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发布会的绮多沉着冷静,讲话条理明晰,很快,在她的陈述下,人们对猎人协会还有林克的观点都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起先是一两个声音,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承认协会找到的这些证据——林克不是什么杀人凶手,而是一个真正会为了他人挺身而出的英雄。但是此时仍然有不少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有人认为协会是在通过洗白林克来自我洗白,只是为了说明他们的组织里没有通缉犯而已,手段狡猾至极。
然而这些声音却在接下来的新闻播报出来后戛然而止。
遗迹猎人林克已经死了——警方在当日午后发现了他的尸体,头部和希卡石板都已经消失无踪,凶手下落不明,但有人推测很有可能是通缉林克的某一方下的手。其中黑帮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有人声称看到了是揍敌客将林克击杀。
这只是第一击,有人邮件警方求证林克是否是幻影旅团成员,警方对此的回应是:法医确定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纹身。
没有纹身——那么,林克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这条消息几乎一下推翻了之前所有对林克的恶意猜测,一瞬间,网络上尽是哀悼林克的呼声,充满正义感的民众们要求曾经诬陷过年轻猎人的家伙要对他道歉——这位金发少年一夜之间从一个颇具争议的角色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人们指责那些最初质疑林克的人,说就是他们把一个好端端的少年逼上了绝路。不仅如此,网络上还出现了许多声称被林克帮助过的人,其中影响最广的就是当初在斯瓦达尼市参与通缉的飞行员,他发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声明,行文间尽是感激与悔恨、反思与展望,让人看了不禁动容。
随后,有不少人请愿为他们的“勇者林克”举办一场葬礼。很多人都在社交网络上@了仁天堂,但是仁天堂对此一直没有回应。终于,有人自发组织要为林克举办葬礼,就在同一天,仁天堂发表了声明——
「仁天堂拒不承认一切以林克为主题的葬礼活动。只要你的心中还有勇气,林克就一直在你身边。」
旅团解散后,不少人就跑去单独活动了。这其中也包括林克。库洛洛跟几个团员先回到了流星街,在听到林克死亡的消息时,这个黑发青年沉默了许久。
同行的侠客也愣神了片刻,他们本以为林克只是又消失到哪里去开遗迹了,但如此看来事情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同。库洛洛罕见地垂下了眼帘,沉默道:“……是揍敌客。”
“要让他加入旅团吗?”——侠客本想这么问,但反过来又开始笑话自己怎么会想问这么蠢的问题,对方是揍敌客的现任家主,怎么可能加入旅团呢?显然他的思维也有些混乱了。
一旁的派克诺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说:“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林克这个家伙入团以来给大家都带来了不少欢乐。更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现在这些谜题都跟着一起消失了,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再知道。侠客心底里还有一块地方觉得其实林克根本没有死,毕竟,他连飞坦都撑过来了,不是吗?
“唉,团长,这上面说他们要给林克办葬礼呢,要去吗?”
库洛洛低头,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人们在借口狂欢罢了……不过……的确,”他沉吟了片刻,“好歹也是我们的八号,怎么能让别人抢走风头呢?”
单独行动的飞坦比谁都更早知道林克死亡的消息。
他知道,是因为锁链消失了。
只有当一方死亡的时候锁链才会消失。虽然没有试过,但飞坦直觉这句描述是准确的。所以林克确实是死了。
他其实有一瞬间疑惑过,通过锁链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但是为什么林克死之前,他没有感知到任何激烈或明显的情绪呢?比如恐惧,比如愤怒,比如不甘……
还有,林克为什么没有把一部分伤害通过锁链转移到他这里呢?单纯作为战术考虑的话,飞坦虽然事后绝对会好好修理他一番,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介意。毕竟如果是他的话,就会这么做。
然后飞坦的手机收到了侠客发来的消息。
“团长说要去林克的葬礼上捣乱,你要来吗?”
