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厉的声音在基地走道上铿锵响起。
楚厉的冷凌和言语,落在韩将军眼里,成了另一种挑衅。
“国不是楚姓一家独大。”
“韩将军对楚家有异议我并不管,但眼下,韩将军同样也无法行使独立特权,上级已经下达命令,让我过来处理此事。韩将军要无视上级命令吗?如果是,我立即撤出去。”
威胁!
浓浓的威胁。
韩将军脸色十分的难看。
楚厉并没有想要将这些话说死了,只是对方不肯合作,那他也没办法。
“将军。”
中校走过来,在韩将军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韩将军只好让他们进去见人。
温宁刚走,韩将军身边的一级特种兵拿着枪走上来,将温宁的路挡住了。
楚厉英眉一挑。
还没完了。
“韩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楚司令可以行使特权,但这位,将她请到外面去等着。”
“我是医生,是这次药物武器爆炸的主要负责人,”温宁正色道。
“证件。”
韩将军的示意下,面前的人向她讨要证件。
温宁挑眉,“我会遵守规矩,并没有想要破坏你们系统规定的意思。”
“证件。”对方重复。
没有就乖乖的到外面等着。
温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挑刺的事,叹了口气。
“既然要遵守规矩,那就请这位也示出证件。”
对方仍旧没松口,反而更咄咄逼人。
温宁道:“国改良过来武器比想象中要危害性大,韩将军,我可以讲究你们那一套的规矩,只是这个后果能不能是您来承担的,我可不敢保证。”
韩将军脸沉如水。
温宁继续道:“韩将军,我并非将事化大了说,这件事处理不好,比我嘴上所说的要严重。”
“这和你见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我是研制解药的人,而里面的人是研发人。您说,是什么关系?”温宁笑眯眯地反问。
韩将军盯了温宁半响,最终道:“让他们进去。”
一边朝中校使一个眼色。
中校点头,随同楚厉和温宁进去。
温宁朝韩将军点头:“多谢韩将军的理解!”
韩将军冷冷的收回眼色,转身去了监控室。
全程盯紧了他们的动作。
温宁在牢内看到了孔学长一家。
“温宁!”
他们是分开几个监室关押,只能从门这边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温宁的视线落在孔南筲身上,再转身一脸颓废的孔南骐之上,也包括了孔书记。
孔家的男人都往这边送进来了。
“孔学长没事吧。”
“我没事,”孔南筲摇头,“这次他们想要处决的是大哥,我只是被拉进来做为筹码罢了。”
言下之意是说只有孔南骐和孔书记才是元首人物,主要针对的也是孔南骐。
温宁点头,“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请放心。”
孔南筲摇头,苦笑:“温宁,你们不用太为难自己,我知道这次的性质问题。只是我妈那边,还麻烦你……”
看着孔南筲布满血丝的眼,温宁道:“我会过去看看,伯母那里我会安排好。”
“谢谢。”孔南筲哑声说。
“龚教授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温宁转身孔南骐,“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孔大少,不知道能否回答。”
孔南骐抬起空洞的双目,眼里的血丝布满,几乎是要滴出血来。
他哑声道:“说。”
“转移武器是否是你妻子的意思。”
孔南骐倏地眯起眼,并没有回答。
温宁了然:“我知道了。”
转身看向楚厉。
楚厉也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等等。”
孔书记突然叫住温宁。妙书斋
温宁回头来,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孔书记,“不知伯父有什么话要说。”
“你……”孔书记看向温宁身后那抹高大的身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楚厉就站在阴影的方位,上半身都被阴影遮挡住,可仍旧窥视得到那人迫人的气势。
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没有这个人办不到的威望感。
温宁道:“孔书记,有些事恐怕没法通融。”
后面的话,孔书记没法再往下说。
儿子犯下的错,必须得承担。
龚教授当初就劝过孔南骐了,只是有些人没有听,发生这样的错误也是他自己酿造。
确认过后就走出牢房重地,中间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规规矩矩得不行。
时间上也把控得很好,十分钟。
韩将军从监控室出来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眼神仍旧是沉着的。
“把人送出去。”
韩将军话音一落,转身即走。
温宁看向楚厉,见他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多停留片刻。
车辆驶出了最后一道铁门,温宁侧目看过来,笑道:“对头?”
