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蔚站在他身后乖顺的模样令人产生极大的满足感,所以当苏雷伸手的那一刻,费澜整个人都有些烦躁起来。
他的情绪鲜少如此明显的浮于表面,苏雷一时间被震慑住,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费澜吓的。
打头阵的人怂了,其他人立刻也四散跑走了,本来他们就是被煽动的,他们也不是很想和叶令蔚作对,总觉得他不太可能作弊。
高临浩看着一窝蜂的人跑来,又一窝蜂的跑走,傻眼了,“他们这是干嘛呢?我实在是不明白?”
看着弯腰捂着手腕的苏雷,陈丰宝似笑非笑,“不过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做蠢事及时止损而已。”
人有时候一冲动,就会做出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李岚的事情刚刚过去,她现在还休整在家,全校学生谁不知道?以前叶令蔚被欺负是因为叶岑从未出过面,而叶令蔚自己也从未主动提起自己是叶家的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如果还不长记性,那还真的怪不了别人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叶令蔚叹了口气,抿了下唇,抬眼看向费澜,“为什么我总是被找茬?”
嗓音微微的颤抖,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委屈,他嗓子天生的柔软,这样的模样简直令人无法抗拒。
颜狗高临浩当场真的慌成一条狗了,他手足无措的,“不是你的错,你别那么想,明明就是他们嫉妒你,你......你干嘛这么想啊?”
陈丰宝也附和,“是啊,你别难过,考得好不是你的错!”
高临浩看了陈丰宝一眼,隐隐觉得发展有些不对劲起来。
果然,在得到两人的安慰以后,叶令蔚眼睫颤了颤,低声说,“早知道,我不考这么好了......”
陈丰宝,“有时候,循序渐进也是一种战术。”
“......”高临浩:有被凡尔赛到,谢谢。
-
叶家老宅。
叶家这一大家子,为了保证几家人的感情,每个月都有一场家宴,家宴从上午就开始准备,除了已经不在的叶枫冕,叶家现在还剩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人各自成家后又纷纷有了自己的孩子,除了叶枫冕的几个孩子是儿子,再加上二伯的儿子叶源,其他的几个全都是女孩子。
叶家没有重男轻女这一说,大家凭实力说话,即使是小辈也是一样的道理。
除了叶令蔚,其他的人都被养得金贵十分,光芒万丈,他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在长辈面前不卑不亢,只有原身,灰扑扑,与他们格格不入。
叶令蔚坐在院子里的时候,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揪得慌,人非草木,连他都心疼原身,为什么身为至亲的家人,却能对原身如此刻薄冷漠。
院子里的秋千晃来荡去,叶令蔚看着脚下的地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四哥哥......”
嫩生生的嗓音,叶令蔚朝旁边看过去,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格子超短裙,白色的小皮鞋,头发长长的,瘦瘦的瓜子脸,眼神小心翼翼,语气也小心翼翼。
“奶奶让我拿给你的。”刘佳艺把手里的橙子递给叶令蔚,叶令蔚接了,她也没走。
对于叶家的人,叶令蔚的防备心很重,他抬眼,笑了笑,“还有事吗?”
“不是,我......”刘佳艺被叶令蔚这一笑晃了眼睛,耳朵根子都跟着红了起来,她连连摆手,“我想问一下,四哥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啊?我去叫厨房做。”
叶令蔚在几兄弟里边最小,排行老四,小姑娘比他笑,叫他四哥,的确没错,只不过,叶令蔚还没弄清楚,面前这位清秀内敛的小姑娘是哪位。
除了叶家三个和叶源,跟他们同辈分的女孩子还有三个。
据书里所说,二伯有叶源,叶源有个姐姐今年二十五,叫叶倩,三伯的女儿叶梦,今年十八,只有小姑的女儿是不同的姓,跟着他爸姓的,今年十五岁。
这么顺下来,叶令蔚大概也知道面前这位是谁了,刘佳艺,最小的一个。
今年高一,在三中隔壁的女子高中,申城的贵族女子高中,学费一年七八十万的那种。
叶令蔚想完这些,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刘佳艺低下头,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四哥变了,四哥现在,明明是笑意盈盈的,她却觉得对方跟自己隔了无法跨越的遥远距离,而对方的态度,温和,却十分的疏离。
客客气气的,像对外人一样。
刘佳艺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四哥不是喜欢吃甜的吗?我去让厨房做糖醋肉好不好?”
