简单。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派阿禄去走一趟。
阿禄之前曾瞄见过那女子,让她去认更可靠些。
很快,阿禄带回消息——那日她见过的女子,就在驿站里!
她还是蒙着面,纤瘦如弱柳,走动藏行踪,做得十分隐蔽,阿禄一眼就认出来了。
明媚当即判断,秦晁赶在家宴之前要处理的事情,一定与这个神秘女子有关。
她让人继续盯紧驿站和秦晁那头,转而去明黛身边转悠。
秦晁那头已经踩定点,眼下怎么让明黛发现这件事情,是一门学问。
这事,讲究的就是个快准狠,不容有片刻迟疑闪失。
是以,除夕家宴这日,明媚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姐姐,薇娘前些日子送我一坛樱桃酒,我今日打算回礼。你陪我一吧!”
薇娘,便是明媚的好友贺采薇。
明黛看她一眼,笑:“以往你都是自己去找贺家娘子,两人关起门来说悄悄话,怎么今日还捎带上我。也不怕我去打搅你们的兴致?”
明媚正色道:“之前咱们出事,薇娘担心好久,可不止担心我一个人,自从你回来之后,多半时候都养在家里,现在好不容易能走动了,定亲,整日忙于筹备婚事,更不见外人了。”
她拽住明黛的袖子轻轻摇:“于情于理,咱们也该一同去一回。”
明黛淡淡:“明日不行?”
明媚手一松,虎着脸:“你去不去?”
明黛失笑,点头:“好,去。”
两人换了身衣裳,前往贺府。
贺采薇见到明媚来,大喜过望,可一见明黛,站姿都端正了:“明姐姐。”
明黛命随行的下人奉上厚礼,对贺采薇颔首一笑:“叨扰了。”
贺采薇连连摆手:“怎么会呢,你们来我就很高兴了,怎么会叨扰呢。”
两位郡主登门,贺府少不得被惊动。
放在往常,这顶多是手帕交之间的小小走动。
可秦晁如今是朝中的红人,贺夫人得丈夫授意,拿出了正经待客的架势邀明黛去厅内吃茶。
明黛知明媚不喜这个,遂让明媚同贺采薇去房中说话,自己留下与贺夫人说话。
“不知为何,我每次看到明姐姐,笑都不敢大声。”
贺采薇拍着胸口,责问好友:“你同明姐姐一起来,怎么不事先告知我!”
明媚摇头:“来不及解释,总之,你先帮我把姐姐留一阵,现在还不能走。”
贺采薇满心不解,还是点点头。
这一头,贺夫人与明黛说了好一会儿话,贺采薇与明媚一直没再出现。
贺夫人笑:“以往也是这样,小女与盛宁郡主处在一起,能说上大半日的话。”
明黛客气:“舍妹叨扰,还请夫人见谅。”
贺夫人连忙说了些客气话,她看出明黛有去意,便亲自带着她去贺采薇的小院。
然后,明黛瞧见明媚正在同贺采薇下棋。
两个人安安静静,仿佛能下到天荒地老。
贺夫人尴尬一笑:“今日倒是没说话,改下棋。”
明黛笑笑,走到明媚身边:“打扰多时,也该告辞。”
明媚捏着棋子拧眉:“观棋不语,把这一局下完!”
贺夫人连忙给贺采薇使眼色,贺采薇浑似没看见,盯着棋盘不说话。
明黛看明媚一眼。
当年学棋时,她分明是最坐不住的,如今竟能安安稳稳坐这下棋,赶都赶不走。
真是稀奇。
明黛冲贺夫人淡淡一笑:“夫人尽可去忙,待这局结束,我与舍妹便告辞。”
贺夫人的确还有不少事要忙,她轻咳一声,正色的同贺采薇叮嘱了句,无非是让她不要怠慢客人,贺采薇这才恢复听觉,乖乖应下。
奴人在二人边上置座椅,明黛便坐在一旁观棋,静静着。www.miaoshuzhai.net
这盘棋,贺采薇下得十分煎熬,两位少女用眼神传递着消息——
贺采薇:还要下多久?
