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着周朝年发来的那句‘你太不乖了,苏弥。’
就像一个从小做惯了‘乖孩子’,忽然也想在某些时候大胆一些,不想太乖也想要‘叛逆’一下,做‘坏事’的感觉果然刺激又紧张,回味起来甚至有点上瘾的余韵在蔓延。
只不过也只是仗着对方不在面前才敢这样,一旦那股冲动过去,心虚就随之而来。
一连几天苏弥都不太敢接周朝年的视频电话,不过好在周朝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连照片的事情提都没有提起,苏弥看着手机里发出去的照片,一度以为难道是在国外的缘故,所以周朝年并没有收到?
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坏是没有被发现的庆幸,这也让苏弥紧张又心虚的情绪渐渐放松,甚至开始淡忘这件事。
毕业典礼就在几天之后,苏弥不确定周朝年在那天是不是能回来,毕竟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飞往英国,这次正好赶上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已经进入初夏的季节,阳光非常好,吹起的风里都能感受到周围热烈的气氛。
校园里随处可见穿着学士服的学生,苏弥他们这一届的女孩子很少,在大礼堂里被学校重点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以体现整个学院对女孩子们的关注。
男生们倒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他们院系女生一直就少,要是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未来的女科研人得到更多的关注,那就做吧,甚至可以更多一些。
礼堂很大,周围都坐满了学生,苏弥穿着学士服就坐在人群里。
早上出门时,周朝年那边还在午夜,明知道可能他在休息,但苏弥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告诉这个人她今天即将毕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仪式一样。
就算他不在,也想告诉他。
没想到却收到回复,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我知道了。’
但整个人都有种飞扬起来的感觉,站在一旁的苏谨言瞄了一眼屏幕,又看向自己的妹妹。
只是一个信息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苏弥见苏谨言正看着自己,表情有些莫名,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然后问他:“今天要不要来?”
苏谨言双手抱臂,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酸:“才知道问我啊,我还以为自己是个隐形人呢……”
苏弥上前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才说:“因为你是哥哥呀。”
因为你是哥哥呀,所以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会站在我的身边。
简单的一句话,让刚才还酸溜溜的苏谨言立刻被顺毛了。
a大历年来的传统,不管毕业生有多少,校长都会亲自给每一位学生颁发属于自己的毕业证。所以即使授位仪式是在上午十点钟开始,轮到苏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二点。
礼堂里立体绕绕的喇叭里叫着属于苏弥的名字,苏弥站起来,环顾四周,礼堂是在太大,人又太多,除了毕业生还有家长,想要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很难。
而且校长还在上面等着,苏弥也只是匆匆环在观众席上环视了几秒就收回目光,走向主,席台上。
从校长手里接过自己毕业证时,苏弥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观众席上,明知道大概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下意识的去寻找。
只是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连坐在下面的苏谨言都看不见,更别说周朝年也许都不在这里。
苏谨言早上出门的时候,苏弥还特意交代他要做好‘防护’措施,苏谨言的名气越来越大,平时出门都比以前还要艰难。
尤其是在学校里,接受网络信息比较多的学生,自己身边的同学知道苏谨言的人越来越多。
几年的时间除了四个家属事件,还有那次几个家属一起过来打篮球,学校里虽然有人传言苏谨言跟苏弥的关系,但都毕业了,知道是家属的人也越来越少,以前的毕业生也不可能回来说这些事情。
渐渐都变成了一些学校里的传言,只说苏弥有个设计师哥哥,还有和男朋友,具体的已经开始被人淡忘,会有不断有新的谈资冲淡这些事情。
跟那些即将毕业的同学不一样,接下来的几年,苏弥还会留在a大读书,所以她担心苏谨言在这里被人认出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特意嘱咐他别把那张脸露出来。
虽然对此苏谨言颇有一些微词,但是为了苏弥将来在学校不受打扰,他也不得不这样。
坐在观众席上的苏谨言穿着白t牛仔裤,头顶上还带着一个黑色鸭舌帽,很年轻的装扮,坐在人群里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也看不出来什么。
只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人就没他这样,需要把自己武装起来。
利落的衬衫黑裤,即使目光一直垂落在主,席台上,但周围也不时的有女孩子把目光洛向这里。
“那个人是家长吗?”
