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和傅清疏对视的那一眼,双方各自“啧”和“嘶”了一声,许奕离傅清疏较近,听见他这个冒着冷气儿的“嘶”都快晕过去了。
沈隽意把手里像是和礼物盒的东西递给许奕,拿腔拿调地掉了个书袋,“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傅清疏别过头,没理他。
许奕是今天的主角,既不能让自己的客人们冷场又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无奈地用原梗将沈隽意噎回去:“他今天来,你明天也不能来,没有人能一个生日办两回的。”ωWW.miaoshuzhai.net
在场的人都是实验室的学生,对沈隽意和傅清疏之间的战争门儿清,要么偷笑要么转过头装作四处看风景,只有许奕独自头皮发麻。
许奕接过礼物瞪了沈隽意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别闹啊,不然不给你酒喝了。”
沈隽意眉梢一挑朝不远处的傅清疏瞥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又问他:“他怎么答应你来了?你开始追他了?”
许奕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你别瞎说啊,我没打算追教授。”
“干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啊。”沈隽意看了下傅清疏的背影又看了看许奕的脸,嗤了声:“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许奕小声说:“哎呀你不明白,反正你待会看在我生日的面子上别跟他吵架,就安安静静地喝酒就行了,明白吧?”
沈隽意收回视线,将手塞在口袋里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尽量吧。”
一行人进了包间,各自落座。
学生们跟傅清疏不大亲近,平时又冷漠,生日会就是要玩儿,挨着这么块冰还怎么玩儿,自然没什么人乐意跟他挨着坐。
许奕乐得靠近他坐,可又被同学们拉到一边去了,眼睁睁看着沈隽意避无可避地坐在了傅清疏身边并将他堵在了靠角落的位置。
羡慕又担心。
许奕以眼神示意沈隽意不准搞事,又忐忑地去看傅清疏,只见他一脸平静地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喉咙浅浅吞咽。
包间里有些吵,可那一隅又有点诡异的安静,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叩叩。”
“李稳开门。”这里唯一的女生陈清婉指指门口,坐在外侧的李稳认命的说:“是,大姐。”
菜单是提前订好了的,服务员按照时间进来挨个儿上菜,还有两打啤酒。
许奕本来就觉得沈隽意喝酒不太好,他劝过几次没什么用,再加上傅清疏也在这里,万一两人再趁着酒劲儿打起来那就没法儿收拾了,就只要了度数偏低的啤酒。
沈隽意捞过来一听,指尖一勾挑拉环的时候忽然顿住了,笑着侧头去看傅清疏说:“教授,我手受伤了使不了劲儿,帮我开?”
傅清疏也没抬头,握着自己的杯子淡淡回答:“手没断就自己开。”
“断了,你摸摸。”沈隽意伸手到他面前,还是昨天晚上他包的那个木乃伊似的绷带,不过被血浸透了不少,干涸成铁褐色。
“还能伸出来就不算断,再往我这儿伸一厘米我就让你真尝尝断手的滋味。”傅清疏嘴里的话说的狠,可眼神还是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声音又轻,导致许奕也没听清他们在聊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今晚主角不能总盯着这儿,又被陈清婉他们闹得不行,再也抽不出空。
沈隽意收回手,指尖一勾挑开了拉环,“啧”了一声,看着杯子里堆出厚厚一层白泡沫,又一颗一颗炸开消散下去。
“啤酒,这得喝多少才能够味儿。”沈隽意喝光杯子里的酒,咂咂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却没喝,指尖在杯壁上点了点,抬起头来看了傅清疏一会。
“傅清疏。”
“傅教授或是傅老师。”
“什么毛病……好吧好吧傅教授。”沈隽意抵着杯子朝他推了下,单手去撑下巴结果碰巧伸的是受伤那只,顿时“嘶”了一声,“我艹,疼。”
“疼还喝酒,可见是没疼到地方。”傅清疏淡淡补刀。
沈隽意轻笑了声,“酒是最好的麻醉剂教授没听过吗,我手疼,你不给我包又不让我喝酒,那谁能忍得住。”
傅清疏不想理他,敛眉端起茶杯靠近唇边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喝酒不能治伤,啤酒也达不到麻醉的效果,真达到的时候你已经酒精中毒了。”
“教授,你谈过恋爱吗?”
“与你无关。”
“行吧你说无关就无关,真瘠薄难伺候。”沈隽意说着,视线一转轻笑着靠近他,以气声说:“哎教授,问你点儿专业的。”
“说。”
沈隽意伸出手从桌子底下递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找到了他的手勾了他的指尖一下,问:“□□里头都是些什么成分?我上次考试这道题不会做。”
傅清疏冷冷地扫过他的脸,本来想抽出手,但听见这句话脸色一变反手精准的抵在他的伤口上。
沈隽意立刻把脸皱成一团,疼得直吸气:“我艹你怎么下狠手,这真是我考试的题,不信你去翻翻我们专业课考试的题目好吧,我撒谎你让我这辈子都……”
傅清疏松开手,眼神淡漠地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声线平稳地说:“水、果糖、蛋白质和多肽以及其他糖类、酶类、无机盐和小分子。”
沈隽意虽然没上过几节专业课,但到底也算个皮毛医学生,听懂了一成,又吸着冷气继续问:“那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腥臭的。”
“哎就没办法给它变成甜的吗,哎教授你们研究基因什么玩意的时候,顺道儿也研究一下这个呗。”
沈隽意说话时有微微的酒气扑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笑让人看不懂他是真开黄腔还是假开,像是一本正经,又像是吊儿郎当。
傅清疏拧眉,微微沉着声音像是生气又像是责备:“你专业课不学,初高中生无可也逃课?大学是走后门进来的?”
