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说着,突然使用了口腔共鸣,使得声音呈现出了播音腔的特点,“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欢迎收看今天的报告会,报告会的主要内容如下,第一,6月15日,《毒战》全球同步上映。”
对于专业人士而言,徐容示范的只是共鸣的简单运用,但是于广大不明真相的网友,却下意识地的觉得非常厉害。
“卧槽,徐容还能当主持人?”
“我说中传怎么抽风要聘任他当教授。”
“其实所谓的播音腔技巧非常简单,咱们平时说话的时候,往往都是直接把气送出来,影视表演多为这种方式。”他说着,左手手指和手掌呈约摸九十度的角,右手食指沿着左手手腕以流畅的曲线划到左手的指尖部位,“这就是发声过程中气的流动方向,但是这种方式特别费嗓子,声音的集中度也不高。”
“打开口腔会出现什么效果呢?”徐容说着,左手手掌微曲,右手的食指再次从左手手腕出发,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气息直直地顶在了右手手指的关节处,“气流经过口腔时会打在我们的上颚部位,形成共振,也就是咱们成说的口腔共鸣,声音就会以咱们平时所说的播音腔呈现。”
徐容正要接着讲下去,突然发现中后排不少人悄悄地张开了嘴巴,似乎试图使气息“打在上颚”,他看向前两排的观众:“有谁带卫生纸了吗?”
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率先跑了过来:“徐老师,给。”
徐容瞧着女孩有点面熟,可是一时间并没有想起在哪见过,只笑着道:“谢谢这位同学。”
他抽出一张卫生纸展,单手提着上沿放在跟前,侧身面对着观众席和镜头:“很多初学者不确定有没有达到‘声挂上颚’的效果,很简单,把展开的卫生纸放在嘴巴前,发出“哈”声音。”
“哈。”
他手中的卫生纸轻轻飘起。
“卫生纸飞了起来,这是我们正常说话时气息的流动方式。那么口腔共鸣时气息流动会是什么效果呢?”
他说着,再次将卫生纸靠近了嘴巴:“哈。”
尽管他的声音这一次更凝聚、更高亢,可是卫生纸只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大家可以看到,当我运用口腔共鸣时,虽然我也发出了声音,但是卫生纸的摆动幅度十分微弱,因为这种方式下气流并不是直接打出来。”
徐容收起了卫生纸,转过身直面礼堂道:“相信现在无论在场的观众还是线上的观众,都已经了解了口腔共鸣的基本原理,而且也都已经学会并且能够很好的运用口腔共鸣,至于胸腔共鸣和头腔共鸣虽然形式不同,但是本质是相同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了解。”
随着徐容再次默认观众“已经学会”,各个直播平台上仍在费劲地练习口腔共鸣的观众血压极速飙升,而直接结果就是评论瞬间爆炸,他们已经受够了!
徐容每一次都说的十分真诚,似乎他已经讲的十分详细而且这些东西又十分简单,别人再学不会就真的不是他的问题。
只是诸多观众还在疯狂的敲打键盘时,徐容紧接着一句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压制了他们爆发血脉力量的冲动。
“以上这些都是舞台表演的基本常识,就像开火之于做饭,它简单,但并不意味着不重要,相反,越是基础的东西,往往意味着越重要,那么接下来,我来分享我怎么做出一道美味佳肴。”
徐容稍微推了推金丝眼镜,道:“腔体共鸣是东西方语言艺术的共同技巧,但是因为语言的不同,这种技巧的使用又有所差异,接下来我就讲讲基于不同语言的特点,如何合理地运用共鸣,来充分发挥语言本身的魅力。”
“众所周知,语言的发声方式有靠前、靠后的习惯,因此语言艺术也就必然受发音的影响,并由此而形成口形的开度的大小之分,我们传统的曲艺唱法受汉语发音影响,采用‘浅声道’发声,而美声唱法是以意大利拼音为基础,采用的是‘全声道’发声,因此,口腔的开度是有区别的。”【妙】 【书】 【斋】 【妙书斋】
现场中戏、北电、人艺、国话、中传的师生、演员们望着前方娓娓道来的徐容,崇拜的情绪不知不觉间澹化了许多。
经过半场的演讲,他们逐渐意识到一个冰冷而又残酷的事实,绝大多数徐容默认为“大家都会”、“有手就行”、“众所周知”、“一听就懂,一学就会”的内容,往往都是他们过去认知当中比较复杂高端的知识或者需要长年累月练习的技术。
而网络上,被徐容压制的血脉力量也彻底平息。
“开火做饭!”
