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小葵狠狠掐了下掌心,她抬眸看着萧挽歌:“你要保他吗?你要怎么保?难道你要将他留在身边吗?他可是个鬼啊!”
她这话有浓浓的畏惧,还有浓浓的厌恶。显然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鬼娃听着这话眼神登时冷了下来。可是他冷凝的眼神里,也含着悲痛之色。任谁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子嫌弃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虽然他是个鬼,可是他,比你可爱多了。”萧挽歌冷冷的瞅了何小葵一眼,眼里有着对何小葵的厌恶鄙夷。
顿了顿接着说:“最开始的时候你没有认出他。后来认出他了,你就想找大师把他抓住,想着抓住他了将他送回他父亲那儿。后来那些大师没有办法,你又瞧着这孩子恨你。你怕把他送回他父亲那儿,他还是会逃离他父亲来找你。所以你就起了杀心,想找能人将他灭掉。何小葵,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已经害死他的肉身了,难道连他的魂魄,你都不放过吗?!”
何小葵咬了咬牙,她看了那鬼娃一眼,皱起眉心道:“他不是我想要的孩子,不管是他的肉身还是魂魄,我都不想要!所以……”
“啪!”的一声响,她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赵桂香狠狠的往她脸上扇了一下,怒声道:“这孩子你不想要我要!从今以后,我会护着他。还有,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以后别再回我们何家!”
这是要和何小葵断绝关系,将何小葵扫地出门了。
何小葵瞳孔一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妈,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她想说怎么能为了一个鬼抛弃她。
可是她还没说完,赵桂香就转头看着萧挽歌道:“萧同志,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完全没有再理何小葵的意思,她是真对何小葵失望了。
萧挽歌乜斜了震惊难受的何小葵一眼,她唇角微勾,转头对赵桂香道:“现在我们得去找回他的尸体。他的尸体还在他父亲手上。如果不拿回那尸体的话,他父亲会利用那尸体召唤他的。”
赵桂香忙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听萧同志的,先去将尸体抢回来再说。”
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发:“萧同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妈!”何小葵忍着脸上的疼痛,朝她妈吼了起来:“你不许去!你去了会被那个邪修对付的。你不知道那邪修有多可怕,他是真的非常厉害!你们去了就回不来的!”
其实她并不担心她妈能不能回来。她担心的,是鬼娃父亲责怪她。她怕他责怪她没有阻止她母亲,怕他……不再依言娶她。他说好再过两个月就娶她的,她还等着嫁给他呢。
赵桂香哼了哼,看都懒得再看何小葵一眼。她是真的打算和这女儿断绝关系了,她不是说说而已。
赵桂香牵着鬼娃的手站在一边,等着萧挽歌出门。
萧挽歌瞄了何小葵一眼。何小葵刚那话好像是在为她妈着想似的,可是她哪儿有那么好心?这女人,早就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了!
……
而此刻县城一个破旧的宅子里。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一副棺材前面,他看着棺材里面躺着的那个小娃娃,皱起眉心问他身旁的道人:“曲道长,你不是说用我的血画符印就能召回他吗?那现在他怎么没回来?!”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好,显然没有找回娃娃的魂魄他很是生气。
曲道长穿着道袍,手拿一个拂尘。他身材瘦削,看着年约50左右。
他看了棺材里的娃娃一眼,娃娃的身上画了很多符印,那些符印全是用鲜血画的。能画这么多符印,可见用了多少鲜血。
他皱着眉沉吟了两秒,缓缓道:“看来有高人在帮他。只是在这片地方我还从没见过道法比我高强的。他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会遇见邪修了吧?要是遇见邪修被捉走了,那我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就白费了!”男人沉声说着,语气更加不悦。
曲道长摸了摸下巴上黑色的胡须:“先不要急。娃娃的尸体在我们这儿,那我们就还有机会找回他的。”
“怎么找?难道又要用我的血画符吗?刚才你已经用了我一碗血了,再用的话我命都要没了!”身上被放走一大碗血,他是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的。若是再被放那么多血,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更何况这道长的符印也没用!他刚才的血,算是白费了!
“符印既然没用那我肯定不会再画符了。穆先生,咱们等着吧。等对方来找我们。如果他真是被邪修捉到了,那邪修想彻底控制他的话,肯定得要他尸体的。他想要尸体,就得来咱们这儿。所以咱们静等着他们上门就好。”
曲道长幽幽的说着,倒是丝毫不见慌乱。
男人看了他一眼:“如果对方道法在你之上,那被他们抢走了尸体怎么办?没有了尸体,那我的辛苦就彻底白费了!”
