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解冻人>第124章 天堂地狱(3)
  早上七点准时到达周珊家楼下,沈攀没能得到女孩的好脸色对待,很明显的,女孩还对昨天的好些个事情耿耿于怀,一路上周珊后不怎么搭理沈攀,搞得沈攀很是无趣至极。

  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两人也没去队里,陈倩说过他们无须每天按时签到,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其实这个话主要是针对周珊的,刑侦大队现在也要求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报道,就算是有案子也要组长提前一天给队长汇报,这是市局指定的条例。

  直奔五中,要查出谢静前男友的身份说不复杂也不复杂,两人昨晚就讨论过,途径不外乎两个:第一就是在五中找线索,估计总会有老师会记得这件事的;其次就是在谢静就读的大学找渠道,比如找到谢静以前的宿舍舍友,大学生嘛,谈个恋爱大多是全宿舍都要通报一声的,要说舍友都不清楚那是吹牛。

  谢静就读的大学在外省,远了点,还是先就近调查以节约时间。当然,真的要到了那万不得已的一步,沈攀考虑的是找谢静本人谈话和跨省调查同时进行,这样更稳妥,得到的答案才真实。

  在五中门口问了问,沈攀锁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五中的教导主任何炫真。名字有些女性化,但这其实是一个中老年女性,她在五中呆了超过二十年,应该是眼下五中资历最老的一批中的一位。加之她又一直担任教导主任的职务,对教师的情况理应相当了解,沈攀决定就找她了。

  这几天五中一直在放假,偶尔有老师会来一趟学校不过大抵都会很快离开,只有保卫科上下全体坚守着,他们也想放假,可惜那是不可能的白日梦想。在保卫科科长那里要到何炫真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沈攀一边把地址给了周珊一边开始拨号。

  手机一拨就通,沈攀率先表明身份,然后说道:“何主任,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你看我们是到你家里找你还是在外面谈话比较好一点呢?”

  “到我家来吧,没关系。”一个果敢而稍显苍老的女音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沈攀的上门请求。之前在保卫科沈攀就先粗略了解了一下,何炫真属于那种性格执拗的老派女性,秉性朴实无华,很讲究气节,她每次在全校大会上最爱讲的也是这方面的知识。

  “这种人应该好打交道,如果你能够把你油嘴滑舌的模样收敛起来的话。”周珊一针见血的评论抵得沈攀心窝生痛。他苦笑着没说话,怎么回答都不合适啊,还不如闭上嘴来着,昨天已经踩到了女孩的底线,今天再不给她面子估计女孩立时就要翻脸,这可不是沈攀的目的。

  何炫真就住在五中的老宿舍区,那是两栋非常古老的楼房,沈攀认为这绝对应该是商山建市那个年代的建筑,外墙皮已经全部掉落露出里面层叠的红砖,很多窗户黑压压的洞开着,窗户上的玻璃也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些破败的当初粘贴在窗户上的旧报纸在风中“刷刷”作响。

  “这房子还在住人?”沈攀大吃一惊,怪不得保卫科的科长说起何炫真都是面带敬畏之色,这人还真的和常人不大一样呐。周珊也肃然起敬,对何炫真这种人来说,堂堂一个市级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想要挣点灰色收入那不要太容易,大把的人哭着抢着会给她送钱上门,谁没有个孩子上学啊,哪个家长不想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哟……

  路边停好车,沿着旁边一个小巷子走进去就是宿舍区的大门。大门早已无人值守,里面那栋楼比起靠路边的那一栋稍稍好一点,至少没有那么多一看就是无人居住的空窗户“嘎吱嘎吱”的摇来晃去……嗯,沈攀觉得算是多点人气吧。

  何炫真家在一单元三楼,楼梯相当狭窄,沈攀都怀疑当初人搬进来的时候家具是怎么抬上去的,要是让他来想办法,沈攀左右敲了敲,大概得绑上绳子从窗户上吊上去吧。那不然类似稍微古老一些又大又重的那些个衣柜怎么能上得去呢?

  两个人才踏上三楼,一扇正对楼道的房门就打开了,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腰背挺得笔直的一个老太婆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你们就是?”

  “何主任你好,我是周珊,他是沈攀,我们都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警察。”周珊一改常态,主动上前很恭敬的弯了弯腰,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到何炫真手里。沈攀不敢怠慢的紧随其后摸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他还在奇怪女孩今儿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没见她对谁这么温柔的呀?

