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墨道:“这些人以前也不见得与咱们多亲近,现在见杆就爬,搭理她们做什么。再说,真的交好的人,这种时候才不会来添乱。”
苏辛夷在一旁听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确实她这边也没收到江箬兰她们几个的帖子,说起来四姐姐说的倒是有道理。
“四姐姐的婚期定了吗?”苏辛夷忽然问道,“我最近一忙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记得娘说昌南侯府那边来请期了吧?”
苏京墨脸一红,苏希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可不是来了,来了三次呢。”
苏京墨也顾不上害羞了,看着苏希仙怒道:“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
“妹妹可不敢,这可是四姐夫的诚意。”苏希仙捏着帕子笑。
苏辛夷觉得可能有点什么事儿,就看向苏京墨。
苏京墨一看也瞒不住,轻咳一声说道:“还不是我娘,总觉得你要做太子妃了,她就有点飘,人家昌南侯府来请期,拒个一次就好了,结果她连拒三次,也不怕人家悔婚自己的闺女嫁不出去!”
苏辛夷乐得直不起腰,确实是三伯母能做的事情。
苏希仙也笑得不行,苏辛夷一看她,立刻说道:“五姐姐,你笑什么,等尹家来请期,指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苏希仙:……
“不会吧,我一个庶女,母亲不会这么为难的。”苏希仙不确定地开口,但是一想自己的姨娘她就没信心了,万一母亲就是看她姨娘不顺眼,想要治一治她呢?
这下子换苏京墨拍手了,“对,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没什么可得意的,咱们走着瞧。”
三姐妹笑成一堆,苏辛夷的心情是彻底的好了,晚上三人一起吃的饭,三夫人那边让人来问,知道留在这边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四夫人知道后让厨房添了菜送来,难得还给她们三姐妹送来一小壶果酒。
等吃完饭,三人靠着软枕消食,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苏辛夷就听着苏京墨问道:“小六,那你是不是得去探望太子殿下?”
苏辛夷想了想道:“要去,殿下毕竟是救我负的伤。”
“那你得跟家里说。”
“我会跟母亲还有祖母请示的。”苏辛夷道。
一顿饭下来,苏京墨跟苏希仙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苏希仙便看着苏辛夷问道:“六妹妹,你说这件事情跟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关系,陛下会怎么处置束家?”
苏辛夷也不好说,想起上辈子束皇后一直挺顺利的,她沉默一下才开口道:“现在不好说,得看束家那边的情形,我们也只是看到圆罡从束家出来,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没有证据,束家想要自保就很容易,何况还有广平郡王府在。”
“这可真够麻烦的。”苏京墨撇撇嘴,“要说真的不知情,我看未必。不是说宴琼思先是跳楼后又发疯,如果真的跟圆罡有关系,那岂不是束家算计自己的外甥女?”
苏辛夷一愣,她没想到还能这么想,就抬头看着苏京墨。
“也不对吧。”苏希仙慢慢开口,“第一次在碧阳宫跳楼时,许玉容还没嫁给束学博呢。所以现在不是得先弄清楚,圆罡到底先与谁做交易,是许玉容还是束学博父子。这要是束学博父子,就真的太可怕了,润仪郡主可是束家的亲外甥女啊。”
苏辛夷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想出来,现在听着她们一说,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就是这里,这里有个先后的顺序问题。
而且,上辈子没有晏琼思发疯跳楼这两件事情,而这辈子全都发生了,两件事情都与许玉容有关系,她现在觉得圆罡可能跟许玉容的往来更深一些。
又想起自己在束府时,瞧着许玉容与束学博这对夫妻,可不像是平常夫妻一样相处,两人虽说是夫妻,但是言行举止间非常的生疏冷漠。
再加上之前一直有传言束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婆媳两个经常发生摩擦……
很古怪。
反正不正常,但是她有没有证据证明什么。
这个时候,苏辛夷就想起商君衍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毕竟上辈子这一位在外行走,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多。
只是,如今商君衍受了伤,肯定要回平靖郡王府养伤,她只能放弃询问他这件事情。
但是她不能去,不代表别人不能去。
苏辛夷决定明日去探望太子殿下,跟他说说这件事情。
把两位姐姐送回去,苏辛夷踏着月色回来,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大哥,大嫂的院子不在这边,看来大哥是专门等着她。
“大哥。”苏辛夷快走两步过去打个招呼。
苏翼看到妹妹心里直叹气,只要一眼看不到,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今儿个得到消息后,他真是吓个半死。
昨天他当值,正好带队巡逻,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你没受伤吧?”苏翼看着妹妹问道。
苏辛夷摇头,“没有。”
苏翼叹口气,“我查了查,那个圆罡不只是大灵寺主持的师弟,还是大灵寺难得一见的高手,据说他根骨奇佳,一身功夫那是真真正正的童子功,你太莽撞了。”
苏辛夷愣了一下,然后认真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那大灵寺的绝学也不怎么样,圆罡力气是大,还要不是他加了护臂,第一次他就跑不了了。”
苏翼听着妹妹的话又气又笑,“你觉得自己能打过他?”
