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鸿胪寺刚刚派人送来了您昨日要的公文,老奴放在您的书房里了。”管家全福一边汇报着,一边接过他刚刚脱下的披风。
唐墨辰了然地点点头,片刻后又不禁疑惑道:“璟瑞来了?怎么没等我回来就走了?”
“回殿下,来的不是季公子,因此老奴也没挽留他。老奴开始也觉得奇怪,以往鸿胪寺有事都是派季公子来的,问了之后才知道季公子告了假,听说是病了。”全福老老实实地回答。
“病了?”唐墨辰微讶,“说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全福,待会儿你备些礼品,替我去看望看望他。”
“是,殿下。殿下忙活了半日,也该饿了吧?午膳都备好了,不知殿下是否现在就用?”全福又问。
“不了,我还是先把鸿胪寺的事处理好了再用膳。你们都去用膳吧,这儿不用伺候了。”说着,他们已走到了书房门口,唐墨辰便推门进去,继续处理公务。
看完了鸿胪寺送来的厚厚的一叠公文,唐墨辰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正要去研磨,右手忽然碰到了一封一直放在书桌上的信,他侧目看去,脸色忽然变得柔和。停下手中的事务,他打开了那封折叠得工工整整的信,信上娟秀却有力的笔迹让他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了那日的画面。
“十日?”唐墨辰眯着眼睛,轻而淡地重复着他方才听到的话。
“嗯。”宇文宓飞快地点着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他果断地否决,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她竟然说十日之内不要见面?!纵使他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可这个要求依然很过分。
“墨辰哥哥!”她立刻拉住他的衣袖,轻轻地摇着,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他不为所动,依然不肯松口:“我说了,不行。”
她有些犯难地蹙起了眉,然而只有一瞬,她便有了主意,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软声细语地说:“墨辰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宓儿求求你了。”
她的头放在他的肩窝处,不停地蹭啊蹭,蹭得他心头痒痒的,差点儿就松了口。暗暗地责备自己一番,他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转过去,依旧坚决地说:“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她不屈不挠,又从身后抱住他,双臂缠在他的腰际,娇柔地说:“墨辰哥哥,求求你了嘛,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只有这十日。十日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却沉沉地落在他的心上,刹那间瓦解了他的防线。她学会向他撒娇了,他倒是十分受用;她还想要给他准备别出心裁的寿礼,虽然提出的要求让他无法接受,可心里却忍不住期待。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回过身来,紧紧地将她圈在胸前,追问道:“真的?”
她拼命地点头以示保证。
“那你总要告诉我,这十日之内你究竟要处理何事,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被蒙在鼓里不说,还这么久都见不到我未过门的娘子。”他故意作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
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回抱住他,抬起头,一脸单纯地眨着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这么说来,墨辰哥哥同意了?”
他也没有回答她,反而捧起她的脸,认真而严肃地说:“以后,凡事都要听我的,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更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迁就地说:“是是是,我的殿下,小女子统统答应。还有要吩咐的吗?”
“有。”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莞尔一笑,“三年后,嫁给我。”
她红润的脸颊宛如天边的晚霞,闪亮的眼眸好比亮晶晶的繁星。没有言语,她踮起脚尖,深深地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吻。
想起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唐墨辰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思再也无法聚集在国事上。粗略一算,今日正好是第十日,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见面了——反正,这总不算自己言而无信吧?下定决心后,他即刻动身去了宇文府。
然而当他突然地出现在宇文府门口,却是让府里的人慌了神——“殿……殿下来了,快,快请府里坐。”宇文桐恭敬地迎接着他,笑得却是十分心虚。
唐墨辰虽略感奇怪,却也不甚在意,急切地问:“不必客气了。宓儿呢?”