她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不难看出讨好之意。
叶令蔚对叶家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原身沦落到那种地步,变成那种阴郁沉默的性格,叶家的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
“好呀,谢谢了。”叶令蔚敷衍的弯了弯眼睛。
他想让别人觉得他很乐意,就很容易能够达到目的。
刘佳艺开心的跑进屋子去了,她一进去,就撞上了叶铃兰,刘佳艺飞快地喊了声妈,就要去厨房。
叶铃兰皱眉,拉住刘佳艺,“我刚才看见你跟叶令蔚在一起......”
刘佳艺甩开叶铃兰的手,“你别管我。”【妙】 【书】 【斋】 【妙书斋】
叶铃兰低声呵斥,“你知道你外公最不喜欢他,你还偏偏往前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女人说完,用细长的手指狠狠地戳了刘佳艺脑门几下。
刘佳艺很瘦,被戳得踉跄了几步,她不耐烦的看着叶铃兰,“叫你他妈的别管我了!”
有些渴进来喝水的叶令蔚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也听见了刘佳艺这中气十足的爆粗口,愣了下,在看见刘佳艺发现了自己之后,脸慢慢的涨红。
叶令蔚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这一位,好像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刘佳艺在厨房里,跟厨师说了要准备糖醋肉之后,烦躁的一脚踢翻了放菜的箩筐,叶源靠在门上,“哎呀,让三哥猜猜,我们的大姐大肯定是在她亲爱的四哥哥面前暴露了对不对?”
刘佳艺瞪着叶源,没说话。
“辛苦你今天还穿了这么可爱的小裙子,路都不会走了吧?”
“要我说,你还是穿你那些卫衣运动裤好看,那样这个菜筐子就不会被踢翻,而是直接被踢烂,那样才解气。”
在叶令蔚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的女孩子,一屁股坐上厨房的窗台,裙子往上滑得令人不敢看,她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管你屁事!”
叶源笑了笑,一点都不生气,“是不关我事,但我可提醒你,你现在的四哥可不是以前的四哥,他这次年级排名六十七,你要知道那可是魔鬼三中,学霸的操练场,他一个月从两百分提到将近七百,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种,流氓学渣?”
刘佳艺愣了一下,随即无比自豪,“四哥是大伯的儿子,当然优秀了。”
看着直接忽略自己的好意提醒的刘佳艺,叶源无语了,反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都是不会学习的。
“有烟没有?”
“没带。”
“我去找舅舅要。”
叶源,“......”他开始为小姑的晚年担心起来,怎么养了这么个玩意儿,谁管都不好使,这次见小姑明显比上一次要憔悴了很多,听说上个星期刘佳艺在学校打群架,住宿制的高中,刘佳艺一根钢棍横扫半夜□□进来的某高中的一群男生。
小姑现在应该很后悔让她从小学习空手道,散打,叶源不禁想到,刘佳艺以后当个打手也未尝不可。
现在唯一可以让刘佳艺收起爪子的人,只有叶令蔚一个人了,那样讨好的手足无措的的刘佳艺,叶源从未见到过,为什么呢?
要是叶令蔚愿意帮帮小姑就好了。
但叶源知道,不可能,他目睹了上次叶令蔚在爷爷寿宴上的不驯姿态,如果小姑想要请动对方,肯定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
晚上的家宴。
筹光交错的灯光,虽然说是家宴,但每个人也是穿戴得比较正式,用餐的时候,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多礼节,大家一直都在说话。
长辈聊生意,小辈聊同学,聊学习,只有叶令蔚一个人,慢吞吞的认真的吃着东西,宛如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宛如一个局外人。
“四哥,吃这个。”怕叶令蔚嫌弃,刘佳艺专门又拿了公筷给她的四哥哥夹菜,本来家宴上是不讲究这些的。
刘佳艺小心翼翼的,手指攥紧了筷子,她生怕对方拒绝,或者漠视,现在的四哥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抱着她说没关系你很棒的四哥哥了。
刘佳艺觉得他随时都可能不要自己了。
叶令蔚扫了她一眼,看着盘子里的糖醋肉,没动筷,但还是说了谢谢。
尽管没吃,但也没拒绝,刘佳艺立刻就开心的笑起来。
坐在斜对面的叶铃兰看见了这一幕,沉下了脸,她在来之前就警告过刘佳艺,离叶令蔚远一点,没想到刘佳艺还真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她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大哥二哥的话。
“小姑......”叶源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叶铃兰强颜欢笑,对于除了叶令蔚之外的小辈,叶铃兰还是很喜欢的,这些小辈,个个都很优秀,叶源刚大一,就已经拿到了国际青年绘画一等奖,前途不可限量。
叶祖闵从不强制要求小辈必须从事什么行业,他只有一个要求,足够优秀。
叶源喝了一口饮料,小声说,“小姑有没有发现,刘佳艺格外的喜欢叶令蔚?”
