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侃侃几句,简要地讲完了调查经过,这些“赃物”太有说服力了,就再能言善辨的也要哑口无言了,都那么复杂地看着肖晓辉,他是主厂负责人,要是一直有新品流出的话,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祝士平欣赏地看着唐瑛一眼,这个漂亮女人同样突破他的认知了,他以为仅仅是走个过场而已,可没料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结果,他清清嗓子道着:“肖厂长,现在最主要的是亡羊补牢,要尽快查清流出的渠道和具体人员,及时堵上漏洞……几千工人里,谁也保证不了没有点小偷小摸的事,我觉得问题应该出在管理环节上。”
肖晓辉难为的撇撇嘴,看到唐瑛时,他狐疑地问着:“你确定,是我们厂里人偷出去的?”
唐瑛没有说话,那眼神已经很确定了,现在除了厂里,东西出现在任何其他地方都能说明问题。
肖晓辉喟然长叹着,又问道:“唐……唐女士,这究竟是谁呀?”
“这个……”唐瑛搪塞道:“还在调查中,很快就会有结果。”
涉及到尾款的支付,当然要留一个小扣子了,具体的人员在报告中并没有体现出来,有这个结果说服力就已经足够了。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议论开了,有说报警的,这个不行,偷的这东西理论上研发案值高,但实际售价恐怕引不起重视;所以大多数倾向是要严查,老规矩,查上一批,罚薪打发回家。只有广告部那位女人多问了句祝士平道,祝总,厂里每个班都有几百人,既然小偷小摸的事没法杜绝,那不能以这么一件事,就大张旗鼓,搞得人心惶惶?咱们的定单可是一季压一季,加班加点都忙不过来。
“对对,小吴说得对。”精密模具那位肖云飞,出言护着自家人,这事毕竟都是一体的,出了问题就是连锁反应,更何况现在用工荒,那儿都缺人,等闲谁敢大面积开刀。
“没错,这事不能高调处理……唐女士,您有什么建议?”祝士平问着唐瑛。
“随后我会向肖总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有涉及商业安全的问题,严格地讲,这不算很严重的事情,能窃取一样两样产品设计,但无法窃取瞳明的核心竞争力……所以,我同意在座诸位的意见,尽量低调处理,查遗补漏,不给外人可乘之机即可。”唐瑛道,她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没有收起,开门的郭助理招了招手,她道了缺,先行退出了。
门掩上时,会议室里乱嘈嘈地响起来了,祝士平连说几声安静,都静不下来了。
唐瑛对于这个结果非常非常满意,她笑了笑,知道这样的讨论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那已经和她无关了,她揣度的事情是,和约的执行问题,这将是接下来的议题。
奇怪了,没有去总裁办,而是被郭助理领到了隔壁的普通办公室,应该是助理的办公室,进门时肖凌雁已经在座了,她示意了一眼,郭助理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请坐,唐女士……”肖凌雁保持着姿势,两手合拢,随意一指。
唐瑛谦恭地坐到了沙发上,道了声谢,肖凌雁直入主题道着:“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们不远千里来这儿,我都不知道,挖墙角已经挖到这么下作的地步。”
这像一句双关,唐瑛莫名地有点脸上发烧,她尴尬笑笑,也直入主题问着:“那肖总,我们的合约您看是不是可以终止了。”
“哦,我刚才正在想这个。”肖凌雁手扬了扬一周多前和哈曼签的合约,无聊地翻了几页,沉吟半晌才抬头道着:“您的意思是,到此就结束了?”
“对,我们提供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贵方支付剩余的九十五万尾款。”唐瑛加重了语气道。
“钱不是问题。”肖凌雁道,唐瑛方一喜,却不料这位女总裁反着口道:“可问题是,我好像觉得你们干得不值这么多钱啊!?”
