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冥羽啊!”那个女人奔了过来,远远的叫道。
“你是冥羽?”李子虚不敢置信的指着她问。他与冥羽一共见过三次面,但每次见她都是一副见不到头脸的怪模样,最初以为她是个男性,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嗯!”冥羽用力的点点头,已经来到李子虚身边,白皙的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浮起了一丝红晕,让李子虚在惊讶之余不禁还有些困惑──怎么鬼物也会脸红的吗?
“真是想不到啊,冥羽竟然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李子虚终于恢复正常,见冥羽站在面前仰脸看着自己,忍不住调笑道。
“哪有啦!”冥羽扭捏地道,白皙的脸上刷的一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就连脖子处都变成粉色了,整个人也突然散发出惊人媚态,让旁边几个阴兵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李子虚也是心中一颤,暗叫一声乖乖,此女看来天生媚骨,偏偏又是一副纯真害羞模样,其诱惑力可谓惊人,如果放到人世间,绝对又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代妖姬。
不敢多看,李子虚别过头去,指着那一片废墟苦笑道:“你是来处理这件事的吧?”
“不错,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谈到正事,冥羽又恢复正常,她看了一眼废墟,转向李子虚疑惑的问:“李先生为何会在此?难道真和他们报告的一样,捣毁大王别宫是李先生所为?”
“严格说来,这还真与我有关。”李子虚苦笑,开始给冥羽讲述刚才发生的事。
冥羽睁大美目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李子虚,听到惊险处还不时惊呼两声,听到李子虚被人抱着撞山又捂着嘴偷笑几声,哪里有一点地府接引使者的模样,倒更像是一个在听哥哥讲故事的邻家女孩。
两人在这边聊得挺高兴,却苦了旁边的几个阴兵,见冥羽与李子虚相谈甚欢,阴兵头领急得抓耳挠腮,有心想要提醒冥羽不要和摧毁大王别宫的犯人如此亲热,却又不敢贸然进言,毕竟冥羽在地府的地位可比他们这几个小小阴兵高得多,万一惹得她不高兴,把自己发配到哪个偏僻角落去守卫,那可就亏大了。
“就这样,你们大王的别宫没了,而那个小子也跑了,我只好留下来给你们做个解释了。”李子虚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道,这个动作是他看电视时学来的,配合他潇洒脱俗的形象,倒还真有几分无奈。
冥羽捂着嘴别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李子虚当然明白她是怎么了,也只得无奈地道:“喂,我知道这确实有点狼狈,不过你也不必笑成这样吧,好歹也跟我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冥羽回过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大大的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线。
李子虚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和她在这方面继续讨论下去,问道:“你既然是来处理这件事的,那你倒是说说,这别宫被毁一事该如何善后?”
冥羽终于恢复正常,一脸凝重的看着旁边的一片废墟,好一会儿才回道:“这事情我恐怕没办法作主,我是接到手下报告说这里有能量反应,可能是发生了战斗,所以才过来看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而且大王别宫被毁一事非比寻常,恐怕要麻烦李先生和我走一趟,亲自向大王解释了。”
说完这些话,冥羽略带紧张的望向李子虚,等待着他的回答,毕竟她知道以李子虚的实力,如果他想离开,这里是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但这样一来自己肯定难逃责罚,因此她很在意李子虚的反应。
李子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说实话,听到要去见阎罗,他还真想就此逃跑,从此不来地府。不过他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因为虚空道人总是教诲他,事情如果是你做的,那你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觉悟。
“好吧,我就随你一起去见阎罗吧。”李子虚叹了口气,心想这是福是祸都躲不过,还不如坦然面对。
“太好了!”冥羽兴奋得跳了起来,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小脸微微一红,转头去指挥那群阴兵收拾废墟,藉此掩盖自己的窘状。
冥羽急着回去复命,便吩咐了那些阴兵几句,要他们留下几人看守,其他人就可以回去待命了。至于那些骑着怪鸟的阴兵,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全被冥羽打发走了。
吩咐完这一切,两人就准备出发去见阎罗大王了。由于要和李子虚一起去,冥羽便将那辆摩托车留了下来,要几个阴兵好好照顾,这才腾空而起,与李子虚一起向西方飞去。
而此时的柳家,柳清流和唐严两人还在尘迷居外苦苦等待,由于地府的时间与人间的时间是完全一致的,因此两人已经等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了。
“怎么还不出来?”柳清流在尘迷居外不停的兜着圈子,焦躁不安的问。
“急什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唐严则舒舒服服的坐在柳家小辈送来的太师椅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老猴子,你能不能坐下来安静一会儿,你转得我头晕啊。”
柳清流显然心思没在这边,闻言也不生气,真走到旁边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但没坐多久又站起身来回走动起来,还抓着唐严不停的问:“你说,李前辈会不会遇到什么敌人?或者他根本找不到彼岸花?”
