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拆开了叠好的花笺,定睛看去。
淡粉色的花笺里,绘着一朵隐隐绰绰的秋海棠,以作点缀。
在花笺之上,浓墨重彩的绘了一只小猪,旁边还写着四个字:【你是猪猪】,是标准的簪花小楷。
左下方,郑重其事的落了款,还有一方小巧的印章,是他送她的那一方。
雍淮哑然失笑。这样一张上好的花笺,她竟然就只画了幅这样的画。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这确实是她干得出来的。
虽对南知意只写了这么点东西有些不满,可这到底是小姑娘第一次主动给他写信,雍淮珍视的不行,小心翼翼的折了回去,准备随身带着。
这么一来,他先前酝酿出的一点子睡意早就烟消云散了,起身在案几旁坐下。
在案几上翻找了半天,他才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张空白的信笺。南方天热,他只着了一身贴里,倒是不用挽袖子,提笔写了一封信。
他写的极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神情专注。很快,这章信笺就写满了,然而雍淮却觉得自己还没写够,又找了两三张出来,继续写着。
到了这,可就不能时时见到小姑娘了,来回送信的时间也长,下次送信过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若是不趁此机会多写些,那可就亏大了!
思及此,雍淮越写越来劲,足足写了五页纸,才停下笔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信笺装进一个信封中,盖上火漆印,随后唤人进来。
李文才出去,买了些当地的特产点心,吃的正爽,却被太子给打断了,不由力荐道:“殿下,这当地的小食很不错,殿下可要尝尝?”Μ.miaoshuzhai.net
“这封信,下次同送往宫中的公文一起送回去。”雍林将那封厚厚的信递给他,又问道:“什么口味的?”
李文捏着这封信,抽了抽嘴角,这么厚,宁究竟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啊?
好在他还是记得太子的问题的,恭敬回道:“呃,有点点酸,还有点点辣?”
听起来,似乎是她会喜欢的味道,雍林提起了一点兴趣,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一份。”
李文领命去了,雍淮又一个人在房内看着地形图,若有所思。
片刻后,又有侍者扣门,通禀日南侯来了。
“让他进来。”雍淮略一抬眉毛,淡声应了。
日南侯进门后,先行了一礼,“殿下。”
雍淮点了点头,将地形图摊开,“不知日南侯,可有了想法。”
日南侯觑了雍淮一眼,他非东宫官,虽不必对太子称臣,却不敢大意,恭敬道:“前日内线来报,安南应当是想从镇南关进宫。依冯平所见,不如在关内阻击。”
他常年在镇南关一带同安南交锋,对安南的状况和路数可谓是了如指掌。
又试探问道:“不知此次,是否要从凭祥和临安两路夹击安南?”
临安离凭祥州极近,两地几乎是遥相呼应,宁都指挥使在临安屯兵的事,他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因着这个消息,他也一下子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此番如此兴师动众,日南侯心思向来敏锐,当即便猜出来,皇帝所图必定不小。
他倒是挺乐意的,他封号日南,古日南郡在哪?就在安南境内啊!
就这么着,他一直觉得自己憋屈得很,很没面子。若是能将安南重新纳入大楚版图,他也能扬眉吐气不是?
雍淮同他在屋中商议许久,一同动身去了营中,又登上镇南关城楼,查看地势。
镇南关险要,雍淮居高俯视安南境内,想起在京城时,皇帝的意思是,给安南一个教训即可,不必深入。
然而他却想将安南直接攻破,安南从来就不是安分的,一直大小动作不断。从大楚还未建国起,便一直扰边,甚至在大楚主力与前朝酣战、正要攻破都城时,大举进攻。
这些年来也不怎么服从大楚管辖,成日小股骚扰,又时不时做些试探底线的事,令人光火。与其等它动辄犯事时再做敲打,不如此次一举拿下,永绝后患。
雍林终是争不过她,默许了此事。又暗自感慨自己果真是老了,年轻时候绝不会是这个想法。
捻动着手腕处小姑娘给他送去祈过福的玉珠,雍淮模糊的笑了笑,如利刃的面庞和缓了三分。
日南侯感觉自己眼睛似乎花了一下,从见面起便没有过多余表情的太子,竟然会笑?
