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里,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梦见过容上。
可每一次,不等她抱住他,他便会消失在那一片『迷』雾里。
他像是镜中花,又像是水中月,看起来触手可及,却是她永远都碰触不到的距离。
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这又是一场梦。
一直到裴前走到她面前,不小心用那张娃娃脸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虞蒸蒸推开碍事的裴前,泪眼朦胧的朝着那白衣少年冲了过去。
她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搂住他的腰身:“容上……”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
他在断崖上都发生了什么。
他这消失的七年都去了哪里。
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她想对他说的话太多太多,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许是能问上三天三夜。
可那些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全都化作一声哽咽的低喃:“容上,我好想你。”
他没有应声,只是被她抱紧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起初虞蒸蒸并未发觉什么异常,直到她把七年来的委屈都哭了个干净,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太对劲。
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无奈的说着‘不许哭了’这种话。
可现在,他面上的笑容消失,神『色』似乎有些无措,看着她的眸光也十分不自然。
虞蒸蒸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略显呆滞的望着他,清风一吹过去,令她感觉到小脸又干又皱。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眸,试探着唤了一声:“容上?”
裴前小心翼翼的上前:“仙尊,您要不先松开手?听属下慢慢向您道来……”
虞蒸蒸眯起双眸,眸光阴冷至极:“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她倒是第一次发觉,裴前如此没有眼『色』,难道他长眼睛是喘气用的吗?
裴前被她瞪的额间生汗,舌尖也不停分泌出唾『液』。
他只能不断吞咽口水,顶着强大的压迫感,磕磕巴巴道:“他,他是鬼宗门里新来的弟子,名唤钢凛。”
话音一落,那白衣少年便不自在的退后一步,朝着她微微俯身:“弟子钢凛,拜见归藏仙尊。”
虞蒸蒸蹙起眉头,眸光不解的松开了手。
什么杠铃哑铃的,容上又在耍什么花样?
她细细的观察着他的面容,明明他和容上长得一模一样,但他的脸上却少了七分狠戾阴鸷,多了三分的青涩稚嫩。
许是因为她打量他的时间太久,他的耳根微微泛起浅红,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下,遮挡住眸中的无措和慌『乱』。
活脱脱像是勾栏院里卖初夜的头牌鸭子。
有了安宁的前例,虞蒸蒸看到他如此模样,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还提紧了一口气。
不会是谁捡走了容上的躯体,把他制成高级傀儡了吧?
不,不对。
容上不是神明吗?
神明死后,尸体便会化作虚无,连个骨灰渣子都留不下来,又去哪里留下躯壳做成傀儡?
等等,也不对……
从容上剥离出自己神识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神明,若是真的死了,应该也能投胎转世。
如果这样说,难道面前的少年,是容上的投胎转世?
可如今才过去了七年的时间,容上就算一天吃两个绿巨人,也不能七岁就长到一米九吧?
虞蒸蒸越想越懵,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也越攥越紧,若非是裴前将他拉走,她大概会把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掰断。
裴前刻意压低了嗓音,语气肃立:“仙尊,属下想告诉您,钢凛就是王上。”
虞蒸蒸:“……?”
他是说,容上精神分裂出一个鸭子属『性』?
看她的表情越发古怪,裴前连忙解释道:“属下猜测,许是陆任贾用续命术给王上续了命,这应该是续命术的后遗症。”
是了,续命术是有后遗症的。
最普遍的,便是失忆,以及『性』情大变。
失忆就不说了,狗血剧里经典三大套路,失忆车祸白血病,在这本经典的狗血古早文里,怎么能缺了失忆这一大特『色』。
而这『性』情大变,便是指被续命的人,大概率会衍生出为他续命之人的某个『性』格。
就像是做过器.官移植的病人,恢复之后却『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陆任贾给容上续了命,那容上很可能延生出了陆任贾身上的某一种『性』格。
但陆任贾常年吃斋念佛,除了有些固执和木讷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明显的『性』格缺陷。
若说钢凛就是容上,那问题也不算太大。
失忆和『性』情大变是并存的后遗症,若是他的记忆恢复了,『性』情便也会恢复如初。
不过……裴前是怎么知道的?