“不会的。”曲道长微微一笑,脸上尽显自信之色:“我的法力自认还是可以的,至少一般的修行之人,不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
他顿了顿,神态里有丝傲然:“更何况我身后还有个师父的。我师父十分厉害,他可是堪比神仙的人。”
“堪比神仙?”男人眯了眯眸:“是吗?请问你师父是哪位大师?”
曲道长道:“师父的名讳就不说了。他'老人家'不喜欢被外人提及。不过,他的确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只要我有危险,我就能立刻叫来他。而叫来他后,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男人听言,虽然觉得道长此话有点夸张了,但看他如此自信的样子,倒也信了几分。
所以男人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信你一回。但愿你能帮我找回那孩子的鬼魂。”
道长没有回话,只是摸了摸衣兜里的镜子。有镜子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
萧挽歌和施锦竹他们来到了镇上。
因为鬼娃的尸体在县城里,所以他们得去县城一趟。
但萧挽歌并不打算带瑾昭去。一来是因为县城有些远,坐车要两个小时,她怕小瑾昭会累。二来,她不想让瑾昭看到那些龌蹉的东西。小孩子嘛,还是看些干净美好的东西为好。那些肮脏的东西,她都不想让它们入瑾昭的眼。
将瑾昭交给了施锦竹,萧挽歌与施锦竹说道:“昭昭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帮我照看半天。我去县城解决完事情后就回来。回来就接他走。”
施锦竹其实也想跟去县城看看的,但萧挽歌既然让她留在镇上照看昭昭,她就只能作罢了。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昭昭的。”
萧挽歌转头看了何小葵一眼,看着何小葵那阴沉的脸色,她眯了眯眸,突然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将那样东西悄悄的塞到了昭昭衣兜里。
她弯下身来,在昭昭耳边小声道:“如果你遇到了危险,那你就摇那个铃铛。只要你摇那个铃铛,就会有东西出来保护你的。”
昭昭看着萧挽歌,听话的点了头:“我知道的妈妈。”
萧挽歌直起身子,她摸了下孩子的脑袋,然后就和赵桂香还有鬼娃上了客车。
只不过别人看不见鬼娃,只是鬼娃在经过那些人时,他们会感觉到一股寒气。
赵桂香不让何小葵跟着去县城,何小葵站在客车旁边,她狠狠的握了握手掌,眼里满是阴狠之色。
她盯着客车里的鬼娃看了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快速走出了车站。
萧挽歌坐在位置上,她看着何小葵背影,冷冷的笑了笑。
这女人,又想作妖了呢。果然是丧尽天良的人,在她的心里,没有其他人一丝位置,她从始至终考虑的,都只有她自己!
……
何小葵离开车站后,她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赶紧给鬼娃的父亲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道:“云承,我妈来找你了。她带着那个鬼物来找你了。而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道法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
她想着先跟穆云承打个电话,想着先给他提个醒。她觉着,给他提个醒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怪她了吧?那他们的婚事,就还是算数的的吧?
电话那边,身材颀长的男人握紧了话筒,他眉目阴冷,嗓音凉薄道:“嗯,我知道了!就他们三个人是吗?”
何小葵忙道:“对,就他们三个。”
想了一下,她握着话筒又继续道:“云承,那女人有个儿子,她把儿子留在镇上了。我想,我要不把她儿子弄走好了。如果到时候你那边的道长对付不了她,那咱就用她的儿子来威胁她。她很宠爱这个儿子的,为了这个儿子,她到时候一定会跟我们妥协。”
电话那边静默起来,静默了大致是有五秒钟的样子,他突然开口:“你去办吧。只是你注意一点,尽量把这事办稳妥!”
