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起衣袖,用力的擦拭着被人触碰到的半边脸颊,搓得脸都红了,似是硬要抹去那令他厌恶的痕迹。
对面高大壮实的男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一双眼睛油腻的在赵辰飞的身上打量着,眼睛里写着原始的欲望。
“小兄弟,脾气不小啊。”说着,壮男竟挤开了赵辰飞身旁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旁。
赵辰飞嫌恶的侧了侧身子,“滚一边去,别惹老子。”
“吆喝,还老子?毛才长齐就自称老子。”壮男又往赵辰飞身旁凑了凑,嘴巴几乎要贴到了他的脸上,暧昧道:“小白脸,还挺暴躁的,哥就喜欢你这样的,这脸比娘们还俊,就是不知道后面………”
“艹你妈,你找死。”赵辰飞瞬间戾气暴增,话音刚落,就听“咔嚓”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是壮汉的惨叫声。
众人吓得四散躲开,尤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抱着头躲在角落里。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像你这种小知青,老子动动嘴就能让你脱层皮。你等着,等老子出去,弄不死你。”壮汉一只手托住另一只下垂的手腕,疼得直抽冷气,他这手怕是脱臼了。
“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赵辰飞一拳轰了过去,像是犹不解气,又是一脚飞踹。
可怜又高又壮的男人,就像一个沙包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号子里的十几个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十几双暗藏兴奋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赵辰飞,仿佛是在看一个天神。
“怎么回事?”壮汉的惨叫引来了两个民警,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民警厌恶的看着壮汉:“高海东,怎么又是你?你就作吧,你的案子马上就要审了,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
“警察同志,是他打我,您看我的手,好像是脱臼了,你们可不能不管。”高海东一反刚才的嚣张,摆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民警一看赵辰飞那张脸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例行公事的问道:“赵辰飞,你为什么打他?”
“他摸我脸。”赵辰飞沉着脸说道。
“高海东,你这是屡教不改了,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民警对高海东没了耐心,公事公办的说道:“所里会给你治手。”
另一个年轻的民警,板着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咔嚓一声给高海东戴上了手铐,严肃的说道:“走吧。”
两个民警押着高海东走了,号子里的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住了赵辰飞。
一个和赵辰飞年纪相仿的青年,崇拜的看着赵辰飞,“兄弟,你是练家子吧?”
“上学时练过一些。”
刚刚坐在赵辰飞旁边的中年男人,担心的看着赵辰飞:“小赵兄弟,你是下放知青吧,你今天打了那个姓高的,可得小心点,他在外面认识的人多,又是地头蛇。”
“这小赵兄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怕那个渣滓干啥。”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以为然。
“就是,这姓高的早就该被人收拾了,对人动手动脚的。前天晚上要不是小健这孩子半夜醒了,就被那姓高的给糟蹋了。”
“赵哥,谢谢你。”那个叫小健的少年怯生生的看着赵辰飞。
赵辰飞牵了牵嘴角,算是回应少年。他心中了然,这少年长得清秀干净,最受那些同性的喜欢。
他不会攻击别人的性取向,可强迫他人就不对了。
赵辰飞自认不是一个心软的人,除非亲近的人或是他愿意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其余的人是很难得到他的关照的。
可眼下的这个少年,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赵辰飞问少年。
少年半天不吭声,最后低声说了句:“他们说是流氓罪。”然后,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见赵辰飞一副惊讶的模样,那个中年男人忙笑道:“别听这孩子瞎说,他就是太憨了,他们学校里面搞斗私批修,公开坦白和批判自己思想深处的资产阶级思想,这孩子就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做梦梦到女同学想抱她亲她,看到邻居姐姐胸大屁股大就脸红,想摸摸试试什么感觉,这算啥流氓罪。”
赵辰飞一怔,随即便摇头笑了笑。知青点的那几个二货,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议论一番女人,要是都像这个傻小子这样“诚实”,一个个还不都得进看守所。
和众人聊了一会,知道了这些人进来的原因。除了刚才那个高海东,其他人基本都是因为一些琐碎的事进来的,算不得奸恶之人。尤其是那个少年,更是荒唐,哪有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的。
“赵哥,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少年和赵辰飞聊了一会,便不怕他了。他看出来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大哥哥,也就是看着冷,人很好的。
“打人。”赵辰飞不想多说,便转移了话题,“你不用担心,等我出去时,想办法把你和那姓高的隔开。”