“啊──”唐严放声大叫,“求求你了,坐下来安静一会儿吧!”
“哦,坐下、坐下……”柳清流不住点头,干脆把太师椅搬到唐严身边,坐下后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问:“那你说,李前辈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才会去这么久?”
“你烦不烦啊?”唐严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傲然道:“以太师叔祖的实力,相信地府是没什么人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他之所以会去这么久,可能是在找彼岸花浪费的时间比较多吧,谁教你不清李彼岸花生长在哪里呢!”
看到唐严说这话时流露出的傲气和自大,柳清流心中不禁有些发酸,小声嘟囔着:“不就是找到了个师门长辈撑腰嘛,神气什么!”
“你说什么?”唐严听到了他的嘟囔,一瞪眼故意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柳青那小子怎么还不送些茶水来呢!”柳清流干笑道,他现在可不敢得罪唐严,毕竟彼岸花还得靠李子虚去拿呢。
“柳青!柳青!你这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快送点茶水和水果来,连招待客人都不会吗?”柳清流大叫道,不敢得罪唐严,就拿自家弟子出气好了。
柳清流话音刚落,木门即被砰的一声撞开,柳青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柳清流大怒,正要斥责他不知礼数,但在看清柳青的模样后,到口的话却又吞回了肚中。
柳青衣衫破烂,上面溅满了鲜血,一道斜长的伤口从他的肩头一直延伸到大腿处,伤口处已经没多少血渍了,白森森翻起的伤口如同婴儿的小嘴一般,差一点就要将他整个人切成两半了。
“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柳清流大怒,上前扶住柳青急问道。别看他骂起柳青来毫不客气,实际上柳青却是他最疼爱的徒弟,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能不心疼吗?
“家主,柳无崖带人叛乱,外边的人都被他们控制住了,只有我逃过来报信!”柳青剧烈喘息着,用力抓住柳清流的手叫道,他的脸色如死人一般苍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那个混帐东西!”柳清流大怒,“平日里油腔滑调的没个正经样,仗着他老子是我柳家元老就胡作非为,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现在竟然敢叛乱!”
柳清流气得跳脚大骂,却苦了柳青,他的伤势原本就不轻,又一路奔波赶来报信,根本没时间处理伤口,因此这一会儿工夫脸色益发苍白,最后还是唐严看不过去,出言提醒柳清流先救人要紧,柳清流这才省悟过来。
虽然柳家是以制器为主,柳清流的修为也不算太高,但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有他为柳青治疗,再加上唐严在一旁帮忙,没用多少时间柳青的伤势就得到了控制,除了失血过多以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柳清流恢复镇定,考虑了一会儿后,转向柳青一连串的问:“你倒是说说详细情况吧,他们有多少人?都是谁支援着那个畜生,要不外边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他们制住?”
柳青想了下,回道:“他们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柳无崖那几十个手下,依我看家族中大部分弟子还是心向着家主您的。”。
“什么?才几十个人?那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天机谷内就有一百六十三个人,还不算外边的,竟然会被柳无崖那小畜生带着几十个人控制住,还只跑出你一个,你们平日里的训练都被狗吃了吗?”柳清流跳起来大骂道,满是皱纹的老脸气得通红。妙书斋
“老猴子,不要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说太伤人心了。”唐严见情势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顺道向柳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解释。
“家主!”柳青委屈的叫道:“要是只有柳无崖和他的那群手下,别说几十个了,就算来几百个我也有信心借助天机谷的法宝将他们全部拿下。但现在关键是,柳无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修为惊人的高手,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女人,天机谷内所有的法宝都被她一个人给摧毁了。”
“女人?”柳清流愣了下,然后又破口大骂起来:“这个小王八羔子不仅叛乱,竟然还敢勾结外人,我柳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净了!”
