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翻身而起看向床尾,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沙发。
他蹙了蹙眉,踱步走到床边望向后山。
果然,某人正头枕双臂,翘着二郎腿,嘴角叼着一根不知道什么草,悠哉悠哉仰面朝天晒太阳呢。
那是他们从小就一直见面打闹的地方。
方才微微皱起的眉心瞬间平整,有些燥郁的心情也跟着熨帖下来,阿尔芒德嘴角扬起一个不自觉的微笑。他转身往回走,连脚步都跟着轻快了许多。
加快了行动速度,洗漱换衣服,踩着雀跃的步子下楼,人都已经闪到了城堡的后门,却冷不防被老家伙那恼人的声音叫住。
“陛下——”
阿尔芒德无语望天,转过身去。妙书斋
“早啊大祭司。”
“不早了,大臣们和鬼族派来祝贺的使者已经在前厅等待您很久了。”
魔王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听自己的属下挨个儿吹彩虹屁,可一听鬼族使者,他免不了还是脚下停顿。思考了一瞬,老老实实跟着沃索尔走了。
事实如他所料,其实就是无关紧要的溜须拍马。
一群半老不小的家伙们叽叽呱呱,蚊子苍蝇一样吵耳,无非就是赞颂魔王是天生的战神,无坚不摧攻无不克,三界一统将在他的统治下万古长存。
阿尔芒德歪在王座之上,不耐烦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眼睛越过自己的一众大臣们,视线落在了大殿门边一坨黑乎乎的烟雾状物。
他挑了挑下巴:“鬼族的使者?”
不尴不尬的一句问话堵住了还在滔滔不绝的马屁精们。众臣齐刷刷回过头去,看向飘忽在魔王殿门边那一团PM2.5严重超标的气态物。
烟雾听到了魔王的问话,立马凝结了一瞬。但也就是一瞬,它很快就飘飘忽忽地从远处冲着魔王座下飘了过来,直到距离他不过三五步的距离才停下。那浓烟黑雾像是被什么清风忽地驱散了一般,由上而下逐渐变淡,黯淡不明中露出一个身着黑色披风、带着兜帽的身影。只见一只玉白的小手从披风中探了出来,摸摸索索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帽檐,接着笨手笨脚磕磕绊绊费了老大力气才把兜帽从头上扯了下来。
扯下来那一刹,本来一直叽叽咕咕的大臣们倒都是很配合地默了一瞬。
都以为帽子底下的那张脸不给人惊喜至少也要给个惊吓吧——毕竟那可是鬼族。
鬼族传统技艺的牌面,总是要有的吧!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准备发出惊声尖叫了,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那兜帽底下居然还是黑擦擦一片,根本看不出真切使者究竟长得什么样。
不是使者施了障眼法,而是那使者满脑袋都是黑亮厚实的长发,那个发量惊人叫人艳羡,可也叫人疑惑极了。
因为,那黑长直着实过于茂盛也没有分缝,不过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别说看不清脸了,加上那斗篷着实宽大,所以就连使者的前后左右都要根据斗篷上的兜帽来判断。
……
就也,真、真是别出心裁的有些黑色幽默呢。
大臣们看着使者,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鬼族人都是这副尊容现世,那他们自己人又是如何分清对方到底是谁的?
不想,众人狐疑之际,魔王发话。
大家齐刷刷看向他,但见王座上魔王眉梢一挑:
“公主殿下亲自来访,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下?”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众臣下巴惊得合不上,齐刷刷又看向了“黑长直”。
尖细又微弱的嗓音从茂密的黑发丛中飘了出来:
“魔魔魔魔王陛陛陛陛下……好久不见。”
确实是个姑娘的声音,可惜是个结巴。
只见结巴姑娘说着,原本还算站得笔直的身子逐渐扭捏地偏到了一边,大大的斗篷里伸出来两支细白的小手,正羞怯地对着手指,与她紧张到劈叉的声音相得益彰。
这一看就是长年霸榜“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第一名魔王的靴下之臣。
果然,妖族和鬼族的公主都以嫁给魔王为人生目标的传闻不假。众臣暗叹,再一次齐刷刷仰头看向魔王,齐刷刷替远道而来害羞的小姑娘扼腕:
就魔王长久以来对待雌性的尿性,这回肯定也是伤心预定。
小姑娘一定会被冷遇
——“400多年以来你每天都给我写信,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本人呢。没想到,这么快。”
王座上那个总是冷淡又高傲的君王竟然和颜悦色,冲着发量惊人的黑长直结巴姑娘笑弯了眼睛。
大臣们面面相觑,表情惊恐极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400多年啊每天写信,果然是完全对女人没有兴趣的魔王也架不住这样炙热又坚持的感情吗?
大家一寻思,觉得这俩八成有戏。
又考虑到魔王的态度可能也说明有意向考虑跟鬼族联姻,毕竟……他和妖族的公主这回战役后算不算是已经撕破了脸面?
