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松了口,郭闵安自不会一味的刁难他,原也就不是为这个而来的。
于是在魏业话音稍顿时,郭闵安便很是自然的将他的后话给接了过来:“大姑娘贵重人,便是知道些什么,我也不会拿了她到府衙去问话,只是大姑娘身边的那个祺玉……”
台阶是要彼此给了,才能两个人都下的来,魏业虽然不满郭闵安今日言行,可事已至此,他不愿追究计较,便点了点头:“丫头自然由得大人带走问话。”
话至于此,郭闵安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了,且比他原本设想要轻易的多,他松下那口气,整个人也彻底的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两只手一侧一只,搭扶着扶手:“所以你又要什么呢?出门?还是让你手底下的大掌柜进府回话?”
这个人……
魏业恨得牙根痒,但如今是有求于人,他又能怎么样?
他生压着那股子怒意,几不可见的缓了好几口气:“看大人如何方便吧,如果能出门,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郭闵安撇着嘴看他:“魏业啊,这虽说是个交易,但咱们彼此所得与付出,总不能相差太多。我从你府上带走人,是我原就能干的,当然了,我也不是过河就拆桥的人,其中缘由咱们也都清楚,是以我到底还是承了你这个人情的,只是你这个事儿嘛”
他把尾音拖长,人又坐直一些,斜着眼好似不经意一般扫过去,果然魏业的脸色相当难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心里怕把我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吧?”
魏业说不敢,那张脸都快要笑僵了,他反手摸鼻尖儿,又把眼皮往下压,试图掩盖眼中的愤恨。
郭闵安欸的扬了音调:“是什么就是什么,实话实话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是我要为难你,你这个节骨眼儿非要出门,也不是不行,但有几样,咱们得先说好了,总归呢,你卖了这个人情给我,叫我在齐王殿下面前好回话,我也不能不厚道,是不是?”
打官腔到这个地步,魏业实在是懒烦与他绕弯子,索性也不笑了,面无表情的白过去一眼,就差没朝着郭闵安吹胡子瞪眼的了。
郭闵安好像真的不放在心上,也并不觉得魏业这般形容有多不恭敬,大抵平日里毕恭毕敬的脸看多了,一时看了魏业这样的,倒也觉得新奇,况且今日本就是他得了个大便宜在先的,拿了魏家内宅女眷,无论怎么看,都是长了他的脸。
于是他想了想:“其一,出门可以,但要离开齐州,是万万不能。”
魏业起先愣了下:“大人是怕我要出城,亲自到窑口去盯着?”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郭闵安是不大了解的,只不过是怕没问清楚就松了口,回头魏业真得寸进尺要出城,故而提了这么一嘴。
这会子魏业顺势问,他自然也就顺势点头:“新收来的窑口你不放心成这样,我倒怕你一时没分寸,真要出城跑去监工。”
魏业这回是真的笑了:“郭大人,我好歹也是场面上过来的人,就这么没分寸,拎不清吗?”
他如此反问,那便是答应了,语气虽然不好,郭闵安却也不与他计较,只拿指尖儿在紫檀木的扶手上叩了三两下:“其二,你要出门时,我得派两个人跟着你,你也不用想着摆脱他们,真从他们的视线里丢了,魏业,那咱们可就没这么好好说话的了。”
这算是寸步不离的监视他?
魏业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郭大人,我要出门到柜上去,你弄两个知府衙门的官差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又算什么?”
“你自个儿也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郭闵安听得出他的咬牙切齿,还有他心中的愤懑不平,只是一概不理而已,“或许你清者自清,我呢,也愿意相信你与郡主的玉佩丢失无关,可外头的人不知道会如何说。现如今是我一力压着,少有人知你们府上弄丢了这样的物件儿,可总归你们魏家犯了事儿,城中百姓是知道的,结果呢?你府外衙役未曾撤走,你却大摇大摆的在城中出现了,身边儿还没跟着衙门里的人,百姓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还是叫两个人跟着点儿的好。”
“你”魏业那口气倒腾上来,却又哑口无言。
郭闵安的安排是周全的,也防着外头有人要拿这个说嘴做文章。
他从离开京城回齐州,齐州的知府前前后后换了三任,他没给衙门里送过一两银子,这是他的好处,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仍没想过要给郭闵安送点儿银子息事宁人,自然不愿外头把他传的不堪。妙书斋
于是待魏业静下心来细想过后,也咬着牙就同意了。
郭闵安并不意外,聪明人有这么个好处,再生气,他自个儿也能想明白。
魏业见他半晌不再吭声,冷着嗓子问他:“还有吗?”
“至于这第三嘛……从你府上带走的女眷们,我自然不会轻易用刑,可凡事都怕有个万一……”
得寸进尺!
真正得寸进尺的人,是他郭闵安!
魏业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郭闵安:“郭大人,人我叫你带走了,只要不碰我的鸢儿,怎么都好说,也什么都好办,至于人进了你知府衙门,怎么审,怎么问,要不要用刑,那是你郭大人的事,与我们府上都没关系,我也管不着,更不敢管”
他咬了咬牙:“几个丫头,都是主子们面前得脸的,祺玉更是贴身服侍鸢儿长大的,至于齐娘……”他稍一顿,面上挂了冷笑出来,“她把鸾儿奶大,下手轻了重了,郭大人自己斟酌去。大人,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总不见得,你要把人带回去用刑,来日还要我在齐王殿下面前替你分说吧?要这么着,真有个屈打成招的出来,那不成了我自己作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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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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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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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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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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