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顾景良一直坐在沙发里等待,一语不发。
盛景惜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景良,此刻不光担忧顾景良的状态,还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已经正中顾景良的弱点。
盛景惜走过去,递给顾景良一杯水,随后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想谈谈吗?”
两人很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刻,顾景良手一伸,把盛景惜的手握在手心里,冲她挤出一丝笑意。
“惜宝,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和我妈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
顾景良回顾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两岁之前还算幸福,身边有外公外婆全心呵护照顾,易铭勇那时候还算安分,之后,易铭勇开始展现真面目,搅得一家不再安宁。
四岁外公去世,第二年外婆去世,接连失去双亲、又被易铭勇折磨囚禁,多重打击下,妈妈顾之莳精神失常,处于疯癫状态。
此后五六年,母子俩被易铭勇生生分开,后来在伍蔚的帮助下,母子团聚,又在伍尉的周旋保护下,母子二人东躲西藏一起生活了两年。
两年后,母子俩在盛柏涛家里被易铭勇上门接走,之后顾景良被易铭勇送到国外独自生存,一直到妈妈生重病,临死前,母子俩才见了最后一面。
顾景良头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遭遇,他语气轻松,尽力装作无关紧要的样子,可盛景惜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隐藏不住的无奈和反抗。
顾景良现在这样的张扬高调、跋扈骄横,全都是当初那个无力抵抗的少年,在终于成年、有能力反击后,对当初无奈人生的报复性补偿吧?
盛景惜想起年少时最后一次见顾景良的情形。
十二岁的年纪,正是开始拔节长个的时候,又高又瘦的少年,略微零乱不羁的头发、略带冷傲却深邃的眼睛,粗略看一眼,就已经能看出是个长相相当出众帅气的男孩子,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就是顾景良那时候最喜欢捉弄自己。
有时候是花园里捉来的一条虫,有时候是鱼塘里捞出的一条撕掉死掉的金鱼,有时候是鸟窝里掉下的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幼鸟,顾景良把这些放在盒子里送到她面前,看她打开那一刻吓得瞪大了双眼以后,笑的前仰后合。
盛景惜那时候不过七八岁,正是不喜欢被约束的叛逆期,对于妈妈突然邀请了个讨厌又爱捉弄她的“哥哥”来家里这件事十分抵触。
想跟爸爸抱怨这件事,可爸爸工作太忙说了怕给他增添麻烦,去找妈妈诉苦,妈妈又总是劝她人家是客人多少让着点人家,搞得最后她闷闷不乐,干脆躲着顾景良,不愿再跟他一起玩。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再见到顾景良,小时候那种不愉快的回忆还一直影响着她。
盛景惜现在想想,顾景良小时候那样的遭遇,换作是谁,在看见了别的孩子父母恩爱、家庭健全,都很难不想到自己,然后故唱反调吧?
按照顾景良的说法,对她好的人太多了,她的生活太幸福,有太多人围着她。
他年纪小、能力不够,能给予她的实在太少,少到很容易就被遗忘,不如换种方式,越是对她坏,就越能让她记恨,越是记恨,就越是能记住,她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叫顾景良的人。
就像现在,盛景惜自己都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以后,俩人不光有了交集,还马上要订婚。
顾景良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头一次对着旁人平心静气吐露自己的遭遇,说完以后才发觉,当初那么不好的记忆,真说出口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盛景惜不是十分煽情又容易动情的人,可此刻也不得不开始心疼起顾景良来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给了顾景良一个拥抱。
顾景良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不自在,可很快便在这个拥抱里安定下来。
他双臂紧紧环住盛景惜的细腰,整张脸都贴在她的腰腹间,贪恋她的温暖,也贪恋这一刻的平静温和。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人伸出一双手来拥抱他,就像当初那个无助的少年,终于有人来安慰鼓励一样。
顾景良自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可是此刻,不知道怎么了,就只想在盛景惜面前好好哭一场。
他声音哽咽,将盛景惜抱得更紧:“惜宝,我就只剩下你了,请你不要不要我——”
盛景惜感觉到腰腹部位,顾景良眼睛挨着的地方,有眼泪涌出沾湿了衣服,那眼泪滚烫灼热,就像是烫在了她心里一样,直叫她觉得心疼不已。
她穿过顾景良的肩膀搂住他肩背,一手去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头发粗粝坚硬,根根分明,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可是此刻在盛景惜手心里,这些粗粝倔强的头发也开始变得柔顺服帖起来。
沈悦的电话打过来时,顾景良和盛景惜都是一脸期待又紧张。
“顾总,这个伍尉两天前到的申城,同行的杨晓敏好像身体不大好,两人一落地,直接就去了一家私人疗养机构。”
“地址和联系方式我都发你了,别忘了我的签名原版书!”
挂了电话,顾景良立刻去看详细资料,有照片有视频,还有具体的落脚地址和联系方式。
看着照片里的人,虽然隔了十年没见,岁月让他鬓角添了皱纹、染了霜白,可顾景良还是能认出,这既是那个帮过他们母子很多忙的伍尉。
至于伍尉身边的杨晓敏,虽然被围巾帽子包的严严实实,可顾景良还是能从那双外露的眼睛里,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想念了十年的妈妈顾之莳。
盛景惜看着拿着照片眼泪顷刻间扑簌下落的顾景良,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成年人不到万不得已,鲜少有在人前落泪的时候,如果不是触景生情,如果不是难过到心里,谁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忍眼泪涌出?妙书斋
下一秒,顾景良拿着照片递给盛景惜,嘴唇颤抖:“惜宝,真的是我妈——”
“我妈还活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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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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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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