“小姐她……小姐在房里呢。”宇文桐心中暗叫不好,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编谎话,好在依诺及时出现,这才解救了他。
“殿下,依诺正准备给您送信去呢,没想到您自己却先来了。”依诺盈盈笑着,礼貌地双手递上了信——自从他们的十日之约以来,宇文宓每日都会给唐墨辰送一封信,以表相思。
唐墨辰不禁皱起了眉,有些迟疑地接过了信:“这是……”
“小姐说,请殿下一定要遵守与她的十日之约哟。”依诺扑闪着眼睛,笑得天真而无辜。
唐墨辰心里明白,今日他依旧见不到宇文宓了。本想再做争辩,可又觉得他若再纠缠下去,倒也失了颜面,只得作罢。“好吧,我改日再来拜访。”他脸色铁青地离开了。
宇文桐和依诺一直把他送到门口,赔笑着目送他走远,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呼……真是吓死我了!”依诺后怕地说。
宇文桐无奈一叹:“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连殿下都敢欺骗。”
“桐叔,我也没有办法嘛!”依诺不满地抗议道,“总不能让殿下知道小姐和季公子一起出门了吧?而且这一走还是十日!还好小姐临行前多准备了一些信,不然,今日真不知会怎样呢。”
“唉,小姐也是太草率了。”宇文桐连连叹息。
“可是,桐叔,你说这都第十日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呀?会不会出事了?”依诺转念一想,开始担忧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小姐毕竟是姑娘家,途中劳累,必定要多休息些时日。再说,毕竟还有季公子在呢,不会出事的。”宇文桐嘴上宽慰着她,拢起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他的心中,也在暗暗忧虑。
而在西京百里之外,宇文宓和季璟瑞仍在快马加鞭地赶路。
“宓儿,前面就是坞州了,我们今夜就在坞州休息吧。”季璟瑞的目光掠过她稍显消瘦的脸庞,心中不觉一紧。
宇文宓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们还是快些赶回西京吧,这里距京城并不遥远,若我们脚程快些,兴许晚上就能到了。你也离开衙门这么久了,我们实在不宜再在外面逗留。”这一路上已因她身子吃不消而耽误了些时日,眼看她与唐墨辰约定的十日之期将过,她只好忍受着疲惫,继续赶路。
“可是,就算你可以不休息,我们的马儿也是要休息的啊。不然,待我们回到京城,它们也要累病了,你真的舍得吗?”季璟瑞不放弃地劝说。眼看她蹙起了眉,陷入矛盾之中,他知道胜利在望,于是趁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不如这样吧,我们先进城,吃点东西,也好让马儿们补充些草料,你看可好?”
“这……好吧。”犹豫片刻,宇文宓终于答应了。
天刚刚擦黑,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脚步匆匆地向家中走去,此时的坞州城竟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熟悉道路的宇文宓和季璟瑞不得不牵着马,慢悠悠地在人流中寻找着客栈。
“前面有一家客栈,看起来还不错,宓儿,我们就去那里吧!”季璟瑞忽然指着不远处一座三层高的客栈,兴奋地说。
“好。”宇文宓漫不经心地应着,此刻她的心根本不在晚膳或是客栈上,只想着早些吃了东西,好尽快赶回西京城。
趁她不备,季璟瑞开心地笑了起来——于他而言,这几日独处真的让他感到莫大的满足,一想到回到京城后不能时刻相见,心里便不是滋味。而正当他暗自窃喜之际,一个瘦削的男子迎面而来,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毫无防备的季璟瑞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幸而一直抓着缰绳,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公子,您……您没事吧?”那人仿若受了很大惊吓一般,呆若木鸡地问。
季璟瑞有些尴尬,也没敢去看一直关切地注视着他的宇文宓一眼,含糊地说:“没事没事。”
“公子对……对不住了!”说罢,那人飞也似的逃开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季璟瑞和宇文宓面面相觑。
良久,宇文宓才回过神来,关心道:“璟瑞,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快走吧。”季璟瑞轻咳一声,快步地向前走去。
酒足饭饱之后,宇文宓再次开口催促道:“晚膳也用了,我们这就动身吧?如此看来,我们应该还能在宵禁前赶回城里。”
“那……好吧。”季璟瑞无声地叹息,只得答应了她,于是转身招呼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一面应着,一面灵巧地从客人之中穿梭而来,满脸堆笑着说:“客官,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季璟瑞点点头,然后伸手向腰际去拿钱袋,但却在瞬间僵住了全身。
小二继续笑容满面地等待着,季璟瑞却只能尴尬地回他一笑,并在腰际来来回回地摸着,可无论如何都摸不到钱袋的影子。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方才被人撞了一下的画面,季璟瑞顿时明白了——这是遇见扒手了啊!
宇文宓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用问询的眼神注视着他,接收到他严肃的目光后,顿时傻了眼——他们二人的财物可都在季璟瑞身上呢!
店小二大概也明白过来,收回了一抹笑容,语气肯定地问道:“这位客官,您不会是出门碰巧忘了带钱袋吧?”
季璟瑞窘迫地挤出一丝笑容,好言好语地说:“这位小哥,我与舍妹刚刚来到贵宝地,不想却遭遇了贼人,偷走了我的钱袋,我们并非有意不给钱的。这样吧,我在官府还有些朋友,你随我去官府取些银子来,如何?”妙书斋
“哼,没钱还想来我越香楼吃霸王餐?好哇,我还没说要送你们去官府呢,你自己倒主动提出来了。弟兄们,快把这吃白饭的送官府去!”店小二怒不可遏地吼道。
说时迟、那时快,四下窜出几个凶神恶煞的伙计,不等季璟瑞和宇文宓辩解,不由分说地押着他们去往官府。
坞州太守本来正在用膳,被他们一搅,心情很是不爽。威风凛凛地走出来,没好气地质问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本官,究竟所为何事?”
