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儿眨巴着眼说:“乖宝儿是在母亲的屋子中找到的。”
明明:“……”
日子便这样不紧不慢的去,整个临淄王府都貌似生机盎然,每天里这几个孩儿都可以闹出点新鲜响动来,虽然诺大的王府唯有个女主人,和一个小翁主,但这王府却貌似从没冷清过的模样。
展眼十天的工夫去,定亲的日子还没到,端木阑却已然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长安。
本来半儿个多月才能赶到的路,端木阑几近是日夜兼程,可算是把时间缩短了小半儿,对他而言,长安的这一堆烂摊儿,是一会的工夫都不可以等,因此没人比他更心急了。
等他赶回长安,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直接入宫面圣。
他没可以完成这回去越州的差事儿,还耽搁了这样长时间,皇上实际上有一些不满,本来觉得他是入宫来告罪,谁知张口就是请旨求御赐大婚。ωWW.miaoshuzhai.net
“御赐大婚?你想娶谁?你不是都已有了妻子了么?”皇上有一些恼火的道。
正事不办好,还整天里搞些女情长的。
端木阑却抬起头说:“并非为微沉请旨御赐大婚,而是为临淄王!”
皇上神光一闪,皱眉说:“萧青阳?”
“临淄王现在远居越州,短短5年,就已把整个越州完全拿捏在了自个儿的手上,要说脱离了朝堂的控制,也完全不为过,可圣上就真的安心叫他在那里逍遥法外,肆意妄为?”
皇上的脸色果真难看起,当时把他远远的“发配”到越州,就是为削弱他在朝里的势力,乃至等哪天势力被拔除的差不多时,找个机会叫人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但谁知,这一叫他走,反倒貌似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机会,一个叫他可以肆意发展自个儿的势力,而且瞒天过海完全不受控制的机会!
皇上如今心中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但后悔又能怎样?放到6年前,皇上除了这一条道还可以有啥别的选择?难道继续叫他留在朝堂翻云覆雨?
说究竟,皇上实际上压根没后悔的余地,当初他惟一的一条道就是叫萧青阳远去越州,而6年后的越州变成今日这幅景象,也只可以表明,这男的的强悍。
有这化腐朽而传奇的能耐。
这般一个强悍到可怕的人,皇上咋会放心叫他活着?
就算这所谓的真龙天子,也是有恐惧时的。
皇上脸色难看的缄默着,却没讲话。
端木阑接着说:“微臣此去越州,发现越州远不是外人所揣测的那样荒芜落后,贼匪成群,反倒整个越州都繁荣似锦,无论是经济水平还是百姓安居乐业,全都分毫不比长安差,微臣更加怀疑临淄王早已然开始私下里黯自藏兵,长此以往,越州上下都要只知临淄王不知皇上了。”
皇上脸色瞬时变的铁青,气急之下大手一拍桌:“放肆!”
端木阑立马跪下拱手说:“越州,圣上已然纵容不得了。”
皇上咬着牙说:“那你说的御赐大婚是啥意思?”
实际上打从韩氏王朝以来,也就是从先帝开始,皇族就有个规矩,但凡朝中掌握重权的,亦或被怀疑的臣工,全都要在他身旁安插隐秘棋子做监视。
譬如之前的西宁伯府,譬如如今的端木阑。
萧青阳是惟一一个意外,因为他的权势大到完全可以压制皇上的地步,当今皇上最不乐意承认却又必须承认的,就是他的确实确是依靠萧青阳才的到的今天的帝位,才可以坐稳这江山。
因为皇上须要依靠萧青阳帮他抢的江山,抢得了江山还须要他帮他守住帝位,稳固朝局,皇上弱势到压根没资格,也没这能耐去给萧青阳身旁安插任何棋子亦或眼线。
对萧青阳,皇上心眼是复杂的,杀掉他是皇上必需要做的,但搞不死他也是皇上此刻心中顶大的心结。
因此端木阑如今乐意为他分忧,他自是求之不的。
端木阑说:“皇上是否还记的之前和皇长子有姻约的那个司马家三娘子?”
皇上一听见“皇长子”仨字,面色就黑了,讥诮:“那个孽障!”