飞坦看着那句话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把手机丢在了一边。蒙面的青年盯着手上掌机游戏中晃动的画面,不由得觉得一阵讽刺。
啊。
林克真的死了吗?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林克死了。
在炽日出现在斯瓦达尼市以后,全市所有猎人都收到了紧急召集通知,通知指示猎人协助警察和医院对受到清剿活动影响的平民进行协助救援,并探查有关“针人”的事件。
拿酷戮被莫老五带着几乎不眠不休地参与了整晚救援,虽然职业猎人在学会“念”以后身体素质超脱常人,但事实上,救援本身需要花费的精力并不比战斗少上多少,极为消耗心神。那些被制作成“针人”之人的亲人朋友因为等不到其归家而出来寻找——安置并安抚他们,也算是猎人的职责之一。www.miaoshuzhai.net
拿酷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新闻的,在漫天的哭声编织的嘈杂里,电视新闻的播报音都算不上明显——然而仅仅只是一眼,他还是从被打了马赛克的画面中依稀辨识出了少年那天蓝色的服饰与身形。
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全力向着林克被发现的那个地方奔去,但是很快地,他就被莫老五制止了。拿着巨大烟斗的男人冲他摇了摇头,深色的圆形镜片后隐藏了所有的表情。
他的老师大概说了些什么,拿酷戮大概觉得自己也想说点什么,或者大吼,或者大叫,但当他张开嘴的时候,他发现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他发不出任何更多的声音。
糜稽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怀抱着怎样的心情。
当他出去拿零食时,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家族专用的医疗飞艇降落在枯枯戮山的一片草坪上,管家们瞬间冲出去,但他们并不慌乱,一切都井然有序。
实话说,糜稽·揍敌客有记忆以来,揍敌客家的专业医疗团队出动的次数少得可怜,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他的弟弟妹妹们大概也没见过——柯特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默默观望,奇犽则是用脚垫着一颗球,吹着泡泡糖。
虽然他们都没说什么,某个被给予厚望的小家伙甚至成天说想把家人们都抓起来一网打尽,但是糜稽还是从这些小朋友们的小动作里感受到了焦躁——那太明显了。
果然,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在情感面前还是会露出马脚。
大概因为他们太小了。
糜稽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怎样,反正他爸爸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任务完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席巴的急救很快结束,甚至麻药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什么麻药会对他们起作用,自始至终保持清醒的揍敌客家家长依旧面目冷凝,只有在对待孩子们时才偶尔会露出一点温柔。
林克的死对于揍敌客家而言大概不过是一次不划算的任务,附带一次揍敌客家家主对孩子们“远离幻影旅团”的忠告——而对糜稽来说……
对糜稽来说,这当然不算什么。他揣着许多零食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在密不透风、阴暗又狭小的空间中把自己蜷成一团,看着满屋的手办和游戏卡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爽快。
“叮——”地一声,糜稽看着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于是这个房间就拥有了一小片光亮——是银行账户的提示音,一笔数额并不算小的款项被梧桐打进了他的账户里。
那是席巴对他协助完成此次任务的报酬分成。
比起揍敌客家对此次酬劳的不满,切利多尼希却有些意外自己得到的这个礼物。
不知道是泰森还是哈尔肯堡的主意,还是某个大臣或者富商的私自做主,但反正,他的确被取悦到了。侍者把那颗拥有金色头发和湛蓝双眼的头颅嵌在一块透明的钢化玻璃中,外裱一圈仿照那些希卡遗迹绘制了图案纹样的石制画框,为了展现了难以言喻的美丽——
太美了。
切利多尼希大概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惊心动魄的美与满足,他把手中的香槟放到一边,用近乎痴迷的眼神凝视着这件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收藏品,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替我感谢他们。”切利多尼希说,“把他挂在我卧室的墙壁上吧。”
他坐回沙发中,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透明的金色液体,那金黄恰似少年的金发。
