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起他的闲散，沈冲和寇梅都是忙得要命。
两人带着夜部新将，配合着吴睿智，将整个奉天城圈子掀了个遍，短短两天之内……整个奉天城就被清洗整合掉了一半的势力。
识趣的,被吴睿智编入他的开山帮，变成夜部外勤势力。
不识趣的，现在要么被撸光整合在一起，要么就是不知道被套了麻袋埋进了那个无名冢。
总之，在吴睿智这套雷厉风行的动作之下。
整个奉天城，近几十号大大小小的势力,被整合就在一夜间。
咖啡馆内，穿着粉色连衣裙，咬着冰激凌的尖尖儿，歪头看着身旁拿着手机，微微有些出神的叶言。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个吴睿智倒还真是有意思的人。”
“识时局、够狠辣、有野心、还能屈能伸，倒也算个人物。”
叶言笑着将手机递给夏禾，里面是他同沈冲的聊天记录，以及包括对整个奉天局势的一些看法。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夏禾只是粗略扫了眼，然后便没了性质，懒洋洋的舔起了冰激凌。
比起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显然还是手里甜品更能让她感到愉悦。
叶言摇了摇头，淡淡道：“夜部既然想要组建，人才的积累那必然是不可缺少。”
“现在整体的规模还不算大，有梅姐在一般不时搭把手，沈冲倒是还能应付的过来……”
“但若是真的做大了，只凭他一个人还是不太够的。”
“所以，你想培养一下这个叫做什么睿智的人？”
夏禾歪着头看他。
“没错，这家伙若是培养好了,将来一定会成为夜部扛把子一样的存在，能将大小事都处理好……更方便我做个甩手掌柜的……”
叶言揽住夏禾肩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真的，比起操心这种琐碎事儿，他更喜欢过清净日子。
咸鱼、懒散、偷得浮生半日闲，那才符合叶言对人生的追求。
“既然不想组建势力，那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觉得你以前那样就挺好，起码时间更宽裕。”
“我倒是也想啊。”
叶言摇头：“但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想怎么就能如何。”
“特别是深处高位，身上的枷锁和舒束缚也就会越来越多。”
“半点不由人啊。”
如果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叶言不选择成为十佬，不组建夜部。
他的日子或许会比现在过得还要拘谨、难受，会有无数双眼睛，没日没夜的盯着他，就这么看。
十佬这个位置，表面上看公司给予他的一次提拔、一份殊荣。
可实质上,却还藏有另外一层含义在内。为什么他组建势力，公司会选择一路绿灯,甚至亲自去和地方上面进行对接,也要行方便。
主要还是要他早点脱离孤家寡人，更好的融入群体中。
强不是罪。
但强的过头，就不合群了。
老天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只有待在山上，在众人目光所触及不到的地方，才会让人感到心安。
人，终归的是群体生物。
“麻烦死了！”
夏禾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叶言莞尔，用手搓了搓那满怀芳香的秀发。
“现在看着，是麻烦了点，不过熬过这段时间后也是好了。”
夜部的组建，短期来看，显得有些繁琐不堪。
但放眼长期，绝对是利大于弊，这也就是为什么如此多的人争破脑袋也要建立势力的原因。
“说起来，不知道咱们出来的这段时间，二蛋咋样了。”
“能咋样。”
叶言挪了挪身子，才道：“小野猫，小野猫，早都不知道跑到哪去撒野了……你也不用担心太多。”
“嗯！”
两人说话的功夫，叶言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人是沈冲。
“言哥，整合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和吴帮主已经把收编好的人都聚在一起，您要不要过来走一趟，在人前露上一面。”
“嗯，知道了。”
既然是打算将其编入夜部，那以后就是一家人，叶言这个当老板的，自然是要在人前露上一面的。
过场还是要走的。
……
……
二十分钟后。
还是居酒会。
不过比起之前杂乱的包厢，今天见面的场所却变成了会议大厅。
叶言带着夏禾推门走进议会厅的时候，就见整个大厅内诡异安静，被整合的十几个势力主，并坐两排，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而在前面，沈冲与吴睿智却在小声聊着什么。
见到叶言和夏禾进来后，正在聊天的沈冲与吴睿智赶紧迎上来。
“言哥，夏禾姐。”
“老板，老板娘。”
前者的口吻来源于沈冲，这称呼是他一贯的常态。
而后者的称呼则显得更油滑、老道，也让夏禾表情愉悦，意味深长的看了吴睿智一眼。
“言哥，都准备妥了。”
沈冲替叶言和夏禾拉开主位上摆的椅子，待到两人坐好后，他和吴睿智才一左一右，在左右手边，空置好的位置上缓缓的坐了下来。
两人进门后，会议厅内大小势力主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他们身上，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以及吃惊。
在哪天的酒会上，这些人几乎都见过了叶言。
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夜部的幕后老板……还能让吴睿智倒戈，将四张狂收入到手下。
光这一点就很不简单了。
想到这些时，他们也在心中猜测起了叶言的身份，猜测起了他究竟是那个世家的子弟或是那个高门大派的弟子，才会有如此的底蕴。
“诸位应该好奇我的身份吧，好奇我为什么能和四张狂走这么近，能让奉天两大龙头之一的吴帮主毫不犹豫的倒戈，还好奇所谓的夜部。”
“正式聊天之前，还是先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叶言，诸位也都是圈里人，应当也是听说过的。”
他们的表情写在脸上，叶言也是一眼就看穿。
“叶……叶言？！”
叶言的话在议会厅内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这些大小势力主的脸上先是浮现出强烈的震撼、难以置信……但最终又都转为明悟与释然。
“原来是打更人。”
“怪不得，吴三哥会这样。”
“……”
这个身份一出，吴睿智为什么会选择突然倒戈，四张狂为什么会围着一个年轻人打转，替他做事。
一切也都能说的通了。
情理之中的反应，也不算让人太过意外。见他们的目光还在吴睿智身上打转，叶言不由的轻笑了声，