何小葵忙不迭的说道:“嗯,我知道的。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本想再跟穆云承多说几句话,但穆云承那边却是挂断了电话。
何小葵握着被挂断电话的话筒,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默了几秒。
云承好像有些生气了。他不会因此,取消他们的婚事吧?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抓住萧挽歌的儿子。只有萧挽歌的儿子在手里,一切才能安心。
……
近两个小时后萧挽歌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在县城里七拐八弯的绕了很多个巷道,最后在一个十分破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赵桂香看着面前的破宅子,转头问旁边的萧挽歌:“萧同志,鬼娃的尸体就在这里面吗?”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就在这宅子里。”
鬼娃这时候看了一眼宅子的大门,抬头对赵桂香说:“外婆,我尸体就在这里的。爸爸不敢把我带去他住的地方,只敢把我藏在这儿。”
孩子亲昵的唤着外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让赵桂香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赵桂香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今天我们会把你尸体抢回来的。只要抢回你尸体了,那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受你父亲还有那个邪修摆布了。”
鬼娃点了点脑袋,“嗯。”
萧挽歌抬脚往大门走过去,赵桂香牵着鬼娃的手,赶紧跟在她后面。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鬼娃突然说道:“萧婶婶,你小心点,这宅子里有阵法,那些阵法很厉害的。”
这话让赵桂香呼吸一紧,赵桂香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她忽然觉得就这么闯过来是不是有些冲动了。他们是不是应该……多找几位大师。
萧挽歌转头瞧了鬼娃一眼,向鬼娃笑道:“这世界上再厉害的阵法都难不倒我。你萧婶婶……比宅子里的人更厉害。”
闻言,鬼娃开心的笑了笑:“那今天我们可以打败那邪修了。”
而宅子里,曲道长正站在屋檐下面。
他听着外面的对话,微微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
听声音,外面那个丫头应该不足20岁。
不过是个不到20岁的黄毛丫头而已,居然敢用那么大的口气说话!
很快他就要她明白,说大话,是要被惩罚的!
而萧挽歌说完后就伸手触向了门板,将门板轻轻推了一下。
而门板被这么轻轻一推,竟是推开了。
萧挽歌扬起眉梢,跨步往院内走了进去。
赵桂香抬头往院子内扫了一眼,这看起来是个四合院。只是院子里很是萧条,处处透着凄凉的景象。
不过,对面的屋檐下却是站了一个道人。那道人手拿拂尘,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看着道人脸上的笑意,赵桂香心里又紧张起来。那人的笑看起来很诡异,他们此番进去,真的不会有事吧?
而萧挽歌进了院门后,她跨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屋檐下走。
她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板上,抬头看着道人道:“道长站那儿似乎是在迎接我们的?”
曲道长见萧挽歌走到了院子中央,他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走到院中央的?明明他在门口就设下了埋伏的!照说来她一进门就应该被赤焰网抓住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却没事?
那赤焰网是用二十四张符纸布置的阵法。人一旦闯入阵法当中,就会被符纸上流淌的符印网住。那符印极其厉害,网住人后会像火焰一样的灼烧人身体,会让人痛苦至极。
这是师父教给他的一种阵法,他曾经用这阵法捉过一只修行上千年的狐狸。
他原以为这赤焰网对付一个小姑娘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现实却是与想法背道而驰。
“怎地愣着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是在等我们吗?”萧挽歌笑了笑,又开口道。
她那笑十分明朗,明朗得好似有春日暖阳照在她脸上一般。
但曲道长看着那笑,却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样,仿佛有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
他紧紧的握住拂尘,脸色暗沉下来:“小姑娘,没想到你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或许不只“几分本事”,而是有很大的本事。这小姑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没有几分真本事哪儿敢来找道长呢。道长,你觉得今天,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轻挑,脸上尽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曲道长被这话惹怒,他紧紧的咬住牙齿,突然轻哼一声道:“小姑娘真是狂妄!你或许是有几分真本事在,但你想杀了我,是根本毫无可能!”
“是吗?那就试试吧。”萧挽歌淡笑的说着,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
后面跟着进门的赵桂香,听着那些对话只觉得心跳都要停了。
这就是大师和大师的对话吗?动不动就杀啊杀的。她听着杀这个字真是控制不住的哆嗦,真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萧婶婶小心!”突然鬼娃尖叫了起来。
鬼娃盯着曲道长的身影,突然满面惊恐。那曲道长面目阴狠,突然急速的朝萧挽歌冲了过去。而他手中的拂尘,竟然变成了利刃一样的东西,那利刃的前端直指萧挽歌,似乎要将萧挽歌,一击毙命。
瞧到曲道长的动作,赵桂香吓得脸都白了。
她控制不住的大叫:“别杀人,别杀人啊!”
眼看着那利刃要刺进萧挽歌心脏。萧挽歌突然眉眼一挑,一边伸出手掌一边对曲道长说道:“你也算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你这些本事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话落,她手指夹住那利刃的前端,然后轻轻一使力,那前端竟然……被掐断了!