“大人!”跟随他们前来的店小二满腹委屈地申诉道,“小店做的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奈何有人偏要跟小的们过不去,来吃饭却不给钱哪!大人,您可要为小的撑腰做主啊!”
还未等太守开口,季璟瑞朗声辩解道:“禀大人,其实在酒楼时在下已向小二哥解释过。在下并非故意赖账,只是入城后被扒手窃走了钱袋,这才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而且在下……”
谁知,太守大发雷霆,丝毫不讲情面地打断了他:“什么?你的意思是,本官昏聩,治理无方,因此我坞州城盗匪横行,是吗?没想到你这外乡人不仅故意赊欠饭钱,还肆意评论我州事务,实在是狂妄自大、可恶至极!”
“大人,请您不要曲解在下的意思,在下只是陈述事实,并非评判功过,刚才在下也只是想提出解决方案而已。”季璟瑞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地驳斥道。
“好,好好,”太守被他的能言善辩驳得无话可说,只得退让道,“那你说说看,你又有何方法来解决此事?”
季璟瑞瞪视着太守,半晌后终是一叹,沉声说:“大人,在下本不愿走到这一步,奈何一再被人逼迫,只好如此了——其实,在下乃鸿胪寺少卿,本打算向贵官府求助,借些银两,待在下回到西京,自当将所欠钱财奉还。”
太守哈哈大笑,讥讽道:“哈哈,你是鸿胪寺少卿?本官还是礼部尚书呢!你有何证据证明身份?”
季璟瑞头疼地看了那太守一眼,边拿官印边说:“在下有官印为证,大人还有何——”
然而,他却忽然说不出话来。
“璟瑞,怎么了?”一直在旁焦急的宇文宓低声问道。
“糟了,我的官印也被偷了,这下,恐怕我们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季璟瑞无可奈何地回答。
“这……这可如何是好?”宇文宓无措地喃喃着。
他正要开口安慰她,却听太守咄咄逼人道:“怎么?不是说还有官印吗?官印呢?拿不出来了?”
季璟瑞老实地承认:“回大人,在下的官印与钱袋放在一起,一并被偷了。”
“哼,一并被偷了?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官看,你就是在信口雌黄!你可知,冒充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来人哪,把这两个骗子给本官押入大牢!”
“大人,大人,”宇文宓再也无法沉默,着急地辩解道,“我们并非故意欺骗大人,而是事实真是如此啊!请大人……”
季璟瑞立即抓住她的手腕,悄声说:“宓儿,你不要卷进来,让我来处理。”
宇文宓忧心忡忡地点点头,不再做声。季璟瑞望向太守,沉静地请求道:“大人,不知可否借笔墨一用?我即刻修书一封,请大人派人送往刑部尚书季大人府上,在下的身份是真是假,大人很快就会知晓。”
可太守并不买账,依然气势汹汹地怒斥道:“好哇,你冒充鸿胪寺少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招惹当朝一品大员!我告诉你,本官偏不上你的当!来人哪,把他们押入大牢!”
说着,侍卫们一拥而上,牢牢控制了季璟瑞和宇文宓。这时,只听宇文宓惊叫一声——原是一名侍卫看到差点儿从她身上掉出来的玉华蚕丝而夺了过来——季璟瑞怒火万丈,奋力挣扎着,企图挣脱侍卫们的束缚,并大吼道:“喂!你们想做什么就冲我来,放开我妹妹!”
太守走到他们面前,接过侍卫手中的玉华蚕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嗤笑道:“哟,这好像是珈国产的东西吧?朝廷规定,严禁私自买卖珈国商品,如今从你们身上找到了这个,罪加一等!”
“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为了诬陷我们,居然能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说,你到底是哪里跑来冒充太守的?当朝陛下明明鼓励我大曜与珈国通商,何时又规定不得私自买卖珈国商品了?你说说看,究竟是哪条政令有此规定?”季璟瑞毫不退让,言辞凿凿。
太守眯起眼睛,不咸不淡地笑道:“年轻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如今,你是在我的手上,要做什么,我说了算。你们,还不快把他们押下去!”
侍卫们得令,立刻行动起来,把季璟瑞和宇文宓押入大牢,任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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