沈隽意冷哼了声,“我从不走后门,你以后就知道了。”他说着忽然停了下,欺近了靠近他耳边低声问:“您背后那个纹身在哪儿纹的?我也想去,介绍我一下?”
傅清疏原本就被他的呼吸和信息素影响,被他提到纹身时手顿时一颤,杯子里的水洒出来泼到手背上,所幸只是温水并没有烫伤只是沾湿了袖子。
他收回手,强装淡定地拿过手边的白毛巾将茶渍抹去。
“路边随便找的。”傅清疏说:“这东西抹不掉,即便除了一样会留疤痕,不建议你去。”
“除掉干嘛啊挺性感的。”沈隽意歪着头,也不知是认真还是不认真地眯眼笑说:“我喜欢,就是上回没看清有点遗憾,教授我还有机会再看看吗?”
这话指向性太强,傅清疏心尖瞬间一麻,不自然的缩了下手指冷声说:“你有点分寸!”
“几分几寸?”
傅清疏脸色微沉隐隐地手痒想揍他,许奕有意无意地盯着这边实在是担心的不行,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了,忙不迭端着半杯啤酒走过来“解围”。
“教授,虽然学生最好还是别喝酒,但是能进您的实验室我是真的很开心,这杯酒敬您。”许奕有点忐忑,他从来没见过傅清疏喝酒,不知道会不会拒绝。
傅清疏站起身,说:“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可以吗?”
许奕刚想点头就听沈隽意在边儿上笑了,“您也是个做实验的科学家,茶和酒的成分那能一样吗?以茶代酒,这不符合科学依据。”
许奕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他不是来逼傅清疏喝酒的,忙打圆场,“哎不用不用,意思到了就行,不在乎是酒还是茶。”
傅清疏别过头看了沈隽意一眼,拿过他面前的杯子在许奕的目瞪口呆眼神里一仰而尽,随着喉结的微微吞咽那杯酒全进了肚子,一滴不剩。
“生日快乐。”
许奕呆愣愣地从傅清疏的脸上移开视线瞪了沈隽意一眼,忍住大吼用眼神告诉他:你给我闭嘴!
沈隽意无辜地敲了敲桌沿,眼角微弯的笑起来,“教授,您抢我酒干什么,想喝自己拿不就得了,我喝过你也不嫌我脏?”
傅清疏放下杯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你有病吗?”
沈隽意听懂他话里的讥讽,腾地一下站起来:“老子洁身自好健康的很好吧,你说谁有病呢。”
傅清疏转过身,跟许奕说:“我去个卫生间。”
沈隽意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转了转被傅清疏搁下来的酒杯,无意识地在他嘴唇碰过的地方摩挲了两下,若有所思地靠向了椅背将视线落在傅清疏的椅子上。
赵路说,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地想让他在自己的折腾下哭着求饶,还有那句“要么看自己射他身上,还是看他射自己身上”。
他自从母亲死了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他不想用□□去定义喜欢,□□不一定就是因为喜欢,他见过因为药物影响被发情驱使的母亲,但母亲不爱沈开云。
他从前没爱过人也没打算去爱谁,他的命早就不要了,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沈遥伤心罢了。
沈隽意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影响,傅清疏明明是个Beta,他没有信息素不会对他造成本能的勾动。可赵路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是傅清疏,想把他按实验室里按讲台随便按哪儿,让他哭着求饶。
他确定自己不爱许奕,但对于傅清疏他不能确定。
他要验证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傅清疏,验证那些悸动是□□、还是爱。
-
傅清疏才一出包间就觉得手脚发软,本能地按住墙壁缓了下。
出门前虽然打了一管抑制剂,但临近发情期收效甚微,沈隽意的信息素一直控制的不太好,似有若无地冲进鼻尖勾动他的信息素。
他有些晕,耳朵里也嗡嗡的吵的他心烦。
“傅先生?”
傅清疏抬起头看见一脸惊喜的莫久小跑着过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欣喜和意外,“你也在这儿吃饭吗?好巧。”
“莫医生。”傅清疏收回手,艰难地站直了身子强装无事。
“您还记得我。”莫久惊喜之余忽然发现傅清疏脸上稍稍不自然的红晕和沉重的呼吸,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吗?”
傅清疏皱着眉侧身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淡淡说:“不碍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久伸手拦住他:“你这样也不能开车吧,太危险了!这样,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待会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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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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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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