虞蒸蒸满脸狐疑的看着裴前:“裴前,你怎么会知道,续命术有后遗症?”
裴前面『色』微红:“属下偷看了您的医书。”
陆任贾将毕生所藏的医书,都赠给了虞蒸蒸,其中有不少失传万余年的典藏版绝本医书。
她并未全部看完,只是闲暇时,偶尔翻一翻医书打发时间。
因为怕册子和竹简发『潮』落灰,她每隔半个月,便会让裴前打理一次那些书册。
虞蒸蒸怔愣了一下,疑虑虽打消了一些,心中却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容上什么时候来的归墟山,你为何不将此事禀告于我?”
裴前动作干脆的跪了下去,他面有愧『色』:“许是王上听闻仙尊要出关收徒,慕名前来归墟山拜师。”
“因极少有人见过王上的真容,是以王上归来三个月有余,属下昨日才知晓王上的存在。”
裴前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之前容上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且平日大都来去无踪,除了少数的亲信之外,几乎无人见过容上的真容,鬼宗门人没认出容上,也在情理之中。
虞蒸蒸有些头大,她挥了挥手:“裴前,你先下去,我想静静。”
裴前应了一声,刚要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白『色』身影,迟疑道:“明日的拜师大典,您看……”
她微抬下颌,斜睨着他:“有话直说。”
裴前埋下头:“王上告诉属下,他是来拜师的,若是您不愿意收徒,明日也不回归墟山,王上便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了……”
虞蒸蒸微微一怔:“什么家业?”
裴前:“杀猪。”
虞蒸蒸:“……”
“这两年,王上被人界一家屠宰大户收留下来。那户人家无儿无女,却拥有几千多头猪的家产,听说王上每晚休息之前都会杀两头猪助兴,如今杀猪的刀法已是炉火纯青。”
裴前的声音犹如催眠,令她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
容上一身白衣,脚下踩着木板凳,手持锃光瓦亮的杀猪刀,正给一头老母猪放血。
那猪叫声3d环绕音,在她耳边立体循环播放,猪血溅到容上的脸上,他的嘴角却『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你这磨人的小母猪,皮可真厚。”
虞蒸蒸蓦地摇了摇头,将那画面甩出了脑海中,她额间冒出一层冷汗:“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回去。”
裴前闻言『露』出一抹笑容,连忙点头应下来,转身就去忙活明日拜师考核的事宜去了。
待他一走,这一片雪地之中,便只余下虞蒸蒸和容上两人了。
许是因为她方才差点折断他的手臂,他就远远的站在桥的另一端,再不敢轻易靠近她了。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落起鹅『毛』大雪,虞蒸蒸看了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我要感悟人生,你先回去吧。”
她等了他七年,找了他七年。
当他们终于重复,他看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
即便知道他是失忆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除了那张脸一样,她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和容上相似的地方。
她曾经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他的脸,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许是这气氛太伤感,引得虞蒸蒸有些多愁善感,待她伤春悲秋过后,刚一回过神来,却发现容上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可他这个钢筋混合土的大直男,竟然真的扔下她一个人,跑到寺庙里去躲雪了。
虞蒸蒸迈着小步追了上去,桥畔上绵软的雪地里,一大一小的脚印重叠在了一起。
很快,那大雪便将脚印覆盖住,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冲进寺庙中时,容上正在扫身上的雪,他一转身便看到了她,瞧她眉头紧蹙的模样,他低声一笑:“仙尊不是在感悟人生,怎地回来了?”
明明是正常的问话,也不知怎地,从容上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一丝说不上来的戏谑和嘲讽。
虞蒸蒸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走?”