“RESTINPEACE。”他向着“林克”举起酒杯说道。
林克的葬礼是在几天后,依旧在斯瓦达尼市——这里不仅是他逝去的地方,同时也是猎人协会和仁天堂大楼的总部所在地。
当太阳落山以后,霓虹的色彩点亮了这座城市,然而与平日不同的是,身着黑衣的人们自发地从家中出来,走上街头,在斯瓦达尼市中心的高塔下聚集。也有一些孩童穿上了绿色或者蓝色的服装,那是模仿林克所进行的“成人礼”,意为赞美勇者的英雄之行,缅怀其为世界作出的贡献。
警察在建立档案后需要归还尸体——人们通过网络众筹到了一笔资金,为林克打造了一口仿照希卡遗迹样式的木棺,放在斯瓦达尼高塔下提前准备好的花车上,上面摆满了白色的鲜花与烛台。
或者说,到处都是鲜花与蜡烛。
似乎是为了纪念林克,也可能是为了纪念在那天晚上逝去的猎人,市民们在高塔下、遗迹入口外摆放了不少花束,白色的烛光在黑夜下发出明亮的金黄光芒,仿佛年轻勇者的金发,以及那双蓝色眼睛中的亮光。
葬礼有专业的乐队随行演奏,队伍从斯瓦达尼高塔出发,沿着街道向着市中心的公园行进,那里有一大片湖泊,在简短的告别仪式以及牧师的祷告词后,人们会把林克的棺木连同那些鲜花一起放在一艘特质的木船上,会有志愿者从奥林匹斯山常燃的火炬中取过火种,点燃沾满了油的箭矢,射向船只——
葬礼的全程会有多家媒体在网络进行实时直播,无法亲自前往斯瓦达尼市的民众依旧可以通过网络祭奠这位勇敢的少年猎人,不少人在社交网站上发出了自己手捧花束在自己周边的遗迹边悼念的照片,不论是蓝色还是橘红色,那似乎都是林克的颜色。
然而当人们把林克的木棺放在船只上时,异变却发生了——负责运送火种的志愿者像是突然发了疯,从原本既定的航道偏离,他手中熊熊燃烧的烈焰竟被其一把丢进了湖里!
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等大家看过去时才发现,原本站在那人面前的高台上等待射箭的志愿者已经被人砍了头,他的脑袋掉落在人群里,切割整齐的脖颈大动脉还在勃勃跳动,喷射出几米高的血液——染红了这片天空!
刹那间,原本停止了奏乐的乐队像是收到了某种特殊指令一般,奏响了莫扎特的《SinfConcinEflat,K.364:Andante》,然而在悲伤沉郁却依旧悠扬缓慢的乐曲之中,人群慌乱了——那些原本沉寂的缅怀者瞬时之间四散而逃,所有人都推推嚷嚷发出尖叫,有人在推搡中不慎摔倒成为了众人脚下的踏板,也有人因为拥挤而不慎落入水中,没有人再去关心逝去的英雄遗体是否安好——不,还是有人在意的。
矮个子青年几乎一下就跳上了那艘渐渐漂远的小船,伞剑的剑光晃过,上边画着一只类似眼睛纹样的木棺被劈成了两半。飞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拎起其中那句没有头颅的尸体——那比曾经鲜活的林克还要轻一些。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同样出现在这艘船上,漂浮在湖泊上的白色蜡烛燃烧的火焰混合成一片红黄的暖光,这片微弱的火光映照在背后的逆十字架上,在乐曲与人们的尖叫声里,仿若降世的恶魔。
男人沉默地看向岸边的人群,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坐在树枝边的侠客懒洋洋地冲着自己招了招手,于是库洛洛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他们几乎什么也不用做,这些狂欢的人们就会陷入无法平息的惶恐之中,看上去同样都是疯狂,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走吧。”
飞坦对此更是没有什么异议,他用一块黑色的布简单包裹住林克的身体,而后把它扛在肩膀上——没有人能从他们手中夺走什么。
库洛洛打开了盗贼的极意,然而正当他把手放在飞坦肩膀上时,青年却整个人散发出杀气——原因无他,在那个黑色的包裹中突然散发出一阵蓝色的亮光,蓝色的星点依稀从布料的缝隙中溢出,仿若萤火虫一般升上天空。
林克的尸体在飞坦手中消失了!
库洛洛发出“咦”的疑惑,飞坦立刻抬起头,顺着黑发男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出现不久便已经成为斯瓦达尼市地标的高塔此时竟被掩盖在了夜色里——
无论是蓝色的,还是橘红色的,那些点亮了这片大陆的光芒消失了。
灯灭了。
—第二卷·八号之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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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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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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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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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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