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在挠抓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就觉得太夸张了。
“你们不是吧,都抓破皮了,流了那么多的血,都不疼吗?”
“伤口会发炎吧。”
那整个被抓了流血的人轻声笑了,带着一股轻松的劲儿:“抓破皮就不疼了,不然一直痒,简直烦死,那我们这晚上,就什么事不做,坐下来抓痒了?”
“真的假的?这么邪门?”
有人还真的就试着抓破了皮,等这皮抓破,鲜血淋漓的,这场面看着有点吓人,可别说,还真的挺舒爽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舒服,随后他们就跟入了迷似的,一个劲的挠抓,等那小疹子抓破了将近有鸡蛋那么大的一块,撕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这些人只觉得分外的舒服,均是露出一股陶醉的表情。
旁边有忍耐力稍微好一点的偷渡客,克制住自己想要挠抓的冲动,就在旁边看着,他觉得很场景很不对劲,太邪乎了。
大家全身起疹子也就算了。
可这把疹子抓破的那么厉害,这就跟活生生的挠了一块皮掉了,这几个人不但不觉得痛,反而还很享受。
“真舒服。”
这话,听的怎么就那么的渗人呢。
“我受不了!”有人忍受不了,浑身瘙痒的痛疼感,身体的不适让有的人已经开始暴躁了起来。
这人忍了好一会儿,一般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身上起了疹子,是不可以用力抓的,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去抓,或者挠,只能轻轻的,要是抓破皮,各种伤口感染不说,还会在身上留下疤印。
身上的也就无所谓了,可脸上那就麻烦了。
因此,这些偷渡客里面,尤其是那些女性,她们还是挺爱惜自己的皮肤的,她们只是忍着,心想着,这忍一忍,等一段时间,应该就不痒了。
可惜,事实的情况是,这疹子从皮肤里冒出来,一个个痒的不行,有的疹子还带着透明的水泡的那种,痒的心里发慌的厉害,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一挠,就发现,手头的劲儿使的越大,那痒痒的感觉就消失了,同时在抓挠的时候,带来一股无法言语的酥麻感,能让人舒服片刻,可等不挠了,又开始痒了,而且这顾劲儿越是往后,越是痒的要命。
这些还在极力忍耐的人就发现,越是忍,后面这挠抓的更厉害,之前那一拨挠抓皮,只有核桃大小一块,现在已经有人把身体抓破了两大块,才阻止了这股痒劲儿发作。
已经解决了皮肤起疹子引起瘙痒问题的偷渡客,已经偷偷的离开了人群,他们是不愿意扎堆的,在这些人心里,单打独斗,远比跟着一些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在一起要好很多,起码不用担心,在关键的时候,后背被捅了一刀。
这才是最冤的。
最终,这20偷渡客里面,有三人最开始抓破皮,他们身上只有一小块掉落的皮肤,有十人忍了一会儿,最终掉落鸡蛋大小的皮肤,流了不少血,身体的皮肤直接被抓烂。
还有两人,抓破了将近巴掌那么大的一块,那血流的吓人,偏偏这两人抓的时候,还一脸的兴奋,似乎很享受。
剩余五人,他们里面有三女两男,都是忍耐力极其惊人的,他们还在抵抗着那一股股如同潮水一样,不断的朝着他们用来的瘙痒。
这五人是逃犯,还是重大逃犯,他们经历过很多的绝境,眼下这些瘙痒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小时罢了。为了躲避搜捕,警犬的追踪,他们下过毒虫横行的沼泽地带,躲藏在淤泥里,被毒虫叮咬,他们都能一动不动,把自己当成尸体。
有时候,他们甚至躲在下水道里,把自己藏在恶臭的淤泥里,在那种极致糟糕的环境里,他们什么都吃,有时候在绝境中,甚至还被老鼠活生生的撕咬,他们也一声不吭。
所以,眼下这种,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入不了眼。
他们能忍。
偷渡客各自离开,他们都是单独行动,他们在进来,身上所携带的一些武器,都没有了,此刻身上都是空的,这让不少偷渡客没有安全感,他们在离开后,第一时间里就是找武器。
防身,同时能肆意的去攻击!
然后,他们第一时间里,就翻进了村民的家里,他们想要拿到趁手的武器,随后就是看看这些人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少偷渡客,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当然,也有脑子很冷静的,他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什么都不做,就默默的看着,他们在观察,等有人出手了,拿到了好处,真的没什么事,他们就出手。
抢这些人手里的东西。
这样来的最快!