岂止是格外?恐怕是比自己都还要重要,叶铃兰看见因为跟叶令蔚说上了话,开心得跺起了脚的刘佳艺,气得冷哼一声,没出息!
注意到小姑的眼神变得哀怨,叶源忍着笑提议道,“那您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刘佳艺对叶令蔚的喜欢呢?让对方去说服刘佳艺好好学习,不是比我们更有效吗?”
女儿在叶铃兰心里显然是很重要的,刘佳艺从小性子就暴,长大了更是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炮仗,谁的话都不听,疯起来连老师都一脚踹翻,家里人为此伤透了脑筋。
尽管叶源的提议乍一听不可思议,但叶铃兰几乎是立马就被说服了,她没想那么多,所有能让刘佳艺走上正道的方法,她都愿意试一试。
她几乎都没去想,叶祖闵有多不喜欢叶令蔚,即使想到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不能看着刘佳艺就这么毁了。
但叶铃兰仍然在犹豫,在踌躇,在不安。
叶源漫不经心的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叶令蔚这次在三中的月考,排名67......啊,忘了说,是年级67......”
67?
67!
叶铃兰眼睛一亮。
三中的67,去了别的学校,稳稳的年级第一,三中考试的难度竞争都起码是其他高中的两倍,有人说,考上了三中的学生,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申大京大,而重本,只是无奈的下下选择。
再看叶令蔚的时候,叶铃兰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了很多,怎么看都顺眼,果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叶令蔚这次考试,怎么样?”叶祖闵本来在跟老二叶杨说话,却突然终止了话题,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坐在中间的叶令蔚。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叶令蔚这次坐的位置,不是在最后,而是在叶岑的右手边。
被问到的时候,叶令蔚手里正在剥橙子,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借用了费澜的回答,“就那样。”
叶祖闵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明年就高考了,别丢我们叶家的脸。”
老大那时候是文理双科状元,当时大肆宣扬了一波,叶氏的股价疯狂上涨,没有什么比一个未来可期的继承人更加能蛊惑人心。
但自老大之后,叶家再没出过一个状元,叶岑成绩是好,但他当时兼顾公司的事情,分身乏术。
叶祖闵是不指望叶令蔚了,别太离谱就好。
“爷爷,”叶岑放在叉子,说道,“叶令蔚这次,考得很好。”
很好?
叶祖闵这才正视叶令蔚,后者宠辱不惊的往嘴里塞着橙子,跟以前是不一样了,有点叶家人的样子了,他看向叶岑,“很好?是怎么个好法?”
叶岑极淡的笑了笑,“年级六十几名。”
桌子上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作为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他们太清楚,三中的六十几名意味着什么,现在申城各行各业的金字塔顶尖人物,如果是在申城本地求的学,那么一大部分人的母校则都是三中。
三中,是天才的竞技场,也是成功人士的摇篮。
叶祖闵定定的看了会儿叶令蔚,良久,勾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叶令蔚抬眼看着,莫名的觉得反感。
太势利了,叶岑和叶绚的厌恶,起码理由还能过得去,而叶祖闵,对叶令蔚,则完全是对待弱者的态度,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
叶祖闵的态度转变,其他人立马也跟着改变风向。
“哼,一群墙头草!”其乐融融的氛围被突然出声的刘佳艺打破,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又僵硬,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是你的不对了。
叶祖闵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老人已经到了晚年,但依然气势十足,一家之主一放下筷子,其他人立马跟着放下筷子。
“滚出去。”叶祖闵沉声说道。
刘佳艺把筷子直接扔到桌子上,砸得碗盘哐当响,少女忍着眼泪,“滚就滚,呸!”
叶铃兰,“......”在感受到叶祖闵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往自己身上瞟的时候,叶铃兰欲哭无泪,她发誓,这逆女真不是她教出来的。
餐桌上鸦雀无声,但仔细听,能听见从某个位置穿来的咀嚼的声音。
叶岑看向自己旁边坐着的叶令蔚,男生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啃着车厘子,手指上沾了几滴红色的汁水,他跟完全置身事外一样,认真的吃着东西。
叶岑很敬重叶祖闵,他沉下脸,“叶令蔚,坐好。”
叶令蔚充耳不闻,淡定的吃完了手上的这颗车厘子之后,擦干净手,站起来,“我先走了,我明天约好了跟同学一起去大哥公司玩儿。”
叶祖闵看向叶岑,“你答应他的?”