“行了，你们也不用看吴老哥，这一切都是我吩咐他做的。”
“你们大小是一方势力主，自然能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既然我夜部要入驻奉天，那整合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这点是必然的。”
“今天之所以会来，就是想和大家聊聊奉天未来的发展。”
“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
“……”
“有有有，当然有了。”妙书斋
“叶老板请说便是。”
奉天整合的事情已成定局，而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的人，也都是识时务……能看懂大框与时局的人。
那些不懂事，不识趣的，早都已经被吴睿智和沈冲丢到浑河喂鱼去了，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
“行，既然诸位都有兴趣，那我也就和诸位讲讲夜部的规划，以及编入夜部之后，有什么好处。”
打压一批，收拢一批，这本就是针对奉天大小势力的对策。
也就是所谓的大棒加甜枣。
现在，大棒已经挥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人一颗枣子吃。
叶言也不介意废些口舌。
“首先，还是先来说说我为什么会将夜部的选址定在关外，而不是选在其他地方。”
“作为北上关口，奉天本身便是一处宝地，古来便人杰地灵，也孕育出诸位这样的英杰。”
“所以，比起关外另两省，我更加喜欢这处地方……”
“……”
叶言从选址到奠定，滔滔不绝的给在做大小势力主说了一通。说的那叫一个吐沫横飞，热血沸腾，就差没直接讲成功学、狼性文化了。
可实际上，
选址奉天，就是他脑子一热，跟着一抽，然后就定下来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画大饼，那就不能什么都说，得适当的美化一下，否则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把人给忽悠住。
叶言觉得他今天的演讲已经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超常发挥。
可饶是如此，这番话，还是没能将所有势力主都给全部忽悠到。
还有些是人间清醒。
在三考量的。
“叶老板，您的名声和实力大家都不怀疑，都是有目共睹。”
“可组建一方势力，不是件儿戏的事情，更不是一两个人，三两句话就能给轻易决定下来的事情。”
“不知道叶老板，可否想过这些事情呢？”
有人鼓起勇气，提出质疑。
叶言的实力和名声不用说，在圈子内的人脉也是极广的。
但若是想凭此就建立起，一个黑马势力，也是绝不可能的。
想要组建势力，还是非官方的势力，其实就和做生意差不多，拼的就是资金、人脉、人才的储备。
这些缺一不可。
上述这些东西，基本是很难凭借着一个人就做到，就是叶言很强，也绝对不可能。
“诸位是担心，我了解，有担心是很正常的。”
叶言笑眯眯看着那人：“这位先生是在担心我年轻、没经验，出来搞势力，是抱着一种玩票性质。”
“我猜的没错吧？”
“没错。”
那人点了点头，没否决。叶言刚刚所说的话，正是他所担忧的。
他们这些人，苦婆苦熬，兢兢业业的经营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有了个落脚地，能在奉天本土立足。
这势力，
是他们的心血。
现在，却要将这份心血，整合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夜部来。那么他们会有这种担心，也是无可厚非。
叶言也能够理解。
略微审视了下说话之人，叶言才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方便说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青字斋，朝越。”
朝越与叶言对视，坦然的回答了问题。也并没有如周遭人一般，要么做缩头乌龟，要么就被叶言的名头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一众人中，他还挺出彩。
“朝先生，你的质疑很对，没什么问题。我没经验，比起在做各位年轻，但你也清楚……我身上还有着你们其他人都不具备的点存在。”
“我的实力、名声、人脉，这些就是我所拥有，且最大的依仗。”
“这点没错吧。”
“没错……”
对于超越的质疑，叶言其实可以完全不去理会。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对方解释……希望能得到认同。
纯粹的认同。
“诸位，你们可以好好回想一下，你们中有多少人去过关内？你们的势力在关内又有多少人知道？
“二道口也好、开山帮也罢，在关内，有多少人听说过？”
“就拿吴帮主举例，一流高手不算弱了——可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的一个高手，却在关内藉藉无名，不被人所熟知呢？原因到底在哪？”
说着说着，叶言又将问题抛回给了众人，询问起了他们。
“这……”
在坐的一众人，包括提出了质疑的朝越，也都是瞬间哑火。
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啊，奉天本土有高手，但就算如此……在关外三省中，奉天的存在感却是最为薄弱的那一个。
“说句不好听的，众位也别生气，奉天本土的势力就是一盘散沙，表面上虽然一片和谐，但私底下却是你争我抢，明争暗斗。”
“这点承认吗？”
敲打的话字字诛心，让在场人下意识的低头，不敢与之对望。
“既然没人说话，就当你们默认了这事好吧？！”
见没人接茬，叶言也是不由的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纠结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谈谈以后。”
“这奉天城若是想要真正崛起，出现像出马一脉、关外高家那样的顶尖势力，就必然要有一个领头羊一般的存在，而我将要组建的夜部就将会成为这样的一只领头羊。”
“诸位，机会已经摆在面前，夜部整合的事情，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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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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