“基本常识!”
“众所周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拖大家后腿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徐容并未察觉到现场和全网的“歉意”,笑着道:“大家看影视作品,对某个场景肯定不陌生,以前戏班子学徒练唱,学徒练不好,师傅就会用戒尺搅其口腔,以示惩罚,但是大家有没有思考过,这真的仅仅只是一种惩罚吗?”
“我们的前辈幼年受了那么多的苦,等他们成为师傅,难道是出于抱负的心理才把自己受的那些苦强加给后辈吗?”
头两排的演员结合徐容先前的说法,有的突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有的则仍迷惑着,不解地望着徐容。
徐容看着头两排同行严肃的表情,知道可能自己接下来的报告内容观众实质上就这几十个人,道::“京剧中有一些说法,比如‘摘环儿’、‘打开后槽牙’、‘下巴颏落下来唱’,其实说的就是打开口腔,比如程砚秋先生就曾说‘练唱时,嘴不张,牙不张,上台一贴上片子后,口就更没法张开了。’其也是表示要软腭上提。”
“而用戒尺搅学徒的口腔的目的,是为了让学徒记住软腭上提的感觉,所以,如果粗暴的以为那是惩罚,那是在侮辱先辈的智商。”
“卧槽,涨知识了!”
“这个我也听懂啦,开心开心!”
徐容感受着礼堂内氛围稍微轻松了一点,立刻加大了输出:“京剧还有一个特点,讲究‘一字清到到底’,什么意思呢,就是不管字音的唱腔有多长,口腔打开后,不能随便改变口型,字腹,也就元音是啊就是a,这个字音的口型始终不能变,这些都是中文或者说单音节发音的美学规律,也是千百年来凝炼出的最符合单音节字的发声方法。”
“舞台演出当中,元音要比生活中讲话时的元音放大和夸张,如‘i’母音就不是生活中所讲的齐齿音,因为在演唱时,特别是在唱高音时,平常讲话的齐齿动作会使声音紧通,口腔开度偏小,如要使声音立起来,就必须运用头腔共鸣,所以演唱时要以e母音口形来唱‘i’母音,但听起来声音仍然是‘i’母音,其他也是类似,如‘u’母音,正常讲话是把双唇合拢,嘴形像一个小小的圆洞,演唱时却要靠‘o’母音,但不能变成完全、纯粹的‘o’母音,口外形比原先的‘u’母音口形有所扩大,但仍是圆唇,舌位也仍是‘u’母音的后高前低。”
“腔体共鸣可以帮助演唱者节省力和气,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语言艺术的根本仍在于传递情感,传统曲艺通过唱词的重音、间隔、语速等来传递情感,但是放在现代戏剧中,这些技巧就不能完全行得通了,因为它和日常生活发声方式存在差异,而戏剧尤其是现实主义戏剧追求的又恰恰是‘生活化’,其发音方法限制了我们对声音进行大幅调整的可能,或者说其可调整性是有限的,那么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徐容说完了,转过头以疑惑的神情望着镜头,而他这个动作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
“卧槽,吓死爹了,他看过来的时候玛德让我有种上课走神突然被提问的感觉。”“纠正一下,不是上课走神,就是没听懂而已。”
“我也尽力了。”
“不是,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
“突然好同情张晓斐。”
“对哎,张晓斐也是演员哎,跟徐容朝夕相处,她肯定比我们更痛苦!”
“会不会张晓斐也懂这些呀?”
