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卿话音刚落,苍术便当即停在了脚下的树梢上,动作轻盈,收发自如,就连一旁树杈中的鸟巢都并未惊动。
停的位置也非常刁钻,树下正好是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正好就是刚才被一箭射下来的信鸽,还在一堆杂草上扑腾,看样子还活着。
见射箭的人还没到,欧阳宇卿转了转眼珠子,把要下去的苍术给拦了回来,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
没等多久,空地一边的灌木丛被人从中分开,一个身后背着弓箭的男子走到了空地上,左右张望了一下,找到信鸽掉落的位置,才走上前。
只见男子从地上将不停挣扎的鸽子提起来,在看到腿上绑得布条时,明显愣了片刻,随后像是立即反应了过来,赶忙将还插在信鸽左翅上的箭羽小心拔下,然后不顾鸟儿挣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中,转身快步离开了。
躲在树上的三人刚好在男子的侧后方,想要等男子将信鸽捡起的时候,顺势查看鸟腿上的布条,却刚好被遮挡了视线。
无奈之下,只能等那人远离了之后,三人才从树上下来。
刚才男子离开的方向,明显是向着山匪寨子里头去的,身份不言而喻,而刚才那男子的一系列动作,只能解释成,对方发现了这不是普通鸽子而是信鸽,估计是打算带回去养好了再放出去。
先不管这山匪为什么这么“好心”,但想办法偷偷混进山匪并偷到信鸽成了要紧之事。
因为不确定他们要找的人在不在山寨中,所以也不能强行将刚才那人打晕了搜身,以免打草惊蛇。
打定主意的欧阳宇卿,决定先让苍术去探探虚实,虽然机会渺茫,但要是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直接将信鸽偷回来是最好的。
苍术前脚刚走,欧阳宇卿也不闲着,原本是想先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小团子放在树林中的断木桩上,自己好腾出手来做接下来的事,可这时却出了状况。
原本一路上都乖巧听话的小团子,此刻却死死地拽住欧阳宇卿的前襟不放手,毛茸茸的小脑袋也垂得很低,身子却在发抖。
欧阳宇卿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很快又重新将人抱进了怀里。
“你在担心我们的小子游,对吗?”
语气明明如羽毛轻抚般柔和,却引得怀里发出一连串啜泣声。
一边轻轻地拍着后背,一边将怀里的小孩抱得更紧,任凭对方在自己肩膀上涕泗横流,却一言不发。
欧阳宇卿耳边听着小孩儿如幼猫般地小声抽搭着,等小孩儿的情绪终于发泄完了之后,听到小孩儿闷闷地说了句“对不起”,才出声道:
“团子,我给你说一个小故事,你想听吗?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刚刚哭完的小团子肿着眼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向笑眯眯的欧阳宇卿,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啊,是在大概十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小团子哦,你爹爹也还很小的时候。”
欧阳宇卿抱着小团子,用“从前有座山”的语气开了头,听得小孩儿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我捡到一个小孩儿,也跟你一样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糯米团子,不过被我捡到的时候,已经灰头土脸的了,是个灰团子,身上也伤痕累累,一双大眼睛,还闪着泪光。”
小团子已经被故事完全转移了注意力,听到这里时,神情一紧,着急道:
“他被欺负了吗?”
欧阳宇卿摇了摇头,道:
“我当时也奇怪呀,就问他‘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猜他回答什么?”
小孩儿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只能用满眼的疑惑看向大人,没想到对方却像坏事得逞一样笑了出来,还用超级夸张的语气笑着道:
“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还哭得震天响,连树上的鸟都被吓跑了!”
“....”
大概是早就知道这是位不怎么靠谱又恶劣的成年人,又想到对方居然嘲笑他哭,小团子撅了噘嘴,用自以为凶狠地眼神瞪了欧阳宇卿一眼。
“这肯定是你编的!哪有这样的故事?我才没有哭得震天响!”
“确实没有这样的故事,那你还不是上当了?小笨蛋~”
欧阳宇卿一边大方地承认了,一边却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缥缈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
“但我倒真希望这只是个故事,而事实却是,我后来调查了才知道,那个男孩儿的家人在前一天晚上被坏人全部杀死了,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而那个最后哭得筋疲力尽的小孩儿,从那一天后,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再没有对我示过一次弱。
“我想,这是因为在此世中,已经没有可以让他能毫无顾忌露出软肋的人了...”
明明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噩梦惊醒,却宁愿起身熬灯夜读,也不愿向他讨要一副安眠的汤剂。
长大以后,性子也越发冷淡,若不是心中还有那一份执著在,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欧阳宇卿在心中补充道。
低头看向小团子,发现对方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发直,猜想大概是自己说的太吓人了,连忙整理表情,刚想抬手去安抚,手还没碰到发尖,怀里先传来软糯却坚定的声音。
“我明白了,欧阳哥哥。”
“诶?”
这次轮到欧阳宇卿愣住了,没理解小孩儿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说起这个本意是想让小孩儿的担忧转化为对他本人的气愤,转移一下小孩儿的注意力,只是后来没收住,说漏了嘴。
“你明白什么了?”
只听小孩子却一本正经道:
“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要保护爹爹,就像保护我的软蕾。如果爹爹被坏人杀了,我一定会为爹爹报仇!”