“看起来好年轻,应该是哥哥。”
“不知道是哪个师兄师姐家的。”
“一会问问就知道了。”
周朝年对周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目光一直安静的看向主,席台上。
跟所有人都一样,小姑娘穿着学士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有人找她说话,不时的点头附和,目光却一直在四处搜寻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礼堂里响起她的名字‘苏弥’。
简单的两个字还在礼堂里回荡,他看着小姑娘站起来,匆匆环顾四周一眼才走向主席台上。
整个过程中依然在搜寻什么,这好像已经是她的习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
每当这个时候,周朝年总是会默默的看着,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站在楼上,看着那个小姑娘在人群里,被人从身后搂住脖子,脸上扬起羞涩的笑。
就跟此时一样。
能看出来,小姑娘的人缘很好,拿过毕业证之后,下面不时有同学找她一起自拍合影,小姑娘也都没有拒绝,弯起眼睛羞涩笑起来的样子让周围的背景都暗下去。
目光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那些时光里的随便在不断的闪现,整合,再组成她现在的样子。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小姑娘的目光往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垂落下去之后又不确定的看过来。
这时,周朝年看见小姑娘拿出手机,然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耀眼,在扩散,蔓延,眼睛一下子抬起来,礼堂里所有光都揉碎在她的身上,眼睛里。
周朝年:“我在看你,苏弥。”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苏弥看见信息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连忙抬起眼看向四周,却依然什么都找不到。不过这并不妨碍那些溢出来的情绪。
这时宁乐也终于拿到自己的毕业证书挤过来,旁边还跟着裴璐。
裴璐已经毕业一年,有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今天特意过来给两个小可爱拍毕业找。
宁乐搂着苏弥的脖子,对着镜头的方向,比出一个大大的‘耶’。
裴璐扶额无奈的笑道:“拜托,能不能不要摆出这个‘傻傻’的姿势呀。”
“再来一个,换个姿势啊。”
苏弥和宁乐对视一眼,在快门按下的瞬间一起对着镜头摆出两个又大又傻的‘耶’。
在裴璐无奈看过来的时候,却都笑出了声。
“好好好,随便你们吧。”
嘴上说着嫌弃很傻的姿势,但是脸上的笑还有手上拍照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这样肆无忌惮的傻才是值得抓住的每一个瞬间,不是吗。
两个女孩子对着镜头傻笑的样子也被清晰的捕捉下来,最后连裴璐自己也控制不止,拿着手机进入傻笑行列里。
仪式结束时已经是下午,谁也没有抱怨时间被拖的这样长。
礼堂的外墙上爬满了绿色植被,外面是一片绿色草坪,夏季午后的阳光并不算温柔,带着微微燥热的风吹起女孩子们的裙角。
这样的午后印在每个人的记忆力,清晰绵长。
每年这个时候在这里都会上演无数浪漫的告白,算是a大比较盛名的景点之一。
草坪上会传来阵阵尖叫声,人太多,看不见被告白时里面当事人的表情,但是从尖叫声也能感受到这个告白的结果。
宁乐有些感慨,想到自己当初在高三毕业时无疾而终的告白,虽然有点遗憾却已经没有了难过。
苏谨言砸吧嘴巴感叹了一句:“青春呀,真好。”
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人身上。
忽然又幸灾乐祸说道:“搞不好有人会对小弥告白哦。”
一幅等着看青春美好的画面。
只是说的再多,旁边的家伙自始至终都一幅寡淡的表情。
苏谨言觉得没趣,心里又止不住的冒出那个念头。
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无趣的家伙的。
苏弥站在草坪上,周围都是在合照的同学还有家长。
有系里的同学喊苏弥一起合照,苏弥走过去被系里一帮男孩子围在一起了,最后连学位帽都被人拿起来扬在空中。
阳光有些刺眼,苏弥眯起眼睛,看见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就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周围一片喧闹,就只有他那里是安静的,显出了几分轻松和惬意,却又跟周围那么不一样。
光是一个身影,就能让人心跳失律。
拍照还在继续,她的目光想要看向镜头,却一直都控制不住的看向前面,在对方的注视下,脸上也渐渐的染上一层红。
宁乐和裴璐也看见了周朝年,还有他身边武,装整齐的苏谨言。
男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站在光下,有种不真实的视觉冲击感,这样成熟气质又独特的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一片目光。
只是却不敢轻易上前去搭讪。
宁乐走到苏弥身边,凑到她耳边打趣的问道:“成熟的大帅哥什么的最受女孩子欢迎了……”
“你会不会担心?”