“谢谢赵哥,你真是个好人。”少年两眼直冒星星。
“等你的案子审理时,你多检讨一下,说得诚恳些,就说自己认识到了错误,希望上级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保证自己洗心革面。”赵辰飞干脆好人做到底,指点少年。
少年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
其他人也很感激赵辰飞,他教训了高海东,真是大快人心。那姓高的才来了几天,仗着个子大拳头硬没少作威作福,不是让人给他捏腰捶背,就是让人把家里送来的东西孝敬给他。
就在赵辰飞在看守所里混得风生水起时,帝都的军区大院内,一栋绿树环绕的小院里,却是鸡飞狗跳。
一个七旬左右的老人,抓起一只茶杯砸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脚边,怒道:“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小飞出事十几天了,你竟然不知道?你现在就去芒县,要是小飞有事,你也别回来了。”
“父亲,您消消气。”赵世杰讨好的看着老人,讪笑道:“我去芒县,还不如您一个电话管用呢。”
见老人瞪眼,赵世杰连忙改口,“我马上就订票,坐今晚的火车过去。”
“父亲,姗姗后天鼻子动手术,能不能换个人去?”旁边一个烫着卷发衣着时髦的中年女人,看了看老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好好的儿媳妇会离婚?我孙子会流落海外?你举报小飞有海外关系,让他上不了大学不得不下放,这个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你不是贪图我们家的条件吗,那我告诉你,我的津贴,还有市区的那套四合院,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小飞和小阳的,你们一分都得不到。”
杨美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立刻看向了赵世杰,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可赵世杰就跟没看见似的,丝毫不理会她。
赵荣庆瞪着赵世杰:“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带我跟前来,你就是不长记性。”
见杨美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赵荣庆更烦了,冲着门外喊道:“警卫员。”
很快,从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小战士,恭敬的问:“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赵荣庆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说道:“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是!”警卫员应道,转头便肃着脸,朝女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
杨美丽求救似的看着赵世杰,可男人理都没理她。
杨美丽憋屈得差点吐血,她就知道自己的男人指望不上。老头子看不上她,女儿都快16了,到现在老头子都不让她进门。就连她生的女儿,也不受老头子待见。
即便再生气,杨美丽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父亲,您别生气。”赵世杰倒了杯茶递给父亲。
“放着现成的珍珠不要,非要鱼目,我看你是蠢到家了。”
赵世杰苦笑:“是乔雅不要我的,不是我不要她。”
“你要是不和杨美丽勾搭上,乔雅会离开你吗?”赵荣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叹息一声:“是你自己没福,承受不起这么好的媳妇,只能配杨美丽这种庸俗不堪的女人。”
“你走吧,以后少来我这。你要是真想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要带那个女人,免得我短寿。”
“父亲,那我出去了,您放心,我不会让小飞有事的,他是我儿子,我当然希望他好。”赵世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与悲凉。
赵荣庆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出去。
待儿子出去,赵荣庆沉重的叹了口气。他的大孙子一向有分寸,怎么就将人打成重伤了呢?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
他直接打电话过去,确实要比儿子过去更好。可他都七十了,黄土埋半截了,看顾不了孙子几年。他这样做,一是想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二是想让儿子多尽一些父亲的责任。
***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狱警站在铁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声:“赵辰飞,收拾收拾东西,你被无罪释放了。”
赵辰飞坐了起来,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赵哥,恭喜你。”小健走过来,发自内心的恭喜着赵辰飞。
他现在虽然还不能出去,但最起码不用和那个高海东待在一个监舍里了。这都要感谢赵哥,要是没有赵哥,他肯定就被那个姓高的给那个了。
其他人也都过来祝贺赵辰飞,由衷的替他高兴。
狱警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开始催促:“赵辰飞,你尽快收拾,你家人在接待室等着你呢。”
赵辰飞将知青们凑钱给他买的日用品和吃食都留给了这些狱友,跟着狱警离开了。
当他看到接待室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时,俊脸一沉,眉宇间染上一层寒意:“你来干什么?”