明媚算着之前偷听到的时辰,有条不紊的将棋局结束的时间安排在了最恰当的时候。
一局结束,明媚揉着脖子:“不早了,我也该走。”
贺采薇连忙让奴人收走棋具,笑着将她二人送出门。
期间,明黛什么都没说,静静的随着明媚。
回城路上,两人乘坐马车,阿福留在马车里伺候,阿禄坐在马车外。
贺府靠近城北,这会儿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然而,马车刚走了一阵,忽然被阿禄叫停。
明黛偏头看向外面:“怎么?”
阿禄探头进来:“郡主,是秦大人。”
秦晁?
明黛:“秦大人怎么?”
阿禄看明媚一眼,舔舔嘴唇:“奴婢刚才瞧见,秦大人往那处驿站去了,不知郡主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赶在明黛回答之前,明媚主动道:“姐夫为什么来这地方?”
明黛觉得好笑:“这地方?一个驿站而已,哪种地方?”
明媚思索片刻,:“驿站……也算是送往迎来的地方。没听说陛下要姐夫迎什么人,姐夫的家里人也都接过来了,姐姐你难道不好奇,姐夫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明黛摇头:“不好奇。”
明媚猛提一口气:“我……我好奇!”
明黛缓缓的将她从下往上扫了一眼,说:“那……我陪你去看看?”
不是,谁陪谁啊?
明媚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古怪,转念一想,不重要!
重要的是明黛能看到秦晁那个畜背着她时都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明媚点头:“走!”
于是,二人中途下车,走向驿站。
驿站外停一辆马车,的确是秦晁惯用的。
亮明身份后,两人一路无阻入到驿站里头。
根本不用打听询问,明媚一眼看到了站在一间厢房外的孟洋。
孟洋和胡飞是秦晁的左膀右臂,今日胡飞负责接秦阿公和秦心去国公府吃家宴,所以这里就只有孟洋。
“姐姐你看!”
明媚一个闪身,拉着明黛躲进拐角,指着不远处房门紧闭的房间。
“姐夫一定在里面!派自己的人守在外面,兴许是在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明黛难得没有反驳明媚,她静静地盯着那间房,若有所思。
明媚观察着明黛的情绪,暗自定心。
虽然她将明黛哄来这里的手段略显拙劣,也有些牵强。
只要这一趟有收获,她怎么带明黛来这里的,反而变得不重要。
这时,个侍女端着精美的茶点走向那间房,孟洋看她们一眼,转身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竟是一个蒙面女子开的门。
侍女们鱼贯而入,放下茶点就出来,房门又合上。
“女人!是个女人!”明媚抓住明黛的手,“姐姐,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她二话不说,拉着明黛就冲过去了!
孟洋一看走来的二人,当场愣住:“嫂、嫂子?”
明黛神情镇定:“孟大哥。”
孟洋正要开口,明媚却先一步竖手阻止:“不必解释!”
她抬手指向紧闭的房门:“今日是除夕家宴,父亲母亲好心邀他过府赴宴,他却瞒着所有人在这里私会女子,简直混账!”
孟洋一副嘴里挤满话的表情,目光望向明黛。
明黛细细打量孟洋一眼,看看眼前这间房,忽然伸手拉住明媚。
“媚娘,回去吧。”
明媚怎么可能会去,秦晁的确私自见别的女人,现在人就在这里,怎么能打退堂鼓!
她握住明黛的肩膀:“姐姐,若你怕脏了眼睛,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来!”
说着,不所有人反应过来,明媚反身抬脚踹门。
房门没有落闩,咣的一声被踹开,明媚气势汹汹冲进去:“还抓不到你——”
凶狠的声音,在尾音拉长的瞬间,鲜明的消减下去。
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屋外,孟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嫂子,其实……”
明黛状似疲惫的拍一下额头,继而作竖手制止状。
她懂,不用解释。
屋内,坐在茶座中的男人眼神轻动,看着杀进来的少女,放下手中的茶盏。
他的面前站着那个纤瘦的蒙面女子。
二人不像是在幽会,更像是这个女子在向他回禀什么。
彼时,二人都看着明媚。
短短一瞬的静默,明媚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压在冷漠的表情下,转身就走。
“打扰了。”
才走一步,迎面遇上走进来的明黛。
明媚此刻已觉上当,连忙推着明黛往外走。
这时,有一人从外面走进来,明媚这一推,顺势将明黛推到他面前。
秦晁一身常服,顺势将明黛捞到怀里,颇为惊喜:“你怎么来了?”