“司马家三娘子被这一件亲事拖到了20还没出嫁,但她好赖是越州第一闺秀,更加舒妃娘娘的妹妹,皇上难的不觉的应该对她做一点补偿?”端木阑幽幽的道。
皇上神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司马家三娘子也在越州,司马家是圣上信赖有加的众人族,司马家三娘子这棋子,用着岂非甚好?”
皇上抿唇,俨然有一些心动了。
端木阑紧接着说:“何况,这姻约如果赐了,也许还有心外的收获,圣上大约也是知道的,临淄王妃娘娘并非平常女人,越州能有今天,并非独独萧青阳一人的功劳,她在当中帮衬的或好多,萧青阳如果失去了她,恐怕如断了胳膊,何况,这女人是萧青阳惟一的软肋,圣上不是不知道。”
不仅仅皇上知道,天底下人全都知道,到底当时萧青阳离开长安退到越州,为的就是保住苏明明。
皇上惟一赢到萧青阳的一回,就是从这女人身上下手才成功的。
“这御赐大婚关苏明明啥事儿?”皇上怀疑的道。
端木阑扯了扯唇:“这苏明明可不是平常女人,她是容不的自个儿的夫君有第二个女人的,否则,萧青阳咋会这样多年尽管只得了个女儿,也没纳一个侧妃亦或侍妾呢?”
皇上脸色微变,点了下头。
“如果司马家三娘子进了王府,司马家三娘子冰雪聪明,并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苏明明容不下她,却赶不走她,最后和萧青阳也必定走到尽头了,这算不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皇上笑了声:“你这招倒绝的很!”
“是圣上英明。”端木阑谦卑的道。
“就照你的意思,御赐大婚!”
皇上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板上钉钉了。
端木阑轻轻低下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冷笑。
萧青阳,被逼到了这一步,你是决定憋屈她呢?还是不顾后果的直接起兵造反?
无论哪一步,端木阑都赢定了!
萧青阳为一件亲事抗旨不尊而且起兵造反,那便出师无名,这由头怕是连越州都不可以心服诚悦,一经失去民心民意,那越州收复就再简单不过,而且,萧青阳自个顶上了这造反的帽,杀死他全都应该。
……
皇上的御旨刚下,传旨的宦官才刚才走向前往越州的路,萧青阳安插在宫中的密探便把已然得知了这事儿,而且飞鸽传书而去。
明明这些天都在忙着光子的亲事儿,虽然仅是预备定亲,但流程也麻烦,古人的一门亲事儿,正经流程走下,一年才成婚。
明明被这些规矩都绕的头痛,后来索性让莹儿帮忙着手操办。
萧青阳看着她这样受不了的模样,便笑说:“如今就受不了了?等以后乖宝儿的亲事你怕是更操心了。”
男娃儿娶老婆,左右是娶个女孩儿到家来,好坏都可以自个调教,女孩儿嫁人那就是定了下半儿生,好坏都只可以自个硬抗了。
因此但凡心痛女儿的人家,那挑选夫婿时就是的将人家的祖宗18代都要打探的一清二楚,才可以安心。
明明闻言便没有好气地说:“我们家乖宝儿哪是随意一人全都可以娶的?”
乖宝儿才五岁,一想到她以后要嫁人,明明这心中就是一万个不愿意。
乖宝儿眨巴了下眼:“母亲不生气了,乖宝儿不嫁人,乖宝儿就陪着母亲好不好?”
明明把她抱在了怀中,乐滋滋的笑说:“我们乖宝儿果真最痛人了。”
萧青阳也一笑,一摸她的小脑壳:“乖宝儿以后要多痛母亲,你不知道你母亲为生你吃多少苦头。”
乖宝儿一摸明明的肚儿:“乖宝儿从母亲肚儿中出来时是不是搞痛母亲了?乖宝儿给母亲呼呼。”
明明心都化了:“不痛,我们乖宝儿可听话了,全都不哭闹。”
“真的么?”
明明笑说:“自然了,否则你爹爹为啥给你取名乖宝儿?”
正讲话中,就见司琴进来讲:“殿下王妃娘娘,有密探来了。”
在这王府宅中,各路密探常常到来已然成了最常见的。
萧青阳淡声说:“叫他进来。”
“是。”
一个黑衣男人快速进来,就跪下抱拳说:“卑职参见主人。”
“何事儿?”萧青阳认的出,此人专门负责长安的消息传达,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儿,只怕是不会专门来的。
“宫中有了响动……”这人顿了顿,看了眼苏明明,貌似有一些犹疑。
萧青阳声音微凉:“啥响动?”