来不及多想别的,他又道:“从前日起,安南的兵力就已经陆续往这边聚集了,现下想必离得不远了。”
安南这次不知是过于自信,又或是觉得大楚应该也不想闹大,毕竟大楚去年才和瓦剌打过。安南这样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竟是从未想过要瞒着,全摆在了明面上,这也是为何安南开始动作的第一时间,消息便已经传到了京城。
“好。”雍淮紧绷着神色,点了点头。他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或多或少的参与过,却是第一次到南边来。这边丛林茂密,地势险峻,便于藏兵,即便是经验深厚的老将也不敢掉以轻心。
......
鹿鸣苑内,秋意正浓,枯黄的梧叶打着卷儿,从枝头上飘落下来,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还有的被风卷到了琉璃瓦上,铺就满院的金色。
韦王妃前几天给她换了几扇近来流行的蓝色琉璃窗户,被她嫌弃丑,怎么都不肯接着用,今天又只得再叫了人来给她换回去。
“姑娘,王妃派人来问,明日城阳侯有筵席,要不要去?”阿江端着果子和点心从院外进来,笑问道。
南知意抻了个懒腰,“去呀。”
从中秋过后,各家便陆陆续续的开始了办各项筵席,帖子如流水般送了过来,女眷们皆是忙碌不已。
南知意挺喜欢最近这天气的,秋高气爽,又凉快又不闷,每天在院子里玩一小会,舒服得很。有时候跟小伙伴们约着出门玩,或是跟着长辈去参加宴会,开心的不得了,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雍淮总是催他写信过去,她写了一封还不够,还要说她写的少了,一定要像他一样,写个好多张纸,才会满意。
她每日上课都够累的了,回来还有功课要做,他竟然一点都不体谅她!最近先生在教《梅花三弄》,跪指跪到她都快崩溃了,居然还要给他写信!
“哎呀,手好疼呀,一点都不想做功课了。”南知意捂着自己的手,痛苦的哀嚎着。
阿晋急忙上前给她揉搓,“姑娘,要不要叫医士过来瞧瞧?”又仔仔细细给她揉着,不放过一个地方。
南知意摆了摆手,“呃,那倒是不用。就是练琴练的嘛,跪指好疼的,功课又这么多,唉!”
阿晋的手顿了下来,疑惑道:“姑娘,跪指不是左手吗,你抱着右手做什么?”
南知意也明白过来自己没装对,很是尴尬,脸色红了红。
“姑娘,你还是快去做功课吧,不然夫人又要说你了。”阿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南知意哼了一声,板着脸进屋去了。
书桌上放着昨晚雍淮那边送来的信,她还未曾拆开看过。这段时日战事已经起了,他往信的频率减少虽稍微增多了些,篇幅却是大为减少,有的信件上只短短的写了他的近况,或是随手作的一首诗。
在案几旁坐了一小会,南知意以手支颐,望向远处斜阳,金乌暖融融的投在她脸上,照得她脸颊发热。
想了想,小姑娘低头拆开了那封信,里面照旧是一首诗,里面的话说的她怪不好意思的。随信一起送来的,还有几片树叶。他在信里说,这是南边才有的榕树叶子,一年四季都青着,想到她没见过,便让人带了几片给她瞧瞧。
看着这几片树叶,南知意心里是有些高兴的,顿觉刚刚吃的果糖都没那么甜了。看了一眼窗外早已泛黄的各色树木,眉眼微垂。
除了这些,再没多余的话。
“真是的,我阿翁都没这么多话往回传。”虽说是因着战事的原因,他没空给她写信,可是却因着每日都要往宫中传消息,频率变高了许多,几乎三五日便有一封书信,小姑娘被他这举动弄得十分无语。
想了想,南知意难得的决定主动给他回一封信,思量了许久,提笔写了一封,末了,还对着她窗台上的那盆十丈竹帘画了一幅小品画,一同塞进了信里。
做完这些,小姑娘得意极了,想到雍淮看到这些东西后吃惊的神色,她便兴奋得很,恨不能现在就到雍淮那去,看看他的表情。
她做事快,将信封三两下弄好,而后放在窗台下,又放了一朵石榴绒花去压着。透过户牖,能看到远处高飞的雁阵,想到这是往南方飞去的,她站在那看了许久,眼神怔愣。
等明年,大雁就能飞回来了。
雍淮他估计也是那时候回来的。
南知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深秋的凉意扑面而来,不再去想这个事。
良久,她已经快在窗边站到腿疼的时候,婢女进来说:“姑娘,该去正院用饭了。”
