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阑跪在地面上,无话可说。
皇上指着他,颤手指说:“我就说,你一去越州这样久,去了这样久!说!你究竟在越州干了啥欺瞒寡人的事儿。”
“臣没。”端木阑沉声道。
“没?没锦卫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向你下手?没有你为什么会心虚到杀阮玉嫱灭口?端木阑,寡人知道你聪明,也欣赏你的聪明,但你顶好不要自负聪明,便将寡人当个傻瓜!”皇上怒极下,直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端木阑面无神情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继续跪,却再也不说一句话,这场局,萧青阳已然布下,皇上多疑,他独独还往枪口上撞,这回怕是不论怎样都躲不过。
端木阑此刻心中居然半分不恨萧青阳,他跟萧青阳这6年来明里黯中的斗,他一边忌恨他,却又一边必须钦佩他,这强悍到变态的男人,世间怕是难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回被萧青阳抓住了空子便反扑一回,端木阑乃至有一些钦佩这男人的果断手腕和城府。
但他们注定为敌,6年前他蛮横的从他手中把苏明明抢去的那一秒起,他们便注定了一生不死不休,从7年前庆阳镇上彩灯节与她初见的那一秒起,就注定了他这一生要在这女人身上付出一切,不惜代价。
之前的端木阑活的最肆意洒脱,即使一身才华也不屑于功名利禄,宁肯隐世埋名也不想沾染这朝局的纷杂,他自觉得自个一生都会这样,可命运终归都会改变的,他会变,所有人全都会变,之前的他也从没想到,现在他会有这么深的执念,只为个女人。
他此刻独独看着跟前这爆怒的如若狮子一样的皇上,才不禁的心中冷笑,一生多疑却又怎样?多疑也只可以成为给人一次次利用的东西,而且这一生都活在旁人的摆弄中,这皇上,当的可真窝囊!
皇上怒说:“来人!给我把端木阑关押刑部,由刑部主审细查!”
“是!”
萧青阳不会,那是因为他手上有砝码,有让皇上敬畏,不敢动他的砝码,端木阑本来也有,但在这回他去越州的期间,被萧青阳拔除了。
这手腕狠厉的男人。
呵!端木阑恨恨的一咬牙,脸色阴森的几近要滴墨,完了,全都要完了!
……
明明刚才回府,就从长安的密探口中得知了皇上对端木阑的处理。
是预料里的事儿,苏明明倒也不咋惊奇,以皇上这多疑的性子,这多年来被稍微一点的惊动都可以吓的彻夜难眠,更况且端木阑这样“顶风作案”,皇上咋能容忍?
端木阑,恐怕要完了。
“在想啥?”萧青阳捏了下她的手心。
明明低声说:“我今天去见司马青莲了。”
萧青阳淡声说:“处理好了?”
“恩,除掉了端木阑,就也没有啥难事了。”
说究竟,端木阑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解决了便好了,往后不要再多想了。”萧青阳低声道。
明明弯了弯唇角,心情轻松地说:“对了,今天光子的亲事定下了,明年十月初九,我想着光子以后成婚了,还在亲王府住着恐怕也不是一个事儿,照着道理也该给他单独开个府宅了,就当他现年的生日礼物,你说怎样?”
光子究竟是姓苏的,这亲王府姓萧,还没成人时住着倒没有啥,长大要成家了,还住在亲王府宅中就说不过去了,除非改姓,苏明明自是不肯的。
萧青阳点了下头:“也好,我到时叫人去给光子选个府宅,先赶在他生日之前修缮好,等明年他上京赶考了回,大约就可以成婚了。”
随之顿了下:“只是,万一他考上了。”
明明好笑地说:“你可别说这些好话来哄我了,他如今可以的上进士的功名么?我也没有计划他这回春闱能考上,去试一试水便好了,他如现年龄轻缓能中进士我就很满足了。”
萧青阳一笑:“你这当姐比当娘的还操心。”
明明没有好气的轻哼:“那可不是?”
萧青阳把她横抱起来:“咱们生个亲儿子,瞧瞧你是不是更操心。”
说着,就直接往床边走去。
明明抱着他的颈子喀喀的笑了:“到时我可不敢太操心,否则我们乖宝儿怕是要吃醋的。”
这小妮子,醋劲可大着呢。
……
次日一早,司琴早早的便进来叫醒了明明。
虽然昨天晚上明明是让萧青阳给累的够呛,实际上还想多睡会儿工夫,但想着今天还有事儿要办,就叮嘱了司琴要早点叫她起来。
明明搓了搓自个儿的腰,趴在床上懒的活动,闷声问说:“司马家那里有消息了?”
司琴低声说:“是的,今天一早去打探的家奴就来回话了,说是那司马家三姑娘选择出家了,如今都已被送出城,仿佛是去要去驼岭寺剃发为尼。”
明明沉着脸点了下头:“叫人一路看着,切莫出啥岔子。”
司琴应声说:“王妃娘娘安心吧,婢女派了几个机灵的家奴一路看着呢,在御旨到越州以前,全都决对不会疏忽的。”
到底司马青莲狡黠,这妮子满腹的心眼,哪里能知道她如今是真的认命还是藏着啥别的心眼?苏明明必须防着。
明明点了下头:“那便好。”
边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了。
司琴赶忙把她抚起来,之后拧了一块热手巾把子送到了她的手上,给她擦脸:“王妃娘娘不必多虑,这端木阑如今都已被发落进大牢去了,司马青莲后边没人撑腰,她咋会还翻的起分毫的浪花?王妃娘娘不必把她抬放心里,如今那还在道上的御旨,实际上就是一个笑话。”
明明搓了搓脑门:“这事还没定论,究竟还是应该当心些的好。”
“是。”
乖宝儿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软趴趴的叫着:“母亲。”
明明一笑,把她抱起来:“乖宝儿今天咋起的这样早?”
