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问道:“禹祯兄有什么打算?”想抓住万虎和那几个獠人并不难,而难处在于要将分散在各处的獠人同时拿下。此事苏阔只能从中帮忙,最终的主意还需祝修定夺。
而祝修似乎对万虎的临阵倒戈并不意外。他沉吟片刻,便微微一笑说道:“选山,不知你的箭术如何?”
“箭术?”苏阔张大眼睛,觉得这个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于是摇头道:“贫道连弓都不曾摸过。”
祝修听了却显得很高兴,笑吟吟地说道:“那我来教你射箭如何?”
苏阔皱了皱眉,愈发摸不着头脑。眼下正说如何抓住那些桀摩人,怎么祝修却好像置身事外一般。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苏阔琢磨了一下问道:“禹祯兄是觉得,抓那几个桀摩人,现在还不是时候?”
祝修未置可否,只是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苏阔,等待他的回答。
看着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苏阔自己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又问道:“要不要先把万虎抓回来审一审?”
祝修始终没等来他的回答,便有些意兴阑珊地靠回到椅子里,说道:“不急,他早晚会自己送上门的。”
一听这话苏阔就猜测祝修心中定是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追问,转而忿忿地说道:“那个万虎竟然投靠桀摩人,着实可恶!”
祝修却不以为然道:“原本也没指望他什么。放他出去是给了他一条活路,既然他非要自己找死,也就怨不得旁人。”
苏阔不解道:“禹祯兄早料到他会投靠獠人?那为何还要放他出去?”
祝修道:“会不会投靠獠人说不好,不过,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替官府卖命的。”
“为什么?”说这话时他想起了万虎对翘翘说起她的那个兄弟。
果然,祝修接着说道:“因为那个女人。”一边说着,还意味不明地看了苏阔一眼。
苏阔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准是又想到了伍笑遊。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前贫道也听万虎提到了翘翘的兄弟,好像是因为替官府做事,丢了性命,可是因为这个?”
祝修点头道:“那个叫翘翘的本姓方,父母早亡,带着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靠着经营父亲留下的几亩薄田过活。那个弟弟叫方延,三年前去服徭役,被派去他们那边的县衙当差。后来因为年纪与县令的儿子相仿,人也机灵,便被叫去专门服侍县令的儿子。”
“大概是去年春天,那个县令的儿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心血来潮要出去打猎,又不敢叫他爹知道,便偷偷换了下人的衣服,身边只带了三个随从,趁着天还没亮,就摸出了城。”
“他们那个地方本就偏僻,经常有獠人过来劫掠,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便不准人随意前往那些无人之地。可那县令的儿子偏就去了。据说是为了追几只鹿,不知不觉就跑远了,正好撞上一队獠人。”
祝修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时那几个獠人意在求财,便呼喝着叫他们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他们四人都骑着马,身上也有些银两,悉数交出去原本就能保住一条命,可那个县令的蠢儿子,从没被人这样像吆喝牲畜一样对待过,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发起火来。他冲着獠人大喝一声,说‘大胆狗才!竟敢如此无礼!我爹可是县令!’”
苏阔听了也不禁跟着皱起眉,心道这还真是个蠢东西,这种时候还抖什么威风?
祝修接着说道:“不过他的‘我’字才喊出口,就被旁边的方延一巴掌打翻在地。接着方延跳出来,更加怒气冲冲地喝到:“大胆奴才!本少爷还没说话,你多什么嘴!给我滚一边去!’”
听到这,苏阔心头一沉,隐隐猜到了这个方延的结局。
就听祝修继续说道:“要说这个方延也真算得上机灵又忠心了,话一出口,当下就被那些桀摩人拿住,逼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只能继续撑着胆子,大叫自己是县令的儿子,叫他们识相的就赶快放人,同时又拼命给那个蠢货衙内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出声。”
“哼,任凭再蠢的人这会儿也看明白了,那个县令的儿子顿时吓得噤了声。那些獠人自然觉得捡了宝,便扣住了方延,打发剩下几个人回去拿银子,来赎他们的主子。那个蠢货屁滚尿流地跑回家,跟他爹说了此事,还向他要银子去赎人。”
“那后来呢?”虽然知道方延铁定是活不了了,可苏阔还是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
“后来?”祝修说道:“当然是那个蠢货又被他爹痛骂了一顿。自己偷偷溜出去惹上了獠人,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敢说要银子?就算给他银子,谁去赎人?谁肯去送死?更何况不过是个下人,死了就死了。”
苏阔心头泛起一阵悲凉,只庆幸方延在死前没有听到这些话,否则他一定会后悔吧。
“后来方延他...死了?”
祝修也略微皱起眉头说道:“那些獠人第二天就发觉上当了,方延哪里还有活路。只是...”说到这他有些犹豫,朝苏阔看了一眼。
“只是什么?”
