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珠子是何模样?”
“隔得远了,看不真切,被雨水洗一会儿就灰里透亮,有些儿像珍珠。”她想了想,伸手比划一下,“这么大。”
那东西她不仅看过、摸过还吃过,所以描绘起来与他所知完全一致,莫提准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他虽面无表情,冯妙君却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沮丧。
他双目发直,随口问道:“你怎么离开升龙潭?”
“我是跳下潭去的。升龙潭看似封闭,底下水道却与外界相连。”她方才就打好了腹稿,这时回答得眼都不眨,“潭里的大鱼都围着龙头怪物转,没空理我。我水性不错,就从水道逃出来了。”
莫提准虽然心细,毕竟是高来高去的大能,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哪里需要湿哒哒去潜地下水道?因此他也根本不曾见识过水潭以下有多么复杂曲折。不说别的,那长达半里、全程黑暗无光的水道就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能活着走完的。
然而他此刻心不在焉,也根本未往这方面去想,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蚁巢:“立誓。”
冯妙君立刻对着那一窝子满脸凶相的红蚁起誓:“我冯妙君对天起誓,方才对莫大国师所言都是真的,绝无一字虚假。如违此誓,教我被噬心而死。”
说罢,她瞬也不瞬盯着蚂蚁。
话音刚落,噬心蚁们就迈动大长腿,疯狂朝她扑来。先前站在巢外的只是哨兵,这一下倾巢而出,黝黑的桌面立被盖满,像铺上了一层血红色的新绒毡子。
冯妙君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幸好这窝蚂蚁走不出两尺就忽然停住脚步,冯妙君还能望见它们捋了捋头上的触须,而后又懒洋洋地掉了个头,鱼贯钻回巢里去了。它们出击迅若雷霆,返程的速度却比乌龟还慢,无精打采地,像是知道今天没机会加餐。
这窝蚂蚁抽的什么疯?冯妙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看莫提准也是一脸莫名,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多管。
在他眼中看来,她的命可能还比不上一头噬心蚁重要吧?
但无论如何,蚂蚁没扑到她身上就说明她没说假话。
其实方才她对莫提准所言,的确字字都是真的,只不过隐瞒了鳌鱼魂魄和第二枚龙珠故事。莫提准都从未想过还有这两样东西,怎么能考究它们的存在?再说她离开深潭的方式,的确是“从水道逃出来”,只不过当时抱住了一尾被鳌鱼魂魄附身操控的大鱼才游出来的。
只不过一点点文字小游戏,老天爷也不能判定她撒谎了啊。
她发过誓后,莫提准眼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淡了下来,直起身子。冯妙君忽然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确认,珠子是不是被漂亮哥哥吞掉了?”
莫提准没有否认。他对龙珠志在必得,才花血本布置了搬山阵,哪知自己没能用上,被一个乡下小姑娘乱入了。等他第二日清晨赶到升龙潭,也只见到鳌鱼的尸体,却寻不见龙珠。从鳌鱼身上留下的创口,他能基本推断捷足先登的人是谁,等在聚萍乡见到云崕以后,他心里更凉了——但还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云崕只是路过,并没有杀鳌取珠呢?那莫提准是不是还有机会寻回至宝?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追查到冯家庄来,哪知兜兜转转,最后冯妙君还是给了他最不想听到、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云崕已经吞掉了龙珠,他没机会了。
莫提准喃喃道:“为什么,他还要回来?”云崕吃掉龙珠就算大功告成,为什么还要来到聚萍乡,还要兴师动众掘出他埋在堤坡上的搬山阵法?
云崕还在寻找什么东西吗,与龙珠有没有关联?
冯妙君蓦地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来你害怕漂亮哥哥不敢惹他,才来找我麻烦!”见着莫提准聚精会神的模样,她实是有些心惊肉跳。毕竟她也心虚,不愿他在这里深想,于是出声打岔。
莫提准果然猛一瞪眼:“我不敢招惹云崕?哪个告诉你的!”
冯妙君冷笑道:“前几天你俩都在这里,你为何不直接向他求证,反要偷偷摸摸地杀我厨娘、伤我护卫,又胁迫于我来弄清真相?”
莫提准顿时噎住。
他对云崕的确深深忌惮。再说,即便他是威能强大的国师,潜入魏国的地盘和这等强敌公开较劲也不是明智之举,甚至可能挑起两国冲突。
可是这其中复杂已极的利害关系,他要怎么跟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说清?ωWW.miaoshuzhai.net
他犯得上吗?
莫提准一脸的意兴阑珊:“何必跟你多费唇舌?”迈开腿正待离开,不意外头突然有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莫兄既来我国作客,何不知会云崕?实在太也见外。”
这声音时远时近,乍听之下近在耳边,仔细辨究却像是回荡在整个聚萍乡上空。
说话的人有一把好嗓子,悦耳、慵懒又富磁性,有种让人想一直听下去的魔力,按照冯妙君的说法,耳朵都要怀孕了。不过现在她和莫提准都是心中一懔。
云崕的声线独特,她在县衙里听过一回就再也不会忘掉。无论云崕在任何时候出现,都会牵动她敏¥~感的神经;莫提准却是心惊于这强敌明明已经离开淄县,突又杀了个回马枪,精准地抓他一个正着。
是有意为之?
莫提准嘿嘿两声,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愿和云崕正面冲突,可是对方找到他头上来,他也夷然不惧!
莫提准这么一走,小院里的冯妙君顿时长长舒一口气,坐倒地上,只觉后背都湿透了。
麻雀在老鹰面前是什么心态,她方才在莫提准面前就是什么心态了。在这种大boss面前,她想活都不一定能活,想死也不一定能死,只能提起全副心神和他周旋,又要小心翼翼不露马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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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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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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