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是十一月底回的杉城,这里没有了温暖和煦的阳光,可他就陪我坐在教室的最后最后一排,教室的窗户没有关严,冷风直往我衣服里灌,可我就是觉得温暖。我喜欢现在这种和黎明十指相贴的感觉。
“这节课下了你还有课吗?”
“没了。”
“那你周末可以不回寝室吧?”杉大对学生的管理并不严,我突然记起来周末兼职的事,便回道:“可以不回,我周日有个家教要去。”
“那周六去看电影吧?阿雯明天生日,说想让你来家里一起吃个饭。”黎明的耳根稍红了些,我猜他是打着萧雯的名义,我也并不拆穿,笑了笑道:“好。”
他的耳朵更红了,我突然觉得这样的黎明可爱极了。
下了课出教室的时候我才看到徐承浩,我感觉他最近有点躲着我,因为我还没开口叫他,他已是先出了教室,按照平时他大概率是会先开口叫我的,我也并未深想太多,拉着黎明去学校里面逛了一圈,黎明说他很喜欢我学校里的操场,像极了祁阳。我愣了愣也低头笑了,说:“是,特别像,我也很喜欢。”
回到寝室,恰巧又只有我和徐承浩两个人,我对他的冷意感受得更深了些,我没有开口问原因,坐在桌前玩起了游戏。我对别人莫名其妙的疏离不感兴趣,也不愿深究,神明尚且不会被众生所喜,何况我只是一个凡人。
“齐昭。”徐承浩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我停下手里的游戏,满心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你…和黎明?是在一起了吗?”在我的震惊中,徐承浩的表情却是让我不明所以,我尝试在他的表情寻找一丝正常的情绪,平静,嫌弃、甚至是厌恶都好,可是都没有。只有一丝我无摸不透的…怜悯?大概就是怜悯了。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了许久,还是没有猜透他的意思,我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越想将这份关系公之于众,却越要隐瞒不发,我活在这样犹豫不决的惧怕里。可我这份忐忑不安的面具就被他骤然揭开,我只能一个刺猬,拿自己身上最锋利的一根刺对着他。
“我只是有些话想劝劝你。”徐承浩极少这样严肃地说话,他的声音慢慢地开始颤抖,“不管你把不把我放兄弟,这些话我都要说。”
我被他的神态怔住了,那是一个害怕到瑟缩的表情,我看到他的身子都开始抖,但他还是接着开口:“杨韬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他不需要我回答,缓缓说到:“我的爸爸有个小十岁的弟弟,我记忆里的叔叔挺高,也长的特别帅气,大概就比黎明差那么一点吧,就只差一点点。我家住在乡下,爷爷奶奶也很早就过世了,叔叔就和我住在一起,我小时候可皮了,经常拉着小叔偷鸟窝,摘柿子,下河摸鱼,什么能被我爸打的事我都干过,可我从没有被我爸打过,因为小叔总会替我扛着,倒是他总是挨我爸训。他常常笑着对我说,在小侄子面前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可真是丢光了面子。”
我不懂他说这些的意思,但见他已经沉浸在里面也不好打断,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妙书斋
“这是我眼里的小叔,可是他突然就被退学了,我爸去学校把他领回来的时候我被吓到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爸打小叔,也是我见我爸第一次打人。小叔嘴里一直嚷嚷着他没错,到最后声音都小到没有,我爸才停了手。”突然,徐承浩的电话声响了,可他并没有去关,他仿佛没听到似的,电话铃声在空荡的寝室一直响着,显得格外突兀,混着徐承浩的声音一起。
“我小叔被关在柴房里关了三天,我和我妈偷偷地给他去送饭,我被我爸看到了痛打了一顿,那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被我爸打。后来我小叔被我爸放出来了,他没有再去学校,十七八的大男孩天天无所事事,和我那时候才五六岁的小屁孩混在一起。他有时候偷偷跑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只是每一次出去之后回来,会比平时开心好多。”
徐承浩的手机终于在响了四次之后安静了下来,他声音里的颤抖在空旷的环境里也更明显了,他继续说到:“可是后来一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小叔走在一起,总是被邻里乡亲扔东西,好的时候是烂菜叶子,差的时候是烂鸡蛋,碎在身上臭烘烘的,他们嘴里还指着我们骂妖怪,我那时不懂妖怪是骂的什么,只是小叔抱着我浑身都在颤抖。小叔又被我爸打了一顿之后关起来了。”他起身走到了寝室的窗户前,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是小叔有次跑出去了,我爸发现后大发雷霆,抄着墙角的铲子就冲出了门,我和我妈也跟着跑了出去。我们最后是在小溪旁找到小叔的,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小溪旁,爸妈被吓坏了,我爸也记不起什么要打他了,抱着他就冲回家。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守在小叔床前,他醒来后就抱着我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叔哭,我的后背沾湿了一大片。后来我们搬了家,离开了那个我小叔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镇,可是小叔越来越瘦了,他再也没有陪我去偷鸟窝了,只是整个人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我觉得他没有睡,因为我每次要去偷他床头那个小石头的时候,都会被他发现。”在发觉徐承浩声音开始沙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哭了。
“我印象中和小叔最后一次说话,是我七岁上小学的时候,他就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承浩,你如果见不到小叔了,会想小叔吗?’我那时天真极了,说我怎么可能见不到小叔呢?可他又说‘可小叔再也见不到最想见的人了,他不要我了。’那一天血花四溅灼伤了我的眼,我的小叔就从我家上面九楼的天台高高坠下,他就留在了我现在这个年纪,十九岁。”
他突然转身,走过来满眼泪痕地抓着我的手,眼神恍惚地说到:“我小叔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男孩子,所以他被世人所厌弃,他的爱人被世人逼迫着放弃他,他就放弃了他自己,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怕你也身处那个境地,同性之间没有什么好的结果的,经受太多只会磨灭彼此之间的情意!”
我被他的面目狰狞给震慑到了,他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奋力挣开他,遏制不住怒气朝他吼道:“不会,我没有亲生的父母兄弟,没有人能左右我。”
“那黎明呢?他就不会为了父母放弃你?”
“我谢谢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么多,但我想说的是,我生命里至今没有能让我豁出一切的人,只有一个黎明,哪怕是性命也没关系。如果作为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如果只是路人,我祈求你能袖手旁观!”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遍遍地重度我的决定,说给他听,也说给我自己。
我们最后不欢而散,想是我觉得继续待在寝室有点挥之不散的尴尬,我出了学校在外面定了酒店住了一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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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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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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