南知意这才回过神来,蹙了蹙眉,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韦王妃今日显然是心情不错,此刻已经在喝她的养颜汤了,看到南知意进来,忙道:“阿绡,今天给你熬了龙眼筒骨汤,你快喝点,最近功课多,补补眼睛。”
“噢。”南知意乖乖巧巧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点一点的喝汤。她不大爱喝筒骨汤,嫌油腻,今日却用了这么多,韦王妃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杭榛看了她一眼,“多吃点。”想着这几日安夫人让她帮贺庭玉留意,她便一阵头痛,她这一时间上哪去找个家世年岁相当的小娘子给他啊?这事本就应该贺朝金这个做亲爹的去做,奈何安夫人不放心贺朝金,便准备自己上手。
再看看南知意,她就更头痛了。她闺女如今也不小了,想求娶的人家是多如牛毛,然而能入她眼的却没多少。她眼光只能算寻常,那韦王妃眼光就高了,被她左挑右捡一番后,能看的进去的就更没几个了。
再加上韦王妃几人又不愿意她外嫁,原本如云的登门之人,便如潮水般退去不少。
看着女儿捧着羊排啃,没心没肺的样子,杭榛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
“等用完饭了,陪我去佛堂拜一拜。”韦王妃笑望着下首众人。
南弘远在临安府,如今正是奋战的时候,众人自然无有不应,齐齐颔首。
南知意慢条斯理的用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想起了自己供奉在佛堂的一尊关公像。
她先前祈过福的两颗玉珠,已经给了南弘和雍淮一人一颗,那尊关公像是她昨天才放进去的,估摸着还没受多少香火,听说不日便有一场大战,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用完饭,一众人一齐前往小佛堂礼佛,甫一进门,就差点被佛龛上明晃晃、金灿灿的一个雕塑给闪瞎了眼睛,在昏黄灯光的佛堂中极为瞩目。
“这、这是什么!”韦王妃指着面前那拿着青龙偃月刀的雕像,语无伦次。
杭榛皱着眉头,“赶紧拿下去,这谁放的?”
韦王妃十分生气的模样,“对呀,这谁放的,赶紧给我查!气死我了!”她平时用来礼佛的小佛堂,就一错眼不见,怎么就摆了这么个东西进来?
南知意环顾了一圈众人,低头抠手指,“是我放的啦。”
“哪个不长——啊,是绡绡放的啊。”韦王妃硬生生扭转自己的神色,脸都快抽筋了,“你放这个雕像,做什么呀?阿婆还要在这里礼佛呢。”
南知意抬眼看她,杏眸中仿佛盛着露,无辜道:“这个是关公像啊,关公是武圣,若要让阿翁在战场上得胜,自然要拜他了。”佛讲究不杀生、与人为善、勿生恶念,可现在人都上了战场了,说这些有啥用?
小姑娘思量许久,觉得拜佛肯定是不如拜关公来得有效果的,便狠了狠心,花了大价钱让人去弄了一尊赤金的关公像回来,想要摆在佛堂里,日夜受些香火供奉,以期他老人家尽快显灵。长此以往,此次攻伐安南,必定能大获全胜!
韦王妃听得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哎呀我之前竟然没想到这个,幸亏阿绡机灵!”她当即一拍板,“那就摆这了!”又围着关公像左右转了转,啧啧赞叹,“多好看,多适合这佛堂。”
杭榛扭头吩咐侍从,“拿个底座,将它放上去。”
今日礼佛,众人不仅拜了各种佛,最后还对着关公像郑重其事的拜了许久,南知意满意了,高兴了。这么多人一起拜,到时候的效果,一定十分显著!
等南知意拜完,回自己院子里洗漱后,杭榛留在了正院。
“母亲,前日魏国公夫人找人来跟我提过,想要她长子娶绡绡。”杭榛轻声细语说着这些日子上门求娶的人,一点点掰扯着对方家的底细。
韦王妃皱了皱眉头,“她就这一个儿子,还是算了吧。”
杭榛有些疑惑,“母亲?”就这一个儿子也不是事吧,若是寡母还要考虑一下,可魏国公夫人不是啊!魏国公他还健在,且身子硬朗的不得了。
韦王妃撇了撇嘴,眼睛向下耷拉着,语重心长的对杭榛说:“她多大年纪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更何况魏国公嫡子虽只有一个,庶子却有好几个,现下他们两夫妻都还在,也不可能分家,更何况他几个庶子也绝对舍不得走。绡绡若是嫁过去,多辛苦。”
好像、是有那么点辛苦?