自认为揣摩圣意很到位又足够知趣的大臣们逐个告退,决定把魔王殿留给他们,把现场交到年轻人的手上,让魔王和鬼族公主能够深入了解,畅谈未来。
很快,这里就真的只有魔王和鬼族公主两个人。
黑色阿富汗猎犬一样的少女隔着自己浓密的发丝左顾右盼一番,确定再没有别人后,三两步向前,径直跪在了魔王的脚下。
她虔诚地趴在地上,颤抖着亲吻了他的鞋尖。
阿尔芒德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不得不说,这对纯情又青涩的处男来说着实是太过刺激了。
嗖一下缩回了自己的脚,蜷着脚尖,他扯了自己暗红色的披风,将双脚藏好,才开口问:
“这是在干什么?”
“向、向魔王献上我的心、心意……”说着,她不知道何时从自己宽大的斗篷里掏出了一大捧血色的曼珠沙华,还有厚厚一叠黑色信封装帧的信笺,“这、这是我在冥河畔采摘的花束,还有、还有这一路上积攒的信。”
“谢谢。”他倒是足够礼貌,俯身接过了那捧花和信件。
“还……还有!”
伏在地上的少女兴奋得浑身颤抖,努力仰起脖子看向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魔王,
“祝贺您初战告捷!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这边厢,李斯彤一个人在圣石山上烙煎饼一样翻过来覆过去,一整天过去了,除了礼仪得当的侍女恭请她回去吃三餐之外并没有其他事情可干。就连那~么大的餐厅里那~么长的餐桌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整套看着丰盛其实吃起来有些无聊的大餐。
她觉得没劲:“魔王呢?”
“陛下正在会见大臣。”侍女毕恭毕敬。
“哦。”人工作呢,当然不能贸然打扰。
她点点头,吃干净抹抹嘴又自己滚回山上去了。
等到再次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又问:“魔王呢?”
“魔王正在会见鬼族派来的使者。”侍女彬彬有礼。
“哦。”她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才又说,“需要我的护卫吗?我去找他,陪着不行吗?”
“骑士大卫正守在魔王殿外,负责陛下的守卫工作。”
……行吧,那是人家的活儿。她不能去跟人家抢着上岗,这不合规矩,也不讲礼貌。
她百无聊赖,重新回到了后山趴在地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里可是离开了300多年的故乡,可为什么那种久违的兴奋和快乐来得快,消逝得也这么快?是草地躺着咯人了还是太阳晒着不够温暖?
无聊逐渐变成了烦躁,她蹲在地上抠蚂蚁窝。这种曾经百试不腻的消遣现在只让她脑门子出汗,胸口里像被蚂蚁爬了一样的难受极了。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她气鼓鼓地把抠洞的树枝往地上一摔,站直了身子转头就往城堡里走。
可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一走要走去哪里,她杵在半山腰上就看到了拖着行李箱的聂伽蓦和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夏迩。
那两个家伙头发凌乱,脸上也脏兮兮的,却站在一望无际彭俾斯海和伟岸恢弘魔王城堡为背景的夕阳下,有些喧嚣的晚风吹拂,他们的衣角扬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能让人变得重新舒朗和放松的画。
她大步迎了过去,双臂一勾,把两个老熟人揽着,高兴极了:“你们可算来了!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吗?没有受伤吧?饿不饿,吃东西了没有呀!”
“没事没事,骑兵队把我们保护得很好!别说受伤了,他们还给我们变着法儿猎野味烤肉吃,我感觉自己胖了好几斤!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其实再吃点儿也不是不可以!”
聂伽蓦一股脑儿回答,主要还是看着欧式古风的城堡逼格满满,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去里面看看这里的餐厅是不是也很酷炫。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侍女听到,立刻走了出来,躬身道:“那就请几位贵客移步餐厅,马上为您准备晚餐。”
“好好好!麻烦你啦!”聂伽蓦挥挥手,转头看看李斯彤,艳羡极了,“领队,我真的好嫉妒你呀。”
这婚事一点儿不比嫁个什么油王船王的排场差啊!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诶,怎么就你一个人?魔王呢?怎么没有陪着你啊?不是说仗已经打完了?”
“他在面见鬼族使者。”
她按照侍女给的答案作答。
夏迩却下意识转脸细看她的表情。
因为这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与聂伽蓦高亢欢快的声线形成了特别鲜明的对比。
“你不高兴。”不说则已,一说就一针见血的他说。
“放屁!我才没有……”李斯彤杏眼一瞪,正要反驳,不小心抬眼看到了城堡顶楼的一处阳台上,俨然正是阿尔芒德和一位腰身纤细的黑色长发少女相对而立。
他背对着他们,却将将好是能够看到那少女踮脚为他献花的角度。
而尊贵高傲的魔王,正温柔体贴地弯腰,配合对方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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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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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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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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