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吧,我看不是还有呼吸吗。”耳畔响起嘈杂的议论声,眼前的针线像泡沫般破裂,白契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跪在地上,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满是不屑和理所当然。
果然没成功吗。可是刚才他看到的又是什么?
意料之中,他的心里除了可惜,没有其他想法。他站起身拍拍裤子,转身就走。可是当他走到台阶边时,黑袍人堵住了他。
“告诉我你的灵气使用方法。”
“我……”刚刚想否认的白契似乎想起了什么,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他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肌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冰冰凉凉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紧张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自己的肌肉,冰凉的感觉竟开始在手掌汇集。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好在黑袍人没有催促他,只是凝视着他的双手,眼神有些奇怪。
“这……”白契摊开了双手。
全场寂静。
“什么嘛,还是啥都没有!”“唬谁呢?下去!”“没劲,走了。”看见白契“空无一物”的手心,人群渐渐散开了。
然而,黑袍人却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报名处等候一下,会有人过去接你的。”
待白契走远后,九一上台向黑袍人搭话。
“……你什么意思?”
“发现有趣的东西了。”
“确实,精神控制类的灵气确实少见……”
“我不是指那个。”
“那是什么?该不会是刚才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吧?”
“嗯。”
“别逗了,轮到他的时候法阵根本没发光,就是个废……咦?”
九一的话说到一半,就哽在喉头,发出了诧异的声音——黑袍人默默用脚尖铲起了一部分白色粉末,被表层粉末所覆盖的下层粉末变得漆黑油亮。
法阵内部直到现在都在闪烁着黑光。
“被…被污染了……”
“真是太好玩了~我们已经多久没见过这玩意儿了?”
“这…真的假的啊……对了,关于那小子,我还发现个很有趣的事儿。”
远处的白契背后一凉,打了个大喷嚏。他搓搓鼻子四下观望,人都走光了,才从手心里拈起一根针——那是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银针。刚才人群离得远,什么都看不见,而黑袍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左手中是一枚银针,而右手中则是一根类似蛛丝的银色丝线,二者都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这玩意儿咋用啊?
得,这不是逼着自己当裁缝吗?逢人就说一句:“嘿!我用灵气缝衣服的哦!质量杠杠的,不来一单吗亲!”别吧,听起来好像确实很靠谱可是真的太蠢了。但是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到针和线能干嘛。想想林云那个牛得一批的灵气,他终于知道上一世爸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夸奖别人家的孩子的了。
“裁缝?”他沉思片刻,又猛然摇头,跑向报名处。
……
白契回到自己的小茅屋,扒拉着自己的那些“家当”,手中提着一个方婆婆做的包。
工作人员告诉他,先回去准备准备行李,明天一早就带他们前往皇都接受体检。他特地问了一下体检是要干什么,工作人员说大概会根据体质不同划入不同的编制。白契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不过这大概是最好的出路了,他可不想做一辈子裁缝,毕竟,不是每一个裁缝都能像自己祖宗那么有出息。
我可是发过誓要有出息的人。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最后一个瓦罐,依然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好带的嘛!”这几天蹭吃蹭喝的咸鱼生活让他的罐子里没添过任何东西,换做是以前的白契这时候应该腌了不少吃的准备过冬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包里已经塞了几件方婆婆做的衣服和一些小零食,自己却啥都没得带,总觉得自己重生以来的这几天过得太米虫了。他眼珠一转,扑进稻草里胡乱摸索,终于掏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那天从孤山上带下来的蛋。人累极了总是睡得很死,以至于他忘记了这玩意的存在。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总不能把这小东西扔这自生自灭吧?
找来找去也就这颗蛋有点用处,白契把它放进包里,用衣服包好,抱起打算送给方婆婆当柴烧的稻草,去方婆婆家吃临行前最后一餐。
火炉边,简陋的小木桌上放着几个大馅饼,还有一壶温热的茶水,壶口隐隐散发着热气。白契早就饿得受不了了,那群家伙简直是虐待儿童,他塞了好几口馅饼,还差点被噎到。方婆婆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急躁的吃相,手中赶制着给他准备的针织围巾。
忽然,她发现白小子安静了下来。
“婆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了。”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们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在我家被烧前我们几乎没见过面。”方婆婆给白契的包裹里有一年四季穿的所有衣服,还包括一双鞋,和她手里未完成的围巾。如果方婆婆只是单纯地把对子女的关爱用到了他身上,那也不用做到这份上。m.miaoshuzhai.net
“其实也没什么…那都是你出生前的事了,你父母来到这个小村庄定居下来时就被有意无意地排斥,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在一个雨夜,我在修剪花丛时被根茎绊倒,头磕在花台上,当时就失去了意识,是你父母救了我,他们主动承担了医药费和疗养费。”她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他们是好人,也老实,村里人有事的能帮就帮,我从来不相信他们所谓的罪名,但是我也想不到陛下为什么要处死他们……”
(哦?真有意思。)
白契默默地看着方婆婆抹眼泪,内心腹诽。
(陛下?他们得罪的是国王?这样一对无条件帮助陌生人的善良夫妇,又只是普通的裁缝,竟然还会欺骗落凤国君?这么一来,“我”父母的死因,可能未必那么简单。这样想的话,皇都真的是我的好去处吗?会不会羊入虎口,自跳陷阱?如果不去的话我又能做什么来践行自己的誓言?)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白契就被方婆婆摇醒了,催促他赶紧去村口上车出发。
那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似乎是运货的,因为车厢两头互通,稍微下个雪刮个风就可以在里面堆雪人的那种。拉车的是两匹棕色的马,赶车人也是那种邻家大叔型的。据说那些个黑袍人昨天就坐着贼鸡儿拉风的飞船走了,让他们自己去皇都报到。林云那个臭小子早就呆在车厢里了,看见白契打着哈欠匆匆跑过来,扭过头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切,睡死在家里才好,免得碍我眼睛……”白契没理他,自顾自地把包裹甩进车厢。这小子自从灵气被激发后就牛逼哄哄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他现在不放肆,应该还是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
“再见,婆婆,我走了。”
白契翻身上车,刚坐稳,车夫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招呼着马儿开始前进了。
方婆婆站在原地,面带微笑,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右手微微摆动以示告别。白契拾起包裹抱在怀里——这是他上一世在不安时最喜欢做的动作。在远离村口前,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婆婆,看了一眼对自己有巨大恩情的老人。
他最终决定,去皇都,不管那里有什么在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目前为止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远离故土与亲人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料到,偶然回眸,便是此生最后一眼。
“我会用最风光的方式回来,回到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欺负我,没有任何人会看不起我,到时候我会给您养老,报答您对我的照顾,直到您去世的那一天,我发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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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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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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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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