20个偷渡客,也不再去管那些纸扎人,这些纸扎人是邪乎,可纸扎人就跟没看到他们一样,对他们也不怎么理睬,这些偷渡客也就无所顾忌了。
都是一堆死物,没必要担心。
有的偷渡客甚至胆子还很大,去踢打那些扛着棺材的纸扎人,然而这些纸扎人都跟背后长了眼睛,在每次被袭击的时候,总是能躲开。
这些偷渡客非但不害怕,反而还觉得好玩。
“不知道,用火的话,它们会不会点着啊。”有偷渡客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这事谁也没有去做,他们都是一些逃犯,心思有时候比常人还要敏锐,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没脑子的人罢了,也带着一股怂恿的意外,现在大家都不上当,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随后,大家就分开了。
这些偷渡客小心翼翼的,从楼梯往上,来到二楼。无忧村的房子都是吊脚楼,一楼大部分是做饭的地方,放一些田间干农活的农具,还有一些家里不常用的大件物碓放。
在摸到了一把锄头,有偷渡客就顺着楼梯往上,然后,就来到了走廊,这村寨里处处点灯,屋子里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客厅里没有人,这偷渡客就往一侧的房间里去,然后他就看到那床铺上,躺着两个小孩,大的七八岁,小的只有两三岁,都睡的很熟。
这个偷渡客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床边的柜子,他把柜子拉开,看到了不少的首饰,有各种金子做的,还有玉镯,再拉开那柜门,这大柜子里面,摆放着一顶凤冠,都是纯金打造的,金闪闪的,这令人眩晕的目光让偷渡客很是痴迷。
“妈的!发了,这村里人真阿妈有钱。”
“有钱是吧,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啊。”
“好啊好啊。”
偷渡客欣喜若狂,只是,等他听到那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这个偷渡客就浑身僵硬,不过他反应很快,一个飞快的转身,随后他就看到一个拥有人脸的纸人就站在他后面。
不,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偷渡客吓的头发都给竖起来,他额头冷汗连连,腿脚都跟着发抖。
“你,你们会说话?”
这些纸人不都是死的吗?他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纸人,也是一张张人脸,可他们怎么打,怎么去骚扰,那些纸人就是没有说一句话,现在这些纸人怎么都诈尸了?
“我们怎么不会说话?你是什么人?是来我家偷东西?”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八成是想要偷偷的藏在我们无忧村,呵呵,我们无忧村可是那么好进的,这些人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既然是偷东西,这手脚都不干净了,这手留着也没有用,直接折断算了。”
这偷渡客是压根不知道,纸人还能活,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话,他握着锄头的手,在这几个纸人在说话的时候,身体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对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纸人就用力的挖去!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发生,这些纸扎人各个都身轻如燕,飘逸的不像话,在锄头落下,纸扎人的身体如同水一样柔顺到不可思议,软绵绵的,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
连续几锄头,都没有击中,相反的这个偷渡客,还是纸人抓住了手臂,这些纸人力气非常大,在抓住这个男性偷渡客的手,就跟折断一根空心泡沫那么的简单。
一只手,指骨也一根根的被折断。
男人的两只手被生生的折断了,他就看着自己的手被折弯,疼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到他的大脑,等他被拖着丢到楼梯下,疼痛感才传来,这个偷渡客再也没有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你太吵了了,吵着我家小孩子睡觉了,你再哭,我就把舌头给割掉!”
那鬼哭狼嚎,痛的都快爬不起来的偷渡客,心生绝望。他是被从楼梯上面丢着滚下来的,现在浑身除了痛还是痛,痛的嚎叫是真的痛,尤其是手指头,一根根折断,十指连心,钻心的痛。
现在被纸人给吼了,这个偷渡客心里还觉得特别的委屈,他都快痛死了,这些纸人居然说,他哭的太大声,吵着他家孩子睡觉,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在进来的时候,就把那两个孩子给解决了!
