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曜州这样厚重的沉积,才养育出横扫半壁江山的唐氏一门吧。宇文宓暗暗地想。
“在想什么?”唐墨辰微微垂下头,凝视着怀中她那宁静的面容,好奇地问。进入曜州城之前,她还兴奋地问东问西,可进了城之后,她却安静了下来。
宇文宓轻轻歪着头,枕着他的颈窝,说:“我在想,曜州虽比不上西京华美,但风骨却是独特高贵,百姓们也不同一般,当真是人杰地灵。”
“那是自然。”唐墨辰甚是得意,语气中的骄傲之情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仿佛在说,这可是他的故乡。
“难怪我们的太子殿下如此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呢。你看你看,我们才进城,那些曜州的姑娘们便已经被你迷住了。”宇文宓扫了一眼路边,夸张地阴阳怪气道。
唐墨辰顺着她的视线向路边望去,果然看到几个年轻女子聚在一起,悄悄地打量着他们依偎的身影,触到他投来的目光,她们立即红着脸低下了头。忽然想起就在几年前,有个小丫头也曾像那些女子一般,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便赶快移开视线,脸都不由自主地红得不像样,却还要硬撑着假装若无其事,那模样着实好笑。这样想着,他不禁轻笑出声。ωWW.miaoshuzhai.net
“哼。”听到他的笑声,宇文宓立即拉着脸,坐直了身子,不屑地转过头去。
唐墨辰好笑地收回视线,不由分说把她拉进怀里,低声笑道:“明明是你让我看她们的,怎么我就看了一眼,你却不高兴了?”
“可你看就看了,还笑什么?”宇文宓拧着眉,不满地哼哼唧唧。
唐墨辰的笑容越发加深,明知故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何以前你总像那些女子一样偷偷看我?”
宇文宓默不作声,脸颊却蓦然烧了起来。
唐墨辰得意地大笑,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颊,故作不明道:“宓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烫?难道是病了?”
宇文宓羞得欲哭无泪,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幽怨地瞪着他,泫然欲泣道:“你又欺负我!你再欺负我,我就哭给你看!”
唐墨辰一脸无奈地微蹙着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无意地告诉了她如何能够威胁到他。
宇文宓又忽然垂下头去,双手掩住脸,瘦削的双肩不停地抖动,好似在无声地哭泣。
但唐墨辰却不为所动,默默地叹息一声,头疼地盯着她看,始终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仍是一言不发,她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无趣,便慢慢平静了下来。而他这才面无表情地开了口:“笑够了?”
宇文宓十分挫败地垂下了头——果然,自己那点拙劣的小伎俩还是瞒不过他。若说她古灵精怪地像个千年小妖,那么身后那位早就老谋深算地修炼成精了。
唐墨辰满意地欣赏着她无精打采的身影,调侃道:“看来宇文小姐还没有把我想得太愚蠢嘛。”
宇文宓不理会他,懒洋洋地向后倾身,靠在他的怀中,赌气似的闭目养神。
“好了,小丫头,别气了,你已经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威胁我的人了,别的女子哪有这个资格?”唐墨辰宽容地一笑,温柔地揽着她,软言软语地哄道。
“这还差不多。”宇文宓勉勉强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小声嘟囔道。
他们一路嬉闹着,不知不觉远离了繁华喧闹的主街,慢悠悠地向城中走去。马头转过安静的巷子,一座气派却不奢华、引人瞩目却不高调张扬的宅院映入眼帘。夕阳的余晖悬于藏青色的阁楼旁,将整个院落包裹在金色的光辉下,仿佛墙壁都是镀着金箔的,散发出让人移不开眼却也不敢小觑的气魄。
宇文宓不由自主地被这宅子深深吸引,视线移向门楣上悬挂的匾额,还未看清上面写着是何人的住处,便见整齐地排列在门前的家丁们面露惊喜,迫切而有序地向他们跑来,齐齐激动地跪拜高喊道:“奴才们参见殿下!”
