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泰河乐呵呵地,说:“小白,你还想回去吗?”
白文玉撇嘴:“咋回?我算是被你带沟里了。”
他打量一下旁边的树。觉得树干够粗,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爬。于是撺掇耿泰河,说:“你先上去。”
耿泰河就笑,“咋,害怕了?”
大抵是因为白天“丢了面子”,此刻,耿泰河表现得异常活跃。他摩拳擦掌,踩着树上的瘤子,三下两下,就到了围墙高度。白文玉看在眼里,嘴巴微微长大,揉一揉眼睛。
在耿泰河爬树的时候,他见到一个黑色影子。依附在耿泰河背上。可转眼,那影子又消失不见。
白文玉想:应该是看错了。
是树荫的影子,落在耿泰河身上。
他心大,没有把这点眼花联想到白天耿泰河说的话上。见耿泰河顺利爬上去,白文玉也来了点信心,要抱着树,顺耿泰河刚刚踩着的那几个瘤子,一步一步踩上。可这么爬到一半,他手臂酸软无力。于是抬头,想让耿泰河拉自己一把。
这一眼,白文玉的瞳孔猛然缩小!
他看到耿泰河跨坐在围墙上。正侧头,与另一个“白文玉”讲话!
那个“白文玉”长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连身上衣服也一般无二。要知道,此刻他们并没有穿校服,是套了自己的衣服。
白文玉扒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心底一点点发凉。他一时之间,疑心自己在做梦。可猛地闭眼、睁开,仍然见耿泰河在和那个“白文玉”说什么。这下,白天耿泰河说的那些话清晰地浮现在白文玉脑海中。他原本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细听,可眼下,那些话,却一字一字灌入白文玉耳朵。耿泰河说,他床边有一道影子。
白文玉又想到刚刚自己抬头,在耿泰河身后见到的那块影子。
他吞了吞口水,脑子晕晕乎乎,觉得耿泰河撞邪了。或许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对!就是前两天,他在教室里大肆说着先前学长的事儿。于是半夜鬼敲门。
但这关他白文玉什么事?
恰好手臂无力,于是白文玉轻手轻脚地下了树,决定不要掺和。他还是害怕的,心底也有个声音,说他这么把兄弟丢下,太不厚道。转眼,一点中二魂泛出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天人交战,白文玉再抬头,耿泰河和那个披着自己面皮的东西已经要下围墙了。这时候,那个“白文玉”侧头,视线与白文玉相对。他一个激灵,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片惨白。那张自己看了十八年的面孔,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脸上糊着血污。
他被吓得肝胆俱裂,往后退了一步。这里是学校最僻静的地方,何况已经是深夜了,所有人都要休息,有谁会来看这边?不会有人救他!他要自救。
这时候,白文玉完全不考虑被老师抓住后会有什么后果。记过还是留校察看?他不在乎!能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强。
他狠狠一掐自己胳膊,在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然后转身,就要往宿舍楼大门跑去。这时候,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叫他:“小白?”
白文玉血液都凉了。
那竟然是耿泰河的声音,很困惑,问他:“不是说要看我怎么爬吗,你咋转过去了?”
白文玉沉默,不说话。脑子混乱,摸不准究竟什么情况。而耿泰河又说话了,嗓音里有点怒气:“我靠,你不会要当缩头乌龟吧?”
白文玉晕晕乎乎:怎么回事儿?
耿泰河这话说的,倒像是他还没有开始爬。
但白文玉尚记得刚刚那一幕。决心尚未消退,他说:“是,我不去了。”话音落下,就要往宿舍楼跑。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耿泰河怒火冲冲,说:“姓白的,你要跑了,你就是孙子!”
白文玉一面恐惧,腿都要打颤。一面迷茫,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
那只手压在白文玉肩头,耿泰河的声音缓和一点,要和他“晓之以情”,说:“你现在回去,不就相当于告发我了?哎,小白,都是一个宿舍的,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做兄弟?”
白文玉吞着口水,耳鸣、心跳加速。有一瞬间,真恨不得自己直接晕掉。他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可耿泰河的声音也是真的。和从前一模一样,急躁又“义气”。白文玉声音打飘,说:“你这话太严重了。这样,我去教室……不回宿舍。”
耿泰河说:“不行,来都来了,你还想跑?我说小白,你好歹面对我讲话吧!”