“嗯?能明示吗?”唐瑛心里喀噔一声,知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很简单嘛,抓了两个蟊贼,我们为此要付一百万……您不觉得有点贵了?”肖凌雁道,睥睨地看了唐瑛一眼,唐瑛不愠不火问着:“那肖总您的意思是……”
“您说呢?”肖凌雁反问着,像要挟住了。
唐瑛欠欠身子,微笑着道:“坦白地讲,搞商务调查不可能不使用到一些非正当的手段,所以,我们不会选择通过法律途径维权,所以我们对委托方拒付的事也无能为力……也就是说,您如果觉得我们要价过高,您随时可以爽约,我们就当没来过。”
皮球又踢回去了,委婉地告诉一个富人你很小气,相当于一种打脸方式。妙书斋
果如其然,这话气得肖凌雁微微变色了,她强自压抑着,放下了合约,手一合,盯了唐瑛半天才道着:“有一个解决方式。”
“请讲。”唐瑛道。
“来的不止你们两位,你们私下还有人来?”肖凌雁道。
“当然,那正说明我们对贵公司的事高度重视,坦白讲,我们用上了本行顶尖的高手,这也是看上孙总的面子上,否则这单生意我们都可能不接。”唐瑛道。
“把你的人给我怎么样?”肖凌雁突来一句。
“啊?”唐瑛愣了,没想到是如此非份的要求。
“不用惊讶,我也是听孙叔叔讲的,你们哈曼里干这行确实有能人,我想借用你的人一下,你就不用了。”肖凌雁不客气地道,表示她看出来了,面上这位是花瓶,能人在背后。
“能告诉我原因吗?”唐瑛有点小郁闷了。
“原因是,我希望调查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希望我措手不及,当然,也更不希望无关的人知道更多。”肖凌雁道,她盯着唐瑛,像是很不满意似地道着:“你别误会,不是影射你……条件就是这样,如果谈价钱,我们可以再谈;如果没商量,就不用再谈了,你说呢。”
“我得请示一下。”唐瑛道。
“请便!”肖凌雁伸手道。
唐瑛出去了,在走廊里拔着电话,不一会儿她去向复返,很客气地向肖凌雁道了句:“对不起,我们不接受要挟,而且,人不能给你。”
本来准备拂袖而去的,却不料肖凌雁瞬间又笑了,很不介意地喊着助理道着:“别急嘛,一个月时间都还没到,这就急着走啊,郭助理……安排一下唐女士住下。”
唐瑛有点忿意,招呼也没打,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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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事就变得有点小郁闷了,唐瑛气得脸色发白,住回了招商宾馆,也奇了,对方招待的规格提高了,给两人订了两间商务套间,刚进门,随后的酒水、水果就送上来了,郭助理又是劝慰又是陪餐,一力证明肖总的的确确是个好人,她只是有时候耍耍小性子而已,两位千万不要见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这还真见怪不着,午饭过后送走了郭助理,管千娇和唐瑛聚到了房间里,细细一说经过,哎把管千娇也气得发飚了,直道着:“那有这样的?不付尾款?惹急了我把他们厂里资料都公布出去。”
唐瑛剜了她一眼,管千娇不吭声了,两人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圈,管千娇又试探地问着:“哎唐姐,她要真要仇笛、三儿那几个货,那就给他们呗,让他们尝尝鸡飞狗跳的滋味。”
噗声把唐瑛给逗乐了,她说了,谢总不同意。而且她很怀疑,肖凌雁要这几个干什么去?