那站在楼梯口的纸人看这人还没有走,当即就从上面一路飘了下来,一手抡起地上的偷渡客,胳膊一甩,这名偷渡客就被丢到十几米开外。
这个偷渡客就跟一个沙包似的,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这回他是嚎叫不出来了,他被纸人这么一摔,身体跟散了架似的,半天动弹不了,嘴里还有血沫子,除了大口的喘气,他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了。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的样子,这个偷渡客身体在开始挪动,他一点点的站起来,踉踉跄跄,几乎要倒地的姿势逃走了。
“嬷嬷,怎么有外面的人来我们村呢?”在偷渡客离开没多久,这家屋子里传来小孩子迷茫的声音。
“他们偷偷摸摸的进来了,想要破坏我们的村子。”
“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都是身负罪恶之人,他们灵魂肮脏扭曲,是一群不被神树庇佑的人。”
“嬷嬷,我害怕。”
“别怕,有嬷嬷在,嬷嬷会保护你们的。”
“可是嬷嬷,你们现在没有身体,出来的话,会死掉的,我舍不得嬷嬷。”
“没事,嬷嬷不怕,等过了七天,这些罪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嬷嬷就可以安心了。”
这一晚上,这样的事件在无忧村发生了好几起。
无忧村的留手在家中的小孩,因为有纸扎人的庇护,他们没有遭受天大的影响,反倒是这些心怀鬼胎的偷渡客吓的不轻。
他们没有想过,这些纸扎人怎么就突然攻击人了,而且手段还那么的残忍,直接折断他们的腿脚,手指头也一根根的掰断,就跟丢垃圾一样,把他们丢的远远的,虽然没有下死手,可这样狠辣的手段,也让不少偷渡客心生后怕。
尤其是那些默默围观,偷看同行的偷渡客,他们心生警惕。
而那些被折断手脚的,他们只是恨自己下手太慢,太过于心慈手软,他们甚至心怀怨恨,甚至觉得,早知如此的话,他们就点一把火把这村子的纸人都给烧掉!
可现在,他们手跟废了了一样,软绵绵的垂着,一点力气使不出,这段的地方疼的怀疑人生,而且开始发肿,稍微动一下,他们就疼的难受的要命。
那些暗藏不动的偷渡客,就开始怀疑了,他们被坑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堂,这完全就是地狱,他们进来就是送菜的份儿,这要是天堂,怎么随便一个纸人都那么的牛逼?!
这叫他们怎么混?
他们进来是享受的,这种送死的事,这是绝对不回去干的!
爱去谁去吧,他们都进来了,那些人还管得着吗?这些偷渡客恨恨的想着,随后,有一些人就被那些寄生在纸扎人的轮回者给找到了,已经是纸扎人的轮回者在黑夜里,视线非常好,而且他们身体飘逸,就跟有轻功一样,纵横跳跃在每个吊脚楼的屋顶,这站的高,自然也就看的更远了。
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偷渡客就被这些轮回者给发现了。
现在村里,流动在外面的,几乎是找不到活人的影子,这些偷渡客虽然各自分散了,可他们在这些纸扎人的眼里,依旧是如此的显眼。
以至于,这些纸扎人很轻松的就找到了。
第一个被找到的偷渡客是一个女人,她警惕的看向面前的纸扎人,这个纸人手脚都烂了,那些纸糊的手套,鞋子,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的芦苇杆和茅草。
这一幕看的极其的诡异,女偷渡客心里产生极度的不适,因为这纸人的面孔是一张活人的脸,他的五官能做出各种很细腻的表情来,还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可,这白纸下面,都是一些芦苇杆和稻草,这如何的让人正眼相看?
“你要我跟你们合作?”
这个纸扎人一脸陈恳的说道:“是啊,只有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才能顺利的渡过七天。我知道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都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在无限轮回界,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偷渡客。听这个词就知道这是不好的词语了,你们进来后,许多事情就不受保护,如果有我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轻松许多。”
这个女偷渡客抱着双臂,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冒然的答应。
“这些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我们是不受保护,可我们也不受限制,这就是偷渡客的妙处。”
“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拉我入伙,也不是不可能,起码,那点诚意出来,我知道你们这些轮回者是有一些道具,比如武器这一些的东西,如果你现在拿出一两件,我兴许还答应你的要求。”
一被提到道具,这个纸扎人表情就有些扭曲了。
如果,他现在有的话,他还会来找这些偷渡客?