“?”
“?”
“?”
“这么看来,张晓斐蛮惨的也。”
“每天都被无知的痛苦折磨。”
徐容清了清嗓子,做着开大的前奏,道:“我选择了以气为突破点,在正式讲解之前,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大家可以仔细倾听两者的区别,首先是美声唱法。”
“aa5-haa1,1-yad7-sang1-caa1-bad7-tau5-ze5-tiu2-naan2-tai2。”
“tan1-fung1-an4-jyu5-zong5-lok6-jat6-i6-g4-wong4。”
“传统曲艺怎么唱呢?”徐容看着现场懵逼的摄影,笑了下。
“tan1-fung1-an4-yu4-zong5-log9-yad9-i6-g2-wong2。”
他只示范性的唱了一句,脸上带着点歉意:“我只是个演员,不是专业歌手,唱的不好,也请观众朋友们见谅,但是相信各位从我刚才的唱法当中已经分辨出了两种唱法的差异。”
“卧槽!”
“牛逼!”
“不是专业歌手,唱的不好!”
“这个逼又让他给装成了!”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至少,他唱歌的水平跟他演戏的水平有点差距。”
“这特么是《难念的经》哎,竟然有种他比周华建唱的还好听的感觉。”
“比周华建好听有点过了,各有所长吧。”
随着徐容的报告开始涉及到专业理论,直播的观众呈现断崖式下跌,可是诡异的是,网络上的热度不降反升。
徐容迎着礼堂内前两排好奇的面孔,以及剩下的九成懵逼的神情,道:“改变有两个关键点,首先喉头千万不能过于下压、深下,低到美声的喉头位置上,其次,应将美声的大管改中、小管,这样共鸣改变,音色也会相应改变,将美声靠后的音色改变为靠前明亮的音色,那么再说核心的气......”
至此,徐容讲述的内容已经全面超纲,全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别处,观察礼堂内往日那些着名老戏骨的看谁先懵逼。
“哈哈,你们陈健斌的眼睛,乖乖,瞪的真大。”
“还有张锋毅,快看的他的脑门,我感觉他现在慌得一逼。”
“哈哈哈。”
“......”
徐容望着鸦鹊无声的礼堂,道:“我的报告完毕,各位有没有什么疑惑或者问题吗?”
他其实很希望有人能给他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或者建议,一个体系的完善,依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今天出席的人当中,要么经验丰富,要么理论扎实,甚至二者兼有。
礼堂内的观众纷纷将视线转向前排,大多数人从报告会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懵逼状态,到了后半程,他们已经不知道徐容在说什么。
而前两排却都皱着眉头,没人言语,也没人起身,似乎仍在消化着过去近四个小时当中徐容讲述的内容。
徐容并不着急,其他人可能会走,前两排的这些同行却不会,他们今天要么找出新理论当中的缺陷,要么改换门庭。
在斯氏体系当中,演员塑造好每一个人物的前提是相信自身在规定情境下的反应就是人物的反应,而这种“相信”的前提是相信方法绝对正确,一旦心中对于方法产生了怀疑,其立刻就会造成崩塌式的连锁反应。
他望着后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的无关群众,知道他们已经煎熬了三个多钟头,笑着道:“没有问题的话,大家可以离开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礼堂内的绝大多数观众顿时如同狼奔豚突一般涌向出口,而直播的多家媒体见势就要上前采访徐容,刚走了两步,却被徐容摆手拒绝了。
而此时,媒体们才注意到,前两排竟然没一个人起身离开。
不是,结束了吗?
媒体的疑惑,也是诸多“解脱”了的网友的疑惑,徐容为什么不接受采访,前两排的人为什么都不走?
随着最后一位“无关”的观众逃离,礼堂内乍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莫名其妙的媒体记者、徐容的家属以及前排演艺圈、表演理论界的主力军,近五十人都保持着一种古怪的沉默,似乎都在等待对方说话。
礼堂内安静了约摸五分钟左右,一道单薄的身影缓缓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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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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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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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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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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