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没发生什么孤胆英雄的故事。虽然扶医生很可能是现场第一批反应过来的人之一,但面对这种情况唯一能做的还是跑,让周围所有没反应过来的人一起跑,再稍微多做一些也不过是进了建筑物后帮不幸被流弹击中的人紧急止血。
不久之前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和救护车的高低音,这个商场由于是最近也是最大的掩体,相当一部分人都躲了进来,这会惊魂未定的人们纷纷从躲藏处走出来,嗡嗡的说话声和劫后余生的哭泣声蔓延开,显得扶乐要找的人特别显眼。
虽然第一时间就互通了各自安全的消息,现在真正见到还是松了口气,甚至觉得一下子安心了。
——他还以为自己没来得及害怕呢。扶乐喊了声对方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对方看向他。
这人远处看简直冷静到鹤立鸡群,近看才能发现脸色很白,也不应声。扶乐用手贴了贴叶时瑾的脸,小声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被吓到了?”
“……嗯。”
声音也飘。
当事人说到这里,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眉,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扶乐开始紧张了。
“只是有点被吓到了,扶医生不用担心。”对方轻轻地说。
“……其实我也有点被吓到,”扶乐想了想,轻声说,“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嗯。”
于是抱了一下。
“现在有机会了,你要不要亲我一下?”扶乐又问。
叶时瑾神色一颤。
不等扶乐细看,对方已经微微弯了下眼睛:“好啊。”
……
说抱一下就抱一下、说亲一下就亲一下的当事人后续看起来非常正常,一回家还记得要求扶乐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只是……
“说了不是我的血……什么事都没有,裤子就不换了吧……知道了。”
要不是对方看到他衣服上血迹时明显地抖了一下——扶乐还特地提前跟他说了一声,换的时候也一直卷着袖子,他是绝对不会把裤子也换了的。
当然这不重要。
“真的没事。”“换”然一新的扶医生这样说。
把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的人没说话,去洗衣服了。扶乐放心不下跟过去,发现他搓了半天都没放过那个袖子,不由心里一个咯噔。
“今天我想做饭,你帮我洗菜好不好。”他发起求助。
洗漱台边的人动作一顿。
扶乐小声:“其实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交给洗衣机,还是我比较需要你,来帮我洗菜吧。”
叶时瑾没说话,把衣服拧干卷好,转过来:“我没事。”
他稍稍停顿,像是又恍惚了一下,又像是在思索怎么定义自己的行为。
“可能还需要冷静一下。”
扶乐:“洗菜的时候也可以冷静,来帮我洗菜吧。”
对方垂下眼睛:“嗯。”
……在他的“监督”之下,对方果然更加“冷静”了。
宏观地描述起来,就是对方无论在“冷静”的方式方法,还是在“冷静”的效率上,都有了质的提高。
不是说他更冷静了,是说扶乐做了顿饭的功夫,不说洗菜,客厅都已经被里外里清理了一遍。
扶乐:“……”
说实话。
这种情况。
完全不可能不担心吧!
好在这种情况第二天就有了好转。
……就是好转的有点过头。
熟练各种奇怪套路的男朋友忽然变得非常黏人,也完全不鬼打墙了。具体体现在扶乐走到哪他跟到哪,眼神一碰就会过来贴贴,和任何热恋的情侣一样——
扶乐:“怎么……”了?
对方垂下眼,吻上来。
扶,没有机会说话,乐:“……”
“……喜欢我吗?”
“喜欢、”
对方的声音湿润温柔:“我也喜欢你。”
扶乐:“…………”
——大概是这样。
开头一两天,扶乐还觉得这是劫后余生大彻大悟了,直到他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对方正一声不吭盯着自己。
“!?”
“我只是在想,扶医生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面对表情裂开的扶医生,叶时瑾轻声解释。
扶乐一呆,叶时瑾沉默片刻,径自又问他,“最近开心吗?我有让你觉得高兴吗?”