苏辛夷想了想,“不好说,如果公平公正的较量,胜负在五五间。大哥,他的拳法的确厉害,但是极耗力气,打持久战我的赢面更大。”
看着大哥不信的样子,苏辛夷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就跟他解释道:“大哥,两个人之间过招,也不是死拼,是要动脑子的。武学上也常讲以巧胜拙,以拙胜巧,看的就是谁的心思更细腻。”
胜负有时候就在一线之间。
打猎,尤其是猎那些狡猾的动物,比的就是耐心。
苏辛夷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行,你说的有道理。”苏翼说不过妹妹,他也不懂得她说的这些,但是他能隐隐明白妹妹的意思,是他达不到的境界。
苏辛夷瞧着大哥的脸色没忍住笑了,“大哥,你不当值的时候与我们一起在演武场练练,我陪你过招,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但是你与我打几场就懂了。”
苏翼泪,这是嫌他挨打不够多吗?
“行。”苏翼咬着牙答应了,“我听二弟说,你们明日要去小明湖练龙舟?”妙书斋
苏辛夷点点头,“没多少时间了,总得先熟悉一下龙舟怎么划。”
默契这种事情只有多练才能出来,别的都是废话。
“那我正好轮休,与你们一起去。”
苏辛夷眼睛都亮了,“那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苏辛夷带着弟弟妹妹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就说了去小明湖的事情。
太夫人看着苏辛夷,“出门跟着你哥哥,别乱跑。”
苏辛夷立刻答应了,就听到几个哥哥不怀好意的笑声。
太夫人看着一群孙子,“把你们妹妹看护好了,龙舟赛重在参与,别丢脸就成,咱们家要求不高。”
要求不高几个字,着实打疼了几个少年的脸。
这回换苏辛夷乐了,该!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等他们一走,太夫人也跟着笑了笑,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时。
老太爷让孩子们弃文从武,她一开始还有些不同意,不过今日看着一群孙儿的精气神可比读书时好多了,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小明湖这边热闹得很,因为这次太子的建议以家族为单位参赛,现在各家积极报名,为了不丢人,都着急忙慌地练着呢。
他们还没走近,就看到湖面上接二连三地翻船,不时就能传来怒吼声。
龙舟又窄又长,平衡是最紧要的事情,只要配合不默契,翻船这都是家常便饭。
苏家一群子弟笑话别人,结果等他们上了船,还没划就先翻了,原地都没动一下。
苏辛夷从水里探出头,看着一群哥哥,别生气,不能生气,可还是真的压不住啊。
苏翼等人也蒙了,这都能翻船?
他们什么都没干!
苏祁想了想说道:“上船的时候控制力气,不要失衡,咱们再试试。”
苏辛夷不想再落水,看着一群落汤鸡的哥哥们,“你们先上。”
苏翼第一个上,走到船头的位置,苏祁第二个,依次排下来,苏北、苏雎、苏滁每一个上船的时候,都跟怀里揣着一个火雷一样,简直是笑死人。
等他们都上去了,苏辛夷轻轻巧巧的坐在最后的位置。
没翻。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拿起船桨,试探着划了几下,哪知道这一划不要紧,船又失去平衡,再一次翻了。
幸好苏辛夷有准备,船身不稳的时候,她就飞快地上了岸。她轻功不错,成功着岸。
“小五,不是哥哥说你,咱们左右分开,你是不是站错队了啊?”
苏滁一愣,然后想明白了,他应该往左划,结果他一着急朝右划了。他们六个人,应该每边有三人这样才平衡,他这划错方向,可不是失衡了吗?
苏滁连忙道歉,大家于是又重来。
这一天,他们就没离开过河岸,心好累啊。
原来划龙舟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苏辛夷彻底服气,她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参加这种比赛?