在轮回者的眼里,这些偷渡客就是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没有任何的道具和武器,还不知道恐怖世界里的一些规则,任务也不知道,除了会添乱,其他的毫无用处。因为这些偷渡客的加入,他们任务难度会增大,人数的增多,无限轮回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默许他们的加入,把这些偷渡客算入来完成任务的一份子,这难度也就提高了,可是最终的奖励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就相当于偷渡客进来,是纯粹的打白工,没有任何的奖励。
许多轮回者是非常不喜欢偷渡客。
难度越大,意味这余额危险。
而这些轮回者在知道,这次恐怖世界里,有20个偷渡客,这估计是所有恐怖世界里,有史以来,进入偷渡客最多的一次任务了。
我们被坑了。
我们被人给算计了。
一般的恐怖世界里,有几个偷渡客的进入,就会折损很多的轮回者,现在偷渡客比轮回者还要多,这要轮回者怎么活?
这种情况是从未有过的,这些轮回者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没有人愿意死。这个前来拉着这些偷渡客入伙的纸扎人就把这种弊端说出来。
“现在我们只有合作,否则我们这些人都会死。”任务什么的,估计是很难完成了,他们只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好处,空头支票,这事我是不干。”这个女偷渡客根本就不吃这轮回者嘴里的那么一套。
“而且你们有这个纸人的身体,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们都这么厉害,还找我们帮忙?”女偷渡客耸耸肩,很是不屑。
“你也别威胁我,这附近可是有盯着我的人,你真的想对我动手的话,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跟你合作的人了。”
纸扎人看着女偷渡客实在是头铁的很,一点都没有合作的打算,只能遗憾离开,再去寻找其他偷渡客。
还有一组轮回者,他们就两人,均是纸扎人,这些轮回者较为遵守无限轮回界的规则,知道在没有无限轮回界容许,一般而言,是不会去攻击恐怖世界里的npc,他们跳跃在各个屋顶,然后去查看,是否有存放族谱这一类的东西。
这两个纸扎人就找了几家,就看到村里最高的那栋吊脚楼。
“这一家好像有人。”一个轮回者小声的说道。
“奇怪,这个村里,除了小孩,年轻人,老人一个都没有看到。”另一个轮回者趴在屋檐边,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就看到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坐在屋子里的榻坐上,这女孩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嫁衣的红色跟正常结婚的有些不一样,红色偏暗,同时这嫁衣上面,有暗金色的花纹流淌,极为好看。
那嫁衣的巨大的下摆如同花瓣展开。
她的头上戴着冠帽,均是纯金打造,耳边两侧流苏一样的金坠子垂落到胸前,这明媚如同花瓣一样的少女,此刻手里正拿着一支笔,同时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本老式的书卷,少女正一笔一划的往那书卷上描绘什么。
看那下笔的样子很是吃力,因此红衣少女行笔的速度很慢,她似乎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能写下一个字。
这两个趴在屋顶伸长了脑袋,在看到这一幕,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一喜。
就是这里了。
他们从屋檐跳下来,悄无声息的,慢慢的朝着榻坐的少女走去,而红衣少女似乎沉浸在书写过程中,对于屋子里多出的两个纸人,似乎毫无察觉。
等这两个纸人走近了榻坐,他们就看到,红衣少女手中拿到的,就是一本族谱,这族谱上面,已经写了不少名字,而少女持着毛笔,那笔是一根很普通的毛笔,可落入那个族谱上,一笔一划,就有金色的液体在流淌。
那是一个江字,红衣少女,正在写最后一横。
一个轮回者当下就没有再迟疑,伸手就去夺走那红衣少女的族谱,可是,他这一伸手,眼看着那族谱就要落在他手中,然而那红衣少女却隔他越来越远,那族谱就在他手边,然而他却怎么也拿不到。
“怎么回事?”那个轮回者气的大吼,对旁边的同伴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来帮忙啊!”
那个轮回者正打算帮忙,就看到一直低着头,一直埋头书写的红衣少女缓缓的抬头了,这红衣少女和他们不同,明显不是纸扎人,她不仅有人的脸庞,那露在外面的脖子,手,都是人类的模样,所以,眼前这红衣少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红衣少女的声音很悦耳动听,她似乎很单纯的样子,满脸不解。
那伸手想要夺走族谱的轮回者,没好气的道:“当然是拿族谱,把我们在族谱上面的名字给抹掉!”
