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这些孩子们舍不得,腓腓也?有些舍不得。
大家的家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夏令营结束之?后,想要再见到可能就要?很久很久以后了。
看腓腓从夏令营回来后有些小失落的样子,艾尔安慰腓腓:“其实也?没有特别远,坐飞机有些一晚上就到了。”
腓腓低头算了?算,他?去S市找爸爸的时候飞机好像是飞了?两个小时?那按照艾尔这么说,距离好像又真的不算太远的样子。
其实真的是很远的,安等人从C市坐飞机回A国,一路上从白天飞到黑夜,然后黑夜又慢慢变成白天。
算算时间的话,腓腓应该已经进入了夜晚黑甜的梦乡中,而A国这会儿依旧是阳光正好。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同在一个飞机内的十几个孩子全都恍若隔世。
明明他们才去了夏令营一个暑假而已,那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短暂旅程而已,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可是当真正到家时,他?们居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不过这种陌生感在他们看到来接他?们的家人时,便又慢慢褪去了不少。
安的父母离婚已经好几年了,母亲离婚后再婚,因不想再留在这片伤心地,现在已经随新婚的丈夫去往麦城生活。而安的父亲显然没有要?来接人的意思,等在机场门口的是维克多家族的管家。
和堂弟维尔一起坐上家里派来接他?的车,维尔和安一起挥手与同伴们告别。
管家看到两位小少爷这样的表现有些惊讶。觉得两位小少爷从夏令营回来后似乎变得…嗯…友善了?不少?
孩子堆里,伊诺克和埃里克也?朝两人挥手告别,约定开学后见。
时间渐渐流失,孩子们相继被父母或管家、司机接走。
当看到自己的父母也?来了之?后,埃里克看起来很开心。他?坐上车时还在和来接他?的父亲说:“真没想到今天你们会一起来接我。我还以为会是司机来。”
埃里克的母亲仔细的打量起已经离开家两个月的埃里克,打量完之?后夸奖埃里克道:“埃里克,你变得更强壮、更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在夏令营里的时候,基本上孩子们每
天都有在露天下进行活动。虽然夏令营的老师们也尽量选择太阳不那么强烈的时候才让孩子们出去,但是除了一小部分皮肤天生就晒不黑的孩子们,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晒黑了?。
埃里克原本的肤色偏白,但是现在变成了?阳光的小麦色。
听到母亲这么夸奖自己,埃里克很开心的对母亲说:“我现在的力气变得很大了,在夏令营里的时候,很多孩子拔河都比不过我。”
“真的吗?那这可太棒了?。”埃里克的母亲顺着孩子的话表情赞叹。
和与埃里克相谈甚欢的埃里克母亲有些不同,坐在前座的埃里克父亲听着埃里克一直在说在夏令营里玩什么游戏、夏令营里有多么有趣,有些不是很满意的皱了皱眉。
不过这些还能忍耐,直到埃里克手舞足蹈的提起在一次雨后玩抓人游戏的时候,他?故意把安引到了一个有泥水的草坪里,然后还趁安不注意一把把他?推得坐在了草坪上,衣服全都脏了。
埃里克的父亲眉头紧皱:“除了这些,你在夏令营里就没有点其他的收获?还有,你为什么要?推倒安?你还记得在走之?前我教导过你什么?”
被打断和母亲谈话的埃里克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回答道:“记得,不就是听安的话,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顺带多交一些朋友嘛,我都记得。”
见埃里克还是不以为意的语气,男人的脸色不好,“你什么都没记得!”
如果真的记得了?,他?怎么可能去故意和安.维克多产生矛盾?