有可能是继续调查,有可能是刺探其他秘密,不过不管什么事,恐怕这么高代价不会有好事,两人商量良久,计无可施,正好谢纪锋的电话来了,唐瑛直开着免提说话,把情况一讲,谢纪锋道着:“你们有点急于操作了,应该再缓一点……干得太容易了,别人就觉得钱出的有点冤枉了,不可能不产生其他想法。”
“那谢总,接下怎么办?真不要钱了。”管千娇问。
“当然得要了,不过刚才肖凌雁给我打了个电话,口吻很客气,她找到新的理由了,以合同履约期限不到,让你们继续呆在临海,我想,她肯定是有所图。而且投鼠忌器。”谢纪锋道。
“那我们怎么办?上午我拒绝她了。”唐瑛问。
“人不能给她,这种家族式企业,免不了有相互拆台、相互捅刀的事,外人掺合进去没有好果子,肖云清身体不佳,时日不多了,我估计争权夺利应该由来已久了,她恐怕有想借刀的意思。”谢纪锋如是道。
“可就这么呆着?”唐瑛问。
“是啊,耐心才能处理麻烦事,是她有求于你,你在主动位置,有什么可紧张的?一百万的价码不可能不付账,她丢不起这个人……这种事在我看来……他们几个在吗?”谢纪锋话锋一句三转,似乎有所顾及,管千娇一说不在,他的下文才出来,直道着:“不要有负面情绪,我刚刚要告诉你的是,这种事在我看来,应该也是一个机会。”
“机会?”唐瑛愣了下,什么事在谢总眼中,怎么都是机会?
“自己揣摩吧,不懂就问问仇笛……他连藏那么深的‘间谍’都找得出来,还找不出答案来吗?”谢纪锋道,唐瑛再问时,他只说真不行,就撤回来吧,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唐瑛的心情可一点都没舒缓,反而更郁闷了,好歹一法律专业的毕业生,公司里打拼几年了,难道还用请教那几个只会偷鸡摸狗的夯货。
“要不。”唐瑛看着管千娇,灵机一动道:“你问问他。”
“少来了,凭什么呀?再说他阴阳怪气的,我才懒得请教他。”管千娇不悦了,丢不起这个人。
“哎…你别这样,那人家要拖着不付款,咱们不都白来了?”唐瑛追着要走的管千娇。
管千娇拉开门,回头做了个鬼脸道:“姐姐,你的魅力足以征服他,还是你来吧,我要午休了。”
咣声拍门而去,把唐瑛钉在当地了,她半晌回过神来,又坐下仔细思忖了良久,在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终于妥协了,拔着仇笛的电话,接通了,一听三个人居然去旅游去,她没来由地有点气结,真是会干的不累、不会干累死还是不会,她按捺着性子,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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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笛慢慢地放下手机,翻着眼,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左右瞟瞟耿宝磊和包小三。那二位一脸期待、两眼热切,看得出是心里七上八下,说是来逛昆山寺来了,其实根本都没那心情。
“咋样?”耿宝磊问。
“钱到手了?”包小三兴奋地问。
“哇,出事啦?”耿宝磊又问。
“乌鸦嘴。到底怎么了?”包小三表情急剧变化,他看出来了,肯定不是钱到了。
仇笛把玩着手机,有点小郁闷地道:“对方拒绝付款。”
“****他滴,敢欠哥们钱,回头到他们公司放把火去。”包小三悖然大怒,拍着大腿骂上了,耿宝磊瞠然片刻,脱口问:“理由呢?”
“没有什么具体理由,就是说抓几个毛贼,让他们付一百万,有点冤了,可也奇怪了,他们并不准备违约,却提了个非份要求,是这样……”
仇笛跟两人讲着,一听对方的居然是要他们三人,再一听这事对瞳明的影响不少,总部都炸锅了,从上午到现在会都没开完。而且现在给管千娇和唐瑛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订的房间都高了一个档次,从标间上升到贵宾间了。
几件蹊翘的事一联系,听者和言者面面相觑,搞不清这是神马情况了,耿宝磊狐疑地问着:“那看来他们是还有其他意图啊。”
“嗨嗨嗨……我说,有人抢着要咱们,这是好事啊,唐主管说多少钱了没有?”包小三又一次兴奋了。
“傻孩子,你千万别掂记,这么大企业,那个股东也是富得流油,不管谁针对谁,这都不会有好事。给有钱人当狗腿,不好当。”耿宝磊道。
“你管他有没好事,有钱就行。”包小三道。
仇笛拉了他一把坐下了,直斥着:“第一笔都不付账,你敢保证后面的兑现?”