  何炫真看得很仔细,还时不时抬头对比一下照片和本人,这让沈攀有点哭笑不得。说起来这还是沈攀第一次遇到验看证件这么认真的人,不愧是五中保卫科科长嘴里那个“五中赫赫有名的老古董、老做派代表人物”啊!

  查看无误,何炫真这才让开位置把两人延请进屋。如果不看那台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沈攀几乎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几十年前穿长衫大褂的年代,一应的家什都在散发着年代的气息,老式的雕花镜框,太师椅和看不出材质的八仙桌,这……沈攀诧异的望着何炫真,他不知道自己是就这么站着说话呢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去?

  这些家具看着都价值不菲,沈攀可不希望他一屁股坐垮了某张价值多少钱的凳子,那不得亏大发了。偷空他又瞅了眼周珊,女孩也和他的表现差不多,显然这一趟很有些出乎两人的预料之外,至少目前所见是这样。

  “别客气,都坐,都坐。”何炫真应该是对两人的拘谨非常了解,她笑了笑,随意的指了指客厅里高矮不一的长条短凳:“这都是仿制明清时代的家具,我老伴喜欢这种风格,所以家里的东西也就慢慢换成了这些,不用介意,很结实的,也不值几个钱。”

  沈攀很敏锐的觉察到何炫真说的是“不值几个钱”,而不是说的“不值钱”。相差两个字,可其中含义就谬以千里,他现在算是明白何炫真为什么会住在五中的旧楼里,估计家里的积蓄都花在这些个古董家具上了。

  给女孩使了个眼色,沈攀小心翼翼的选了一个低矮、看起来就非常结实,凳子腿是浑然一体的家什坐了下去。就这样,沈攀都是屁股只沾了一丁点凳面,小心无大错,沈攀很清楚自己的荷包底细。

  有样学样,等周珊也照着他的样子坐下之后,何炫真端来两杯白水,说道:“你们真不用紧张。这样吧,有事说事,我要留着你们多坐一会儿你们也要不自在了。”

  沈攀把事情一说,看看周珊手里的录音笔,何炫真一下就迟疑了。周珊连忙解释道:“何主任,我们仅仅是取证,并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你说的话,这些录音也不会流失到刑侦大队以外的地方去。”

  人大体都是这样,周珊和沈攀也没觉得奇怪,他们在办案子的过程中见过太多形形的人。平时义愤填膺到好似他一在场面对任何犯罪场面都要冲锋在前的,真的到了警方要求他作证的时候躲起来不敢回家的都比比皆是,何炫真还只是犹豫,算是表现很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怕你们录音。”何炫真摇摇头,她还真就不是害怕作证,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承担的那算什么,她担忧的是另一个方面:“按说做人是不应该在背后坏人清白的,可既然你们是警察,两位校长又死得凄凉,我也就顾忌不到那么多了。”

  沈攀他们还真找对了人,何炫真对谢静的事了若指掌,就连她和王广超的纠结都清楚明白。毕竟是教导主任,别的不说,教师要在上课期间外出总得给她打招呼,就凭这个她也能掌握到谢静的动向。

  谢静的前男友有个俗气的名字:赵金鑫。当时两个人一起来五中报道就是在何炫真的办公室,她记得自己当时还打趣了这个名字:“哟,你这个名字里面金多呐,也不怕金太多性子过软吗?”

  赵金鑫授课质量很不错,在年轻教师中称得上出类拔萃,何炫真平素很少开玩笑,也就是见到他会说上几句。年纪渐渐老去的教导主任对学校的教师苗子是异常看重的,就是现在说起何炫真也是叹息不已:“真的可惜了,那以后最差都是省一级的优秀教师,教的还是数学这种不分文理的主课,可惜了啊……”

  和黄金看着坚硬实际偏软相反,赵金鑫外柔内刚,性子火烈,最爱是打抱不平。在他带班的那段时间,班上学生有任何事情他都会挺身而出,很是得学生们的爱戴拥护。

  “我懂得你们问他的意思。”何炫真又叹了口气,她取下老花镜擦了擦,神情有些黯然:“我得承认,王广超校长这件事做得很不对,而赵金鑫找他报仇其实也是在道德许可范围之内。”

  教导主任的说法让沈攀和周珊两人都愣住了,沈攀甚至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杀人是犯罪来着,教导主任莫非真的年龄大了?何炫真又笑了笑,她摇摇头,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皆是不共戴天的,孔子曾经说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

