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基本都是上午暴雨下午小雨,晚上中雨,高瀚文他们和众多滞留商队旅客一样都窝在客栈,好在这次出发的早,原想着早点到来给几个手下多留几天探亲休息的时间,这样一来到了京城将将能赶上刑部批文。
本来按理说每次刑部审结案件有案犯发配充军的话,只需要隶属于刑部的南镇抚司和兵部武选司共同派人把人犯押解到充军之地,押送人员与当地驻军在军队驻地交接即可,但风炎洲最缺的就是人,每年各州府都眼巴巴地等着有人员补充,可僧多粥少,于是便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的从郡府处下手,像郑楷元这种朝中有人的直接跳过郡府从朝廷劫胡,更有甚者,上面没人没关系的直接参与人口买卖。
无论是驻防还是经营产业,没有人什么也办不了,朝廷又会定期下发任务,完不成任务或出了事自然要追究最高长官的责任,可中土的人都知道风炎洲“缚魂地”的情况,也知道赫赫“修罗场”的名头,又厮杀不绝,稍微能有办法谁也不愿来这地方,所以只能主动揽人抢人。
这日午后,天依旧在下着连绵的雨,朦朦的说大不大说下不小的那种,尤其在这深秋季节,越发让人难耐。大家都聚在高瀚文的屋子里有一阵没一阵的插科打屁,高闯和另外一个武痴一如既往的在修炼,陈继真倚窗沉默地看着窗外街上的景致,高瀚文手里握着一卷书细细地读着始终不动如山。
这时原本有些懒散的倚着的陈继真忽然坐直了身子,恰好坐在侧面的石勒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街上的方向,于是好奇凑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有闷葫芦之称的陈继真感兴趣。
石勒转到窗前只见街上雨雾迷蒙,连个鬼影都没有,又向长街两头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禁疑惑着看向一旁的陈继真。
陈继真的目光一直消失在长街的最南面,那里一片洁白的衣角彻底融进了雨雾之中,雨滴继续敲打着街上的石板,沉闷娑娑。陈继真转过头直视对面客栈,也是二楼客房正与他们相对的一间开着窗户的房间,这回石勒反应够快,立刻顺着看了过去,不过只见到几个身影消失在了窗前。
“看到什么了,怎么感觉神神叨叨的?”石勒好奇问道
“没什么,刚才有一个女人从对面客栈出来向南去了,只是有些好奇,这天气还有人出门”陈继真平静回道
“女人?那也不奇怪,想必是去南边仓库看货的商人或者看渡口水势什么的”石勒嘀咕着就回去和大伙聊天去了。
对面客栈二楼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围坐在桌边喝茶。一个略显阴沉精瘦的中年人给旁边一个富态矮胖的人倒了一杯茶,把杯子轻轻推到那人面前说道“乔老板不必紧张,那几个不过是过路的军士,你太谨慎小心了”。
富态胖子看起来与旁边递茶之人年纪相仿,只不过想来生意兴隆,保养极好,面色红润,接茶的手看上去肥嘟嘟的像是初生婴孩,只见他苦着脸摇头道“荣先生莫要取笑我,像我们这些在朝廷眼皮底下扒点残羹剩饭的人全靠着谨慎才能好过些”。
迟疑了一下随又忧心忡忡地说道“云姑娘一个人行吗?”,话头刚起,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使得乔老板立刻觉察到旁边国字脸年轻人的不悦,于是又马上补充道“乔某是怕姑娘不认识路,南街码头仓库众多,官仓还算齐整,私人建的那些我进去都找不着方向”。
阴沉中年人缓和了一下脸色,笑了笑说道“无妨,那边有我们的人接应”。
话说到这里乔老板只得唯唯应好,心里想着,你们算是过江龙,可我却不是那地头蛇,最多也就是条虫吧,放不放心也就这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郡守大人的座上宾,像那几个真真的地头蛇每年能控制两成的货物通关路引,哦,不,一成就够,那样每年的进项得翻多少倍!