容上笑容依旧:“仙尊让我先走,我便走了。”
见她快要炸成河豚,他终于不笑了,只是眸光略显『迷』惘:“若是弟子有不对之处,还请仙尊指教。”
虞蒸蒸冷哼一声:“我说让你走,但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走。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让你留下,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让你留下所以你才留下,我想让你因为自己想留下而留下,你能听明白吗?”
容上:“……”
见他一脸『迷』茫,虞蒸蒸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一个失忆的蠢蛋生气。
她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等了我多久?”
容上:“三日。”
虞蒸蒸:“为何等这么久?”
他慢吞吞道:“裴护法说,在这里能等到仙尊,我想来碰碰运气,便在寺庙外等了三日。”
她微微一愣:“可栾城这几日在下雪。”
容上扬起唇角:“是。”
栾城下了三日的大雪,他就在寺庙外等了她三日,因为怕错过她,便一步未曾离开。
虞蒸蒸眼圈微红,贝齿轻轻咬住了唇瓣。
方才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却是化作云烟,消散的干干净净。
许是怕在他面前失态,再吓到了他,她微微抬起下颌,将眼泪『逼』了回去。
天『色』渐黑,栾城百姓都在城里阖家团聚,庙里的和尚吃过素斋也早早的安寝了,寺庙内安静的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虞蒸蒸埋下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咕噜’一声,她愣了愣,抬起头看向容上。
他面『色』微红,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弟子失态,仙尊勿怪。”
听到他这话,虞蒸蒸忍不住想起了在幻境之中,因为受阵法限制,他的肚子也曾在她面前响过一次。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眸光阴鸷的看着她,眼底泄出无尽的杀气,仿佛只要她敢说她自己听到肚子叫,他就会当场扭断她的脖子。
虞蒸蒸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询问道:“饿了吗?”
容上‘嗯’了一声,嗓音低哑:“有一点。”
她点点头,带着他翻.墙进了红莲寺的后院。
栾城只有半天大集,此时就算赶回城里,也没有卖菜的摊贩了。
正想着,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许愿池里养的三只大王八。
虞蒸蒸『露』出一抹温善的笑意,她缓缓走近许愿池,三只王八却齐齐感到森森寒意,连忙将脑袋都缩了回去。
其中一只王八只是躲得慢了一些,便被她无情的抓紧了小厨房里。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炖着甲鱼汤,看着王八壳慢慢变『色』,她用指关节敲了两下它的壳体:“三人行必有一死,要怪就怪你爬的太慢。”
王八并没有说话,一是它已经熟透了,二是它也不会说人话。
若是它死前能开口,定然会告诉虞蒸蒸: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虞蒸蒸端着甲鱼汤,手里还攥着一根红蜡烛,蜡烛从佛堂里顺来的,都说是烛光晚餐,没有烛火怎么行。
她给容上盛了一碗甲鱼汤,笑眯眯的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受宠若惊的看着碗里的甲鱼汤:“多谢仙尊。”
虞蒸蒸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含笑,『露』出犹如老母亲般慈爱的笑容。
他临死之前,还不忘说她炖汤难喝,如今过去了七年之久,她苦练炖汤的技术,就不信俘获不了他的心。
在她关怀的注视下,他喝了一口甲鱼汤。
他的面『色』微变,可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他只好将那一口苦涩的甲鱼汤咽了下去。
就这样,他一口又一口的喝完了这一碗汤。m.miaoshuzhai.net
虞蒸蒸等啊等,却连他一句夸赞都没等到,见他又要盛汤,她按住了他的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容上想摇头,可看到她期待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可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听什么。
虞蒸蒸见他不说话,便随手给他夹了一块甲鱼肉,拐外抹角的提示道:“再多吃两口,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容上顺着她的话,垂下头看向碗里的甲鱼肉。
这是……王八的脑袋?
他犹豫了一下,夹起她给的王八头,放在嘴里嚼了两下。
虞蒸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容上微微颔首:“这龟.头真大。”
虞蒸蒸:“……”
容上咀嚼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了话里的歧义,他指着嘴里的王八头:“我是说,嘴里都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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