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俯过身来,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央求道:“没这么绝情吧?我去打听就是了,薇姐,你别生气,等我消息啊。”
“哼。”
乔薇甩了手,伸手拦了一张的士,绝尘而去。
费彬骂了声妈的,昨天输了一大笔,本来他今天就是想来要点钱花花,结果是一场空。掏出手机来,翻了个号码就打了过去:“姗姐有没有空?借点钱,我去还赌帐。”
一个悠扬的女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你不是和你的薇姐在一起吗?怎么又找到我了?”
费彬诉了苦,又说道:“对了,姗姐,你不是和那个什么四哥认识吗?帮我打听一下吧,妈的,这也太倒霉了。”
“好了,别在这里诉苦了,来拿钱吧。”
那边挂了电话,费彬的脸上才露出喜色来,驾车就往约定的地方驶去。
黎昕拎着水果站在原地,一直等车拐弯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来往目的地走去。她不傻,知道刚才看到的是什么状况,那男的明明看上去比乔薇小了好多,又是在冷佑鸿刚去世不久的时候,如果没有猜错,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这是乔薇的私生活,她不想多事,就当没看到吧。她是去看雷仁的,小丁说雷仁感冒挺严重的,好像还感染了肺炎,她想,别是那天为了救她着凉的吧?
这第路,是到雷仁的厂房最近的一条。
青砖砌成的院墙往前延伸,忽地又转弯不见,一株歪脖子老枣树在风里瑟瑟舞动枝条。这是景川最后一片六十年代的老屋子了,绝大多数居民都已经搬走,只剩下这些萧索的风景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穿过弯曲回转的小巷,雷仁的工厂房便在视线尽头若隐若现。黎昕看着阳光下孤立的大厂房,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越靠近,越觉得荒凉。
工厂外面杂草越来越深了,草丛里无数小野花正斑斓地盛开着,雷仁那天送她的花便是来自这里吧?
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院子里,一只黑色的大狗趴在院门口,见她过来,立刻跃起,凶猛地盯着她,喉咙里呼呼地威胁声。黎昕吓得连忙收住了脚步,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生怕这大家伙突然扑过来。
“四哥,雷仁!”
麻着胆子,她连叫了好几声,可是她每叫一回,那大狗就往前走一步,她只好紧闭上了双唇,祈祷着雷仁快点出现,千万别是不在家!她还没有勇敢到可以和这样凶猛如狮子一样的大家伙搏斗的程度。
“坐下。”
秋阳晃着她的眼睛,雷仁的喝声终于传来,那大狗立刻听话地坐了下来,可是目光仍然警惕地盯着黎昕。
“四哥。”
黎昕侧着身,小心地从大狗身边过去,然后快步走向了雷仁,身后,大狗开始大声吠了起来,吓得黎昕快速躲进了厂房里面,雷仁却哈哈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大个家伙过来。”
黎昕放下了水果,看向了雷仁,这家伙胡子巴茬的,脸有些红,还有些汗水,可是神情看上去生龙活虎,不像生病的样子。
“听说你病了,没什么事吧?”
她上下打量着他,轻声问道。
“小事。”
雷仁转身往厂房正中间的大垫子走去,几只方便面的盒子扔在一边,前方用矿泉水瓶按保龄球的样式摆着,一个网球就安静地躺在黎昕的脚边。
“到底怎么了呀?”
黎昕眼尖地发现雷仁的脚有点跛,难道是打架受伤了?
“打架去了?”
她快步过去,追问道。
“哪里有这么多架打?”
雷仁好笑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亮晶晶的眸子紧盯着她一脸紧张的脸,就是这张脸,让他日思夜想,却无计可施。
“那怎么跛了?我瞧瞧。”
“有什么好瞧,你又不是医生。”
雷仁捂紧了裤子,不让她看自己的腿。
“看看。”
黎昕扳开了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拉起了他的裤腿,小腿处肿胀着,上次受伤缝过之处红得厉害。
“是上回手术没做好吗?”
黎昕知道上回他打过一回架,受了很重的伤,腿差点废了。
“嗯,都是庸医。”
雷仁说着,向他俯过身去,几乎把脸贴到她的脸上了,温暖的唇似有意无意一般在她的鼻尖上轻触了一下,这才问道:“女人,你是不是心疼我?”
“关心。”
黎昕连忙后撤了几步,认真地纠正了他的说法,这是关心朋友,关心救命恩人,哪里有被他曲解的这层意思?
“哎。”
雷仁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的暗光,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床垫上。
“医生看了吗?到底怎么回事?”黎昕细心地看到他的腿上还有竹签扎过的小洞一样的新鲜伤口。
“没事。”
他拂开她的手,把裤腿放下去。
“你这几天就吃方便面?”
黎昕又看向了满地的纸盒子,惊讶地问道:“阿毛他们呢?没过来照顾你?”
“嗯。”
雷仁哼了一声,有些不太想搭理黎昕的意思,这还是黎昕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也许是他累了吧。
“那你休息,我走了。”妙书斋
黎昕站起来,轻声说道。
“黎昕。”
没想到雷仁却一跃而起,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
黎昕扭头看着他:“有什么让我做的吗?”
可雷仁并不再说话,只楞楞地盯着她,一脸复杂表情。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腿痛?”