宇文宓惊讶地看着他们,又诧异地望了望那座宅院,心中顿时清明——原来,这便是曜州唐氏的旧宅。
这时,唐墨辰短促地笑了一声,利落地翻身下马,上前几步,视线逐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一群家丁,朗声道:“众位快起来吧,我只是回家里来看看而已,大家不必如此拘礼。”
“多谢殿下!”听他如此说,众人心中皆是暖意融融的,面上也现出动容之态。
唐墨辰又看向为首的一位老者,微笑着寒暄道:“乔伯,数年不见,您的身子可还硬朗?”
“多谢殿下挂念,托殿下的洪福,老奴一切都好,一切都好。”那位唤做乔伯的老者激动地答道,“没想到老奴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殿下,老奴此生也无憾了。知道殿下要来,大伙儿都很是激动啊!”
“是啊,我也有几年没回来了,很是想念这里,这次是打算住上几日的。”唐墨辰怀念地向宅院望去。
他们的话再次确认了宇文宓的猜测,于是她也跳下马,微笑着向他们走去。还未在他身旁站定,便听乔伯和蔼地问候:“想必这位便是宇文小姐吧?”
宇文宓微微一怔,旋即微笑着回道:“乔伯安好,我正是宇文宓。”
于是乔伯也向她恭敬地请安:“老奴见过宇文小姐。”
身后的众人也紧跟着乔伯,有礼地问候道:“见过宇文小姐!”
“乔伯快请起,大家也都起来吧!我只是个小女子,大家不必如此客气的。”宇文宓颇有些难为情。
“是啊,乔伯,宓儿也不是外人,这次我就是带她回来看看的。”唐墨辰笑吟吟地附和着,并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纤腰,把她带入怀中,二人的身子即刻密密地贴在一起。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的行为却是奠定了宇文宓独一无二的地位。
宇文宓面色微红,娇羞地嗔视着他。
众人并未错过他们的一举一动,亦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
“殿下和宇文小姐快请进府吧,茶水和点心已经备好,晚膳也已经开始准备,就等着殿下和宇文小姐来了。”乔伯笑眯眯地招呼道。
“嗯,走吧。”唐墨辰依然揽着宇文宓,率先向府内走去。
迈入大门,正对着的不远处便是前厅,宇文宓还未仔细打量院内的布景,目光首先被悬于前厅正中央的匾额攫住了——木制匾额上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四海归一”。她不禁停住脚步,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
唐墨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禁由衷地微笑,轻声解释道:“这是皇祖父亲笔所书。”
宇文宓暗暗称奇——都说字如其人,单看这犀利的笔锋和苍劲的力道,便知道当年的虎啸将军、大曜的□□皇帝是多么意气风发、雄才大略。即使他已离世多年,他对天下一统的美好愿景仍能通过这四个字清晰有力地传递给子孙后代。
“想不想到处走走?”见她沉默不语,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匾额,唐墨辰柔声问道。
宇文宓收回视线,向着他甜甜一笑,愉快地应道:“好啊,这一日都坐在马上,早就乏了,走走也好。”
“既然如此,老奴陪殿下和宇文小姐在府里走走吧!宇文小姐定是想四处看看吧?”唐墨辰还未开口,乔伯便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穿过前厅,是一个微小的花园。深秋时节,花木渐趋枯荣,然而院内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见一片枯叶落花。走过花园,则是悠长的石子路,黑白相间的石子错落有致,很是好看。石子路四通八达,通往各个小院,院中的房子皆是青砖黄瓦,院内宁静而整洁。
“府内无人居住吗?”宇文宓不禁好奇地问。
“自从皇祖父定都西京后,唐氏嫡系一脉全部迁入京城;父皇登基后,各位叔伯兄弟也被派往各地,如今只余下一些旁系子嗣住在这里,所以大部分院子都空了下来。”唐墨辰答道,然后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说,“我记得当年四伯一家就是住在那里吧。”
“没错,那确实是康王的院子。”乔伯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殿下竟然还记得。”
“是啊,我三岁那年,皇祖父称帝,父皇便将母后和我接到了京城。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唐墨辰微眯双眸,眺望着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皇祖父入主长乐宫不过两年便驾崩了,皇祖母也于三年前薨世了,可我总是觉得他们还在这世上。”
“殿下思念先皇与先皇后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先皇与先皇后在世时最宠爱殿下了。”乔伯伤感地宽慰道。