  “难道不是以德报怨吗?”周珊诧异的反问了一句,女孩其实很想说的是:“老师,年代不一样了,这是法制社会。”周珊话一出口沈攀就连连摇头,他可是知道教导主任那个话的由来。

  果然,没出沈攀意料,教导主任笑眯眯的用看懵懂学生的眼神望着周珊,她还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以德报怨这句话我们长久以来的误解,实际上我们曲解了孔子的本来意思……”

  “以德报怨”的原句出自《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原意为:一个学生问孔子:别人打我了,我用道德和教养感悟他,好不好?孔子就说,你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打回去,这才叫‘以直报怨’。

  解释清楚之后,何炫真就好像没看到周珊尴尬的表情,她继续回忆着某些事情:“赵金鑫辞职之前给我来过电话,学校里他大概也就和我这个老古董相处得来,别的教师顾忌着王广超校长的权威大多也不敢与他相交吧……”

  实际上何炫真愿意这么痛快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终究还是考虑到学生的利益。假如这个案子不破,学校根本没法恢复到正常的教学生活中去,学生们也不会安安心心的学习,与此相比较,某些个人的隐私在教导主任看来自然就要让步。

  案发前半个月,教导主任在街上碰到了赵金鑫,唔,或许说是赵金鑫发现了何炫真然后主动给她打招呼,两人站下来闲聊了几分钟。

  “他说他现在回到了商山,好像在什么快递公司,具体我是真的记得不大清楚,你们需要自己去调查一下。”犹豫了很久,何炫真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最新的消息,沈攀和周珊都是心中一震,谁能想到谢静的前男友会在案发前半个月就已经回到了商山呢?

  又在教导主任手里拿到一个赵金鑫的手机号码,沈攀没着急拨打,他还有事情需要问问何炫真:“何主任,你是学校的老教导主任了,我就想问一问,王广超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平时会放那些相对要紧的文件吗?”

  “要紧也谈不上,我在五中好几个校长手下工作过,校长办公室大多是上级的公文以及学校的一些工作汇报,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学校的人事调整了吧,这种也是校长做主,只需要事后汇报到教育局归入局里的档案即可。”何炫真摇摇头,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犯罪在校长办公室焚烧文件的事情,可她还真的想不起来办公室有什么文件价值那么宝贵:“也许是王广超校长的私人东西吧。”

  猜测了一句,看着即将起身告辞的两个年轻警察,何炫真脸上浮现出很是为难的表情。沈攀心里一动,给了周珊一个眼神,两人默默地站在原地耐心的等着,等到何炫真最终一咬牙,很是痛苦的扭过头,低声说道:“我隐约感觉到谢静和崔林辉副校长的关系不大正常,可我没有证据,只是几次在楼道里看到谢静匆匆的从崔林辉副校长办公室出来,有一次还在一边走一边系扣子。”

  这种未经证实的又涉及到人极其隐秘关系的事情要从教导主任嘴里出来的确让人很为难,沈攀严肃的点点头,安抚了一下教导主任的心情:“放心,我们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会直接找两个人谈话的,我保证。”

  从何炫真家里出来,两个人有些激动,今天收获不少。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沈攀狐疑的摸着下巴,说道:“谢静的嫌疑在增加,不过凭她一个女人想要勒死王广超难度太大。要说捅死崔林辉还好说,只要趁其不备就可以得手,但从背后勒住王广超,还能扛得住他的挣扎和反扑,我认为谢静做不到。”

  周珊也点点头,女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赵金鑫悬疑最大,可到现在我们都没能寻思出凶手的动机。你说会不会万一不是学校的老师动手杀人,而是外面结的仇,崔林辉只是进去碰见了呢?”

  这种可能其实最开始就排除掉了。可现在谜团越来越多,周珊都忍不住又回到了最初的思路上来,她望着沈攀,虽然这家伙让她很不满,特别是昨晚的行为让她非常生气,但现在在谈的是案件,女孩还是分得清工作与私事的关系。

  “还有一种可能,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周珊忽然脑子里灵光闪现,这让女孩顿时激动起来,她按捺不住心情,干脆把车停到路边,手舞足蹈的说道:“沈攀,你说会不会是赵金鑫预谋杀人,然后谢静碰见了给她打掩护,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因为谢静一直在引偏我们的思路。”