白文玉恍若未闻:“呃,我回宿舍。”就要抬脚。
但按在他肩头那只手,仿若千钧。
耿泰河说:“你转过来!看着我!”
白文玉不耐烦了,说:“怎么不是你转过来看我?!”妙书斋
他话音落下,耿泰河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白文玉这才后知后觉:刚刚和自己讲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他又听到:“哦,我转过去看你啊”
他每一句话,都像是踩在白文玉心口。白文玉心尖一跳,像是全身细胞都在给他发出危险、预警的讯号。他拔腿就跑!
却来不及了。
他面前骤然出现一张脸,是“白文玉”!那个在墙上,与耿泰河讲话的东西。和白文玉五官一样,只是脸颊惨白又模糊,带着血污。这会儿桀桀怪笑,说:“好,我转过来了。”
还是耿泰河的嗓音。
“抓到你了。”
白文玉喉间发出“嗬嗬”声,是惊骇过度,说不出多余话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空!
他开始下坠、下坠。
最后,骑在一个人背上。眼皮抬一抬,能见到朦朦胧胧的月光。
第二天。
季寒川再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只剩三个同班同学。他们看着季寒川与邵佑的睡姿,惊讶地开玩笑:“学霸,你和你媳妇儿终于圆房了吗哈哈哈!”
邵佑翻了个身,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
三个男生摸摸鼻子,很快又嘻嘻哈哈,说:“老耿和小白还不回来?他们校服还在呢吧。”
“急什么,还没到七点呢。”按照之前说的规定,是七点关宿舍门。
“哎,咱们要不要把他们校服直接拿教室去?”
“不用吧。”迟疑,“万一他们回来,又找不到衣服,那该有多急?”
“也对……”
这么离开,去外面洗漱。季寒川跟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偏头,就见到鞋尖朝自己的鞋子。
宿舍只剩他们两个。他推一推邵佑,说:“怎么今天赖床?”
邵佑就抱过来,下巴搭在季寒川肩头,说:“没睡好。”
季寒川有点稀奇:“你还会没睡好……”一顿,意识到什么,“昨晚?”
他话讲到一半,邵佑侧头,亲一亲他。是很简单的唇瓣触碰,再无其他。季寒川笑了下,明白:哦,不能问。
那就不问了。
他觉得自己在被迅速腐化。有邵佑在,所以对其他事物都兴致缺缺。
两人一起起床、一起洗漱,再回来拿校服外套,去食堂吃早饭。老校区的食堂,光线很暗,几百号人挤在里面,油烟味混杂在一起,实在不算好闻。好在饭菜味道不错,生煎是现包的,表皮软酥,底盘焦脆。咬开一口,还能尝到里面鲜美的汁水。季寒川一连吃了五六个,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好吃。”
这天是周四。
早上进教室,上课之前,有半小时早读时间。班主任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对两个老空位视若无睹。但在发觉角落里耿泰河、白文玉的座上没有人时,他不满地皱眉,说:“谁和耿泰河、白文玉是舍友?”
一顿,教室里稀稀拉拉举起五只手,包括季寒川和邵佑。老主任又问:“他俩人呢?”
对自己班上的这群祖宗,班主任斗智斗勇已久,颇为了解这些学生的德性。感情上,他当然希望所有学生都能开窍懂事、考上好大学。但理智上,他也知道,班里唯一的希望是邵佑,剩下勉强算0.5个希望的,是被邵佑手把手带着的季寒川。
当初邵佑强行要求来十五班,惊掉了办公室里一群老师的下巴。好在长久看下来,邵佑并没有被“带坏”。只是要说给这个班带来了什么好的影响,那也真的没有。他和季寒川的桌子,在十五班教室,就像是涛涛激流中的两块礁石。明明在一副画面里,被冲刷洗礼,又毅然不动、不受牵连。
那三个npc男生嗫嚅着,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道:“老师,我们今天集体起晚了,醒来就没见他俩。”
“集体起晚”这种事儿,大多人都经历过。班主任在心里过了一遍四个字,转头看邵佑,说:“邵佑,你也起晚了?”
邵佑还是那副“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说:“我比他们起的还晚。”
这是实话。但他没有说的是,耿、白二人,是在昨夜离开。
班主任皱着眉头,额头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苍蝇。学生无缘无故不见人影,这是大事儿。眼下,显然没办法从这群小混蛋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他急匆匆道:“课代表领读!”然后就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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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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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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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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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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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失踪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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