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祁南王府的防备程度,是随便谁都可以设好埋伏的吗?”萧南禹拍了拍她的肩,“他是本王身边最出众的暗卫之一,你要演一出戏,本王便是舍了他也要满足你,即使是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瑜姜终于露出来意外的神色。她素来于揣摩人心一道颇有天赋,但到底对于人类的武力水平的把控失于真实。萧南禹的言下之意,竟是他是为了她的谋划才舍弃了自己的贴身内卫。

  是他隐藏的太深了吗?在她的心里,萧南禹最多对她抱男人对待知情识趣又漂亮的女人的几分天然的宽容和喜爱,可是绝对上升不到这种程度的感情。

  如果不是她刻意留了容鄂过夜,这个男人还能隐藏多久?毕竟人与人之间讲究一个先后,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主动。如果他始终将一切隐藏在心里,那么他会永远的掌握着他们相处的主动权。

  仔细想来确实让人不寒而栗。瑜姜心底微微为自己的过度轻视而提了个醒。

  萧南禹伸手将那盒药膏放在瑜姜手中:“这药每日早晚让明月明心给你上一次,不出半年应该可以消除疤痕。”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掩饰明月明心是他放在她身边的棋子这件事,“以后别犯傻了,犯不着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本王也并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带着与别的男人有关的疤痕。”

  萧南禹像是终于从笼子中挣脱出来的野兽,开始肆无忌惮的给自己圈出大片的领地。

  瑜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萧南禹才满意的她放开对她的禁锢,重新回到自己的宽大坐椅上。瑜姜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手中还握着那盒药膏,想了想后说道:“对了,容鄂昨日里说过,他近日需要外出,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来尽欢坊。又无端提起来流光锦,那是蜀地的特产,一匹价值千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应当是蜀地。以容鄂的性子,必定是祁南王亲自下了命令,这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出远门。小女怀疑,祁南王让容鄂去办的,绝非常事。王爷使人顺着查一查,说不定会有收获。”

  “好,本王会安排人多留心。”萧南禹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问道:“见到江循了?”

  瑜姜点头,道:“见到了,变化挺大的。来不及试探就被容鄂撞了个正着。”

  “当年你说要上京,为的就是寻找你的心上人。”萧南禹的眼中带着回忆的光彩,又似乎有些好奇,“当年本王还很好奇,怎么明艳动人的花魁娘子会瞧上这样一个书呆子。”

  “他当年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真诚,赤城,眼中一心一意只有小女。”瑜姜想了想道:“小女现在唯一与他有关的,就是弄清楚他与当年刺杀的暗卫是否有瓜葛。还有,如何让祁南王府付出代价。”

  萧南禹听她说过当年被刺杀的事情,倒也不意外。

  他素来懂得她的倔强与坚韧。

  容鄂外出办差,萧南禹最近忙于公事,瑜姜难得的过了些轻松的日子。

  但是京中却又是慢慢的起了风云变幻。先是祁南王府在蜀地欲要私藏一座铁矿的事情惹了众怒。其他的王爷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连萧南禹都上了好几道折子参他。

  由于被人泄露了此行的目的,容鄂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祁南王格外震怒,对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也多了些失望。这几日他倒是难得的少了些无所事事的轻松之意。

  与此同时,祁南王开始上心给他定亲了,对他在外的私生活也多了约束。容鄂被管着好些日子没机会出门,难得寻了机会去尽欢坊坐坐也是片刻就走,也省的瑜姜再寻借口去拒绝他。比较她现在背靠的大树已经明摆着表明了不满,她总不能再顶风作案。不过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解决。她求了萧南禹,给江循递了消息,约在正午茶楼相见。

  江循赶到的时候,瑜姜已经在雅间等了。她半卷了衣袖,举止优雅,不疾不徐的沏了茶,倒在二人面前的茶杯上,淡绿的茶水散发出宁静悠远的茶香,抬头看见江循时,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来啦。”

  “嗯。”江循应道,掀开衣摆跪坐在低矮的茶案前,端起茶杯,小口饮了细细品味,发出由衷的赞叹,“和当年的味道一样。”

  “今日来,是想着,到底有过一场相知的情分,有些事还是得彼此说开的好。”瑜姜与他对视,明明笑着,江循却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喜意,“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又是为什么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江大人,你总得让阿瑜做个明白人。”

  江循苦笑的看着她,低声道:“阿瑜,我努力过。”

  当年金銮殿上,虽青衫布衣却不掩气度风华的书生,阶下对答如流,惹得当今抚掌大笑,道一句英雄出少年,当场御笔钦赐探花,打马游街,不经意间便惹得高贵的宗室女子为之倾心。她是家里人捧在掌心的明珠,但凡她想要的。她的家人总会为她千辛万苦的拿到。

  他被祁南王府的长史请进王府的时候尚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个面色有些骄横、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之气的男人,施舍一般的告诉他,让他的女儿嫁给他。阶下站着的年轻世子,如同打量一个物件一般的嫌弃望着他。

  他婉言谢绝了。他告诉他们,他在江南有了未婚妻。

  他以为一切结束了,后来的一次宴会中偶遇到那个温和美貌的郡主时,她问他为何不解释婚约,他如实告诉她,他在江南早有了心上人。

  随后的一月中,虽然他的朝野生涯总是坎坷,甚至不泛来自王府的刻意施压,但他的心是轻松的,他想到江南,想到她,再难都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愉悦的。

  直到他面前被丢下一支染血的金钗步摇,他认出来,那是她最爱的那支。

  嚣张跋扈的世子爷不屑的抬起头,语调狠辣,“若是不愿。尽如此钗的主人。”

  开始的时候,他想过忍辱偷生,为她报仇。他不断的做梦,梦中是她冲他笑,柔声唤一句“阿循哥哥”。可是朝中水涨船高的地位,家中娇妻待他温柔似水,渐渐的,他手中握了权柄,掌了权势,对于权势的渴望消磨了他的意志,他开始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他最终妥协于权力,放弃了为她复仇,安心的做了她的仇人的东床快婿。www.miaoshuzhai.net

  “在王府再见到你,我真的觉得,是老天给我的眷顾。”江循神色复杂的望着她,“阿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有千错万错,但凡我有的,只要你想,我全都可以补偿给你。”

  瑜姜静静的凝视着他。她还是感谢他的坦诚,这是对那些年他们相爱过的时光的最后的珍惜。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腔热枕、真诚纯善的少年书生了。那个陪着她飘荡在秦淮河、给她画像、陪她看烟花、给她扎秋千的人,已经埋葬在那个渡口再也回不来了。

  他如今不过是为了名利地位,可以安然的呆在杀了他心爱之人的仇人的身旁的、一个被权力奴役的可怜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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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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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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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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