“你说,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竟然能破去我柳家的法宝!”柳清流骂完人,又指着柳青咆哮的问。
“弟子不知!”柳青诚惶诚恐的答道:“那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打扮得很是风骚,但修为却极其惊人,弟子发动天机谷内的防御法宝攻击他们,那女人只是拿出一面镜子一样的法宝放出一团黑气,我们所有的法宝一进入那团黑气中就都失去作用了。”
“镜子一样的法宝?能破去我柳家大部分法宝的法宝,怎么说也应该是件很有名的法宝才是,但没听说过各大家族中有谁的法宝是镜子的啊!”柳清流踱着方步,心中苦思,“难道是某个家族的隐藏势力对我柳家出手了?”
柳清流不寒而栗,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所谓家族的隐藏势力,基本上在每个大家族都有,那通常是家族暗地里培养的势力,是隐藏在黑暗中不为人所知的势力。
通常这类势力都是为了处理一些家族不好处理的事情,或者是当作家族的最后防线使用的,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也正因为如此,这类势力中人都是由家族中的佼佼者组成,战斗力也极为惊人。
如果真如柳清流所猜想的,这是某个家族想要吞并柳家,并派出了隐藏势力的话,那这次柳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毕竟柳家不是以战斗为主的家族,是无法和那些专职战斗的家族的精锐部队对抗的。
想到这里,柳清流的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眼下只有自己和唐严还能动手,至于柳青,看那伤势是没办法帮忙了,这么一来首先在人数上自己这一边就落入了下风。
虽说修真者之间的战斗无法以人数来决定胜负,但那是在双方修为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而言,一个五百年修为的人再厉害,被三、五个四百年修为的人围攻,也难逃落败的命运。
柳清流这边,修为最高的要算唐严了,而柳清流虽然身为一家之主,但毕竟柳家不是以修行为主,因此他的修为很低,大概只有唐严的三分之二左右。反观敌人那一方,如果方才柳青所说没有夸大,那么那个女人的修为可能就已经超过二人了,再加上一群不知修为深浅的手下,柳清流和唐严这一边怎么看胜算都不大。
想明白了这点后,柳清流的脸色益发沉重,一直在一旁注意着他的唐严见他脸色不对,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柳清流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猜想给他说了一遍,听完他的猜想,唐严也是沉默不语。
一元宗中也有一支由宗主掌握,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动用的秘密势力,因此他自然清楚这些人的可怕,如果来犯的敌人真如柳清流猜想的一样,那自己这边是绝无胜算的。
“家主,现在该怎么办?”斜靠在一旁的柳青挣扎着问。
柳清流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唐严问道:“老唐,如果我让这天机谷内的法宝悉数向你发动进攻,你能在一招之内毁掉这些法宝吗?”
唐严会意,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后,摇头道:“不可能,以我的修为,要想破去全部法宝,起码也要一段时间。”
“这么说,那个女人的修为远远高过我们了,和他们硬拼看来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柳清流于是猛一咬牙道:“我们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等李前辈回来后再做定夺好了。”
“好!”唐严点点头,正要去扶起柳青一起撤离,通道处的木门却砰的一声化为漫天飞屑,紧接着一道得意扬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想走吗?可惜迟了一步,哈哈哈!”
无数柳家装束的人涌了进来,立刻散开成一个圆形将柳清流等三人包在中间,无数法宝在三人头顶盘旋,法宝上闪烁着的各色光芒将周围染成了彩色,一切就如同梦幻一般。
柳清流认出包围自己的这群人都是柳家子弟,不由得又惊又怒,张口骂道:“混帐东西,竟然敢向家主动手,你们都想造反了吗?”
“家主?老东西,你以为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吗?告诉你,过了今天,我就是家主了,柳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这里已经是我说了算!”人群分开一条通道,柳无崖得意扬扬的走了进来,他身后悄无声息的跟着十个一身黑衣,头脸都蒙在黑布内的人。
柳清流一见到柳无崖出现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大骂起来:“柳无崖,你这个天生反骨的小畜生,竟然敢勾结外人背叛柳家,柳长老一世清明,怎么会有你这个畜生儿子!”