  沈攀也迟疑不定,可能性太多等于没有可能,无论是什么案子,哪怕是那些全国性的大案警察也做不到跟进每条线索。有时候一个案子几十几百条的线索反馈回来,假如不能辨伪存真,警察就将陷入那无穷尽的取证调查之中。

  可是,究竟哪一条才是真实的线索,才是有价值值得追查的线索呢,沈攀沉思着没顾上回答周珊的问话。

  保安王者……经过审讯和调查,王者的嫌疑基本被排除了一大半,就算他楼下的邻居当晚听到楼上异响并没有见到他本人和听见他的声音,嗯,这也是个问题。沈攀不仅又想了回来,设置一个简单的自动机关就可以准点发出那种声音,真要说起来王者的嫌疑其实仍然存在啊?

  校长助理、秘书兼王广超情人,抑或也兼崔林辉情人的谢静……她的口供中最大的漏洞就在电梯和楼梯的时间差中。要恰巧在这短短的时间差里连杀两人还得烧掉一份文件,至少也要点燃看着燃起大火才能扔进垃圾桶吧,还得逃出去或者躲起来避开谢静的视线?难度很高啊,沈攀寻思着,谢静是有嫌疑的,可就谢静那体格,就算从会议结束到保安上楼十多二十分钟全部算进来,她要做到最终的罪案现场也很困难?

  赵金鑫。谢静的前男友,五中的前数学教师,教导主任心中的优秀教师……这是才冒出来的新鲜目标,尚未成正式进入警方的视线。案发前半个月回到商山,现在行踪未明,因为前女友的原因从而和两个校长关系纠葛复杂,有着巨大仇恨,乍一看此人嫌疑巨大,可这是真的吗?

  沈攀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分析的仅仅是校内和两名死者关系复杂的有嫌疑的目标就达到三个,真要如同周珊猜测的在校外结仇,崔林辉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那嫌疑人就海了去了。

  说难听点,任何一个想要就读五中而未能正常入学的孩子的家长大概都可以成为两个校长的仇人,没有明确线索的情况下,这样去猜想真的是大海捞针,错综复杂而无所适从啊!

  “沈攀,沈攀……”忽然间,沈攀的身体一阵剧烈摇晃,他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周珊高高举起的巴掌马上就要落下来。沈攀连忙一闪身,整个人贴到了车门上,他警惕的盯着女孩,提高声音问道:“你要干嘛?”

  “我不干嘛,是你在干什么。”女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自己魂不守舍还担心自己欺负他似的,实在是过分:“我问了你很多遍了,我们现在去哪里,你都还在发呆,所以我拍醒你,听清楚了吧?不要做出那副样子,我对你没兴趣,沈攀!”

  女孩本不想说最后这句话,可真的没忍住,关键就是那家伙紧靠着车门双臂交叉好似一个要被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作态让她恶心又想笑,所以干脆来上一句打击打击他算了!

  “去谢静家吧,我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和她再谈谈,但是注意先别提赵金鑫的事情,想办法摸摸她的底,最好是能让她自己开口。”这是沈攀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行动方案,回队里没意义,了不得就是看一看大队收集的学校周边的走访调查报告,没多少作用。

  谢静在家,依旧是那套睡衣穿在身上,就好似这两天她都没换衣服没出门那样。沈攀和周珊坐下,等主人端过来茶,沈攀摸出一支烟,问道:“介意吗?”

  看谢静摇头,沈攀毫不客气的点上烟,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想再了解一个情况,一个你昨天没有提起的问题,希望你可以认真回答。”这是他和女孩路上做了交流和预案的谈话方式,他会态度强硬,女孩会进行适度的配合。

  被沈攀这一说,谢静当即一愣,她诧异的看看沈攀,又偏转视线望着周珊,女人嘛在某些环境下总是试图寻找同类的帮助,这种心理状况并不奇怪,很常见。

  “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新得到一个信息来找你确认一下。”周珊宽慰着谢静,她自然清楚沈攀接下来要爆什么料。

  听到周珊的劝慰,谢静略微放心一些。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沈攀,脸上表情柔软得令男人心痛,沈攀在心里冷笑,怪不得王广超会被她迷住这么多年,要知道一般有权势的男人可是很难在一个女人身上花多少心思的,特别是那个男人本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前提下更是难得一见了。

