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但更恼的是他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挂她电话。
“礼尚往来”,邱郁野随后打来的几通电话,包括微信信息,她都视而不见。
虽然对他的人品和感情有信心,但坐在地铁上时还是忍不住闷闷地想,他跟自己这么腻歪,应该不会跟别人吧?
路过一楼大厅,管理员阿姨正巧撞见她,惊讶笑道:“我还说是哪个小姑娘,之前没见过。没想到是你,这么一穿都认不出了。”
耿舟这才记起自己的服装。
“想换换风格。”她尴尬回应,匆匆上楼。
拐弯进入长廊,心陡然拔高。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她家门口,在昏暗的过道间,定定望向她。
还学会堵人了。
耿舟脸色不佳,兀自开门。想关门,被他手抓门框,拦住。
哪知他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穿的是什么?”
“JK,没见过?”白他一眼,作势又要赶人,他直接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耿舟没好气地瞪他:“你倒学会先发制人了?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邱郁野恍若未闻,朝她走近几步:“穿给我看的?”
“你少转移话题。”耿舟警惕他靠近,随手抓起桌上的衣架,抵在他胸口,“挂我电话?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呢,没想到是和美女畅聊夺冠心得。”
“没聊。”他低声道,“我去停车场取车,就来找你了。”
“她还给你送水。”
“没喝。”
“那水呢?”
“随手浇花坛了。”
耿舟默默收起衣架,他欲抱她,被她一个禁止的手势打断。
“我的电话见不得人?”
邱郁野忽然沉默。
居然不说话,还真被猜中了?
耿舟抿唇朝他踹上一脚,他直接伸手一拽把她扣在怀里。
挣扎无果,又动弹不得,感受他的唇贴着她耳垂,有几分沉浸自语:“刚才你站在台阶上,我还以为是高中,我以为我又回去了……让我抱抱,为什么不让我抱呢。”
耿舟云里雾里:“回去哪?我们高中的校服也不是裙子呀。”
他轻蹭她的发丝,少有的脆弱黏人。口中喃喃,都是她的名字。
“我不让你进门,你还不是进了。没让你抱,你不抱得正开心?”耿舟放弃挣扎,任由自己囚在他怀中,成为他爱不释手的“物件”,“你今天必须回答我,为什么挂我电话。”
邱郁野垂眸凝视她,终于开口:“你再拨一次。”
他从口袋中掏出震动的手机,亮出屏幕。
不知何时被他偷拍的一张照片,雪白的肩膀还露着,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她阖眸熟睡,他亲吻她的眼角。
这张照片,被他设置成她的专属来电屏保。
“她凑上来看,我不想。”邱郁野回答。
“要是哪天手机放桌面,我正巧打电话给你,你又不在,这不就被人看光了吗!”耿舟拳头锤他胸口,一个劲让他换掉。
他淡淡道:“不换。”
“你没经过我同意,侵犯我的个人肖像权。”
“我爱你,我想每天都接到你的电话,都能看到你。”
耿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噎住,三分震惊五分喜悦地轻咳几声,好似所有闷气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想和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她故作严肃:“我问你,你有没有趁我睡着,或者……我没意识的时候,拍别的照片?”