“哦,原来是你们啊。”
“你们这些叛徒!还想要族谱!”红衣少女盛怒,随着她手里的毛笔一画,那伸手想要夺走族谱的轮回者瞬间被一股力道掀飞。
这股力道很大,那个轮回者被摔倒墙壁上,随后掉落下来,他的半张脸,不知何时没有了,露出里面涌芦苇杆和稻草扎的脑袋就露出来。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那个跌落的轮回者发现视线很不对劲,同时说话也漏风,他就慌了,摸了摸脸,就发现,自己的一半脸已经没有了。
他惶恐不安的看向榻坐上的红衣少女,就见到自己的半张脸出现在那少女手中,少女似乎对他的半张脸很嫌弃。
这两个纸扎人默默的往后退,他们听到红衣少女小声嘀咕:“可惜,这脸一点特色都没有,真的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算了,就给我衣服做个装饰吧。”
说罢,那半张脸就落在红衣少女的巨大裙摆上,两个纸扎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半张脸融化了,成了一小滩金色的液体,那液体成了嫁衣上面,一点点暗金色的花纹。
真的,只是装饰作用。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两个轮回者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他们这是闯入了鬼怪的窝里去了,而且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很可能就是这次恐怖世界里,最大的boss。
这要是直接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半张脸,也就手指头那么多的一点装饰,如果这个少女身上的嫁衣,上面金色的装饰均是用人脸来堆积的,那这上面有多少张人脸?
换成人命的话,简直不敢想象。
“跑!”
毫不犹豫,这两个轮回者就选择了离开,这是许多轮回者自我抢救的一种办法,他们撞到这种事情,只有跑。
“干嘛急着跑,神婆婆我还缺一点衣服的布料,你们既然来了,那就给婆婆留下一些布料再走也不迟!”红衣少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这两个轮回者哪里还敢回应,都吓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只想飞快的逃离这里,可惜,他们就算是跑断了腿,肺部都炸了,那人就始终没有踏出这个阁楼半步。
一只柔白的小手伸了过来,抓住纸扎人身上衣服的一角,轻轻一扯,那纸扎人身上的白纸就扯破了一块,如此接二连三,连续扯下好几块,那只小手才收回去。
“可惜,今日里,只能扯这点布料了。”轮回者不知道自己身上破成什么样子,他们只知道在少女收回手后,他们的身体不再被控制了,双腿也跟着听自己的使唤,他们可以跑了。
少女神婆把手上扯下来的几块白纸丢落,那些白纸掉落在铺开的嫁衣上面,融为一滩血,这嫁衣也随之往外扩展开了一点点。
两个轮回者不敢回头,更不敢有任何想法的轮回者,是吓的屁股尿流,一路从楼梯滚了下去,逃命的方式回到曾经关押他们的地方汇合。
等他们回到河岸边,就发现,他们这两人,其中一人纸糊的袖子没有了,手上的手套子也没有了,一人上衣下摆少了一大块,后背也少了一半。
纸扎人里面的芦苇杆和稻草看的更明显了,几乎是一种暴露的方式放在外面。
“那个女孩,叫什么神婆婆的来着,好像对我们也没有太大威胁啊,她就是扯了我们身上的纸衣服,我现在也不痛,应该没事吧。”那个轮回者是没有袖子了,他的一只手,全部都是光秃秃的芦苇杆,看起来很可笑。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虚的厉害。
恐怖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侥幸的成分。
很多恐怖事件,当时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只有等任务快完成了,或者是完成任务后,再去回想,才发现,恐怖世界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能细细回想,一想就细思极恐,恐怖至极。妙书斋
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扯什么纸的衣服,肯定是有用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还是谨慎一点好,我们现在都是纸人,如果这些纸都没有了,我们该怎么办?”会死吗?