“只是...他死得的确有些惨。被獠人砍了四肢,剖去了心肝,七零八落地扔在了县衙门口。”祝修尽量将这个结果匆匆带过,可苏阔的身子还是一滞。他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形一定比祝修说的更惨烈百倍。
祝修收回视线,也叹了口气说道:“后来翘翘得知此事,跑去县衙认尸,亲眼见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落到这样凄惨的结果,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晕死过去。她向县令讨要说法,可最终只得了句‘刁奴自涉险地,罪有应得。’”
苏阔一时哑然,心中郁郁。他现在似乎可以解万虎的背叛了,更是同情起翘翘。
不过他又有些意外,这些过往祝修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将万虎和翘翘捉回来之前,就已经派人查清了他们的底细。或许当时肯放他们出去,也是看在翘翘的兄弟含冤惨死的份上吧。
待祝修离开以后,苏阔独自闷坐了好一会儿。他本想再去曹成那转转,可一想到欠下的银子还没着落,也不好意思上门。又想去看看逢吉和他的奶奶,可这样两手空空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作罢。看来自己这一世穷命,最终也只能着落在算卦上了。
于是他背起剑,收拾起算卦用的东西便出了将军府。
要说目前城中最热闹地方,就非水君庙莫属了。眼下人心惶惶,未来吉凶难料,可对于术士却是个绝好的机会。果然,苏阔在水君庙旁的一棵大树底下,才铺开阵势,就陆续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近乎一半的来人都是询问与桀摩人的战事,老天到底会不会眷顾大宁?予芳城到底安不安全?桀摩人究竟会派出多少兵?
像这样的问题,苏阔的回答就是:大宁得上天庇佑,予芳城牢不可破!无论獠人有多少精兵强将,终归会被宁军击溃。
若是还有人追问些细节,就一概推脱“天机不可泄露”,莫测高深地拒绝了。
这些并非他算出来的,而是必须这样说。强敌当前,任何一丝怀疑和畏缩,都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可乘之机。桀摩人像狼,他们会嗅到你的恐惧,进而找到你,击垮你,再将这恐惧像瘟疫一般传播给更多的人。对于这些最普通的百姓,想要帮他们战胜心中的恐惧,或许并不需要展示大宁的军队的强大,因为他们想象出来的桀摩军队可能永远会更强大。只需有人在身边笃定地告诉他们:天佑大宁,獠人必败!
等到暮鼓响起的时候,苏阔的口袋里已经落下不少散碎银子。他决定一会儿就去把欠曹成的银子还上。
除此以外他还留意到,许多人都在谈论朝廷即将向予芳城增兵的消息。开始还是偶尔听人提起,而等到他决定收摊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此事。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兵的数量也从开始传言的二十万,一点点变成了五十万。
苏阔觉得这种传言来得甚是突然,又有些蹊跷。至于真相如何,想来祝修应该清楚。
等他来到曹成的客栈,将银子还上,曹成先是客气地推脱了几句,便将他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问道:“小道长,听说朝廷即将增兵八十万!这可是真的?”曹成知道他在将军府,想必一定知道些内情。
苏阔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才一会儿的功夫,予芳城又凭空多了三十万人马。他只得向曹成解释说,自己也不清楚此事,不知真假。
曹成听了略显失望,不过很快又叮嘱他说,如果知道了什么确切的消息,别忘了来告诉他。苏阔便答应下来,然后匆匆赶回了将军府。
一进门,就看见祝修正伏在案边,在一张符纸上笔走龙蛇。见苏阔回来了,他立刻扔了手中的笔,快步上前,不满道:“你跑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
苏阔摘下剑放在桌上,又凑过去看祝修画的是什么东西。就见那张符纸上横横竖竖,曲曲弯弯,尽是些他没见过的符号,也不知是什么咒文。
不过他此刻先按下心中的好奇,急问道:“禹祯兄,听说朝廷要向予芳城增兵八十万,这可是真的?”
“八十万?”祝修挑了挑眉,又略显得意地说道:“不错嘛。”
苏阔被他弄糊涂了,又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祝修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搭在一起,晃动着脚尖,悠悠地说道:“早上我命人放出消息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二十万,半天的功夫已经变成了八十万。果然是人嘴两张皮,轻飘飘地就多了八十万人马。”妙书斋
苏阔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禹祯兄,你是想把那些獠人引出来?”
祝修未置可否,只是看着苏阔满是惊喜的脸庞,勾起了唇角。
苏阔兴奋地搓了搓手,可很快又不无疑惑地问道:“可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能保证将所有的獠人都引出来吧?”
祝修点了点头:“没错,我要的就是那个领头的。”
苏阔恍然大悟。那八个獠人再怎么骁勇,也不过是伸出去的手脚。而那个头领才是他们的眼睛和大脑。只要拿下这个领头的,余下的也不过是几颗死棋。
祝修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领头的就藏在水君庙内。”
“你怎么知道?”
“今天我命人将消息散出去,然后便暗中跟着万虎和那几个獠人。见其中一个獠人去了水君庙,逗留了片刻便回去了。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跟进去。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去见那个领头的了。”
苏阔缓缓点了点头。那个头领只身藏匿于流民当中,最是能掩人耳目。水君庙内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更是方便打探和散播消息。而他的那些爪牙,只怕互相之间也不知道对方的落脚地。他们分别与头领联系,即便有一伙被抓住,剩下的还是很安全。
可想要从几千号人里将此人找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苏阔问道:“那么禹祯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祝修将两条腿交换了一下位置,又继续晃着脚尖,不无神往地说道:“接下来...可就精彩了。”
“如何?”这一句话果然勾起了苏阔的兴致。
可祝修又略显为难地说道:“只是这其中还需选山帮忙,不知...”
“帮!帮!我一定帮!”苏阔立刻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祝修这才坐起身子,指了指丢在桌上的笔说道:“选山你来教我画符篆。”
“......”
还未等苏阔答应或是拒绝,祝修又笑吟吟地说道:“作为交换,我来教你弓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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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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