听完父亲后面的话,埃里克这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是怕他?万一真的得罪了安,不光朋友做不成,如果安怀恨在心,开学后他很可能落到和以前的伊诺克一样的下场,被人整的很惨。
偏偏因为家族的生意很大一部分依仗于维克多家族,如果他?被安记恨上,父亲还不一定能立刻安排他?转校。
被丈夫这么一说,埃里克的母亲也担心了?起来。
这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父母与家族的地位映射到孩子中,年纪尚小的孩子们中间俨然也形成了?一个等级分明的金字塔结构。
见父母都在为自己推了安一下而担忧,
埃里克只能安慰两人道:“安真的没有生气,父亲母亲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那天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埃里克父母想的那么复杂。其实就是在连下了?两天的大雨,然后又被闷了一天后,早在休息室里憋得不行的孩子们撒欢儿似的一次玩耍。
休息区的孩子们被划分成了?两队,一队孩子身上都贴着小名牌,贴小名牌的孩子负责跑。而另一队没有贴名牌的孩子负责捉,捉到后就把那个孩子的小名牌摘下来。最后看哪一队的小名牌多。
他?那天和腓腓、崔源、楚骁寒还有其他许多孩子一队,而安和伊诺克等人则是一队。
他?们奔跑在被雨水浸润后又被阳光晾晒掉过多水分,跑起来有些软乎乎的大片草地与小山坡上。
历来威严的金字塔等级观念在孩子们的心中早已淡去,他?们的眼中只有奔跑的对手和他?们身后那金灿灿的小名牌。
当安被他和崔源一起扑倒在草地上时,安还试图挣扎然后护住自己的小名牌来着,结果被后续又来的孩子们按在草地上,腓腓也?笑着按住了安的一只手。
然后安就整个孩子呈大字型被固定在了草地上,一脸绝望的失去了?自己的小名牌。
几场游戏下来,他?和安当过对手,当过队友,‘敌对’过,也?合作?过,但是当游戏结束后,所有的小朋友全都‘一笑泯恩仇’,回休息室换下自己的脏衣服就又成群结队的去洗衣服了?。
埃里克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东西就是现实,但当他?还沉浸在乐园中时,父母这一遭仿佛才真正的把他?重新拉进了?现实。
过去的两个月,美好的好像他自己做梦时想的一样。
不,也?许比梦更美好。
而现在梦醒了?,他?要?回到现实中来了。他?和安,要?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
“你在说什么屁话?”电话那边的安气的想砸手机。
而自己都快被自己这一番真情剖白感动了的埃里克被安骂的一愣一愣的。
安那边还在被气的持续放狠话,还给泼脏水:“你等着,你等着。我现在就给腓腓打电话。我要?跟他?说,你一回国就要?搞绝交。你不光跟我绝交,你还想洗脑伊
诺克也?跟我绝交,还有维尔、高?里、乔安娜,你也?准备洗脑他?们了。我让你这辈子都没脸回C国见腓腓去。”
埃里克条件反射的认怂,然后一连串的:“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给腓腓打电话?还有,我怎么洗脑他?们了?”
埃里克原本觉得他?和安有默契,非十万火急生死攸关,谁都不会率先使用‘我告诉腓腓去!’这个终极大招,没想到安居然这么不讲规矩。妙书斋
安不管:“我就打。”
埃里克:“不许打!”
安:“我偏要打。”
埃里克急了:“你敢打我后天开学就往你背后贴纸条,纸条上画个大猪头!”这招他?还是跟艾尔学的。
安激将:“你敢?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在C国了,我是你老大!”
埃里克梗着脖子:“你看我敢不敢?”
这场争论直到撂下电话也?没争出来个结果,埃里克被安闭着眼睛给他?泼脏水还要?在腓腓面前给他?泼脏水的行为气的胸口快速起伏,狠话在电话里相互放了有十几个回合,什么回到各自的位置啊、什么回到现实啊,各种伤春悲秋在埃里克现在看来全都是他当时飞机坐久了?脑抽。
埃里克在心中默默发狠:贴!为什么不贴?只要安真的敢给我泼脏水,我绝对用尽我毕生的画画功力给安画一个又大又胖的猪头!