“没有。”他摇头。
这才在心里微微舒了口气。
他陡然冒出一句:“我想和你做。”
没等耿舟缓过神,他直接将人抱上书桌,单膝跪下,近乎虔诚地吻在膝盖下方的黑袜口,然后一路朝上。
明明只有浅尝辄止的亲吻,还隔着衣服布料,她却像被人扔在黄沙大漠和千里麦田里,风沙麦浪席卷全身。指尖紧抠桌沿,视线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从裙摆,衬衣,再到脖颈边。
那双阖着的眸子微睁,像被蛊惑似的,盯着她。
耿舟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先洗澡。”
“不用。”邱郁野摇头,纽扣散开,“我想看你穿这个。”
她完全无法思考,手过之处,没有一件是彻底脱掉的,虚虚挂着,连带着她那颗心也摇摇欲坠。
“不公平。”耿舟委屈瞅他,衣衫规整,独她凌乱。
“你也来。”他暗示道。
她微窘:“我才……不来。”
“没关系,有我。”邱郁野放轻了声,“我服务你。”
眼前是令他血脉贲张的旖旎风光,年少时不齿于口的隐秘回忆与当下春色重合,从始至终都是这一个人,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欲望源头。
请爱我。
请你爱我。
这是每一次从涨潮到汐落,不断嗜血重复,对抗疯狂的一句话。
……
感觉上来时,耿舟微眯水眸看他。邱郁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递给她,让她拆开给他戴上,另一只手先开始了。
她从接过、撕开、拿出,每一个动作越接近成果,手中上下的动作愈快。从未有过的体验,全在他的主导下,陷入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戴上那刻,他像闸门开启后脱缰的野马,单手轻而易举抓住她双手手腕,扣于头顶。桌面的书掉落地上,腿被推高时,她的身体朝后仰,视线垂下,发现是那本紫色封皮的《爱欲之死》。
晃动间,眼前都是紫色的波纹。她的魂落在书上,落在“爱”和“欲”两个字上,彼此沉溺,日月沉沦。
***
明明和好,却又有几天不想理会邱郁野。
不想他来家里,不想去他家,不想他来“骤雨”接她,总之就是不想打照面。
因为一见到,就会想起那晚从书桌开始的一幕幕。
第二次,他在背后。随手找了一本书,他报一个数字,就让她翻到那一页,非要她一字一句念书上的话。
她的手撑在床上,声音夹着哭腔,委屈地念完,他就“奖励”;若是不念,就故意使坏,临门不入。她被反复置于高处,又重重拉下,身心漂浮无所依。偏偏他还像老师鼓励学生一样,总在低喘夸她:“乖,念得真好。”
第三次,书撒落一地。她被他压在地毯上,周围都是书,眼前只有他。他们以最普通、最原始的姿势相拥相吻,黄沙漫天,锣鼓铿锵,只愿沉眠永夜,以此为永恒。
……
然而,现在。
耿舟盯着邱郁野发来的信息,脸红心跳。
邱郁野:给你买了几套衣服,晚上送到你家。
耿舟:什么衣服……你别来,我不开门。
邱郁野:只能在家里穿的,不允许你穿出去。
耿舟:你好烦!
耿舟:我说了别来,而且我这几天亲戚来了,你想也不行。
邱郁野:为什么把我想成这样?
邱郁野:你穿着,我看你。
耿舟气得用拳头去锤手机屏幕,见他信息再来。
邱郁野:我好想你,下班让我去接你好吗?
耿舟正在输入,他的信息快她一步。
邱郁野:别拒绝我,我们已经一周没见了。
心软得一塌糊涂,不愿再和他斗嘴,刚想敲字,郑正佳叩门探头:“耿舟,外边有个大帅哥找你。”
这么快就到了?耿舟心突突跳了两下,瞟了眼钟表,还没到医院的下班时间。
“谁?”她起身问。
“不认识,很冷漠。”郑正佳耸肩道,“说是姓成。成年的成。”
……
灰蓝色的衬衣,黑色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皮肤是男性少有的灰调白。冷淡、禁欲、沉默,他像是那座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以为近在咫尺的雪山,可朝他靠近时,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走到山底。
成愈站在菜单栏前,静静注视着。
“成医生,原来是你。”耿舟本不愿打扰他,因为太安静,太沉浸,好似发出一点声响都是对他沉思的不尊重。可当他循声望来时,她还是开了口。
“没提前预约,希望不会耽误到你的时间。”成愈看向她,语调平静,“有一份资料,是先前邱郁野寄放在我这里的,正好路过,请替我转交。”
耿舟伸手接过牛皮纸信封,点头道:“没问题,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C大附医找他。”
“不太方便。”他答。
耿舟轻轻笑着,表示了解。
“之前听他说过‘骤雨’。”成愈的目光再次落在菜单栏上,“比较好奇,一直想来看看。”
“上面是我们的心愿菜单。”耿舟说,“每天的主要菜品都会更换。”
“主菜只有两道?”成愈问。
耿舟说:“对,先前有三道,后来案主撤掉了。”
“怎样才能成为主菜?”