“有啊,”这个问题倒不用思考,“有的,一直很开心,怎么……”
扶乐就要坐起来,被对方制止。
“我……”后者轻轻地说。
扶乐于是安静地等。
再等。
漆黑中叶时瑾神色朦胧。良久,他似乎想笑一下,又没能笑出来,只好再次勉强地弯了下眼睛。
“抱歉,我好像忘了我要说什么。”
他望着扶乐,一顿,轻轻捂住他的眼睛。
“很晚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
感觉不是好转了,是坏掉了。
扶,被强制关机,乐刚想反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问题。”
被蒙住眼睛的扶医生说着,抬手摸索着扯了一下坐着的人的睡衣,后者顺从地俯身同他交换了一个吻。
“忘了就忘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告诉我都可以。”扶乐低低道,“今天确实好晚了,你也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嗯。”
……
“差不多是看枫叶的季节了,方芮之前一直推荐,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第二天吃完早饭,进行了一晚上深思熟虑的扶乐这样提议。
正在收拾碗筷的人看向他。
扶乐沉默片刻,小声的:“昨天……”
叶时瑾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想告诉我了吗?”扶乐把问题说完。
“……嗯。”
“虽然计划就是用来打破的,”扶乐慢慢地说,“但我觉得你还没有想好。”
这几天超级主动的男朋友没有说话,神色也没有波动。
扶乐就继续了。
“我想去看枫叶。”
他认真地又把自己的诉求说了一遍。
“回来再说怎么样?我们先出去玩吧。”
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多亮。
“好啊,”叶时瑾微微一停,垂着眼将筷子拢成一束,和碗碟一块端起来。
“之前都是扶医生做计划,这次就让我来安排吧。”他笑了笑,轻柔地说。
没问题。既然男朋友有求必应,扶乐也投桃报李,就真的没管了。
……嗯,除了收拾行李,当然这暂时不重要。
具体扶医生对此次旅行有多甩手掌柜呢:真到出发的时候,他本来想开一段。
“你知道要开去哪里吗?”行程制定者礼貌询问。
扶乐:“……我可以看导航?”
“说了我来安排,扶医生就不用操心了。”
扶乐:“好哦。”
虽然这个架势看起来特别像要把人卖掉,但这确实是扶乐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旅行。
因为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要干嘛,都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东西。
中间甚至有一会直接睡着了。
像小时候一家人出去玩,作为最小的什么都不用想。再长大一点,倒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下一排序,他在同行者中的靠谱程度总能名列前茅。
重温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的景色已经从玉米地变成了葱郁的树木,再往远处看,便是绵延不绝的层林尽染,叠翠流金。
扶乐切了一首歌。
“不睡了?”劳苦功高的兼职司机问。
扶乐笑眯眯的:“还是要履行副驾驶的义务,想听什么歌?这首好听吗?免费请你听。”
……
之前说的不准确,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他负责哇和鼓掌,以及在吃到美食、被沿路景色震撼到之后给做攻略的人送出海量赞美。
“真美啊。”
扶乐搭手远眺,欣赏了一会后扭过头,不等他问,边上的人先开口了。
“想拍照吗?”
扶乐笑起来:“好啊。”
……
进入观景地段后扶乐还是开了一段——不说替换劳苦功高的司机先生,开车本身也是Roadtrip的重要组成部分嘛。
驶过枝叶交错的林荫道,驶过动物悠闲进食的农场,驶过隔着树木能遥遥望见的湖面和天际。
当晚霞像纱一样笼罩下来,和远处近处的枫叶烧成一片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镇停下吃晚饭。
吃什么也还是叶时瑾决定。之前忘了提,他是能明显听出跟bbc练出来的口语,吐字相当标准,又稳,闹哄哄的环境里听了让人非常安心。
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的那种安心。
扶,全程保持乖巧、完全服从安排,乐这样想。
枫糖浆的味道很特别,有一股很淡的木质香,带了点焦糖味,游离又缠绵。
不止餐厅,整个小镇好像都弥漫着这股味道。
饭后,天还没黑透,橘黄色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路边除了咖啡厅和酒吧,商铺都歇业了,却依旧透着莹莹的光,仿佛是怕店里琳琅的商品寂寞,特地给它们留了一盏舞会的灯。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车更少。
再往前,在这迷你商业区的边缘,这个小镇竟然还有自己的教堂和公园。或许是地标建筑,扶乐总算见到了几个游客。
毕竟本地的三口之家应该不会那么兴致勃勃地在小喷泉跟前合照?
说起来,他们今天也收获了很多张合照……嗯,可以把照片墙提上日程了。
“扶医生想拍吗?”边上的人心有灵犀一般地问。
可以啊。扶乐去摸手机,那边发问者想了想,自己否决了。
“还是算了,”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拥有相关职业素养的人说道,“太黑了,拍了也不好看,还是明天吧。”
咦?