叶岑皱眉,“我不知道。”
叶令蔚听了立刻换上了委屈的表情,“大哥你说的,我考好了,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的......”
叶岑立马沉默了,这话的确是他说的没错,但是......
“公司哪是你玩闹的地方,”叶祖闵呵斥道,“胡闹,有没有分寸了?”
“那我不管,”叶令蔚站着,无所谓的说道,“大哥答应的,你要说跟大哥说,我才懒得听你说。”
叶令蔚说完,听到了今天晚上众人的第二次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叛逆上天的刘佳艺,也从不敢对叶祖闵这么放肆,老人的威压足够令一众小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这么大胆的顶嘴。
叶祖闵还没说话,叶岑站了起来,抬手就要往叶令蔚脸上挥过去。
叶源大惊,“大堂哥!”
叶令蔚仰起脸,“你打啊,你打死我,我就去陪爸爸......”
叶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良久,他放下手,坐下,冷漠道,“滚。”
“虽然你要打我,但我明天还是要去你公司,”叶令蔚低声说,“你答应过我的。”
“......”叶岑气得肝疼。
终于送走了这位祖宗。
在转身,还没出客厅的时候,叶令蔚听见叶祖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弟不教,兄之过。”
“我知道。”叶岑稳重又敬畏。
叶令蔚现在十分明了,叶绚最喜欢的是他的赛车,赛车就是他的生命,而叶岑,原身的大哥,他最敬重的人,就是叶祖闵,他不会忤逆叶祖闵的任何话。
但如果有一天,叶岑为了自己忤逆叶祖闵呢,叶令蔚低声笑起来,想想都很爽的样子啊。
-
“爸,我去一下洗手间。”叶铃兰站起来,动作有些慌忙。
叶祖闵假装没看见她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摆了摆手。
叶铃兰追出去,不是去找刘佳艺,而是直接跑去,叫住了叶令蔚。
“娇娇......”
这是今天第一个叫原身小名的叶家人。
叶令蔚转身,认出叶铃兰,礼貌地笑了笑,“小姑,有事吗?”
叶铃兰张了几次嘴,仍然觉得难以启齿,最后,她勉强的笑着问道,“你看见刘佳艺了吗?”
“小姑这话说的,”叶令蔚无奈,“我也是刚出来,您可以给她打电话。”
叶铃兰被对方堵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前的确看不起叶令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叶令蔚要走了,他懒得跟着一家人打哑谜。
“娇娇,”叶铃兰焦急的又叫住了他。
“小姑,您有话直说。”叶令蔚的神情变了,有些冷漠。
半晌,叶铃兰才难以启齿般的说道,“小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竟然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小姑呢?”叶令蔚眼神有些讽刺,但叶铃兰并没有看出来,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浓,或许是因为叶铃兰的刻意忽略。
叶铃兰想要跟叶令蔚亲密些,她上前几步,完全像一个因为子女发愁的母亲了,“娇娇,你是不知道你堂妹,她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三天两头的惹事,我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越来越叛逆,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她只听你的,小姑想请你帮帮小姑,也帮帮你堂妹,她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以后可怎么办?”
叶家不会容忍败家的蛀虫,也不会养吃白饭的。
说到后边,叶铃兰开始情真意切起来,她是真的为刘佳艺操碎了心,叶令蔚能看得出来,对方的话不是假的。
经过今晚,叶令蔚也的确不讨厌刘佳艺,但是......
“凭什么?”叶令蔚笑道,听在叶铃兰耳朵里却像带了冰渣子一样。
“她,她是你堂妹啊......”叶铃兰试图说服叶令蔚。
“您在亲情绑架我么?”
“不......不我不是......”叶铃兰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因为什么变得现在这样......这样一身刺,但小姑并不气愤你的改变,以前我对你的无视,我跟你道歉。”
叶铃兰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对叶令蔚的确没什么感情可言,可为了刘佳艺,她不得不低头,可说到最后,想到手术室外走廊里大哥冰凉的尸体,一旁叶岑抱着的襁褓里的婴儿哭得声音嘶哑。
叶铃兰心里莫名的泛起疼意,“以前是小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看着你被欺负被冷落,小姑该死,小姑跟你道歉......”