“啊,也是,这特么信誉比我还差,是不能相信啊。”包小三被说服了。
三人坐下,就坐在寺外的台阶之上,在古刹钟声中开始商讨对策了,各人开动着脑筋,充分发挥着想像力,细细寻找问题的根源所在,耿宝磊详细地排出一遍这个家族公司的构成,他觉得是内斗,肖云清和肖凌雁两代之间、公司内部姑舅亲和姨表亲之间、小股东和大股东之间、亲戚和外人之间,几个内斗模式,听得仇笛和包小三直梗脖子,听完连关系都没怎么搞清楚。
包小三的心思简单,还就觉得人家就是嫌贵,商量商量少要点也行。仇笛的想法就深了,他觉得不单单是个内斗的问题,如果纯粹是内斗,没必要找外人来解决,家丑再怎么着谁也不至于想外扬,所以,他判断,瞳明肯定有泄密类让掌门人头疼的事情,而请咱们来捉老鼠却拍了不该拍的苍蝇。
所以,现在就成了僵在这儿了,她想干的事,却不好意思说,只能笼统地讲;他们想用咱们,却又不想让咱们随心所欲发挥。
“哎,有道理,这好像就应该是真相。”耿宝磊恍然大悟了,这样看,似乎不仅仅是内斗的事,可同样是这样看,问题也就来了,他反问着:“既然不想说,也不想让咱们放开查,那同样不是什么好事啊,谢总也看到这一点了,要不他建议咱们撤走。”
“你敢撤,他们可真敢不付钱,不认可你的报告,时间不到,都可以成为理由,而且咱们还没地方说理去,怎么找到这些偷东西的,都不好意思跟人讲。”仇笛道。
所以,暂且也只能持等待态度了。
这讨论得,反正是光磨嘴皮子不见钱,让三人越来越郁闷了,游览的心情已经破坏无虞,干脆下山打道回府,一路上,仇笛心神不宁地看着手机里瞳明公司的详细资料,不时地询问耿宝磊这些亲戚股东的构成,等回到酒店,关进房间仇笛又像大学临考一样,突击消化着瞳明的情况。
到了吃晚饭,耿宝磊和包小三来敲门的时候,几乎是硬把冥想中的仇笛拖走的,坐到餐桌前仇笛还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吃到中途,包小三刺激他道着:“别想了,又想不来钱,我觉得你们就想不开啊,管他们干什么呢,给钱就干,客气什么呀。”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真要干,你能离了千娇那些稀里古怪装备?”仇笛道。团队精神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实在是三个人水平太挫了,离了这么个技术支撑还真不行。
包小三不说了,撇撇嘴。耿宝磊笑了,安慰道着:“咱们先歇着吧,我看这事得晾几天,还是跟着公司的大方向来吧,最起码公司把个人的安全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对呀,这事既然要晾几天,又何必前倨后恭,殷勤挽留唐瑛和管千娇呢?”仇笛放下筷子了,狐疑了,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吃亏多了,凡事第一印像,总是习惯性地往坏处想,他愣了下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比如,肖凌雁想个什么损招,逼哈曼就范。”
“不能吧?这么厉害?”耿宝磊不相信了。
“那她抬高规格留人就说不通了,没必要啊,她欠哈曼的钱,还怕哈曼不上门找她交涉?”仇笛道。
“那不是有求于咱们吗?”包小三道。
“是啊,人家跟你好说歹,你没答应啊,礼到了,不该着用兵了?这方式有很多种啊,比如要查查咱们是怎么干的,消息怎么来的,东西怎么来的,万一要露点事,那麻烦的是咱们啊。”仇笛如是道。想到这一层时,他有点心虚了。
这下可把耿宝磊和包小三吓住了,公厕里威胁、中介行钓鱼、再加上窃听杨二丙的事,那件事可都放不到桌面上谈,真要把这些刨出来,调查的可比被调查的还麻烦。耿宝磊一想就心虚,表情僵硬地问仇笛:“你别吓唬我啊,不至于谁都能达到你这种阴暗程度啊。”
“那赶紧把千娇和唐瑛叫回来啊,万一有事他俩顶不住怎么办?”包小三道。
“对,情况不明还是先保持距离。”仇笛摸着手机,下了这个决心了,他刚输入号码,手嗡声响起来了,管千娇的电话来了,他随手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就传来了管千娇惊恐的声音:
“仇笛仇笛,怎么办……唐姐被警察抓走了,怎么办?你们快来啊,我该怎么办?”
