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中生有事小,欺君罔上事大,先是乱兵,再是行刺,如今宫殿又坍塌,这一切的一切,绝非巧合,到像是有人布的局。”婧弋说出心底疑惑。
石闵却道:“太子失利得益者或该怀疑,但能用如此心思去步一个局的,又怎会是蠢笨之人?此事虽大,但以王上的性子该不会严惩,反倒突惹人怀疑,得不偿失。”
“的确,此事的关键还在朱轨。”婧弋看着眼前的人,道:“他若真与太子有牵连的话,便没有理由处理这些木柱,贪犊之事或许石虎还是从轻,可是宫殿坍塌,那便是死罪,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除非……他的目的只是针对一人罢了。”石闵道。
婧弋娥眉轻蹙。“针对一人?”
“朱轨不过是一颗棋子,且快成为一颗废子,他费尽心思,不可能无功而返,而此事牵连的最直接的人,便是太子,即便王上不会严惩,但王上也会对太子心生芥蒂。”
婧弋心下沉了几分,道:“你是说……他是有意至石宣于险地。”
石闵未说话,到像是默认。
“那执棋的人,又会是谁……”
“该不是等闲。”
婧弋神色也复杂了几分,忽想到什么,一把拉过石闵便往外走,石闵微微蹙眉,道:“去何处?”
“找证据,朱轨若真要陷害石宣,单是楼台坍塌怕是不能够,应该……还会有别的什么东西。”
石闵到未拒绝,任由她拉着,两个人动作到也快,虽不是刻意警惕,但一路上确实未遇到什么人,直至快到朱轨的房间时,方才停了下来。
石闵道:“就是这里?”
婧弋点头。“朱轨若真有意陷害石宣,自然会留下最直接的证据,将其放在即容易被发现又合乎情理的地方,这里,最好不过。”
“那便去瞧瞧。”石闵步履轻轻,还未靠近,那如墨的眸子亦闪过一抹异芒。
一道暗影破门而出,剑光携着杀意凌厉袭来,婧弋神色微变,石闵嘴角勾起薄凉的笑意,凉薄的瞳孔里是一望无际的地渊黑潭。
长袖旋转,浮云踏浪,只是片刻之间,那黑衣之人已然重重被摔在地上,口中亦是忍不住的口吐鲜血。
婧弋没时间去想石闵是如何出手的,快速上前,抬手落针,将那人口中含的毒取出,道:“连藏毒的位置都相同,看来还是不死心啊!不过昨夜是为刺杀朱轨,今日朱轨已然不在,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黑衣人死死的看着婧弋,不知她刚刚做了什么,自己竟动弹不得,连舌头都是发麻的。
“他的目的,该是这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婧弋转过眸,看着石闵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本书籍摸样的东西,举步走近,细看之下,竟是一本账目。
“看来我们所料不假。”这上面的每一笔账目都记的极其清楚,连太子和他的红利都记的极其清楚,即便宫殿未垮,石虎看到这账目怕也会气的不轻,看来这朱轨的心思,真的在太子身上了。
婧弋转过眸,看着瘫倒在地的黑衣人,道:“看来你对此处的一切到还清楚,现在想来,昨日你们的目的或许不是针对朱轨,而是这本账目而已,是吗?”
那黑衣人只死死盯着婧弋,丝毫未发声。
“回去吧!”石闵沉声道。
“嗯。”看来邺城之中也会有一番变故了,婧弋亦未多言,本欲拽起地上的人,却忘了自己之前受伤,胸口亦传来些许痛意,婧弋下意识的蹙眉。
石闵眉心微蹙,道:“你真的伤了自己?”
婧弋收回手,并不太在意,道:“若不真伤,又怎么可能瞒的了他们。”
“所以,你就朝自己的心口喂了一刀。”石闵的声音冷到极致,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自残吗?
“我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死手,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婧弋道:“我想到了个地方,或许,那里会放着什么东西。”
石闵如墨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杂着些许愠色。“下次,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可以自己的性命相赌,唯有愚蠢的人才会这么做。”
婧弋本想解释,她从未以性命做赌,可看到眼前人的眼神,到口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道:“好。”
婧弋脚步不快,忽想到什么,突然止步,道:“可是我在那些人眼中已经死了,若现在回去,会不会多生事端?”
太子那里的事本就是麻烦,又有那么多羯人看到她死了,现在回去岂不给石闵添麻烦。
“那你是想留在这里?”