她说完,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落下来。
男生冷漠的看着她。
叶铃兰心里针扎似的疼起来,她想到大哥对自己的好,她跟在大哥的身后,“娇娇多好听,比奶包子好听多了,大哥,你就叫他娇娇嘛。”
“男生也可以叫娇娇的啊。”
连小名都是她起的男孩子,是她最爱最敬重的大哥的孩子,她这些年是怎么对这个孩子的。
因为害怕父亲不喜自己,不管叶令蔚如何被苛待,她都装作没看见。
就算是现在,她认了错,她都不敢保证自己的为了叶令蔚忤逆父亲。
她更不清楚,她现在的难受是因为叶令蔚拒绝自己的提议还是因为她确实为自己的漠视感到抱歉。
叶铃兰快崩溃了,她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她做了什么,她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来关注这个孩子!
她拉着叶令蔚的手慢慢的往下滑,最后彻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刘佳艺本来在旁边的小花园里思考人生,她听见叶铃兰的声音才冒出来,看见自己平时把形象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母亲蹲在地上哭,震惊得不行。
“妈,你怎么了?”刘佳艺蹲到她旁边,推了推她的肩膀。
叶铃兰抬起头,一巴掌拍在刘佳艺的头上,“没良心的东西!”
刘佳艺,“?????”
-
在家里,叶令蔚有直觉,每次遇到新的人,书的内容大概率就会更新。
洗完了澡一看,果然。
晚上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叶令蔚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起书来。
“我不学,我不喜欢!”刘佳艺一凳子砸在价值几百万的钢琴师,琴键弹得到处都是,“为什么别人会,我也要会?”
“别人家的好,你们再生一个好了,反正你们还年轻!”
“不知好歹。”说这话的人是叶祖闵,看来这死老头子不止是对原身也苛刻,对刘佳艺,也算不上好。
十三岁的刘佳艺跑出去,撞上原身,凶巴巴的,“干什么?挡道了没看见!”
原身安安静静的看了刘佳艺一会儿,从哪个书包里掏出一包奶糖给刘佳艺,“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这个糖。”
刘佳艺一直强忍的情绪瞬间就溃堤了,她抱着原身嚎啕大哭,“他们都不喜欢我,因为不穿裙子,不弹钢琴,也不学跳舞,我就会踢木板子,还在学校把同学一拳捶出鼻血!”
“他们觉得我丢他们的脸!呜呜呜呜呜,四哥,他们都不喜欢我。”
原身拍了拍刘佳艺的背,“别人的喜欢,就那么重要?”
刘佳艺年纪小,经历的也少,也没怎么吃过苦,她不是很懂,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原身。
原身剥开一颗糖的糖纸,塞到刘佳艺嘴里,“你尽管做你自己就好了,没人能被所有人喜欢。”
“但四哥,很喜欢这样的你。”无拘无束的做自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刘佳艺其实是叶家最有勇气的孩子,原身很羡慕也很佩服她,她有疼爱她的父母护着,所以能肆无忌惮的闹腾。
“谢谢四哥,”刘佳艺吸了吸鼻子,“我明白了,我以后能动手就不动嘴,动手才是我最喜欢的解决方式,我会努力的!”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这里,叶令蔚沉默了,合着刘佳艺现在这么说一不二的动手,原身也参与了一把,也不怪原身,刘佳艺那时候年纪小,听得似懂非懂,她理解的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就是肆无忌惮的,想做就做,想闹就闹。
但之后的刘佳艺,的确比之前要快乐很多,她不喜欢穿裙子,就一把火烧了,不喜欢小提琴大提琴,就用剪子一根一根的把弦都剪了,讨厌叶祖闵,就左一个哼,右一个哼,所以经常被叫滚出去。
叶家如今最叛逆的存在。
不过如今在众人的眼里,他估计可以跟刘佳艺成为叛逆二人组了。
新添加的内容最后,就是讲的刘佳艺如何的喜欢原身,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护着原身,为此挨了不少耳光,但少女的力量如微光,渺小,原身还是无力的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叶令蔚合上书,想到下午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刘佳艺,穿着小裙子,不是最讨厌裙子了么?
他如果帮刘佳艺,也绝对不是对叶铃兰起了恻隐之心,拉刘佳艺一把,是他应该做也必须做的。
但叶令蔚有一丝顾虑,不知道刘佳艺翻了,会不会给自己来一个回旋踢,毕竟是个炮仗......
捋清了这一团乱麻的关系,叶令蔚接到了高临浩的电话。
高临浩在电话嗷嗷叫,“零点啦,国庆节快乐快乐!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你家的公司里玩啊?”
想到那些游戏体验馆,高临浩就馋得流口水。
叶令蔚想到今天叶祖闵的反对,叶岑的沉默,勾起了嘴角,笑着应道,“是,明天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大哥,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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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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