宇文宓仰起头,温柔地凝视着唐墨辰,悄悄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
唐墨辰感受到她的安慰,不禁舒心地笑起,回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向前走。
这宅院完完全全地保留了曾经的模样,若不是太过安静,它与普通豪门望族的宅子毫无差别,不知情者哪里会想到,这府第的主子就是大曜的皇室呢?宇文宓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我还以为先皇定都后会把这里改建成行宫呢,没想到竟还是原来的样子。”
“听说当年三伯曾经上书皇祖父,建议把这里扩建为行宫,结果被皇祖父狠狠地责骂了一顿。皇祖父说,一定要保留旧宅的原貌,因为这不仅是我唐氏先祖世代居住的族地,更应成为后世唐氏子孙铭记先辈、谨记唐氏使命的地方。皇祖父驾崩后,父皇还想把皇祖父亲笔所书的那块‘四海归一’匾移到永兴殿内,也被皇祖母劝阻了。”唐墨辰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骄傲和尊崇之情,“我想皇祖父将京城定在西京而不是曜州,也有保存曜州城世代风貌的意思吧。”
宇文宓了然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崇敬地总结道:“先皇是位英雄。”
“他是最值得人们尊敬的人。”唐墨辰补充道。
谈话间,他们沿着石子路漫步至府院正中央,来到了一座较大的院落前。院门是锁着的,通过高高的院墙隐约还能看到房顶上的砖瓦。唐墨辰忽然促狭地笑着,牵着宇文宓快步走向院门左右对称着的假山旁,无比怀恋地摸着光亮的山石,感叹道:“没想到它们还是老样子。”
乔伯快步跟上他们,看到假山后也慈爱地笑了,说:“这可是殿下的心爱之物,奴才们可得小心保护着。先皇后薨世前曾回来小住,那时是二殿下和四殿下陪她来的,先皇后还对他们说起殿下儿时的事呢。”
听罢,唐墨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墨宇和墨炜在那之后各送了我一套假山,还神秘兮兮地不告诉我原因,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宇文宓听得一头雾水,纳闷地盯着假山看,又望向唐墨辰,再转向乔伯。乔伯看出了她的困惑,小声解释道:“这是先皇与先皇后的住所,殿下幼时常常来这里玩耍,那个时候殿下最喜欢爬上这假山了,有几次还险些从上面掉下来,每次都把绿萝丫头吓得不轻。但谁都劝不住殿下,除非先皇和陛下征战回来,殿下才肯听话。”
宇文宓意外地张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唐墨辰,随即又忍不住乐不可支地揶揄道:“没想到太子殿下幼时还如此顽皮啊。怎么从前都没听你谈起过?”
唐墨辰略微尴尬地干咳一声,道:“幼时不懂事,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作甚?”
“辰,你从前住在哪里?”宇文宓挽住他的手臂,很是期待地询问。
闻言,唐墨辰的唇边漾起深深的弧度:“走,我带你去。”
“殿下和宇文小姐赶了一日的路,想必都累了,回房歇息一下也好。殿下的房间老奴已派人打扫干净,也已放好了茶点,待晚膳准备好,老奴再去请殿下和宇文小姐来用膳。”乔伯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了然地微笑起来,并知趣地告退。
于是,唐墨辰揽着宇文宓的肩,沿着主院前的石子路向西走去。
“乔伯是这府里的老人吧?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仿佛都知道呢。”宇文宓歪着头看他,笑着问道。
唐墨辰点点头,说:“乔伯是府里的管家,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在将军府里当差,忠心耿耿。当年皇祖父为保乔伯家代代相传,便没有把他带入长乐宫,而且乔伯也在这里住惯了,自愿为我们守着将军府。”
“原来乔伯是看着你长大的,难怪知道你那么多事呢。”宇文宓嘻嘻笑着,煞有介事地点着头,“看来我得多向乔伯打听打听,我们太子殿下儿时有些怎样的趣事?”
唐墨辰哑然失笑,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哪有什么趣事,不许去打听。”
“不向乔伯打听也并非不可,那你告诉我嘛!”宇文宓摇摇他的手臂,苦苦央求道。
唐墨辰被她缠得很是无奈,微微绷着脸,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拖着她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入他曾经居住过的院子,才将她拉到身前,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叽叽喳喳的唇。
宇文宓任性的恳求声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他放开她,佯装严肃地问:“还闹吗?”