或许是对柳清流这个柳家家主还有几分忌讳,柳无崖虽被骂得脸色铁青,竟然还忍了下来没有发难,而柳清流也乘机骂了个痛快,看他那架势根本就不像个大家族的家主,倒更像个街边和人互骂的混混。
“老匹夫住口!如今已经不是你颐指气使、为所欲为的时候了,现在我才是柳家家主!”柳无崖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骂道。
“你是柳家家主?”柳清流轻蔑的看着他,“一个叛徒,有何颜面声称自己是柳家家主?你以为柳家家主是你带几个叛徒造反就可以担任的吗?”
柳无崖忽然笑了,他狡猾的看着柳清流,得意地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当上家主吗?不就是拥有一件对柳家来说无比重要的法宝?也就是说,只要拿到那件法宝,就算是叛乱又何妨,等我坐上家主宝座,还有谁会在意这个?”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人告诉你的?”柳清流闻言大惊失色,这件法宝是柳家历代家主的秘密,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构成整个天机谷的那个法宝开天壶。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这件法宝还掌握在柳家人手中,那么就算柳家被摧毁了,也可以再次重建起来。
柳清流终于想明白可能是柳无崖的父亲,柳家长老柳夜泄的密,当下大为恼怒,对着周围的人群骂道:“我知道了,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吧?柳长老呢?给我出来!你身为柳家长老,竟然不能保守柳家秘密,你这个长老是怎么当的?”
“不要叫了,那个老东西再也不会回答你了!”柳无崖得意的笑着,提起自己的父亲,却没有丝毫应有的敬意。
“你把他怎么了?”柳清流问,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指着柳无崖,大是惊骇地道:“难道你把他杀了?”
“哼,那个老东西,平时就总爱唠叨我,今日竟然敢拦阻我,说什么叛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呸!成王败寇而已,只要我坐上家主这个位置,谁还敢再说这种话?怎知这老东西竟然还敢和我动手,说要拿下我来请罪,哈哈,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竟然敢和我动手,我一生气干脆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柳无崖得意扬扬地道,说起弑父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羞愧,反倒是他的手下们听到他的话后都面露羞色,颇有些不自在。
“你真是个畜生啊,也不想想柳夜平日有多宠你,你犯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他护着你,你早就被赶出柳家了,想不到你今日竟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柳清流颤抖着手指着柳无崖大骂,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友竟然是死在亲生儿子手里,顿时为他悲上心头。
唐严急忙上前扶住柳清流,把他送到身后靠墙坐下,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他直起身子,转向柳无崖问道:“你带这么多人来此,不会是为了炫耀你卑鄙的行为吧?”
柳无崖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怪笑道:“我知道,你是一元宗的宗主嘛,若是平日,我必定不会得罪像唐宗主你这样的一方霸主,只是今日之事既然已经被你看到了,那也只好得罪了!”
“不过,只要唐宗主能以一元宗历代祖师之名立下誓言,终生不向别人提起今日之事,再劝这老家伙交出那件法宝,那我或许可以放两位离开,否则大家只好撕破脸,拼个你死我活了!”柳无崖有恃无恐的笑了笑,语气很是嚣张。
“凭你也配和我讲条件?”唐严不屑冷笑,背后的风雷剑呛的一声脱鞘而出,无形的压力立刻向四周扩散而去,围在周围的人都是柳家低级弟子,哪能挡得住这上古名剑的威势,当下被压得不住后退,甚至有几个修为太低的弟子吐血倒地,显然已经受伤不浅。
柳无崖脸色一变,他是凭恃着人多势众才会这般嚣张,但自身修为并不很高,平日更是完全仗着做长老的父亲撑腰才能横行无忌。现在面对唐严刻意营造出的气势,顿时只觉得浑身发软、手脚冰凉,几乎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唐严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正待再次催发修真力,趁这个大好时机替老友斩杀这个叛徒,就见柳无崖身后那十个头脸都蒙在黑布内的奇怪人物突然齐齐踏前一步,一股庞大的暗流顿时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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