迷津渡所属的临河郡属于大周势力范围,这也是当年澹台家先祖的功劳,至今快有千年,千年以来可是使大周受益无穷。
因为风炎洲和西荒以及九渠原对中土各国的贸易主要就是通过舟河一线,其他那几条小路要么不适合大型商队来往,要么有当地势力阻挠劫掠,只有这里,从迷津渡出发过三峡,进入中土世界,一路安稳通畅。舟河进入中土后也变得宽阔温驯,水也足够深,加上众多支流运河,无论水路和陆路都极为发达便利。这样三峡南北两个开口就成了这条蕴含极大价值的贸易线路的命脉所在,登峡最南边的渡口其实是一座城,叫夷陵,渡口码头叫夷陵渡。
夷陵城被掌控在一个中立的小诸侯国塞国的手里,本来像这种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这个小国早就被东西两边的两个庞然大物秦和周灭了千八百回了,之所以能存活下来一是因为周与秦力量均衡,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真要撕破脸又是一场生灵涂炭,更重要的是塞国得到了一个位于塞国南部的超级门派的庇护。
这个门派名叫天元宗,是传承于中古时期的古老门派,如今在宗门修行的弟子逾七万,离开宗门在外开宗立派或者经营家族产业的弟子就更多了,门中有众多顶尖强者坐镇,再加上其挑选真传弟子条件严苛,使得处于宗门核心的这些后继者们个个都是人间翘楚,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即使是大周大秦这样的势力也得给面子。这样一来夷陵作为通道闸口的所有收益就都是塞国和天元宗的了,有传说塞国四成的收入都来自夷陵渡,而另一个闸口因为历史原因被大周控制着,这两方的获益也就是最多的。那么作为商路咽喉的这两个渡口都有什么样的收益呢?妙书斋
首先一点就是税收,水路也好还是两岸滩涂的陆路也好,每年的通过量肯定是有限的,而来自中土各地的商队又太多,既然可以通过的量有限也就是即使我们不管也有无法通过的人,那么就好说了,我来管着你们排队通过,但又怕都堵在这浪费时间,那我们不妨给商队发放路引,依据每年每月的流量,提前发放定量定额的有相应有效期的路引,商人们凭路引在对应的时间内装船通航或者陆路通关即可。
通过迷津渡进入中土的路引由大周刊发,通过夷陵进入风炎洲的路引由塞国刊发,双方可以检查对方的路引,防止逃税,谁查到罚款就归谁,当然有国家信誉做保障还没有官吏不认路引的事情发生过。
后来,大周觉得由官府出面发放路引不但麻烦而且会存在官商勾结和贪污腐败的问题,也有赏赐功臣的意思,就把发放路引的权利逐渐交给了几个大的实力雄厚的家族帮会,只需要他们每年交一定数量的收益就可以。
除了税收以外,还有就是可以通过补贴去引导本国商人的贸易种类和降低自己国家商人的成本,这样的好处是有连带性的,其实还有个隐性的好处,就是可以控制其他国家商人贸易货品的种类和成本。这样看来好处确是极多的,自然盯着这块肥肉的势力也多,夷陵不去说铁板一块,大周这边这些年却是越发的复杂了,再加上处于风炎洲这种地方,你占上了确实就是你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来抢你。
房间内两个中年人各怀心事喝着茶,另一个国字脸年轻人不算英俊但也算周正独自闭目养神。这次与姓荣的合作在乔老板看来也算是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当时乔老板正在码头上盯着苦力们装货,姓荣的带着身边这个年轻人来找他,他们确实是认识的,姓荣的大名叫荣甫亨,是来自东贺洲西北部的一个叫曾的诸侯国,五年前开始断断续续有过一些合作,甚至还曾有资金周转,这样双方可以说很是信任了,不过乔老板以一个商人的直觉看这个荣甫亨绝不简单,因此一直有些提防和保留。
码头上荣甫亨和乔老板客套寒暄了一会儿,忽然说还要与人谈生意就不打扰乔老板径直离开了,当时乔老板还有些不舒服,毕竟你我多次合作,如今你和别人谈生意和我说什么。
忙完码头的事乔老板就回自己的宅子里去了,想着新买的那个暖床丫头着实不错,二八年华就身段风流,床上情趣当真如世人所说的那般最是销魂,身子也有些轻飘飘起来。走到家门口见到一辆黑罩马车停在门侧,不禁有些好奇,走到近前,恰好车门布帘掀开,是那个荣甫亨走了下来,乔老板一看是他,假意笑着问荣先生生意谈完了,谈得如何,想必不会差了,乔某在这里先祝贺之类的话。荣甫亨身上并没有乔老板那种商人的油滑气和俗气,更多的是书生的书卷气和修士的高洁气,如果不是面相和举止略显阴沉,也会是一个如高瀚文那样出彩的人。
只见他对乔老板歉意一笑,解释说与临水郡的王郡守谈了些闲话,看能不能帮着在那几位面前说些话,年前多照顾照顾曾国的商人,好过个年。乔老板听到这里瞬间了然,他是连郡守大人的面都见不着的,更别说能拉上关系,赶忙笑着请荣甫亨让进了宅子。
