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办婚礼虽然已经削减了很多礼俗,但就男方一边来说,事情仍旧繁多。
招呼亲朋,布置餐厅,提拿酒水,一切杂事做毕,单萧易坐在礼台旁的席位上,每桌两瓶金干,一坛女儿红,十瓶饮料。单萧易大致扫过一眼,确认无疑,他力求尽己之力让这位兄弟的礼席不出大的纰漏,此时他已经身体疲乏。
单萧易最怕的事情就是触景生情,好在那女人的婚礼自己不曾参加。不过,有些记忆在这里一屁股坐下之后的生发是他阻止不了的。
就比如,他无意间瞥见过的她的婚纱照。
再如,她和她的新郎的蜜月照。
还有,单萧易曾对她中式婚礼的许诺。
好在此时已是,梦幻泡影。
忽然,厅外礼炮齐鸣,已经听过很多遍的熟悉的迎婚旋律随之响起,应主婚人的一声念词,新郎新娘缓缓走上礼台……
单萧易看着新娘刹那恍惚,他转头对筱妃说:
“咦?不是说好的中式婚礼吗?怎么还是婚纱礼服。”
……
李雪娴可以不追,但解梦祺必须去追,这关乎到整件事情的收尾。
因为在单萧易心里,李雪娴已经成为过客,而且很可能成为那种今日一别,老死不相往来的过客。要是再有言语,难免就有了藕断丝连的嫌疑。但单萧易之所以是单萧易,拿得起放不下便是他这辈子在感情上最大的禁锢。
单萧易不想李雪娴太伤心,打心底里不想。
说到底,还是内心里的愧疚。
“小梦祺,我和她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太多,至少我这里是没怎么和你说的。原因就在于,一开始你们就是闺蜜,而我和你……不过,也正是经历了她,我才觉得有的人其实不在一起比在一起的感情还来得真挚,还来的深厚。这些话说的多了挺难为情的。”
出了会县大门,正对着的就是会县县政府,一旁设卫兵岗亭,有卫兵站岗,岗亭旁立有一块银牌,写有卫兵神圣不可侵犯。单萧易说话时瞟了一眼笔挺的卫兵,竟有些心虚。
“所以你是在耍李雪娴咯?”
解梦祺在单萧易追上后步伐放慢了步伐,不过她仍不打算看单萧易一眼。
单萧易完全理解,要是换做是他在解梦祺的立场,他可能做得比解梦祺还过。别说不理自己,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都完全可能。不过,单萧易不想解梦祺再赌气,沉着脸反问道:
“意思?我也在耍你了呗。”
解梦祺嘟着嘴不说话,走路时故意把腿抬得很高,然后用力踩下去,路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别气,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这
种事情,换成谁都会这样。有些话我不能和她说,因为现在说的再多在她看来都不过是虚情假意,我也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但是你不一样,旁观者清。”
解梦祺走回正常步伐,经过美景咖啡厅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单萧易。
单萧易接着道:“那是她的初恋,我确实有错,不过好在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头!所以我和她现在断是很好的事情了。因为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太多花花肠子,人和事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演。”
解梦祺立刻插嘴:“难道非要碰了才算犯大错误嘛,人家喜欢你,又不是拿嘴说的。”
单萧易道:“我知道,所以这些话我才和你说。她现在需要的是安慰,需要有人陪。我知道初恋对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孩。李雪娴这个人,除了一身公主病,我称之为公主病啊,有的时候会拉不下架子,就会给人一种娇贵感觉,其实现在很多女生都会这样,其他的她都还好,人也善良,有同情心。但和一个每周末都必须趴在电视机前看快乐大本营的女孩讲未来,我没那个本事。”
解梦祺不以为意道:“看快乐大本营怎么了,谁还不能有点爱好了?”
单萧易砸吧嘴道:“得,你说啥是啥!我的意思就是,她跟我,到这里就真到这里了。但是我希望你替我陪陪她,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况且我们不同校,遇上个喜欢的那还不简单。”
解梦祺一脚踩瘪地上一个塑料瓶,转身道:“谁稀奇替你!”
一个大白眼。
单萧易颇为无奈。
“你们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强求不得。她那边没事啦,这几天放假我陪陪她,你的话,反正也是倒霉蛋。自己喜欢的追不上,喜欢自己的又看不上。真不知道你们男生成天想的是些什么东西。”
解梦祺虽然兴致不高,但是她没有抱怨过单萧易,正如单萧易说的,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只不过今天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小男生,她轻轻叹气。
“对嘛!这才是亮脑门!”
单萧易一巴掌拍在陷入思考的解梦祺后背。
解梦祺身形一怔,而后转身对着单萧易飞起一脚,嚷嚷道:“亮你大爷!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负责!”
