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鱼肚白,尚有浅浅暮色的天空被亮光分割开,谢渊早已收拾妥帖,他悄无声息进入许舟月的客房。
一眼便瞧见落在地上的软枕,不禁一笑走进些,拾起那软枕放在一旁。
素色的帐慢掀开一条缝,少女的右小腿搭在榻边,裤腿早已被蹭到小腿中部,露出的肌肤在浅光下吹弹可破,脚趾圆润粉嫩,似是珍珠般,脚尖无意识地动了动,可爱极了。
谢渊的目光顺着玉足往帐慢中游走,虽只能隐隐瞧见女子纤细的身影,但也凭他自由想象,骤然觉着前夜已熄灭的火又不要命地燃烧起来。
要是昨日未被发现,他是不是今早会软玉在怀?
谢渊昨夜得到的答案——与苏君屹无关,但已他这装满兵法谋略的脑子也实在捉摸不透女子的心思。
不过不是因为苏君屹那个小白脸就好,一切还可以挽回。
他眼神幽深,鬼使神差地抬手想去撩开那碍眼的帐慢,只听到许舟月无意识的呢喃立刻清醒过来,连忙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心跳“砰砰砰”作响,他用左手环住右手,遏制住冲动。
敛了敛神色,谢渊将准备好的赔罪之物放在桌案上,顶端累丝环绕着红宝石泛着熠熠的光芒,纹路精巧、栩栩如生,线条优美流畅。
母亲告诉过他,父亲无意招惹了她,便将心爱之物赠与她赔罪。
他满意地笑了笑,指尖摩挲几下,将写好纸条对折压在下面,又回望床间的少女,偏头离开。
在谢渊离开后半个时辰,已经天光大亮,子衿拿着刚出炉的早膳进了许舟月的客房,见软枕都被踹到木椅上了,不禁摇摇头。
她家小姐自从成婚以来,不仅白日里举止散漫,夜里素来安分的睡姿也变得极为狂野,是不是就要理理掉落的衾被与软枕。www.miaoshuzhai.net
子衿一手将软枕灰尘拍去,一面轻轻出声:“小姐,您不是说今日要外出吗?”
她昨夜见许舟月一身血吓坏了,许舟月受不了她的唠叨,于是捡了些真相告诉她。
话落,只听许舟月翻了个身,依旧睡得香甜。
子衿摇摇头,上前将帐慢拢起,光溜进来,许舟月眼睫颤了颤,便再无动静。
“小姐,世子已经带人走了许久了,您昨晚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早比世子早的。”
她趴上来,伏在许舟月耳边,轻轻摇晃她。
许是听到“谢渊”,许舟月迷糊一会儿便惊醒过来,猛然坐起身来,将子衿吓一跳。
“谢渊走了!”
“……是的,小姐您昨晚没睡好吗?”
许舟月心中懊悔,没心情回答子衿的问题,颇为烦躁地抓着自己头发。
昨夜她一直在回忆关于尚杰的线索,这些线索皆是苏君屹转达给她的。
她心底有个隐隐的念头,只是她无比排斥这种可能,挣扎了半宿,才渐渐入睡。
早起眼睛略微酸胀,许舟月不用照镜子都知自己现在应该满脸疲态。
她揉了揉脖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任由顺滑的青丝垂在腰际,简单清洗下手,便坐在桌边,拿起筷子,余光才瞟到茶壶后面放着一金灿灿的东西,略微有些眼熟。
这是一把过于精巧的匕首。
是谢渊的。
许舟月瞳孔放大,咽下一口粥,端详这把比掌心还短些的匕首。
雕花精美,触感顺滑,刀柄是由和田玉制成,久握也不会生热,顶端镶嵌的红宝石,干净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据说这是谢渊初临战场,他父亲请天下能工巧匠打造,削铁如泥又能作防身之用。谢渊也是靠这把匕首断了敌军首领一命,一战成名。
这把匕首对于他来说,就像平安符对她一般意义非凡。
谢渊一般将其贴身放置,从不离身,更不让旁人触碰。
所以给她匕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她自刎,看她好歹是个世子妃,送个相称的兵器?
许舟月耻笑一声,莫名想到谢渊之前送的那些防身的兵器,心中微动,有些许思绪却被叫声不住的腹部拉回心思。
凭他什么目的,又不是在荒无人烟的桓山,怕他作甚。
她将匕首随意扔给子衿,喝下一口粥含糊道:“收着,改明儿拿去当了换钱。”
子衿看着掌心的冷硬的匕首,有些害怕地问道:“这是谁放的?”
“谢渊的。”
子衿身子一兜,就见许舟月拿过肉包子手捻着一张纸条,随意看了一眼就将纸揉成团扔掉。
“您不看看,万一世子留了些什么话。”
“满纸废话。”
整整一张纸几乎皆在介绍这匕首,看着人头疼。
这一揉便未瞧见纸背一排小字——今夜可愿与吾共游。
许舟月继续用膳,子衿将话咽下,她有些怕刀,捧着匕首的手指微颤,总觉着要是真当掉这匕首后果极其凶险,只能暗自藏起来。
她望了眼快速用膳的许舟月,咬了咬唇,她其实觉着世子近来待小姐好多了,这匕首指不定是来求和的。
但想着小姐与世子之间的纠葛,最终什么也未说。
——
尚杰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大约许久一月了,他那日跟踪李斯到郊外,却不知闯入谁的领域,本以为必死无疑,为首之人冰冷的目光凝视他许久,盯的他直发怵,最后对手下说了几句话,便有人将他打晕。
在他意识弥留之际,恍恍惚惚记着那人说的是南璃语。
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环境,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奇怪的味道,他手脚被麻绳束缚着,行动不便。
透过门缝,依稀可见两道人影守着他,会定时给他送饭。
就这样他活到今日,且此刻还与平时不同,门口守卫的人不在,而且似乎附近有打斗的声音。
被关了许久,尚杰早已麻木的心现在突然鲜活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翻身开始解脚上的麻绳。
麻绳过于粗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腿上麻绳磨断,怕那些人回来,便顾不得手腕上的麻绳抬腿就跑。
强烈的求生欲给他无尽的力气,靠着蛮力撞开有些破朽的门。
眼前是极为陌生的院落,尚杰额角滴下一滴汗,知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一咬牙想左边跑去。
七拐八绕,这院落修建的极为诡异,并未中原人所喜爱的风格,他跑了许久,力气早已消耗殆尽。
口中干涩,喉间也有些血腥气,尚杰眼神有些涣散,一时不查便倒地。
双手被束缚着,腿脚酸胀,这一摔硬是半天未起来,可他心中恐惧又焦急,手肘被磨出好些血痕。
此刻有脚步声靠近,且并非一个人,尚杰心一沉,满头大汗,却毫无反抗的力气,嘲讽一笑,又不甘心地抬头。
目光沿着面前男子淡黄色的衣角往上移,刚刚触及那人中的的折骨玉扇,后背被人猛的一踩。
“我家主子也是你配看的!
声音粗粝低沉,尚杰本能想挣扎,却有心无力,只能匍匐在地。
“尚杰?”
为首的男子开口了,声音清朗和煦,与一月前并无差别。
尚杰点点头。
“我可以放你回去,不过你得受些苦,你可愿?”
嗓音依旧清朗和煦,尾音还有些上扬,只是轻飘飘的后半句令人毛骨悚然。
尚杰再次被击倒,与一月前无异。
“不说话,就当默认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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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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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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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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