明媚看着从外面近来的秦晁,再想到屋内的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又被秦晁设计!
明黛看明媚一眼,淡淡:“今日出了趟门,回来时瞧见你的马车,料想你在,顺道来提醒你别忘今日家宴的事。”
秦晁笑:“我怎么会忘记,刚刚换完衣裳,正准备去的。”
这时,屋内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
那蒙面女子看着眼生,明黛不识,她身后高大清瘦的男人,却是个熟人。
数月不见,景珖比之从前改变太多。
他缓步走来,垂目见礼,举手投足都是一派知书识礼的儒雅。
秦晁虚扶着明黛,看一眼脸色不好的明媚:“方才我好像听到这头有些吵闹,是不是生什么误会?”
明媚脸色奇差,闭口不言。
一旁,孟洋断章取义的开口:“回禀大人,方才盛宁郡主带着嫂子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说国公府原本要请景爷过府赴宴,景爷却私下与别的女子见面。十分气。”
明媚缓缓望向孟洋,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孟洋已经是一盘白切孟洋。
“你胡说八道什么!”
孟洋一副“我是小人请不要与我计较”的表情:“郡主赎罪,小人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就是这些,如实回禀而已,若有错漏,还请郡主莫怪。”
秦晁恍然“啊”一声:“原来,媚娘是来捉奸的。”
他似笑非笑看向明黛,猜测:“我看,你也应该不是看到我的马车,顺道来看我的吧?”
秦晁话语一转,带了些责备:“你也是,平日里纵着她就罢了,怎么这事上也来帮她撑腰景公子只是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这不还有孟洋在么。”
他三言两语,说的像是明媚撺掇明黛来这里,就是为捉景珖的奸,然后让明黛为她撑腰。
明黛没说话,转眼望向明媚。
明媚被堵的不知从何说起。
她今日撺掇明黛来此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带着目的的。
原以为秦晁能翻船,她目的明显也无所谓。
却没想,这船翻到了自己的路上。
被秦晁这么一说,好似真的是她在意景珖和别的女人见面,不敢自己一个人来,便千方百计借秦晁的名义撺掇明黛一起来。
整个过程中,她也的确比明黛更激动。
好像捉奸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可、可不是这样啊!
明媚看也不愿看那男人,转身就往大门走。
秦晁笑笑,扶着明黛:“咱们也走吧。”
明黛转眼看向景珖和那蒙面女子,淡淡:“舍妹无礼,打扰景公子。”
景珖摇摇头:“无事。”
明黛没再说什么,与秦晁一同离开。
两人出来时,明媚已经乘马车先走了。
明黛轻叹一声,上秦晁的马车,与他一同去国公府。
路上,秦晁玩捏着明黛的手,时不时笑一声。
明黛抽回手:“好玩吗?”
秦晁抓回来:“还不错。”
明黛反手按住他的手:“耍也耍,是不是该解释?”
秦晁玩她的手正玩得起兴,闻此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什么?”
明黛再度抽回手,扩展一下自己的疑问:“你要我自己猜,还是你自己坦白?”
秦晁坐正了,睨她一眼:“你不要冤枉我,今日的事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明黛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秦晁最怕她这样,实在顶不住,还是坦白了。
那蒙面女子,是在利州时,被景珖安排到楚绪宁身边的女子。
后来楚绪宁回到长安,景家败落,景珖顾不上这头,他就顺手接管这个眼线。
她很会做事,在楚家待一阵子,饶是楚绪宁根本不喜欢她,也找不到任何错处。
听到这里的时候,明黛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秦晁唯恐她多想,正欲岔开话题,就听她:“那阵子,楚绪宁的情绪格外不好,也是这位娘子的功劳?”
秦晁犹如被点了穴,一动不敢动。
在楚绪宁的事情上,他并不算光明磊落。
那时,他要激怒楚绪宁,让他主动挑事,成为先动手的人,光是刺激还不够。
要让他情绪浮躁激动有很多办法,而这些办法,枕边人动手会更加方便。
所以,他的确让那女人暗中换了楚绪宁的香。
而那时,他之所以不怕楚家挑事,大大方方把人打,也是因为有这重眼线在。
可他并未料到,明黛会突然恢复记忆,伤了楚绪宁。
而楚绪宁也因为她,没有追究此事。
如今,这女子已没有作用,秦晁曾承诺过她,会帮她脱身,恰好就选在今日。
明黛听到最后,眉头紧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问:“你让景珖来处置?”