单萧易神色瞬间黯淡。
李雪娴回到家,神色平常,很亲切的叫了妈妈,还不忘对着她爸爸做了个鬼脸,直到她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的脸上再没有半点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鹜。
她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初中毕业前写的同学录,找到单萧易写的那篇,泪珠滑落,她看也不看便用力一扯,整张纸扯了下来。李雪娴轻轻闭眼,与此同时手中的那张纸已成团状。等到泪水差不多覆盖住整张脸
,李雪娴才回过神来。
她擦干泪水,又拿出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里写满了从单萧易对她分手至今所有的,她对他的回忆,包括最后一部分她对他许下的承诺。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爱情就像手里沙,越是用力流散得越快。一开始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我爱你,哪怕就算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也想对你说我爱你,你回来吧。有你在的日子里我不会害怕,不会怕黑,不会怕一个人。我想那个会对我讲大道理的单萧易,想那个陪我喝奶茶的单萧易,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书上说一个女孩子要想成熟,就必须遇上一个让她深爱的男孩,我懂这句话的道理,可我还不想长大,但我可以为了你去改变。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雪娴合上本子,把它藏在了柜子里的最深处。
————
河南栾川县,一处算不得秀丽却也绿色入眼的山坳。一纵女兵莫约二三十人,正在进行十公里负重拉练。军队里新兵变成老兵需要一个坚定的过程,队列中一个女兵额头上已布满汗珠,曾经齐肩的乌黑长发已被剪断,头盔下剩得的只有齐眉的短发。
女兵嘴唇干涩,但眼神坚毅,她不是队伍中带头的那个却也不在队尾,相比起其他平原地区分来的女兵,她的呼吸明显要匀称一些。可也就是这样,十公里的路程也让她觉得如同在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队列中有的女兵已经狰狞面容,可仍旧没有倒下。其实一开始训练的时候,跑到半道上忽然晕倒的屡见不鲜,这半年的时间,让她们成长得太多。
她在跑动过程中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脑子腾空,故意把注意力集中在周边绿色的树丛之上。她尽量在绿色中寻找花红,每当看见一点红色或是粉色,她便能振作几分,这是一个战友告诉她的法子。说人只要有目标,有期待,就能有动力。
可今天有些奇怪,往常这方法屡试不爽,甚至能让她坚持跑完全程,但今天路程才不到一半她便感到心神不宁。她知道原因,只是因为脑子里抹不掉的名字——郑赢。
部队有部队的条例,而作为新兵的她们是没有空间去玩手机的,正是如此,栾萤和外界便少了联系。且不说男朋友,就连与家人通话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手机带到部队里,通常都是属于封禁状态,以至于回上一条郑赢的消息很可能是二三天以后的事情,可就算是这样,栾萤也尽最大能力保证每个星期能给他通上一次电话。
不过,最近两人情绪都不稳定。
让时间去见证爱情,这话说的轻巧做起来却难比登天。就好比入伍前一天郑赢还在为她加油打气。可随着不见面的时间变长,栾萤更能感受到他
的心口不一。
栾萤也和部队里一些男兵打过交道,她知道郑赢比起他们来情节并不算严重。作为他的女朋友,栾萤真的很在乎他。可最近的一通电话里,郑赢竟说到了分手,这让远在他乡吃尽苦头的栾萤一时间难以释怀。
“那个兵!心不在焉在想啥,嫌十公里少了是不是!”
被猛然一喝,栾萤瞬间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偏离队伍。
“是!班长。”
于是她咬着牙提速,很快回到之前的位置之上。
拉练,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唯一能救命的是,结束的那个哨声。
因为那意味着的是能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饭,今天的训练任务不多,饭后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澡,这已经算得上这种日子里莫大的安慰。
栾萤跟随队伍返回营地,炊事班的锅灶已经掀开,冒着腾腾雾气。女兵们换了训练服,端着碗走向食堂。
走到一半,栾萤悄悄和身旁战友说道:“我不去了,回来记得帮我带两个馒头。”
说罢,栾萤一转身溜进宿舍。
战友理解栾萤,她知道栾萤最近情感危机,但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栾萤已经没了影踪。她想提醒她会有检查。
进了宿舍栾萤连忙从自己铺下找出手机,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亮手机屏后她折返身子去把宿舍门关上。等她回来时,手机连连震动,她拿起来一看,全是郑赢发的消息。
她一一点开,却忙不及细读,不过她知道这些都是他在怨她。
栾萤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探了探,发现没人才连忙拨打郑赢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音,她一直在心里默念快,快。这已经是她很宝贵的时间了。
无奈电话里连续响了七八声后自动挂断。栾萤不死心,再拨。
当第三个电话响了一半时,宿舍门被猛然打开。
栾萤一惊,还没来得及藏手机便看面前站立着的佩戴袖标的督察。
当晚,栾萤没有回到宿舍,只有晚餐前为栾萤带馒头的那个占有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禁闭室是用来惩罚犯错士兵的场所,被称作小黑屋,在栾萤看来与监狱无异。这是她在听传闻之后的第一次亲身实践。
屋子不算黑,但也不明亮,因为还有月光,已是夜晚却没有一张被褥,甚至是毯子。
栾萤又累又饿,捧着一部被摔得粉碎的手机,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忽然她脸颊上滚下泪滴,她近歇斯底里地边拍打门边喊:“开门!开门!我饿!我渴!”
三五分钟过去,没人应答。
栾萤泣不成声,她害怕了,也后悔了。
当时如果不顶撞督察,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栾萤再一次拍打门,仍旧没有回应。
“班长!我错了……”
栾萤已经哭
不出声音。
拉练以后的她除了喝了一口缸水之外没进半点米食,又因为哭喊消耗了一部分体力,此时栾萤已经没了气力,侧躺在冰冷的黑屋地面上,任凭脸上泪水滑落。
泪水迷离了眼眸,她嘴里忽然念叨出一句:
“郑赢,傻子。”
而后,
“傻子,郑赢。”
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反复多次。
后来,栾萤觉得眼皮沉重,甚至都使不出力气支撑。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栾萤竟发现眼前一片明亮,她忽然间看见三个小孩,两女一男,似乎正在做什么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小孩别打游戏机。你拍二,我拍二……”
声音稚嫩而清晰。
栾萤睁大眼睛,竟发现那个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自己身旁还坐着韩蔓。她又去看那个小男孩,但面容模糊,意识中她往前挪了挪。
才发现,与她正拍手那个小男孩不叫郑赢。
而叫,单萧易。妙书斋
(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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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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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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