  “你和崔林辉是什么关系,谢静,我希望你不要再试图遮掩,做伪证,给警方提供虚假信息也是违法,视情节轻重是可以被劳教或者判刑的。”沈攀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他不会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有过多少情人而产生恶感,那不是一个刑警的正常思维,他只是通过这种严厉的态度来给谢静以重压,免得这女人隐瞒信息或者撒谎。

  “我……”谢静一怔,她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她是绝对没料到会从警察口里听到这个问题,这让她太猝不及防了一点!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着隐瞒,谢静!”沈攀的声音一下提高,人也坐直起来,手里的茶杯“哐”的一声重重的搁在玻璃茶几上,惊得谢静浑身一颤,脱口而出道:“那,那,那是他强迫我的吗,不能怪我啊,真的不能怪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谢静捂着脸痛哭流涕。

  对周珊眨了眨眼,看,没错吧?沈攀洋洋得意的翘起嘴角又迅速平复下来。这一次,他的语调平和了一些,但态度仍然严峻:“不管他是不是强迫你,你对警察不说实话这就是事实,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那没人能够帮得了你的!”沈攀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又扔出一个重磅:“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刑侦大队谈话,那样我更方便。”

  莫名其妙被拉进刑侦大队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要发自内心抵触的事情,谢静不例外。不仅如此,她还被吓得不轻,周珊赶忙轻拍着她的胳膊,劝道:“你别傻了,谢静,不管你和崔林辉是什么关系,现在他都已经死了。你要做的是在洗清自己的嫌疑的同时提供完整的信息给警察帮助警察破获这个案件,明白吗?”妙书斋

  大概是周珊这句话说到了谢静心坎里,她喝了两口水,擦干眼泪,望着沈攀:“能给我一支烟吗?”

  沈攀一边摇着头一边递过去两支烟,周珊早就想抽烟的样子了。摇头则是沈攀想笑,真的是想大笑,类似说“要支烟抽”这些话的人大概都是电视剧看多了,好像不这样他们都没法正常表述……

  “崔林辉第一次找到我是半年之前,他说王广超马上年龄就要到点,不可能继续担任五中校长了,而他已经托了人找了关系,接替校长一职的一定是他。”谢静讲述的这个故事不繁复,简单到电视剧都不会再演类似的情节。

  一个窥视正职宝座的副职眼看就要心愿得偿,意气风发之下副职也想把早已垂涎三尺的正职的情人揽入怀里。于是,副职约谈正职的情人,而在正职明确因为年龄到达即将退位的情况下,原情人转投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会对她更好的副职怀里也就司空见惯。

  大抵意思就是这样,也许其中还有更多的情感交流抑或肢体动作那就是另一回事,沈攀不想打听细节,周珊更没有兴趣研究下去。

  “然后呢,你们达成了哪些条件,说来听听吧,谢静?”交换必然是双方面的,既然谢静委身以就,崔林辉肯定要拿出让她满意的条件才行。是不是某些条件就是触发这起案件的缘由呢,沈攀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谢静,不让她有推诿的机会。

  “他,他……”谢静忽然低下头,她两只手搅紧了衣角,显然下面的话会让她很不自在。可不管怎么样,她既然开了口就只得是继续往下说,她已经没有选择:“他答应把我前男友调回五中,并且重点培养他。”

  “那你老公呢?”周珊不假思索的就问出了这句话,嗯,沈攀都想问来着,只是女孩速度更快。而且,沈攀真的都不知道该琢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这个女人竟然和四个男人同时有纠缠,这是她的天赋了得呢还是说她不懂得该如何去应对那一个个窥伺她的野狼!

  “他,他没有得到王广超的允许是不能进这扇门的。”听到谢静的回答,周珊和沈攀面面相觑,这得是多么奇葩的男人啊,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畏于权,可好歹法律的名义上这是他的老婆啊……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老公抓奸,大概收了王广超的钱才放手的,然后是离家出走去了外地,现在怎么?”周珊抬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她需要冷静一下。如果谢静每次说的话信息完全不一样,那这女人心机也太深沉了一点,她需要这女人做出解释。

  “上次那个话是崔林辉教我的,说是可以不知不觉的给王广超泼点脏水,也能洗清自己的风言风语。”谢静的理由让沈攀滑稽,他冷哼一声,问道:“上次我们来找你谈话的时候崔林辉已经死了,他教你的话你就记得那么牢固?那么王广超以前又是怎么教你回答这个问题的呢?或者说你前男友又是怎么教你的啊,谢静!”

  沈攀一声断喝,谢静吓得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惨白手足无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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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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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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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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