秦晁笑笑,算作回应。
那是自然,不是他的人,谁落的棋,谁来收拾呗。
明黛:“你让景珖来处置,作出一副自己和女子私会的样子,惹得媚娘针对你,待她将我带来后,用景珖来刺激她?”
秦晁往她身上一靠,毫不客气:“凡今日屋里的男人是我,哪怕对面是个七八十的婆婆,她也能跳起来往我头上灌一屎。既然如此,何不让她自己尝尝这滋味儿。”
他越说越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所谓一物降一物,眼下对我来说,筹备婚事最重要,我没工夫应对她,只能找个可以应对她的人来呗。”
明黛听完这些,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场意外,还真是牵扯甚多。
饶是至今,也依旧剪不断理还乱。
见明黛久久没有说话,秦晁有些拿不准。
“黛黛?”
明黛看他一眼。
秦晁作认输状:“没有,再没有别的事。”
明黛终是再叹一口气:“我看那景珖对媚娘似乎不大一样,你如今将他召回来,往后还不知要如何。”
秦晁脸上的笑意淡去些许,说:“我知道你关心她,可你是你,她是她,她总有自己要走的路。景珖也好,赔光也好,都是她需要学会自己处理的人,你担心也没用。”
明黛与他靠在一起,良久,轻轻点头。
是啊,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至于楚绪宁这一头,她与他已经做断,眼下再知道当中的细枝末节,一时之间也不好做什么论断,索性不予置评。
反而是秦晁,他以为明黛会很介意这件事,或是唾弃他的手段,可她什么都没说。
默半晌,秦晁轻声:“以后不会。”
明黛偏头看他:“嗯?”
秦晁唇角微翘,眼神却含着满满的认真:“若无必要,以后不会再用那些手段做事。”
她的夫君,理应是有着万丈光芒的男子汉大丈夫。
而非从臭沟淤泥里爬出来,满心腌臜手段的男人。
明黛听着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确不是事事都好,却不是因为不愿,而是现实许多选择,容不得他好。
庆幸的是,他知是非黑白,知什么光彩,什么乌糟登不得台,愿意一点点变好。
这样就够。
……
除夕年夜,宁国公府格外热闹。
府内上上下下挂满了灯笼,亲友齐聚,与去年的年节有着天壤之别。
开年后,很快迎来了秦晁与明黛的大婚。
国公府已经筹备多时,加上秦晁如今在朝中的风光程度,这场婚事乎惊动了整个长安城。
新婚之夜,明黛一身喜服坐在床边,房内的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过的。
外面宴席未散,人声鼎沸。
明黛轻轻掀开盖头,看着房中的情形,不由回想起第一次和秦晁成亲的晚上。
破落的小屋子,屋外桌上小菜,便是整个婚仪。
对她来说,两场婚事,都一样重要。
门被推开,胡飞和孟洋架着秦晁走进来。
两人知情识趣,放下人就走了。
秦晁今日也是一身光鲜红艳,他在屋内站会儿,像在醒神。
抬眼看到床边坐着的新娘,他弯着唇角走了过去。
盖头被揭开,红布之下的脸庞,惊艳程度不逊于初见。
秦晁看的神色动容,慢慢俯身。
明黛闻到淡淡的酒气,秦晁的这个吻到底没落下来。
他单手撑在床沿,弯身与她离得很近很近。
他笑一声,说:“我一下。”
然后,明黛看着他随意拿起一只酒盏,走到窗边,对着地上狠狠一砸。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一阵闹腾。
是偷听的人被吓的跑掉。
此情此景,竟与过去重合在一起。
秦晁走回床边,笑着抱住明黛。
“这一次,真的可以到处都试一遍。”
明黛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拉入无边红帐中,波涛翻滚,好不快活。
这一次,他们真的成为了夫妻。
云雨过去,秦晁抱着她,哑声叹道:“上次成亲,我没有做好,这一次,我要把你藏好,这样,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说着,他扯过红褥,再次灭顶覆盖,口中还在喃喃念:“藏起来……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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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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