她张了张唇,轻声道:“主菜是无法实现的心愿。”
“原来如此。”成愈声音低了几分,“粿肉黄金卷,倒让我想到以前的朋友。”
主菜一,粿肉黄金卷。
心愿是:和爱的人手牵手,放肆穿行在世界每个角落。
耿舟默了片刻:“这位朋友,喜欢吃这道菜?”
“每次吃饭,菜单上有的话,必点。”成愈说完,眼里的光却黯了几分。
耿舟没留意到:“那下次,可以跟他一起来。”
成愈沉默几秒。
“你有吗?”成愈偏头,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她,“心愿菜品。”
耿舟环抱牛皮纸信封,望着菜单栏,抿唇笑:“我还真没有。”
不过你的学弟,邱郁野,曾经有。
“成医生也想参与吗?”耿舟好奇发问。
成愈的眼底难得透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没正面回应:“你们这个业务挺不错,有时候一份寄托,可以让人挨过很多苦。”www.miaoshuzhai.net
耿舟自是认同:“我也觉得很有意义,希望老板可以一直做下去吧。”
“你们老板的创意?”
“对,心愿咨询,心愿菜单,还有‘骤雨’,都是老板的心血。”
“你们老板……”成愈欲言又止,“难得。”
耿舟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我们餐饮时间是傍晚六点,他应该很快就会来店里。”
“那我也不叨扰了。”成愈礼貌告辞,“改天再来品尝。”
……
送走成愈不久,张晓暨来到店里。
一进门,他先问:“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这么神,这都能猜到。”耿舟还站在菜单栏前,闻言回头,“是有人来过,邱郁野在德国的学长。”
张晓暨淡淡“哦”了声:“来这里做什么,找邱郁野?”
“算是。”耿舟扬起手中物件,“说是邱郁野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他。”
“他怎么自己不去C大附医。”
“觉得不方便。可能因为他是省人医的,也可能怕打扰邱郁野上班吧。”
耿舟用手机敲字,把方才成愈到来的事说与邱郁野听。
“他对咱们的心愿菜单挺感兴趣,我还和他聊了一会儿。”
张晓暨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开始点烟:“聊了什么。”
耿舟手指飞速,口中一一道来:“问我什么菜品可以成为主菜,还说主菜一让他想到了曾经的朋友,只要有这道菜,每次必点。”
“啪嗒”一声,有物品跌落地板的声音。
耿舟扫了眼,是张晓暨的打火机。
张晓暨弯腰去捡,去迟迟没有起身:“再说一次。”
“老板,你怎么了?”耿舟被这一幕惊到。
“你说他问了主菜一,还说他的朋友喜欢,是吗?”张晓暨语速极慢,像在确认。
耿舟脑海中飞速转动,想要回忆起不久前的细枝末节,正色道:“是,他问了这些。但我感觉到他好像有心事,有点惆怅。”
张晓暨站在吧台旁,眼眸垂下,默不作声。
耿舟试探道:“老板,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吗?”
良久,直到郑正佳从后厨探头,问了几次二人的情况。他很慢地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嗓音莫名沙哑:“他叫什么?”
“成愈。”
“成年的成,愈合的愈。”
“省人医血液科的主任医师,是我和邱郁野在昭远一中,2002级的学长。”
话音刚落,耿舟心口猛地一提。
她看到一向闲淡懒散的张晓暨,面色肃然沉重,将那根刚燃起的烟,整根揉碎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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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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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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