苏弥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就站在原地,应该是在等她结束。
听见宁乐的话,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她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然后看着那个人摇了摇头:“不会呀。”
语气轻快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宁乐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连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是在听见回答之后,反而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
苏弥抿了抿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回答的这么轻易,但是再想想也还是这个回答。
这样想着,不由的弯起眼睛笑起来,看向那个人的表情完全就是女孩子看见心上人时动情的模样。
仅仅一段距离,男人看着她,大概是察觉到她已经结束,随即抬脚往她这里走过来。
宁乐看着苏弥走过去的背影,那样的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脚步都是飞扬的。
有羡慕,却不是妒忌。
却忍不住在想,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有这样义无反顾的样子。
六月的阳光下,苏弥走到离周朝年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来,举起自己的毕业证,弯起眼睛对着他笑说:“周朝年,我毕业了。”
人来人往的草坪上,周朝年站在她面前,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凝着夏季阳光的眉眼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柔软起来,然后对面前的小姑娘说:“过来。”
苏弥觉得自己这样炫耀的表情有些过于明显,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然后悄悄地往前面走了几步,接着才小跑着朝他的方向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夏季就是比喜欢还要喜欢在空气里隐秘化开的味道。
裴璐正在摆弄相机,见宁乐不说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就是那个男人走向苏弥的模样,看见他垂眸看着苏弥的表情,压抑浓烈,藏于俗常,有种静谧的旖旎在一片热闹中安静绽放的感觉。
裴璐忍不住又抬起相机,在前面两个人没有察觉的时候,按下快门,把这一幕捕捉下来。
拍完她看向身边的宁乐,见她愣愣的表情,问:“发什么呆,一起去拍照啊。”
宁乐叹了一口气:“真羡慕。”
裴璐又看了一眼宁乐,笑:“羡慕吗?”
想起照片里两个人的模样,确实很让人羡慕。
宁乐‘嗯’了一声。
裴璐收好相机,然后说:“你也可以。”
闻言,宁乐重重的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毕业典礼结束后,晚上是依照惯例的聚餐,就在学校附近。
聚餐的人很多,全都是系里的同学,也有别的系的也在一起,最后闹起来也不管是哪个班哪个系的,全都开始串场。
比起高中时期的期待和兴奋不一样,更多了一些难言的分别滋味萦绕在里面。
女孩子喝的都是低酒精的果酒和啤酒,苏弥并没有拒绝,喝了四瓶水果味的啤酒,有淡淡地酒精味在嘴巴里蔓延。
手机震动的时候,苏弥正把最后一口啤,酒含在嘴巴里。
是周朝年打来的电话。
苏弥点开接通并没有说话,直到对面的人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嘴里含着啤酒,让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直到咽下去,才又重新回复:“马上就结束了。”
电话也并没有挂断,苏弥捂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觉得包厢里的有点闷热,大概是喝的有点多,所以头有点晕,不知道是对着电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嘟哝道:“周朝年……”
电话另一端的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苏弥又叫了一声:“周朝年……”
那边的人依然回应了一声。
就这样,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不知道在第几声的时候,苏弥只觉得有股冰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那些原本窒闷的感觉也在消失。
包厢里没有人在唱歌,也没有人在说话。
都静静地看着包厢门被打开,然后里面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摁上了暂停键。
有股清凉的味道骤然闯进浑浊的空气中的感觉,让人深吸一口气又忍不住因为这股槟榔的气息而屏息。
周朝年走到小姑娘面前,俯身把手搭在她的眼皮上,然后叫她的名字:“苏弥。”
这时苏弥才缓缓地抬起眼睛,眨了两下才认清面前的人,然后软软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显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却不知道明明在电话里的人怎么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周朝年说:“来接你。”
“哦。”
“坐好,我背你。”
“哦……”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连红红的样子,乖巧的不行。
周朝年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脸颊,才转身把她背在后背上。
有系里的同学觉得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把校花背出去不太好吧……
