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业果然是极吃这一套的,他黑了脸,却并不是冲着魏鸾,倒觉得她这番话说的实在招人心疼。
一时间他又不免想起,这些年他总有外出办事的时候,章氏对孩子们什么样,他多少知道,只是他疼爱魏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章氏多少顾着脸面,没有十分过分的事情,他从来也就不过问,内宅的事情插手太多,叫章氏这当家主母面上无光,是他并不想看见的。
昔年白手起家,求娶章氏时,他虽已能稍稍立足,可那之后,章家也的确没少帮扶他,现如今他功成名就,翻脸不认人,那是狼心狗肺,散了德行的。
可突然之间,一向娇俏明艳的小姑娘,怎么就学会了低眉顺目和不安呢?
若不是章氏,魏鸾何至于此!
魏业阴沉着脸:“编排什么?你和胡氏本是不想干的,又为什么要编排她?我还没糊涂,虽然眼下偏爱胡氏多些,可她与你,还是没法比的,你长了这么大,爹什么时候为别人而疏远冷落过你?傻丫头,真是越大心思越多,偏如今年纪大了,又不愿意跟父兄说那些小心思,觉着不好意思是不是?”
其实他很了解孩子的心理,魏鸾想了想,还真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
前世在她十三四岁的年纪上,也爱胡思乱想,有时候闹章氏,带着不服气,觉得章氏平白占了她娘的位置,仗着得宠又无法无天,但心里总是后怕,怕爹为此厌烦她,时常觉得烦躁,但又不知道跟谁讲。www.miaoshuzhai.net
魏鸾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收起来,像是叫魏业的话都笑的。
她笑了,魏业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又开口哄她:“想跟爹说胡氏什么?”
直到魏业再次提起这话茬,魏鸾像才想起有正经事情一样,敛了神色:“爹,您跟姨娘说过要母亲修家书回扬州的事吗?还特意跟她说,这是我出的主意,如今叫她对我感激的不行,才刚养了两天精神,就急着到清乐院来走动。”
不出魏鸾预料的,魏业阴森起一张脸,全黑了。
她没想错,爹也没糊涂到这地步,宠妾灭妻的事情他不干,或是有那么一点儿苗头,也并不是真正要把胡氏抬得多高,归根结底,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魏家,且轮不到胡氏占这个名头。
魏鸾又接上话来:“姨娘特意来,说是感激我的这份心,全了她的颜面,她一听说,就感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大夫嘱咐了要静养,所以才隔了两天才来看看我,想着以后也该多走动……”
她越说,魏业的面色就越难看,她怯生生的望一眼:“可是爹,我觉得这些你不会说给姨娘听才对。”
魏业从愤怒中回过神:“为什么?”
魏鸾歪了歪小脑袋:“我是个姑娘,只有十三岁,这些日子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思重,本来我该打打络子,放放纸鸢,到别家府上去寻人家姑娘赏赏花,怎么却要钻营内宅事呢?这未必是好事,爹也不一定愿意给姨娘知道。况且这事情,其实叫母亲很伤心,虽然是无奈之举,可为了解眼下困境,只有如此,母亲点了头,只是心里未必没有气,爹就更不会轻易叫母亲知道,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儿了。”
魏业长出口气,去抚摸她的头顶:“我的鸾儿,果然是长大了。”
“所以爹——”她拖着尾音叫他,装作果然不知的模样,“真不是您说的啊?”
魏业点头,一点也不瞒她:“王川也跟我说提过一嘴,说是嫣娘不……”
“爹,母亲给她改了名字,现在叫顺儿了。”
她把魏业说的一愣:“好好地,怎么给改了名?”
眼下魏鸾是并不想节外生枝的,要是再叫她爹以为是章氏不容人,现下动不得胡氏,就拿了胡氏身边服侍的做筏子,那才不好。
于是她赶忙接过话来解释:“先前她陪着姨娘一起到的清乐院,张口就称姨娘做夫人,对着弟弟一口一个小主子。爹,不是说我看不上她,真没有这样的规矩,母亲本来就心里不痛快,这些话给母亲听了,又要怎么样呢?我听不下去,叫当珠带着人,把她送到了母亲面前,好歹要罚上一罚,也好叫她知道,魏家高门之中,是有规矩二字的。我听当珠说,母亲原也没要拿她怎么样,只是听见她名字起成这样子,才随口叫改了。”
其实个中缘由,魏业也知道,恐怕是没有她说得这么简单。
多少好的字不能挑,偏给改了个顺儿,是打算叫她顺服,还是打算让胡氏顺服?扬手落下去,一巴掌还是打在西院脸上。
魏业面上不露,毕竟魏鸾还能替章氏说几句话,这就很难得,他认真计较,叫女儿寒心失望,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更多出些隔阂来,一时间竟越发觉得,章氏这些年所作所为,其实没有一处是安分守己的。
他对她失望,也慢慢生出厌恶来。
魏鸾不知道他心里转过这么多的念想,只是看他许久不吱声,就叫了一声爹:“您在听我说吗?”
魏业忙应了一声:“改了就改了吧,也不值什么,这个名字是从前胡氏给她改过一次的,现在进了魏家的门,你母亲再给她改一改,也没什么不对的。”
魏鸾哦了声,其实讪讪的,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看样子,为章氏分辨的这几句,是没什么用了。
她反手摸了摸鼻尖:“那……爹,姨娘她又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啊?我听着心惊胆战的,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给我扣在身上,这不是叫母亲不待见我吗?”
魏业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胡氏八成是瞎打听来的,王川早说了顺儿这两日一点也不安分,她主子怀着孩子不舒坦,她不在跟前尽心伺候,成天在下人房东走西窜的拉家常。
原本他不在意,反正刚进府,跟底下的人热络些,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看来,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魏业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情爹会处理,你放心,倘或你母亲问起,你就一概推说不知,叫她查,查这府里是什么人多嘴多舌,什么话都敢拿出来随意攀扯主子,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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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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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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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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