杭榛动摇了一些。
韦王妃又道:“还有,就这么一个嫡子,那绡绡压力得多大,不得生啊生的。不生好几个儿子出来,他们能罢休吗?”魏国公那强悍的生育能力,她早就看透了,一家子就知道生生生。
杭榛点点头,“却是如此,那他们家,便不该考虑了。”
“还有,他将来是要承爵的。”韦王妃喝了口茶润润喉,接着道:“我跟她祖父,是想让小小招婿,或是不嫁不娶的。他们家,肯定是不会同意,那只能往门槛低些的找了。”
杭榛瞪大了眼睛,“可是,这......”她万万没想到,舅姑俩人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韦王妃有些不悦,“难道你舍得嫁女?”
呃...不太舍得。
杭榛又动摇了。
“这就对了嘛。”韦王妃满意了,“招婿也好,不嫁不娶也好,总归是能随心所欲些。想去夫家玩、在娘家玩都行,多方便。”要说她婚后过的也还行,可还是有些后悔嫁人了,自家待着多舒服。
杭榛如遭雷劈,久久回不过神来,等清醒后,她踌躇道:“招婿嘛,大多都是条件差很多的人才愿意。主要阿绡又不是独女,愿意的人就更要少些。”不是独女,意味着不能被岳家所有的资源倾注,而她头顶还有三个哥哥,女婿能分到的就更少了。
“那就不嫁不娶,多好。”韦王妃已经想好了许多安排,“以后孩子也不拘跟谁姓,总归她平常可以在家里待着就行了,你以后就照着这样的人家找!”她孙女都被宠成这样了,嫁去别人家,若是受了气可怎么办咯!
杭榛欲哭无泪,她上哪这么容易找去啊!
天色黯淡下来,韦王妃准备歇下,但是她决定从明日起,开始研究顺天府一众小郎君,力求将他们的家世相貌才华人品来往人等都钻研透了!
......
近日西南战报一刻不停的往京中送,雍林也是一刻不得空闲,没日没夜的看着奏报,或是研究战场局势、排兵布阵,数日下来,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是夜,他将将同一众大臣商讨完战局,讨论是否要继续派兵。案头上还有一堆公文等着他处理,竟是还不能睡去。
他百无聊赖的在公文里摸了摸,摸出一封没有写收信人,却盖了火漆印的信来,并且这火漆印还是太子的。
拿着看了看,雍林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是什么密奏不成?竟然连谁收信都没写,可竟然也没人告诉他有这封信,不禁颇感奇异。
来不及细想,雍林将这封信拆了开,从里面倒出几页纸来,一同倒出来的还有一块雕成虎形的翡翠,他也没看这小块翡翠,开始翻看信件内容。
越往下看,他眉头蹙得越深,眼神越发呆愣,几乎要瞪直了双眼。
看到最后,他的眼睛已经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身子微微往后仰,脖子向后缩,龇牙咧嘴。将信高高举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来。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被辣到,很想找个东西洗洗眼睛,很想重金悬赏一双没看过这封信的眼睛,来提自己安上。
看完后,他将信丢回了案几上,生怕被挨到似的。
什么玩意啊这都是?!
什么【长毋相忘】,什么【忆卿卿不至】,什么离恨什么尺素的,他快吐了好吗!
雍林的目光落在信末,落款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雍淮,刚劲力透纸背,还盖着他私人的印章。
他确信这是雍淮的字迹,也是他的印章。问题是,这玩意,是他儿子那张死人脸能写出来的???
雍林感觉自己果真年纪大了,很有些遭不住,也不大懂这些年轻人。他忍着浑身不适,将那几张纸又扫了一遍,最后唤了侍人进来。
“这堆东西,是谁送来的?”他指着桌上堆成山的奏报,问道。
侍人回禀道:“从西南一带送来的,大多是凭祥州的,也有临安府的。”
还真是那边来的,雍林点了点头,又道:“去查,这满京城里,有没有哪家的女郎,是名唤绡绡的。赶紧的,现在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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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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