“啊?你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仇笛一惊,站起身来了,招着手,耿宝磊和包小三跟着,直往厅外去了,他边走边接电话,耿宝磊和包小三站在路边拦车,乘了辆出租,几人直往临海镇而来。不但他们往临海镇赶,得到了消息的谢纪锋也飞驰机场,正抓紧时间赶过来。
看来,想走也难了………是内斗的事,可同样是这样看,问题也就来了,他反问着:“既然不想说,也不想让咱们放开查,那同样不是什么好事啊,谢总也看到这一点了,要不他建议咱们撤走。”
“你敢撤,他们可真敢不付钱,不认可你的报告,时间不到,都可以成为理由,而且咱们还没地方说理去,怎么找到这些偷东西的,都不好意思跟人讲。”仇笛道。
所以,暂且也只能持等待态度了。
这讨论得,反正是光磨嘴皮子不见钱,让三人越来越郁闷了,游览的心情已经破坏无虞,干脆下山打道回府,一路上,仇笛心神不宁地看着手机里瞳明公司的详细资料,不时地询问耿宝磊这些亲戚股东的构成,等回到酒店,关进房间仇笛又像大学临考一样,突击消化着瞳明的情况。
到了吃晚饭,耿宝磊和包小三来敲门的时候,几乎是硬把冥想中的仇笛拖走的,坐到餐桌前仇笛还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吃到中途,包小三刺激他道着:“别想了,又想不来钱,我觉得你们就想不开啊,管他们干什么呢,给钱就干,客气什么呀。”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真要干,你能离了千娇那些稀里古怪装备?”仇笛道。团队精神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实在是三个人水平太挫了,离了这么个技术支撑还真不行。
包小三不说了,撇撇嘴。耿宝磊笑了,安慰道着:“咱们先歇着吧,我看这事得晾几天,还是跟着公司的大方向来吧,最起码公司把个人的安全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对呀,这事既然要晾几天,又何必前倨后恭,殷勤挽留唐瑛和管千娇呢?”仇笛放下筷子了,狐疑了,在社会上混得久了,吃亏多了,凡事第一印像,总是习惯性地往坏处想,他愣了下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比如,肖凌雁想个什么损招,逼哈曼就范。”
“不能吧?这么厉害?”耿宝磊不相信了。
“那她抬高规格留人就说不通了,没必要啊,她欠哈曼的钱,还怕哈曼不上门找她交涉?”仇笛道。
“那不是有求于咱们吗?”包小三道。
“是啊,人家跟你好说歹,你没答应啊,礼到了,不该着用兵了?这方式有很多种啊,比如要查查咱们是怎么干的,消息怎么来的,东西怎么来的,万一要露点事,那麻烦的是咱们啊。”仇笛如是道。想到这一层时,他有点心虚了。
这下可把耿宝磊和包小三吓住了,公厕里威胁、中介行钓鱼、再加上窃听杨二丙的事,那件事可都放不到桌面上谈,真要把这些刨出来,调查的可比被调查的还麻烦。耿宝磊一想就心虚,表情僵硬地问仇笛:“你别吓唬我啊,不至于谁都能达到你这种阴暗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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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笛仇笛,怎么办……唐姐被警察抓走了,怎么办?你们快来啊,我该怎么办?”
“啊?你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仇笛一惊,站起身来了,招着手,耿宝磊和包小三跟着,直往厅外去了,他边走边接电话,耿宝磊和包小三站在路边拦车,乘了辆出租,几人直往临海镇而来。不但他们往临海镇赶,得到了消息的谢纪锋也飞驰机场,正抓紧时间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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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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