她冷冷一笑,伸出右脚踢在曲道长肚子上,将曲道长踢得翻飞了起来:“你看我说得对吧,你这本事当真是不值一提的。”
曲道长被踢得撞在了屋檐下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滑落了下来。
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抬眸吃惊的看着萧挽歌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萧挽歌一字一顿的说着,抬脚快步的向曲道长走过去。
曲道长呼吸发紧,看着萧挽歌快速逼近,他咬了咬牙,赶紧摸出了身上的镜子,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镜子上,然后掐着法决施法。
瞧着曲道长这个动作,萧挽歌眯了眯眸,眸中有着思绪之色。
这是要施展那个秘术?之前游毕方也施过这个秘术的。而游毕方施展秘术后,那个有着天蓝色眼睛的镜中人便出现了。
先前鬼娃就说这道长有个师父,说那师父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难道真那么巧?难道这道长的师父,也是那个镜中人?
“师父,”曲道长的法术成了。他看着镜面上出现的人脸,赶紧道:“师父救我,师父快救我啊。”
萧挽歌眼神微动,她眨眼间掠到了曲道长跟前,身子一弯,就将那镜子抢了过来。
看着镜面上有着天蓝色眼睛的人脸,她笑了笑,挑眉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你徒弟还挺多的。随随便便遇到一个坏家伙就是你徒弟。”
言外之意,这镜中人也是个坏家伙。
镜子里面的人脸见到是萧挽歌,显然有些震惊。
但震惊不过两秒钟,他就沉声道:“居然又是你!没想到你现在喜欢多管闲事了!”
萧挽歌眸光微动:“这意思是,我以前不多管闲事?”
“以前的你?呵,”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更加沉冷:“以前的你冷心绝情,绝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萧挽歌眉目里划过思索。他说的绝不是原身。所以,他说的是她,他以前是认识她的?
可她穿越到这个地方,身体容貌早已经变了,连声音都变了,他是怎么将她认出来的?
而且,她记忆里并没有他。如果有他的话,那第一次听见他声音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除非他故意伪装,故意将自己的声音伪装了。否则,她绝不可能认不出他。
眼神微不可察的动了下,她轻嗤一声,冷笑道:“是啊,我现在是喜欢多管闲事。我现在看不惯你徒弟害人,正准备灭了他呢。怎么样,你要过来阻止我杀他吗?”
说着,她垂眸瞄了那曲道长一眼,曲道长浑身一哆嗦,大声叫道:“师父救我,求求您救我。”
“你别欺人太甚!”镜中人眸子冷了下来,眸中毫无一丝温度。
萧挽歌笑了笑,伸脚往曲道长脖子踩去,似乎想一脚踩断那满是颈纹的脖子:“我没有欺人太甚,我只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替天行道……
这四个字,让镜中人一下子疯狂起来。
他眸子立时变得血红,沉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什么替天行道,一切不过是为了你的私欲而已!你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跟你不对付你想要斩杀自己的眼中钉而已!”
说着镜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除了抖动,它还变得非常烫,好似要灼伤人的手一般。
萧挽歌眸子凛了凛,对面的人要使分I身过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冒那么大的危险!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
她将烫得宛若烙铁一样的镜子扔了出去。
而那面镜子被扔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声响。
只是声响刚落,一个穿着紫色古代衣服,脸戴面具的男子便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而他一出来,院子里的空气就冷了下来。且眨眼间的,就飘起了雪花。
赵桂香从来没见过这副大场面。
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紫衣男人,又看着突然飘落的雪花,她惊得瞪圆了眼珠子,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鬼娃瞧着那个紫衣男人,他吓得颤抖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躲到了自己外婆身后。
他怕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太强大了。他身上散发的强者气息,好似要席卷天地一样。妙书斋
他突然很担心萧婶婶,萧婶婶如果打不过那个家伙怎么办?如果打不过那家伙,那他们三个都得葬身在这里了。
萧挽歌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她微微拧起眉梢,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人的气息很熟悉,似乎以前遇见过。
但是……
她又想不起来在哪儿遇见过。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只要见过的人,就绝不会忘。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误。
“如今我来了,你要继续替天行道吗?还是说,你要像以前一样,将我也灭了?!”男人抬眸看着萧挽歌,一字一顿的道。
而他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恨意,只是恨意当中,又夹杂着难言的情绪。
萧挽歌盯着男子看了一眼。
她微勾红唇,淡淡笑道:“如果你要保这个作恶多端的臭道士,那我只能连你一块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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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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