“辛夷!”
苏辛夷猛地坐起来,远远地就看到朱蝉衣朝着她招手,苏辛夷也对着她招招手,他们这边实在是狼狈,都湿透了,不好见人,苏辛夷就没过去,对着朱蝉衣打个手势,那边笑了笑就走了。
看看人家清清爽爽,再看看自己,苏辛夷的小眼神盯着哥哥们。
苏家兄弟:……
苏翼看着大家出来打圆场,“今儿个天晚了,明天再来吧。换身衣裳,咱们去吃饭,吃完饭回府。”
苏辛夷就与哥哥们去了小明湖旁边暂时租用的小宅子里更衣,苏辛夷洗了个澡出来,自己把头发擦干,换了一身男装,挽个发髻在头顶,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就出现了。
苏翼让长随去定了酒席,瞧着大家都齐了就过去吃饭,因为这边人太多了,酒楼的生意相当好,他们来得晚没经验,都没提前包房,于是只能在大厅吃了。
没想到又遇上了朱蝉衣,朱蝉衣一看到苏辛夷就立刻跑了过来,跟在朱蝉衣身后的一群人瞧着也就走了过来。
苏翼跟朱镒是认识的,他起身打个招呼,以前朱镒是有些瞧不上苏翼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位进步很快,他觉得没丢苏家武将的脸,大家也能做兄弟。
朱蝉衣可不管她哥哥跟苏家兄弟怎么寒暄,自己拉着苏辛夷笑道:“大家还想着约你出来喝茶,只是为了龙舟赛的事情没时间,没想到当初随口一言,居然还真的成了,我现在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可高兴了。”
苏辛夷也笑着说道:“你们那边我瞧着练得不错了啊,我们见天没干别的,就一直翻船了。”
朱蝉衣闻言直笑,“我们刚开始时也一样,你们来得晚没见到,第一天时才热闹呢。容王殿下也来了一次,结果也是翻船太多给气走了。”
苏辛夷想起容王那狗脾气,这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朱蝉衣不舍得跟苏辛夷分开,朱镒一见,索性就请苏家的人一起去楼上他们定的房间吃饭,两家人坐在一起倒是更热闹了。
说起划龙舟,显然已经练了数日的朱家人更有经验,朱镒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就立刻跟他们将这里头的敲门。
另一边苏辛夷被朱蝉衣抓着说悄悄话。
“那天忽然一声巨响,你也听到了吧?”朱蝉衣看着苏辛夷问道。
苏辛夷能不知道吗?她都在现场。
“听说是抓贼,也不知道是什么贼这么厉害。”朱蝉衣皱眉说道。
苏辛夷知道消息还没放出来,但是也没几天瞒着,她就低声说道:“当时我也在。”
朱蝉衣惊呼一声,“真的?”
苏辛夷点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蝉衣忙问道,忽然又觉得冒失,“不能说就别说。”
“是不能说,过两天你就知道了。”苏辛夷现在不能将这件事情,因为牵涉到束家与皇后,不知道皇帝会做什么处置,她这边自然是要小心谨慎。
朱蝉衣看着苏辛夷,“怎么你总能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苏辛夷看她一眼,“这能是好玩的事情吗?”
“哎,总比我闷在府里好。”
“不是在练龙舟?”
朱蝉衣:……
装个委屈怎么这么难!
苏辛夷看着她就乐了,轻声说道:“有什么好玩的,这种事情还是少遇到为妙。”
朱蝉衣想起那么大的爆炸声就知道很危险,她低声说道:“你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还能出去这么玩?”
苏辛夷想起太子的话,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我是协助太子殿下办案。”
朱蝉衣:……
羡慕嫉妒!
“改天咱俩过过招。”朱蝉衣跃跃欲试,她没见过苏辛夷出手的时候,很想与她比一比。
“行啊。”苏辛夷点点头,“那天你有时间,咱们俩找个清净的地方过过招。”
朱蝉衣就高兴了,这个朋友就是痛快,也没因要坐太子妃了就有她生分。
“哎,跟你说个新鲜事,你知道商世子断腿的事情吗?”
苏辛夷还真知道,断腿还是她给接的。
“怎么了?”苏辛夷看着朱蝉衣问道。
一定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有八卦。
“也不知道商世子得罪了谁,被人打断了腿,听说广平郡王府的人知道了,还上门嘲讽,说什么商世子一个断了腿的人,配不上他们家郡主,以后两家议亲的事情再也休提。”
苏辛夷:!