另一边,重新拿起词典开始学C国语的安想起电话里埃里克轻易就被他?带偏了的表现,在心里骂了?句:猪头。
在学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后,安拨通了?腓腓的电话。和腓腓用现有词汇大概聊了?有十几分钟后,安满足的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的C国语水平又精进了?不少。
之?后的一天,就全都在他用心学外语中度过。直到这一天,安所在的学校开学了。
开学的这一天,学校的社团档案中新增了?一个课外社团,名字看起来有些奇怪,翻译成C国文的话叫做:【国际果果帮A国分部】。
其中成员有:安.维克多,维尔.维克多,埃里克.布朗,法布里奇奥.米勒,伊诺克.加西亚,爱德华.琼斯……等等等等,打一眼看过去都不一定能数出来成员名字有多少行。
而且有人惊讶的发现,其中有好几个孩子原本看对方都不怎么顺眼的,如果不是之前的夏令营一定要?一起走,平日里基本上属于连走都不愿意走在一起的。
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安和爱德华。
有留意到新增社团的孩子全都在心中疑惑不已,这么多人,学校里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都聚合在一起的?还是申请社团的这个人不想好了?,随便拿安他?们耍着玩?
可是等到社团成员第一次正式集合的时候,有心观望的众人才知道,原来真的不是耍着玩,他?们真的一起成立了?一个社团。
而且看起来气氛还挺和谐,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安看了?眼时间,算了?一下腓腓那边应该是晚上八点多钟的样子,确定腓腓还没睡后,他?才拨通腓腓的电话,给他?发了?个视频聊天过去。
电话那边,腓腓接通电话。
“安,你们开学上课了啊。”腓腓看到了安周围的环境。
安点了点头:“嗯。”
然后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其他原本看着还挺矜持的孩子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挨着和腓腓打招呼。
两个月相处下来,这些孩子的学习能力都不弱,在加上腓腓也?不是一点都不会外语,一通电话打下来大家奇迹般的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沟通上的障碍。
有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阵仗的孩子自认隐蔽的往一群人那边看,然后就看到安放下电话,从书包里小心的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将纸方方正正的摆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这是安这些天潜心研究C国风俗礼仪研究出的入帮仪式。
据说C国是一个十分重视礼仪的国家,安觉得,他?自然也马虎不得。
根据安查到的资料来看,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要喝酒的。但是他们是未成年人,就以果汁代酒吧。
哗啦哗啦一大桶果汁被分到了每个人手中的杯子里,由安带头,提前被安提醒过流程的大家表情看起来很正式和严肃。
将装着果汁的杯子豪气干云的往手机前一送。
“第一杯,敬黄天~~~”
所有孩子一起把果汁往嘴边一送,吨吨吨。
“第二杯,敬厚土~~~”
喝完一杯,再倒一杯。继
续吨吨吨。
“第三杯,敬帮主~~~”
虽然有点撑,但是这第三杯一定要?喝。于是接着吨吨吨。
安的发音不是很标准,但是他尽力了?。相信黄天厚土和腓腓也?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真诚。
虽然其实现在安还不是很理?解什么叫黄天厚土,但是既然书上都这么写了?,那喝就对了?!
看到电话那边的大家吨吨吨,腓腓紧张的抓紧自己的杯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觉得他?现在走一走再晃一晃,肚子里面肯定都是果汁的声音。
“干了!”
只听安又是一声,然后其他人纷纷把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喝的一滴不剩。
腓腓也?赶紧把自己的杯口朝下。然后杯子里颤颤巍巍的滴下来一滴橙汁。
小朋友赶忙心虚的看向手机另一边,见大家都没发现才赶紧掩耳盗铃般的拿纸巾把地上的橙汁给擦干净了?。
再然后,安指着腓腓看不到的那张纸说道:“大家都记住了,这,以后就是我们果果帮的创始祖师爷!”
安一边说还一边心里奇怪,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有点占人便宜呢?
他?也?是搞误会了?,只有后世的人才会有祖师爷一说,他?们现在都是果果班第一代,哪有什么祖师爷的说法。
不过现在的孩子们一心想要给腓腓最好的,努力超过赵琦楚骁寒崔源他?们给他?一个最正式的果果帮分部开帮仪式,这点小别扭就推开不提了?。
视线一转,纸上画着的看起来Q版可爱,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小脸儿粉扑扑肉嘟嘟的祖师爷显得格外有魅力。
视线外,偷偷用脚把杯子送到大家看不见的地方,生怕再喝一杯的小祖师爷心虚的把小jiojio又收了回来。
同时有些难耐的动了动坐在床上的小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祖师爷喝多了,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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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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