虽然说面前的男人长相和气质都不俗,门口还站着的几个类似保镖一样的人,眉眼锋利到让人不敢靠近,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就算紧张也要问一下……
“请问你和苏弥是什么关系,我们一会送她回去就……”
这时趴在周朝年劲窝处的苏弥倒是比周朝年先开口:“他是周朝年。”
说完又觉得不够,还把脖子上的项链拉出来,在半空中晃了晃。
银色的链子和戒指在摇晃中传出轻微的声响。
女孩子趴伏在他的颈边,呼吸喷洒在上面,语气有点轻:“这个,他是我的。”
周围安静一片,连男人走出去走没人敢再阻止。
实在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有接受到的消息过于劲爆,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那个戒指,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靠,失恋了……”
“气质真好……”
有人偷偷对着男人背着女孩子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随即发到学校的私人大群里,这样旖旎的一幕惊起尖叫声一片。
出去之后周朝年并没有开车回去,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这个外面的气温比白天要低一点。
身后的小姑娘也乖的很,哪里有一点哪天晚上敢发那张照片的样子。
周朝年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这条路往前就是a大,再拐个弯往前走一段就是六中校门口。
这个点,校园路上很安静,高中教学楼里的灯还亮着,应该是刚下晚自习没多久,路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见两人走过来,都好奇的看过来打量了几眼,然后匆匆的跑开一段距离后再回头过来偷看。
稚嫩又年轻的少男少女对爱情总是有种天然的好奇心。
就像身上的小姑娘一样羞怯又大胆,什么都还模糊的很,就敢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离开。
十点的时候,校园路的灯都自然亮起来。
路灯昏黄,有凉风吹过。
周朝年走到前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苏弥被风吹散身上的酒气,还有一身的燥热,觉得十分舒服,还贴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蹭了蹭。
这时,周朝年忽然叫她的名字:“苏弥。”
苏弥睁开眼睛时‘嗯’了一声。
周朝年把人放下来,放在路边高出一段距离的路牙上。
苏弥其实并没有醉,只是晕的厉害。
被周朝年从包厢里背出来,走了这么一段路,身上的酒气已经散的差不多,夜里的凉风也吹散那些混沌。
身后夹竹桃树干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枝繁叶茂的掩成一片安静地天地,粉色的花骨朵在夜里安静绽放,有风吹过时,花瓣落在她的头顶和肩膀上。
周朝年伸手捻住她头顶上的花瓣。
夜晚的风要比白天温柔的多。
苏弥被压在背后树干上接吻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比意识先有反应,张开嘴巴,迎接面前的男人。
月亮很干净,路灯,树影,还有夜晚的凉风都吹不散的属于夏季的躁动。
这个吻异常的深绵,干燥的的嘴唇含着她的,见她本能的回应之后,微微侧首,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让这个吻可以侵,入的更深。
连空气都有些躁动起来,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发烫。
被吻的差不多快软下去,周朝年才慢慢移开嘴唇,然后垂眸看着她。
那种激烈后的余韵还在嘴巴里,被过度入侵的感觉有点发麻,还有些痒,苏弥抿了抿唇,每每被周朝年这样注视着,就有一种浑身滚烫的错觉。
过了片刻,周朝年双手握住她的腰,把她举到跟自己平视的距离,抵在身后的树干上。
因为剧烈的动作,树叶窸窣间又整片整片的花瓣掉落在他的肩膀上。
苏弥被这样的周朝年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即压迫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对视了几秒后,周朝年吻了下她的嘴角,低声的叫她的名字:“苏弥,”
苏弥轻轻地‘嗯?’了一声。
路灯下,他垂眸看她,树影和光影在他的眼睛里,层层叠叠的有些柔软的情绪在里面化开。
周朝年看着她,问:“苏弥,想嫁给我吗?”
“只对你忠诚。”
“只属于你一个人。”
“只想要你一个人。”
然后他再问:“苏弥,想嫁给我吗?”
跟白天看见的无数表白一样,又不一样。
他说的是想而不是愿意。
想比愿意更具备一种强烈的带着个人意志的冲动,而不是权衡利弊,或是习惯之后的一种‘妥协’。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与她能给与的一切,并不需要其他人知道,也并不需要他人的见证。
苏弥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当初她告白的地方。
仅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苏弥仰起脸,闭上眼睛,光影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然后亲吻住男人的嘴唇,用他才教过的方式,羞涩而大胆的反复含,吮他的嘴唇。ωWW.miaoshuzhai.net
在他的注视下,每亲一下就回复一句:“周朝年,我只想在你面前不乖。”
“不管是哪种,都可以。”
恋人也好,夫妻也好,都可以。
“只要你。”
她总是这样,大胆的说着比告白还猛烈的话,那些话在他的大脑里慢慢演变成成难以抑制的聚变,足以摧毁任何坚不可摧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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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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