她委屈地扁着嘴,却十分乖觉地答道:“不闹了。”
他满意地笑笑,一边揽着她向院内东边的厢房走去,一边说:“赶了一日的路,还真是累了。”
走进东厢房,宇文宓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这便是唐墨辰幼时的住所了,不禁睁大了眼睛,贪婪地打量着——对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想错过分毫——这卧房虽然不大,无法与长乐宫凌霄殿和如今的太子府叠翠居相提并论,但却简洁舒适,屋内的陈设虽然有些老旧,但却干净整洁、焕然一新。
“一切似乎都和过去一样,乔伯真是有心了。”站在卧房中央,唐墨辰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四周,熟悉的感觉倏然涌上心头。
“原来你在我们动身之前就给乔伯送了口信。”宇文宓恍然大悟——难怪乔伯会提前带着下人们在府门外等候,难怪乔伯会认得她是谁,难怪这卧房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唐墨辰朗声笑道:“我的宓儿要来,我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宇文宓也笑了,俏皮地眨着眼睛,好奇道:“那么,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给小女子安排好住处了吗?”
“当然。”唐墨辰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明亮的星眸中闪过一抹促狭,“宇文小姐对这间卧房还满意吗?”
“呃?”宇文宓顿时傻了眼,这可是他的卧房啊,难道要她睡在这里?
“以前在黄银涛家中时,宓儿也曾与我同床共枕,怎么如今却不愿意了?还是宓儿嫌弃这屋子不够大,不如太子府或是宇文府的卧房宽敞?”唐墨辰缓缓地靠近她,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廓,故意低声说着暧昧的话语。
宇文宓的脸蓦地羞红,红彤彤的脸颊竟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绚烂几分。“不……不是,只是,只是,只是我们……”她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府里久未有人居住,若要住下,势必需要清扫。你看,乔伯那么大年纪了,收拾一间屋子多么不容易,况且很快就到了晚膳的时刻,若是兴师动众地打扫,府里的下人们哪还有工夫用膳?宓儿,你总不愿因为你我的缘故,而耽误了大伙儿用膳吧?”唐墨辰轻柔地握着她的双肩,耐心地谆谆善诱。
宇文宓红着脸,羞恼地瞪着他——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无理取闹,可她竟也无法反驳!
而就在此刻,一个侍女来到卧房外,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前去用晚膳。唐墨辰立即兴高采烈地牵着一脸郁闷的宇文宓,脚步轻快地向正厅走去。
晚膳十分丰盛,荤素搭配得恰到好处,还有甜品、热粥作补充。除了曜州特有的美食外,其余皆是宇文宓日常的最爱。原来他很用心地做了万全的准备。宇文宓幸福地想,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既然如此,他就算胡说八道、用些小手段,便也一并原谅了吧!
晚膳过后,酒足饭饱的二人安逸地在院中闲庭信步,宇文宓更是懒洋洋地倚靠着唐墨辰。骤然听到一声巨响,便看到一朵焰火急速飞上漆黑的夜空,在无边的黑幕中开出美轮美奂的花朵,却又转瞬即逝。
宇文宓立即直起身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月朗星稀的暗夜。还未等她反应,又两朵烟花绚丽地绽放。她惊讶地凝视着天空,却见越来越多的烟花美丽地飞舞。
唐墨辰低低沉沉地笑了,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肢,足尖轻点,带着她飞身上了房顶。“这里可以看得更清楚。”他俯身在她耳畔,轻轻地说。
宇文宓转过身来,激动地喊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会有如此多的烟火?”
“今日啊,”唐墨辰故弄玄虚,假装思索片刻,又蓦然笑开来,说,“今日是我的宓儿来到曜州的日子啊。”
宇文宓呆愣半晌,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感动地嗔视他一眼,她又回过身去,面对着绚烂的烟火,双手合十,微闭双目,虔诚地许愿。
唐墨辰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直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才好奇地问道:“宓儿许了什么愿望?”
宇文宓神秘地一笑,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畔柔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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