黎昕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黎昕。”
雷仁没理她的问话,低声唤了一声,手上一用劲,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用力地用力地紧抱着她,脸,埋进了她的长发里,低低地说道:“离开他吧,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你怎么了?发烧了?”
嗡声嗡气的声音从他怀里飘出来,黎昕使劲挣扎着,她的脸被他紧压在胸口上,快要不能呼吸了。
“黎昕,我也可以做到的。”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长发上面,渐渐,到了她的额前。
“雷仁!”
黎昕终于挣脱了他的手,用力把他往后一推,雷仁就摔到了地上摆的床垫上面。黎昕使劲地擦了一下额头,雷仁占她便宜已经成习惯了吗?她瞪着他气呼呼地说道:“病了就好好休息,又发什么神经?”
说着,黎昕这才发现,雷仁的脸上已经呈出不正常的潮红来,她犹豫了一下,弯腰,伸手探在他的额头上,原来他真的在发烧,烧得还挺厉害。
“去医院吧。”
黎昕劝道。
雷仁摇摇头,倔强地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说:“对不起,你走吧。”
“别犟了。”
黎昕伸手就想拉他起来,就在这时,从厂房后面一角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咔……唔……唔……”
什么声音?
黎昕猜疑地看过去,好像是人在哼哼唧唧一样。雷仁皱起了眉,指着厂房外面说:“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今天不能送你。”
“谁在后面?”
黎昕却慢慢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我说黎昕,我藏了个女人在那里,光溜溜的你要不要看?”
雷仁坐起来,歪着脑袋,不耐烦地说道
女人?黎昕连忙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那我走了,你有事打我电话吧。”
“快走快走,你又不跟我上床,别妨碍我。”
雷仁连连向她挥着手,赶她离开。
“黎昕,黎昕!”
突然,声嘶力竭的一声狂呼从刚才的方向传来,黎昕一怔,迅速转身,大步往那里跑去。雷仁没想到这种状况,跃起来时,黎昕已经推开了那里的角门。
昏暗的光线,恶臭杂着血腥的味道,一只大大的铁笼子,有浓浓的狗的膻味儿,还有紧紧抱着铁栅栏的人的身影。
“黎昕,救我,黎昕,快点救我!”
那个人拼命狂呼着,哀求着,可是视线落到了随后而来的雷仁身上时,他又恐惧地退到了笼子的角落里,连连磕起头来:“四哥,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饶了我的狗命吧。”
黎昕认出来了,这是方晓舟!雷仁把他抓到这里来了!她摁亮了屋里的灯,只见地上大片大片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尿,只觉得臭得让人无法呼吸。方晓舟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浑身沾满污血,脑袋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脚上还锁着粗粗的狗链子。想来,这个大笼子是院子里那大黑狗的窝,现在用来关方晓舟了。
“搞什么?既然抓到了人就送公安局去啊,你怎么私设公堂?”
她扭头看着雷仁,拧起了眉来。
“这是家法。”
雷仁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家法,报警。”
黎昕拿出手机就要打,雷仁却飞快地按住了她的手,沉声说道:“我还要问他一些事,推你下水的人他还没招,我来处理,你不要管了。”
“处理什么,他快被你打死了,如果真出了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他犯了罪,让法律去管他。”
黎昕推开他的手,执意要报警。
“喂,你现在打电话,警察看到他这样,我还不是脱不了干系?”
雷仁微扬了下巴,提高了些声音。
果然,黎昕听了便有些犹豫起来,虽然是为了自己出气,但是他毕竟打了人,还把人打成这样子,这故意伤人罪听说也不轻。
“不是,不是四哥打的,是我自己摔的,黎昕,是我自己摔的,你把我送到公安局去吧,我骗你的钱,我抢你的包,我还推你下水,我该死,快把我送到公安局去关起来,枪毙我……我、黎昕求求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是,看在骆骆和孩子的份上,把我送公安局去吧。”
方晓舟又爬了过来,把手伸出了笼子,抱住了黎昕的腿嘶哑着哭诉着,到最后居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想这样,我是被逼的,有人逼我干的。”
“谁逼你的?”
黎昕惊讶地问道,这是他又一次的撒谎,想逃脱制裁,还是真的另有隐情?
“我不能说,说了会死的,骆骆和孩子都会死的,没人逼我,是我自己干的,你送我去枪毙吧。”
“松开你的臭手。”
雷仁却见不得这脏手碰到黎昕,连连踢着他抓着黎昕脚踝的手,又狠又重,黎昕连忙拦住了他,方晓舟已经哭着瘫在了那里,眼泪鼻涕纵飞着,整个人就像一堆被搅得稀烂的臭泥巴。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背叛,欺骗,金钱,原来换来的并不是快乐,而是噩梦,这场梦怕是永远也醒不了了!
黎昕不忍再看他的模样,转身出门,报了警。
警车很快就来了,带走了方晓舟,因为方晓舟坚持说自己是摔的,所以警察不能对雷仁怎样,警笛一路呜啦呜啦远去,黎昕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看了一眼雷仁,也不怕那大狗了,就那样快步从大狗的身边走过去,引得大狗又是一阵跃跃欲试的狂吠。
雷仁神色复杂地看着黎昕远去的背影,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都走远了,还看。”
雷仁收回了目光,低低而冷酷地说道:“滚出去。”
“四哥,别这么凶,让我猜猜,你想从方晓舟那里知道什么呢?是不是还有一些怕让黎昕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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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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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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