“还有这样的事情?”苏辛夷真是不敢相信,不过想想广平郡王府的人,确实能干出这种事儿。
“当然是真的,广平郡王府不是一直想让商世子娶润仪郡主吗?人家不同意,现在出了事儿,这家人就上门嘲讽,听说两家现在闹的可不愉快。”朱蝉衣摇摇头。
“这可真是结不成亲家了。”苏辛夷嗤笑一声,真是想不到,重来一回,上辈子死死捆在一起的两家人,居然要反目成仇了。
真是可笑。
“可不是,现在事情都传开了,听说平靖郡王妃都气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跟咱们也没关系。”
“你说的对,就是可惜了商世子。”朱蝉衣啧了一声。
想起商君衍,苏辛夷不做表述,看着朱蝉衣说道:“有什么好可惜的,自己选的,自己咽。”
朱蝉衣一想这话也有道理,狐疑的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商世子与润仪郡主也算是青梅竹马,怎么就不同意这婚事?”
苏辛夷默了一下,轻声说道:“谁知道呢。”
他敢吗?
他不敢!
一顿饭下来,朱镒与苏翼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还约好两家一起练习龙舟,主要是苏翼要轮值,不能天天盯着,朱镒就豪爽的答应替他看着苏家的一群弟弟们。
苏辛夷:……
苏家兄弟:……
酒足饭饱,大家分别,分别时朱蝉衣说道:“只可惜云瑢家里没同意她跟船,不然咱们三个在一起就更热闹了。”
苏辛夷便道:“也不是人人都像咱俩这么野。”
朱蝉衣哭笑不得,行吧,这话也对。
回府之后,天色尚早,苏辛夷琢磨着去东宫探望太子,就去母亲那边与她商量。
四夫人迟疑着说道:“你要自己去吗?”
苏辛夷问道:“我一个人去不好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种正式拜访还是家里陪着比较好,不如让你大哥一起去。”四夫人想的周到,不想女儿被人非议。
苏辛夷一想这么麻烦,正要拒绝,就听着母亲吩咐丫头去大夫人那边传话去了。
苏辛夷到口的话就咽了回去,听着母亲说道:“你大姐姐的信也该到了,若是要你大伯母过去,你大伯母就该启程南下,到时候府里事情一多,你这边我也顾不上太上,你自己做事要多上心。”
苏辛夷就问道:“您忙什么?”
四夫人点点女儿,“你个傻丫头,忘了,你四姐姐要出嫁,婚期就定在八月,很快了。”
“这么快?”苏辛夷愣了一下,“不是说三伯母三拒婚期?”
“哼,昌南侯府选的日子六七八月各一个,你说呢?”
苏辛夷服气,难怪三伯母要三拒婚期!
“昌南侯府未免也太着急了。”苏辛夷囧囧的说道。
四夫人听着女儿这样说,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才是昌南侯夫人会做事呢,别看你三伯母三拒婚期,其实心里高兴,昌南侯府能早点把媳妇就娶进门,礼数自然要周到。”
苏辛夷不是很懂得这些,母亲与她说,她便静静的听着。
四夫人有点遗憾的说道:“只可惜你要嫁给太子,咱们家是不敢三拒婚期的。”
苏辛夷:……
苏翼来得很快,先来给四婶婶见礼,这才看着辛夷笑道:“要去咱们现在就走,不然等回来就得天黑了。”
苏辛夷点头,就听着母亲说道:“我备了些礼物你们带上,不要失礼。”
苏翼便笑着说道:“母亲也准备了,四婶婶这份等下次吧。”
四夫人没想到大夫人先准备了,既然是苏翼已经带上了,她也不好让他送回去,就笑着应了,琢磨着回头再给大房还礼。
苏辛夷跟着大哥出了府,兄妹俩坐着车一路往东宫而去。
走到半路上,苏翼忽然开口说道:“六妹妹,这婚事你真的喜欢吗?”
苏辛夷有些惊讶的看着大哥,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这么问,就道:“我当然喜欢。”
太子殿下那样的好人,能嫁给他她都不敢想的。
苏翼认真看着妹妹,发现她不像是说谎,但是也没看出她对这婚事的期盼与小女儿家的欣喜。
这好像哪里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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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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