进了客厅上了茶,在荣甫亨的示意下,乔老板把下人都打发掉,这时荣甫亨先是说了一些时局的事,说长城北边的防线破了,郁单洲那边囤积的大量货物被劫掠一空,乔老板也点头说确是听说了,不过九渠的骑兵只攻下了云中郡,并没有波及其他地方,郁单洲商帮一直是走太华小道的,这次的事对迷津渡这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然后荣甫亨颇为神秘地说郁单洲商帮之所以有违常理冒险囤积半年的货物,是因为他们有人早料定今年舟河会出现大汛,这边商路必然断绝十天半月,而且曾国周围几个诸侯国的战争已经进行两年了,现在都在看谁先耗尽最后一口气,商路封阻说不好就有某一方要彻底绷不住,他们只要提前运过夷陵囤起来,等这边停航封路,就可以大赚一笔甚至左右局势。
另外大家也都知道长城一线这些年走私猖獗,不像之前都是封关对峙禁止一切交往,如有抓住携带货品是要按资敌论处,随着走私的进行,关外异族和草原部落已经很少破关劫掠了,毕竟打仗总要死人的,能不用打仗解决事情谁还要你死我活去拼命。为什么九渠骑兵突然入侵?而且还是只打到后方的云中郡即止,目的这么明确,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提前知道了郁单洲商帮的这次动作,也就是说郁单商帮有九渠内应。
荣甫亨一番分析下来,乔老板不禁有些震动,乖乖,他可是和郁单洲商帮的几个老板一直有生意往来,要知道大周控制的迷津渡可以给风炎洲本土势力发放路引,却很少给郁单洲势力发放,毕竟双方边境还没画定,以后的事还不好说,而太华小道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也不好走,这样为了财路就有一些郁单洲商人把自己手里的货交给能走舟河商路的商人代卖,乔老板便是代卖的中间商之一,如果这样,自己会不会和九渠内应有所牵连呢,如果真有被发现的话那可是就麻烦了,这时,乔老板有些感激荣甫亨了。
之后二人又谈了些其他商业往来的事情,荣甫亨就告辞离开了。乔老板连夜派人送信到北边,让负责那边生意的弟弟先把生意停了观察观察动静再说。折腾了半天终于枕在丫鬟喷香的大腿上,感受着一双柔荑在自己肩膀的揉捏,看着眼前如青笋般的可人,翻身压下一夜云雨。
之后几日,乔老板惦记着郡守大人的事,约着荣甫亨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消且时光。就在前两天,荣甫亨说郡守那边办妥了,要到了百万两的路引,说除了自家国内商人分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合作伙伴,可以低价转让给乔老板十三万两,条件是要乔老板把货运到曾国出售,到时至少可获利润一倍,荣甫亨还以自己名誉担保,乔老板可以和他们一起走货。
说到这里,乔老板自然是感激万分的,这都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了,他是知道曾国打仗急需物资,在这关键时刻自然也不会做那卸磨杀驴的事情,到时货物运到自己拿不到钱,虽然自己在风炎洲没什么分量,可是这事要是传出去曾国就彻底完了,没人会再和他做生意的,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不过荣甫亨之后又说与曾国打仗的杞国最近在迷津渡也囤了一批货,等待发往国内,都是药材中成药还有一些甲革器械,如果能做些手脚至少让他们晚到一些时日也是好的,乔老板一想也是,曾国那边撑不住,那十几万两的银子挣不着不说货也是个麻烦,自己在那边虽说有些人脉可也有限,若自己这边先到了,曾国撑下来了,那这条线算是打通了,以后也方便。
想到这里,乔老板便询问荣甫亨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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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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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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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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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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