乖宝儿挪了挪小屁股,在苏明明的腿上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坐好,才咧嘴笑说:“乖宝儿决定要好好念书了!因此每日都要早早的起来。”
明明轻笑:“是吗?我们乖宝儿咋忽然间这样求上进啊?”
乖宝儿嘀咕着说:“司马冼哥还有小健叔叔学习都比我好,乖宝儿再不努力,就要被嫌了。”
明明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谁敢嫌你?”
“我即刻就要去上课了,”乖宝儿一下从明明的腿上蹦跶下来。
明明亲了下她的脸庞:“去吧。”
看着乖宝儿跑远的影子,司琴惊奇地说:“小翁主真要发忿图强了?今天真是难的的起这样早去上课!夫子恐怕都要开心一下了。”
明明无奈的一笑:“这孩儿二分钟热度,我还可以不知道?估计着撑不来多长时间就要打瞌睡,你去吩咐一下跟着她侍候的婆娘,叫提早预备着口水巾还有小毛毯,省地睡着着凉。”
如今已然是晚秋了,趴在冰冷凉的课桌上睡还真是容易害病,但明明也不好打击乖宝儿的积极性。
司琴笑出来:“王妃娘娘这话如果叫教学夫子知道了,恐怕要气死了。”
明明轻看了她一眼:“因此你嘴给我严实点!”
“是是。”
正说笑,就见莹儿沉着脸进来,脸色有一些难看的福一福身:“王妃娘娘,有密探来回话了。”
明明看着莹儿这面色,心中就跟着一阵警铃大作,神光微咪:“咋了?”
莹儿说:“是看着司马青莲的人来回话了,说是司马青莲忽然消失了。”
明明神光猛然一冷:“消失了?”
司琴惊说:“好好的个人,咋会忽然消失了?”
“那密探在外边,王妃娘娘要出去亲自问一下么?”莹儿道。
明明神光冰凉,起身便向外去,连发髻都还没梳。
此刻的花厅中已然颤颤巍巍的跪了个家奴,低着头几近不敢讲话,一听见苏明明的步伐声,就赶忙开始嗑头告饶:“奴才有罪,奴才没看住人,奴才该死,还请王妃娘娘饶了小的一回!”
明明寒声说:“究竟咋回事儿,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那家奴赶忙颤抖着说:“小的,小的本来是跟着司马家的车队往驼岭寺去的,原本一道上都没事儿的,可谁知,谁知到了驼岭寺,这司马家三姑娘说要去如厕,司马家也有人随同,小的也根本儿想不到,她会跑,到底都已到了驼岭寺了,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个庙宇,压根没有地儿可以去呀,一个女儿家的,可以去哪里?可谁知,谁知她就不见了……”Μ.miaoshuzhai.net
明明神光冰凉刺骨:“在驼岭寺不见的?”
“是……”家奴的头都几近要埋到地面上去,声音都在发抖。
明明和莹儿对看眼,心中大约是明白了,司马青莲果真还留着后招。
家奴颤巍巍地说:“王妃娘娘……小的……”
明明冷眼扫过他:“下去领50个板子。”
家奴脸色一下便白了,50个板子!这是要半条命啊!
司琴厉声说:“还不快滚下去!办砸了这样大的事儿,王妃娘娘没有要你的小命就不错了。”
家奴闻言就是个颤抖,赶忙嗑头请罪:“是是,小得知罪,小得知罪,小的这便下去领罚。”
那家奴退下了,明明的面色便彻底阴森下。
莹儿沉声说:“婢女已然下令叫人去找了,在驼岭寺不见的,她一女流,不该跑的太远,不难找的。”
明明却是沉着脸摇了下头:“不对。”
莹儿困惑地说:“王妃娘娘说啥不对?”
“驼岭寺在驼岭上面,满山除了这一个庙宇之外再无其它的人家,已然上山,她还敢乱跑,她不要命了么?除非……”苏明明神光寒冽了三分:“除非是她早已然有后盾。”
莹儿神光一闪:“王妃娘娘是说,她后边有人接应?”
“否则你觉得她凭自个,可以从驼岭里下来?一个娇嗲嗲的千金,她没有这能耐也没有这胆量!”苏明明寒声道。
也恰恰是因为众人全都知道,她没有这能耐,因此一旦上了山,无论是司马家的人,还是她派去的人,全都放松了警戒,司马青莲争取的就是这放松警戒的机会,乘机跑了!
莹儿沉声说:“但端木阑如今已然进入大牢,她后边还可以有啥人?”
明明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但这事必定不简单。”
司马青莲忽然消失了,脱离了她的控制,也没出家,这就一下让本来简单的事儿复杂起,至于复杂到啥程度,苏明明到如今心中也没有个谱儿。
本来安宁的心,此刻却又开始不安稳了。
明明依稀的能感受到,这事儿,恐怕要麻烦了!
等一上午,派去找司马青莲的人还没有找到,萧青阳却仓促回来,料来也是得知了消息专门赶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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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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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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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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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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