扶乐问:“今天晚上住这边吗?”
“不。”住宿决策者慢吞吞地说,仿佛经过了慎重考虑,“住荒郊野岭,方便把扶医生关起来。”
扶乐:“……”
扶乐陷入沉思。
扶乐灵光一现:“露营?”
可是露营的话……
叶时瑾不置可否。
……
的确是“荒郊野岭”。
落叶被车轮碾压发出簌簌的响声,车灯掠过,惊走几只在灌木丛里吃宵夜的鹿。
扶乐下了车,车灯不能企及的远处是沉沉林海,中间夹杂着小镇星点灯光,身后也黑沉沉的,只有小木屋门口的老式煤油灯晕出一圈光亮。
像停在了树林与天际的交界。
叶时瑾输密码开锁。
扶乐:“啊。”
叶时瑾:“?”
扶乐一本正经的:“我看到密码了。”
大概没想到他这么自觉,另一方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弯起唇角:“谢谢提醒,我会记得改掉的。”
木屋真的很小,却也五脏俱全。十几平米的空间除了一张大床,还有厨房冰箱折叠桌加单独隔出来的卫生洗漱间,就是水箱储水量有限,一个人洗完澡要等一会才能洗下一个。
床的另一边是玻璃墙。
月光清澈得像水,万物都是荒诞的寂静。
他们接吻。
“我觉得很开心,你呢?”扶乐低声问。www.miaoshuzhai.net
“嗯,我也是。”
叶时瑾轻轻地答。
……
开心,当然是要有所体现的。
——于是第二天天没亮,扶医生就被摇醒了。
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乐:“……”
“起来看日出了扶医生。”内置生物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型号的人这样说。
扶乐:“……………………”
他定定望了叶时瑾一会,一巴掌糊住对方的脸,再度闭上了眼睛。
“真的不看吗?”有人在他耳边问。
扶乐:“……”
“醒了吗?”
扶乐:“……”
他幽幽的:“你不是要改密码吗?快点把我关起来吧。”
话是这样说,但天气真的很好,错过日出是会很遗憾的。
扶医生还是顽强地爬了起来。
木屋正对着东方,等两人都洗漱完,简单地一起磕了根能量棒,远远的天已经亮起来了。
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到日出。确实很壮阔,金红的灿烂的盛大的一点五亿公里以外的恒星缓缓从绵延缤纷的植被后升起来,点燃了永不熄灭的人间。
非常,非常美。
扶乐若有所感。
“从一开始和扶医生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应该有好的结果。”
叶时瑾静静地说。
啊。
扶乐没有看他:“嗯,我知道。”
“是我的原因。”
扶乐没说话。
“有的时候,我会很想伤害你。”
扶乐:“……比如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吗?”
对方没有反驳他,似乎还微微地笑了笑:“嗯,我知道我成功过。”
扶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也知道我有一部分——或者全部,应该是坏掉了,所以总是很担心没有什么能给你。”
扶乐沉默片刻,他很难——不能去分辨涌上来的情绪了,只好去反问:“你还想给我什么呢?”
“其实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必要隐瞒。”
对方没有回答,平静地继续。
“扶医生看着我。”
扶乐抿着嘴看向他。
后者语调温柔。
“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我一直不希望你因为我不开心。”
“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不知道,我们又怎么继续呢?”
“我知道扶医生可以查到,但我这里的东西更全,还是由我来交给扶医生吧。”
扶乐:“所以——”
“嗯,”叶时瑾又微微地笑起来,“今天扶医生没有行程,至于我。”
他停了停,“来这边是因为有个想看的展出,反正扶医生看不懂,我就自己去吧。”
“晚上五点之前要是没有回来,你不用等我,那可能是因为,”
他再次停了停,口吻依旧非常温柔。
“可能是因为我认真地想过之后,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
扶乐盯了他一会。
对方安静地回望。
“不合适,”扶乐五味杂陈地说,“你就要把我丢在这里吗?”
叶时瑾眨了一下眼睛。
扶乐:“?”
“是啊。”
这里是停顿片刻便毫不心虚承认了的当事人。
“让扶医生感受一下有多不合适。”
叶时瑾慢条斯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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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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