“....?”
欧阳宇卿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团子,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是先解释说你爹爹说不定只是被抓了,也大概率不会死,还是先解释这个词是“软肋”,不是“软蕾”。
再说这小小年纪报什么仇?能平安长大就不错了!
看着眼前的人,欧阳宇卿一瞬间有些恍惚,想要好好教导一番,却感觉莫名和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重合。
——
“你跟我学医术,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我爹娘复仇!”
“哈哈哈,你个小屁孩儿学人家什么复仇,先把我书架上的《药典》背三遍再说。”
——
自己当时是什么想法来着,觉得那孩子一定坚持不下来,什么医武双修,简直天方夜谭,但现在....
欧阳宇卿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一路上偷偷跟着看到的一幕幕,并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小孩儿。
这小孩儿的来历,他只听徒弟说起过一二,隐约记得也是个相似身世的可怜人,只是与他徒弟情况不同的是。
眼前这小孩儿,同样是家人惨遭毒手,却不过半年,已经能再度振作,甚至完全看不出来经历过那样的悲剧。
而自己费了将近十年的功夫,都未曾走入过徒弟的内心,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将对方从痛苦中解脱一二。
唯独是自从遇到那人之后,才越来越能从徒弟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和感情变化。
而他徒弟和眼前这个小萝卜头,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这个名叫方子游的人,还真是不一般。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能....
“呵呵”
欧阳宇卿轻笑了一声,又仰头看向了更远处的山脉,双眼微眯,里面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这个江湖马上就要变天了,真是期待啊...
....
与此同时。
方子游和白寒轻正一同挤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一动不敢动,前面隔着窗户的,是院落内主屋的大堂,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两人所在的位置,刚好是主屋后窗向外突出的一小段平台。
一边努力把自己贴到墙上,一边无声地用眼神向后瞪,方子游有苦说不出。
一刻钟前。
他们从之前的房内换好了衣服,刚出门,就隔着几条竹廊看见李清兰往另一个方向去,两人对视了一眼,迅速地无声跟了上去,直到看见她进了院落中最大的房子。
“师父,师父不好啦,大师兄他...”
李清兰还没进门前就开始嚷嚷着。
方子游不想大摇大摆地进去,但又想借机听听“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后两人只能勉强躲到了主屋后面的窗户外的平台上。
悬崖下面就是瀑布,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刚好能将两人的声音掩盖下去。
可就算如此,窄小的台阶上站两个成年男子毕竟是有些勉强。
本来两人可以各站在窗户的一边,至少不会互相挤,就算一个人失手掉下去,也不会连累另一个。
但很明显,白寒轻不是这么想的。
“你干嘛非得和我挤在一边,我又不会掉下去!热死了!”
即便有瀑布声,但方子游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只能用气音在白寒轻耳边磨,只可惜男人对他不闻不问,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
“....”
霸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讲道理的?
方子游眉间一紧,没再出声,只能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屋内去,努力忽略身后的人。
李清兰一进屋,就咋咋呼呼地把从出城之后的事,一直到刚才被聂书函明嘲暗讽的几句话都说了个遍,而屋内的人却一直没出声,只是静静听着。
从方子游的角度看不到屋里的人,只能看见刚进来的李清兰,其他人刚好被屏风挡住了。
“兰儿还是那般顽劣,呵呵呵~”
等李清兰终于说完,屋内终于传来另一个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位老者,只是瀑布声音太大,声音有些辨不清。
“秋儿不会有事的,安心。”
“可是....”
李清兰明显还是担心,脸上混杂着焦急与一股难以诉说的落寞。
“师父你不是都看见了,大师兄他失忆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武功全失,寨子里的人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说不定....”
后面的话,被屋内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听上去似乎非常年轻,应该是个少年。
“师父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大师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
没等李清兰发作,少年又道:
“再说了,还不是怪你非要拉着聂师叔跟你一起骗大师兄,不然怎么会把人弄丢!”
这少年的话听上去颠三倒四的还绕口,但方子游却听出了一些与话里内容不一样的情绪。
李清兰显然比方子游要了解这开口的少年,立马就跳起来了。
“你还敢说我!当时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大师兄身边那个人心怀不轨,我会想出这法子来试探他吗!”
听到这儿,屋外两人均是一愣,没等细想,屋内又传来声音。
“他...那人有事没事就往大师兄身上贴,还趁着大师兄失忆了,就占他便宜,肯定不是好人!”
少年结结巴巴地反驳道,听语气就能想象肯定面红耳赤。
“哼!我告诉你,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口中的‘坏人’追了三天三夜到寨子里去救人的,才不像你说得那样坏。”
李清兰瞪了少年的方向一眼,语气又软了下来。
“大师兄摔下山坡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可最后在坡底什么都没找到....”
“好了,既然没找到,那不正说明他们也许平安无事嘛,说不定正躲在什么地方呢?”
屋内争论的两人一同沉默了下来,老者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意有所指道,方子游在屋外听得冷汗直流。
感情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和惊吓,都是这小姑娘为了试探某人才设的局吗?
方子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寒轻,眼神有些复杂。
这确定不是嫁女儿的老父亲为了试探女婿才做得出来的荒唐事吗?
请问他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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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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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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