“韩家看不惯楚家的作风,”楚厉淡淡道,对韩将军的为难,楚厉并没有在意。
在某些特权上,楚厉还是更胜一筹。
只是眼下,楚厉并没有行使。
“这个韩家……”
“就如你所想的那样,韩家唯一在军中握有实权的人物,”其他人,都是走的政路。
唯独这位韩将军。
温宁无奈一笑。
韩肖。
这个人,温宁还是记得的。
“这次事件压不下来,上面可能还会派更多人下来。”温宁说出自己的担忧。
“担心你的孔学长。”楚厉淡淡问。
温宁转过头来看他,古怪的笑道:“楚司令说得没错,挺担心我的孔学长。”
后几字,特地压低了。
车身“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温宁往后座一倒,嗔怪的瞪了楚厉一眼。
“楚司令,你这是要谋杀?”
这毛病得改!
楚厉眯了眯黑眸,将车速提到最快。
温宁抓着扶柄:“……”
直到上了高速,楚厉才停下来。
温宁斜眼过来:“楚司令,话可是你自个开头的。”
是谁先提她的孔学长的?
“孔家的事,没那么简单。”
“我没让你难为,”温宁好笑,“谁轻谁重,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是这样?”楚厉侧目,幽幽盯着她,“为何见了人就将自己老公抛之脑后了?”
灼热的气息逼近。
温宁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微仰起脸看着咫尺的俊脸,心想着这人又吃的哪门子醋?
楚厉忍无可忍,重重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
一口不够,楚厉再往下移动。
温宁被他突如其来狠厉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以为落在脸上会很痛,发现只是轻微的痒,然后就是炙热的气息喷洒。
温宁无情的将埋过来的人头推开,一本正经说:“那个来。”
楚厉:“……”
瞧他一脸郁闷,欲求不满的模样,温宁心里好笑,却不会由着他胡来。
“先回去吧,席御那儿一直没动静,就连那些医生都十分的安定,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去孔家?”楚厉问。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温宁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
“嗯。”
楚厉深深看了她一眼,艰难的从她印了一排牙印的脸上移开,车子刚重新发动,楚厉的视线又不禁落在温宁白皙无暇的脖子上。
皱了皱眉,到了家里,也不管温宁的抗议,在她的脖子上留了不少的印记才肯睡。
第二天。
温宁找到了孔夫人。
孔家已经被封了,做为儿媳的谢微突然失踪不见,这对孔夫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谢微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只是孔家除了她,其他都郎当入牢。
所以,等温宁在余家看到孔夫人时,她已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余皖榕将温宁引到客卧就离开了。
“伯母。”
“是温宁啊,”孔夫人从床上下来。
温宁上前几步将人扶住,“伯母还病着,先让我看看,别急着下床。”
握着她的手,温宁替其把了脉。
孔夫人满眼复杂的看着温宁,欲言又止。
温宁确认孔夫人无事后,才缓声道来:“昨天我已经去见过人了。”
孔夫人猛地抬起头,手用力抓住了温宁,“他们……”
“都很好。”温宁拍了拍她的手,并没有介意她的用力,“这件事的严重性想必伯母已经知道了,孔大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牢饭是逃不过,努把力,他那条命还是能保得住。”
言下之意,孔南骐就算有幸不死,这辈子只能栽在牢里了。
即使是这样,孔夫人也觉得那是一道黑暗射进来的光。
那件事,并非是孔南骐的第一错误。
支持他的军方,还有一些地方官员,以及研究人员,多数都被送进了那里。
这一波牵累可谓是不小。
事情闹大了,上头插手进去,很难办。
现在他们只是面对一个韩将军就已经很吃力了,再多等几天,恐怕会……
“温宁,你有办法是不是,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说着,孔夫人就要下床给温宁跪上。
温宁将人扶住,按回床上。
“孔学长那边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孔大少和孔书记这边我不敢向您打保证。”
孔夫人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她求过孔书记的上级,更是求过那些平常时手腕过硬的人物,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甚至是因为这个事情,平常时和孔家交好的人都避而远之。
就是余家,也无能为力。
对余皖榕的帮助,孔夫人是欣慰又感动的。
余家没有落井下石,还将她收留到这边,比自家亲戚都要强几倍。
到是京城谢家。
想到谢微,孔夫人就痛心疾首!