这才是轮回者最害怕的。
“对了,那个神婆婆拿我们的衣服做什么?难道纸人身上的衣服可以相互修补?”说着,那个轮回者就看向一侧的纸扎人,那个纸扎人也没有客气,从身上扣下一小块递给对方。
只可惜,让两个轮回者很失望的是,这小片纸没有什么效果,那纸片根本就不沾,直接掉落在地上。
“没有什么效果,算了,其实这样也挺好,免得我们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做,就相互内斗,去抢衣服去了。”那个轮回者满是感叹的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他们回来?不知道他们找到了我们的身体没有,好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啊,待在纸人的身体里,真的太不习惯了。”
“关键是我这次带了不少道具和武器来,可惜,没有派上用场……”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都是扛着一口棺材的纸人,这些纸人一言不发,对于跟随在它们两侧的纸扎人毫无察觉,闷着头,继续扛着棺材。
这几个纸扎人没有棺材,他们是四个轮回者,一路跟着扛棺材的队伍前行,然后加快脚步,往前,再往前,终于看到了队伍开端。
四个轮回者一度想要走在最前面,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用力,使劲奔跑,总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压制着他们,迫使他们必须走在后面。
和最前面,引路的那个黑衣装扮的人保持着,最少十米开外的距离。
之所以认为那个黑衣装扮的是人,是因为这沿路上,都是一些没有影子的纸扎人,可就那个黑衣服的,脚下面有影子。
这个穿黑衣打扮的,是活生生的人。
是个轮回者不敢出声,如果是一个活人带领着几百号纸人,这绝对不是他们能抗衡的,所以他们选择沉默。
他们看到,这一路都没有声音,纸人走路,悄无声息,那个黑衣打扮的也没有,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奇怪的草席子,一手牵着一个纸扎人,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巨大的号角。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等到了一处暗黑色的高山后面,这只队伍才停下,然后这四个轮回者,就看到最前面的那个黑衣服拽着手里的纸扎人,一路,以垂直的方式,往那山上走去,身后的纸扎人扛着棺材,完全不受地心引力,走的很轻松。
四个纸扎人也跟着一起爬,这山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着不像石头,表面跟铁似的,泛着黝黑。
“刺啦”一声响。
四个轮回者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发现自己一条裤腿被东西套了一下,撕破了很长的一条口子,那口子直接开到了大腿。
“怎么回事?”有轮回者小声的问道,刚刚那刺啦的一声,很响亮,一点都不像是纸撕破的声音,就跟布料强行扯破了似的。
“我被套了了一下,奇怪,不应该啊,就我现在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个轮回者满脸疑惑,然后他就蹲下来,就看到套破他裤子的是一片树叶的东西,不过这树叶是黑色的,并且还长在黑色的石头上面。
“这是树叶吗?”
“这是铁吧……”
“是青铜,你们没发现吗?这些纸人看似在进山,其实它们是朝着后山那棵大树方向走的,现在,这些纸人,包括我们都是在树上。这是一棵非常巨大的青铜神树,这神树的叶子能破坏我们的衣服,这些村民却能避开,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人带路,避开了这些树上的叶子。”
其他三格轮回者面面相觑。
“那我们要跟在队伍后面吗?这队伍太长了,等我们上去,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什么。”
“先不管,我们先一个人打头阵,其他人尾随,就算出事,也只有一个人出事,后面人可以避开……”这人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其他三个轮回者都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先上。
“那行吧,我打这个头阵。”
这人一路小心谨慎,等到了前方黑衣打扮的人停下,他身上又添了两处破损。此刻,他们和黑衣服打扮的人平齐,他们在一处很宽广的平台,那平台就跟露天广场一样,好像无边无际一样,在这处广场中央,有一棵如同巨擘一样的黑色大树。这棵大树直径将近上百米,这一眼看去,就跟看到了一堵长长的墙似的。
与此同时,这四人都看到了那黑衣服打扮的人的面孔,正是他们在车子里遇到的熟人,也是他们这次的目标,王圣之。原本他们第一时间去看王圣之的,可眼下情况根本就容许他们这么做,因为他们看到这棵大树下面,摆放着十口棺材,十口棺材全部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人。
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他们的身体。
纸扎人的视线非常好,那么远,他们也看的很清楚,里面躺着的就是他们自己,四个轮回者第一时间里就找到了棺材里的自己。他们看到自己的身体安静的躺在里面,脸色很不正常,通红通红的,长了不少恐怖的疹子。
随后,他们就看到,他们的手,脚,均是像磨破了皮似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这几个轮回者看的是透心凉。
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打头阵的,纸扎人的他的一只腿子破开一条很大的口子,从脚踝一路到大腿,随后又划破了两处,这些纸人身上的破损,全部反馈到了他们各自的身体上。那个打头阵的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一条腿就跟用刀劈开,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把那条腿给染红了,他的一只脚,直接少了几个脚指头,一只腿,少了巴掌大的腿脚,可回馈到身体上,是直接少了一块皮……,,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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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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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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