赵世杰对儿子的冷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说道:“你爷爷不方便过来,我过来看看你。”
“爷爷身体怎么样,腿还疼吗?”说到爷爷,赵辰飞的眉眼柔和下来。
“你爷爷身体还行,最近腿也没疼过,他就是不放心你。”
两父子还没聊上几句,那边已经办好了手续,赵辰飞在释放书上签了字。
看守所所长亲自接待的赵世杰,将赵辰飞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最后,所长要请赵世杰和赵辰飞父子俩吃饭,被父子俩婉拒了。
父子俩从看守所出来,一路无话可说。
“咱们先去吃饭,你要是想在芒县转转,我帮你开个旅馆。”赵辰飞虽然不亲近父亲,可也不是好赖不分。父亲大老远跑过来,他就是再不喜这个父亲,也做不出立刻赶人走的事。
“我吃了饭就去火车站,坐今晚的夜车回去。你妹妹鼻炎动手术,我不放心。”
赵辰飞的脸上带了些讥诮,不耐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杨美丽的女儿不是我妹,别和我套近乎。我只有一个亲弟弟,人在法国。”
“是爸忘了,以后不会了。”赵世杰自嘲的笑笑。
父子俩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一顿饭吃的尴尬无比。
赵世杰忽然想到了儿子打人的缘由,便打破了沉默,问道:“那个谢思甜家里是干什么的啊?住在哪个区?”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辰飞立刻警惕起来,“我的事你少管,你们要是想动什么心思,别怪我翻脸。我要是不痛快,大家都别好过。”
见儿子一副护食的架势,赵世杰对那个姑娘更好奇了。儿子为了她废了人家的命根子,他们的关系怕是没这么简单。
“我不是要管你,我是想告诉你一声,前几天你阿姨的外甥女来家里,向我打听你,好像对你有意思。晓霞这丫头长得好看,又考上了歌舞团,……”
赵世杰的话还没说完,赵辰飞直接就黑了脸,“贱人的外甥女就不是贱人了吗?告诉杨美丽,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让她整个杨家都不好过。我可不是收垃圾的,什么破玩意都要。”
“辰飞,你……”赵世杰老脸一红,儿子骂后妻是贱人,等于是在扇他的脸,偏偏他还无言以对。
父子俩再次沉默下来,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
“小飞,你妈有没有给你来信,她好吗?”赵世杰看着对面英俊挺拔的儿子,心里被触动了一下。
儿子有一双酷似前妻的凤眼,漂亮的唇形更是和前妻如出一辙。看到儿子,他就不自觉的想起前妻。
“你不配提我妈!”赵辰飞重重的将茶杯砸在桌上,“我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叫你一声爸,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五岁以前是我妈教养,五岁以后是爷爷教养,你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仅此而已。”
赵世杰的脸上有着太多的难堪,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他们两父子之间的裂痕,这辈子怕是难以修补了。
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没有抵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如果当初他再拒绝的干脆点,他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糟糕。美丽优雅、才华横溢的妻子,两个帅气的儿子,都被他弄丢了。
父亲说得对,他丢失了珍珠,得到了鱼目。
父子俩不欢而散,赵世杰拎着旅行包,失落的去了火车站。
赵辰飞则回了知青点,一路上,他归心似箭,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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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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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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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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