这样多年了,苏明明历来参与他的所有事儿,还怕她知道啥么?
密探一咬牙,才说:“是皇上下了旨,要给殿下御赐大婚!”
明明闻言脸色就是一变,萧青阳寒声说:“赐啥婚?”
萧青阳如今隐约都要猜到了,从端木阑离开越州之前专门去一趟司马家开始,他就觉察到大约会有事儿发生,大约端木阑是不甘心输的这样惨,必定有啥算盘。
果真,那密探沉声说:“圣上赐旨,要让司马家三娘子进王府为侧妃。”
“司马家三娘子?”明明轻轻一愣,随之便全然明白了,忽然冷冷的扯了扯唇:“皇上当真好算盘呢。”
萧青阳脸色更冷:“端木阑提的?”
“是。”
萧青阳抿唇:“退下吧。”
密探已然感受到了阴测测的低气压,根本半儿分不敢多呆,一听见这话如蒙大赦立马告退:“是,卑职先行告退!”随之回身便走,步伐快的,展眼就消失了。
“你咋知道是端木阑提的?”明明困惑的道。
萧青阳寒声说:“他离开越州以前,去过一回司马家。”
明明心中便随着喀噔下,这般看起来,恐怕端木阑和司马青莲都提早通气!
这门亲事如果说还有半儿分缓和的余地,那无疑就是叫司马青莲立马出现一门亲事儿,皇上即使御赐大婚,也不可以活生生拆散人家本来就定下的亲事儿,可如今,端木阑已然早一步去了司马家一趟,恐怕司马家那里也已然跟端木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明明不禁的有一些心寒,不知从何而来的心寒,虽然越州司马家和萧青阳并没分毫的关系,和萧青阳合作的是长安司马家,但越州司马家和临淄王府关系也一贯尚好,上回司马家二老爷还在乖宝儿的生日宴上亲自表诚意。
司马二太太和她更加6年的老相识了,也算的上是一个知己,可利益当头,最后这人心变的这样快。
“圣上御旨还没到,还有回转的余地。”萧青阳沉声道。
当下事儿已然这样子了,必须见机行事。
实际上这事落到平常人的身上,压根算不的啥大事儿,既御赐大婚,娶了也好,无非是一个侧妃,多一个也不多,但落到萧青阳的身上,这却是一根最锋利的刺!
端木阑心眼狡黠,明明知道萧青阳和苏明明间的不容插入任何一人,却还刻意使出这样子的手腕,必须说精明的很。
明明凉嗖嗖地看着萧青阳:“如果回转不来,咱们王府怕是要多个新人了。”
萧青阳轻轻使劲的捏了下她的手心,沉声说:“别胡说。”
明明没有好气的抽出了手,虽然知道这事跟他无关,但心中就是不舒服!一日到晚这样多女人惦念着就拉倒,如今连皇上都知道用给他塞人这招来对付他们!
乖宝儿呆呆地说:“爹爹,咱们府宅中要多新太太了么?是继母么?乖宝儿不想继母,听闻继母都非常坏的,必定会给乖宝儿吃毒柰果儿。”
这孩儿心中迄今顶大的恐惧就是来自于,苏明明给她讲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中的那歹毒中宫。
萧青阳把乖宝儿给抱起:“不要听他们胡说,乖宝儿这一生唯有个母亲。”
乖宝儿才安心的点了下头:“爹爹顶好了!”
萧青阳抬头瞧了瞧还在生闷气的苏明明,无奈地说:“你如果为这事跟我生气,恐怕真的着了端木阑的道了。”
端木阑巴不地看见苏明明一气之下离开萧青阳的场景。
明明一咬牙:“端木阑这一招还真是狠!这回的御赐大婚,你唯有两条道可走,要不接受,要不抗旨不尊,无论哪一条道,全都是火坑。”
越州如今的势力已然很强悍,萧青阳养的精兵10万,就是对付朝堂也并不会差,但当下却决对不是顶好的时机,便这样贸贸然的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和朝堂撕破脸,自个占不到舆论风向不说,还会被朝堂乘机抓住把柄,到时一旦失去了民心民意,这场反抗即使萧青阳的势力再强悍,那也是师出无名,会受到很大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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