婧弋摇了摇头。
“那又何必多言。”石闵说完便也款步离开,婧弋虽无奈,却还是跟了上去。
那低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之前都戴着面具,军中并无几人见过你真面目,不会有人在意,即便真有人知晓又如何,你身后有我。”
婧弋微楞,却未再多言。
两人匆匆赶回时,天空中已泛起鱼肚白,苏亥急急相迎,见自家将军回来,到也安心不少,却未忽略马背上被捆绑的黑衣人。ωWW.miaoshuzhai.net
“将军,这是?”
石闵翻身下马,声音如旧。“别让他死了。”
“诺。”苏亥抬手示意两人将这人带下去。
婧弋亦翻身下马,到未多言,只道:“我先回去了。”
“嗯。”
婧弋没有多留,她的伤虽不重,但也需处理一下,更何况,她知晓石闵该会有事处理。
苏亥看着那身影,虽知晓她不会这么轻易死,但如此安然无恙到让他有些意外,毕竟探子来报,她当时伤在心口,而且羯人亲自查探过。
石闵步履如旧,朝着主帐走去。“宫中如何?”
“此事传的很快,宫中亦有旨来宣,末将按着将军之意上书王上,王上虽有些恼意,但并未多言什么,只是……”苏亥欲言又止。
石闵掀开帐帘,举步走入,道:“只是什么?”
“只是白日押送朱大人等人的队伍,在途中遇袭了。”
石闵俊眉微挑。“遇袭?”
苏亥点头。“说是遇袭,到不若说是有意,毕竟当时负责押送的人不少,还有悍名军的将士,那些人是冲着朱轨大人去的,本没有多少人,可负责押送的队伍无端慌乱,被押送回京的人也知此次没有活路,有的想逃,有的害怕,所以才会极为混乱,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悍名军的人呢?”
“兄弟们都是经历过沙场浴血的人,这样的场面自是不在意,只是碍于处境,并未出手。”虽说不管不顾会落人话柄,更可能引王上大怒受罚,可若当时悍名军的人出手,若被人羯人反咬一口,到更说不清了。
“人被劫走了?”
“嗯。”苏亥道:“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未免打草惊蛇,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暗中调查是谁动的手,若有机会,将人带回,绝不可让他死了。”石闵神色复杂了几分。
“诺。”苏亥恭敬应道:“不过王上因为此事大怒,将军是否要进宫一趟。”
“我知晓。”石闵说着,亦从怀中拿出那本账目,道:“仔细调查这上面牵扯的人,这几日也让人留意太子身边的詹士孙珍,还有秦公府上的人。”
苏亥看了一眼那账目,微微蹙眉,道:“将军是怀疑他们二人?”
“太子性子虽狠绝,却并非聪慧之人,为他出谋划策的也不过这孙珍而已,而秦公,太子若出事,他是最大的收益者,也不得不怀疑,不过我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你最近务必留意些。”
“诺。”
“周成他们现在如何了?”
“人被关在廷尉府,我们的人暂时见不到,不过此事尚未决断,他们应该没事。”苏亥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诺。”苏亥说完,便也退了出去。
婧弋褪下了身上羯人的铠甲,只着了劲装,自己提了几桶热水入营帐,此处本是军营,碍于女子身份,她甚少在帐中沐浴,最多的也是乘夜色悄然去较远的湖畔,或是简单擦拭。
可这几日皆在襄国郡,淋了几次雨便不说,也去了几次死人堆,身上或血或泥,到有些狼狈,而现在天快亮了,她身上也有外伤,也不便去较远的地方。
婧弋素手试了一下水温,这才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白皙却满是伤痕的身子,她的心口简单包扎着,白绸之上亦有淡淡的血迹。
未解开那白绸,婧弋倚身靠在浴桶之上,青丝在水中张扬飘散,伤口因热水侵染,有些疼,她却未在意,将身子往下沉了沉,任由那温热的水埋过脖颈,任由热气将自己包裹。
忽略掉浮在清澈水面的长发,婧弋低下头看着倒影中的容颜,或许是因为受了些轻上,又或者因这两日未怎么休息,脸色到有些苍白。
她抬手抚上容颜,而后梳理着长长的青丝,嘴角轻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有多久,她未有女儿家的打扮了,这摸样连她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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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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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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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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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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