以前满意的儿媳,大难临头竟然弃之不顾。
再看看眼前的温宁,虽然看着柔柔弱弱,无权无势,甚至之前她还那样对待过温宁……
孔夫人脑子闪过这些,心很不好受。
“谢谢你温宁,伯母以前那样对你。”
“伯母,孔学长是我的学长,帮他是应该的。”
孔夫人听了,更是愧疚又是感激,“这不是一般的事……温宁你有这份心意,伯母已经很感激了……”
“伯母既然知道我能进那种地方见人,就会有能力做到我所说的,不用担心,”温宁看了看时间,道:“我给伯母开些药,这段时间如果没事,就在余家这边好好休息。外面那些媒体,恐怕没有那么快放弃。”
这不是件小事,恐怕很难平息。
孔夫人红了眼,因为家人,她才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温宁看到孔夫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温姮,那个女人……
走下楼,碰到余皖榕就将药单给了她,说:“这些药没有副作用,给伯母服下后会更容易入睡,一定按量来,不能过了。”
“这是……”
“就当作是特殊的**吧。”
温宁交待完就要走。
余皖榕道:“孔南筲他还好吗?”
“他不会有事,”温宁放下一句话就走。
……
温宁找到谢微的时候,谢微正往回走。
在那件事发生之时,谢微似乎去做了什么事。
转回来没想到会在岔路口遇上温宁,眉挑了挑,“温宁。”
“孔家深陷囹圄,而你却在外面晃悠,”温宁勾了勾唇。
谢微脸色一变,“我只是中途有事,并没有抛下他们不管,如果不活动关系,怎么将人捞出来!”
不理会谢微的激动,淡淡道:“你以为活动关系能够将人救出来?还是说你打算以后都让孔南骐活在黑暗里永远不能走在阳光下?”
救人有很多种。
一是让孔南骐真正的接受自己所的错误,或许能勉强能保住性命;二是找不寻常的法子将人带出去,从此之后隐性埋名过一辈子。
显然,谢微选择了后者。
“现在可以说说,那些药学武器里是谁动了手脚了。”
温宁直白问。
谢微却倏地瞪大眼,正准备责备温宁的她愣在原地。
她以为是温宁丧心病狂做出这种背后阴损事,现在看来,竟然不是温宁所为。
难道……
想到了什么,谢微脸色变了好几变。
温宁看到她这样子,笑了:“看来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说吧,是谁。”
谢微咬牙,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背后那人比你的丈夫更重要?”温宁讽刺笑了出来。
谢微脸色惨白无血色,“温宁,这是孔家的事,不要插手进来。”
“你以为我想?”
背后那人的目标是楚厉。
温宁不得不插手。
纤细的手,穿过过来,扼住了谢微的脖子。
谢微一惊,抬手扫开温宁的攻击,可一击扫开,另一击却又冷冷的扼了上来,将她所有的动作都封死了。
那一瞬间,谢微整个人冰凉冰凉的,所有的温度都倾刻间褪去!
她死盯住了温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在回来之前,她已经再次强化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在温宁面前,她仍旧如一只破娃娃,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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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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